《[综伏黛]听说隔壁在养草》砚南归

18、再见魔王

　　黛玉实在不能洞悉那个老校长的居心。以自己在学校的见闻来看，不论是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亦或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的教授，哪一个看上去都要比斯内普更加尊重邓布利多。为什么他就一定要不讨好地把自己交给一个明显不愿意的人呢？难道斯内普这个刺头在邓布利多心里比那些对他恭敬有加的教授和学生更值得信赖吗？

　　她是一个非常有涵养的小姐，从来不愿意以恶意揣测别人，可对于邓布利多的安排，她总是情不自禁怀疑，那老头是否知道了她和汤姆的关系，故意整她？
　　黛玉悲观地想着，看着前面丝毫不打算停下来等她的黑袍教授，还是提起裙摆，小跑跟上。

　　良久后，斯内普教授停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小跑的黛玉，笑容冰凉又嘲讽，还带着点满意。黛玉看懂了他的潜在意思，类似于：这才是跟上我的正确姿势。
　　“体质孱弱，你的双腿软得堪比无骨的鼻涕虫。但看在比上次有进步的份上，至少不会得E。”

　　这充满讽刺的话并不能打击到黛玉，她轻轻喘息，面无表情地模仿斯内普的常驻表情。眼神茫然，反正就是听不懂。
　　斯内普冷哼了一声，推门而入。

　　他把黛玉带到一个壁炉前面，壁炉里点燃着热火。灼烧的火焰使男人苍白的脸颊染上橘红。在解释了壁炉的用法和飞路粉后，他又一次露出嘲讽的冷笑，“这次你不能再装作听不懂了，听清楚地名，到了错误的地方我可不会去找你回来。”
　　他缓慢而清晰的重复了三遍“蜘蛛尾巷19号”的目的地，那双总是带着嘲讽意味的黑眸里此刻像是藏着很多别的东西。

　　冷静，戒备，质疑。黛玉有理由确信，自己使用壁炉绝对不是唯一必须的方法，这只老蝙蝠给她下了个套，等着她暴露出什么。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黛玉抓起一把飞路粉撒过去，平静地念出目的地的名字。只要她咬死了不说，他们就算猜测也不能做的太过。

　　她只不过是一抹跨界飘游的幽魂，不会有谁心疼她爱护她，同样，她在这个世界也了无牵挂。

　　斯内普教授的家和他本人一样阴暗。[四墙上架满了书，很多是用旧黑色或棕色皮带绑着。暗淡的灯光中一个破旧的沙发，一个旧扶手椅，和一个摇晃的桌子放在一起，灯光是从天花板上吊着的蜡烛灯上发出来的。]
　　“就算是邓布利多的请求，你也不能白住我的房子。”斯内普将她带到一个蒙着淡淡灰尘的房间，“自己打扫干净，这个房间才属于你。”

　　黑心眼的老蝙蝠！她愤怒地瞪着斯内普，“斯内普先生的待客之道真叫人大开眼界。”
　　男人眼里的恶意不加掩饰，“来路不明的鬼丫头可不算是我的客人。”

　　他弯下腰，黝黑的眸对上黛玉的眼睛，语气里充满压迫，“不能忍受就趁早回到你该存在的地方，不要留在这里参与你不该参与的。”
　　说完，他仿佛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似的，抿紧了嘴唇，将整个房间用无声咒打扫干净后愤怒地离开。

　　留下黛玉在房间里若有所思。她只觉斯内普的话仿佛在暗示她什么。这位态度恶劣的斯内普教授，说不定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好人呢。
　　嘴硬心软？她微微地笑，却难掩忧愁。若是汤姆在就好了。

　　她能从斯内普的态度中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黛玉自来不是什么直白主动的性子，让她去找对单刀直入问个清楚是不可能的。
　　带着点忧虑，还有些对黑发教授莫名的信任，黛玉便在蜘蛛尾巷住了下来。

　　黛玉有所预感，却不能想过预感后的真实会来得那么快。她本以为那位白胡子的校长至少会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对年轻的孩子友好慈爱一些，甚至他将自己交由斯内普或许会是出于保护的态度。然而她着实高估了老头的品格，也低估了他对自己的警惕。

　　“我以为，老师是会保护学生的。”黑夜里，少女的眼神清亮无比，仿佛从来没有被斯内普的魔咒浸染。

　　斯内普教授看起来有些惊讶，他用一种近乎赞叹又夹杂嘲讽的语气说道，“魔药无效，魔咒也无效，难怪那个老蜜蜂会愿意做出选择。不过这样的你大概也能在他的手上活的更久一些。”

　　黛玉没有做出，只仰头看着他，眼里杂糅着失望与倔强。
　　男人仿佛是被这个眼神打动，又或许是不想多浪费时间，有些不耐烦地说，“第一，你并不是我的学生。第二……”他顿了两秒，冷酷地告诉她，“对我来说，有比你更重要更值得保护的人。”

　　“是这样。”黛玉点点头，竟然像是释然。她接过了门钥匙，准备迎接那种天旋地转。她看到黑发教授死寂地表情似乎有一丝抽动，那大概是不忍？不管是不是，在身体被空间拉扯走之前她轻声地说，“我原谅你。”
　　你并不是个坏人，只是我对你而言太过渺小，不值一提。
　　黛玉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每个人都有最在乎的人和物，当必须要舍弃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选择舍弃不那么重要的，来保留最重要的。斯内普是这样，邓布利多也是这样。索性她对这两者并没有抱有太多期待，被舍弃了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只是不知，她一介漂流异世的游魂，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正是彼之砖瓦，吾之珠玉。对斯内普邓布利多而言，能把“无法问出任何消息”“毫无利用价值”的黛玉推出来分散黑魔王的注意力，为哈利减轻压力是值得的。
　　但对于黑魔王——尤其是分裂灵魂导致性格极其偏激的黑魔王而言，只要能得到这个让他抓心挠肺想着的少女，就算暴露斯内普的间谍身份也不会让他感觉心疼。

　　那种不知来源，莫名其妙又极度浓烈的感觉让黑魔王日渐残暴。他的残暴直接导致作为属下的食死徒倒霉。在这种情况下，黛玉的出现就仿佛注入烈火中的一股清流，成功让暴跳如雷的黑魔王安静了下来。

　　再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汤姆，纵然黛玉老早就告诉自己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也忍不住将之带入，心里很是难过。
　　黑魔王已经换下了初见时候的黑袍，这一次的他虽仍是黑色，可在面料款式上已非比寻常，某些细节部位的装饰物更是起到点睛之笔一样的效果。并且，他还戴了一个华丽的黑色面具。

　　他们身处于一个会客厅里，空间宽广，显得森冷阴凉。幸而壁炉烧得暖融，火色映照着黑魔王的面具，倒是难得给他填了些暖意。
　　相比于其他所有的人，黑魔王对待黛玉的态度已经出奇的郑重与温和了。

　　“你不需要那么紧张，林小姐。过来坐下。”
　　尽管语气还带着命令的意思，可看得出来，他在努力让自己显得优雅可亲。就仿佛一只雄性孔雀，在雌性面前收敛了部分本性，下意识地遮住所有缺陷，然后傲慢而殷勤地张开尾羽。

　　黛玉默默坐下，清凌凌的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她想问两个汤姆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想知道这个汤姆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心里还存在警惕，善意恶意只在一念之差，谁知道这一秒还温和的黑魔王下一秒会不会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疯狂？
　　她揪着手指，注视着那双骇人的红色眼瞳，有些别扭地轻声道了一句，“你能再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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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得太久都不知道咋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