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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教场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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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在骥山营过了近一个月了,有好几次如风都想着要回宫去看看,不知道她的太女姐姐怎么向其他人解释她的无影无踪,很好奇呢,什么样的理由可以搪塞得住她的父母兄长。奈何每天都很忙很累,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加上,一切都正在步向正轨,秦简已经制订了极其严苛的军纪。对一群懒散惯了的人来说,光靠一时的兴趣和自发的参与是远远不够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我们秦简大人制订了一系列的规定,其中就有一条不能擅自私自出营,对于这一点,如风虽然可以理解,却是极其无语,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偷偷回去了。
于是,那一切来得如此自然。
某日一早,众人正在教场上操练,却听到了营门口起了骚动,不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高呼:“有人闯营了。”大家一下就来了劲,这都锻炼好久了,还没有真刀真枪的与人对阵过,这不是上天赐的良机么?当下,齐唰唰的眼睛射向了最前头的秦介。
秦介微微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什么,却看见骥山营的守卫被撞得东倒西歪,来人竟一路打了过来!
如风也是愕然,什么人胆子那么大,就算骥山营再怎么不济,好坏也有这么个上万人吧?居然敢直接打进来。
秦介兄妹对望一眼,向来人走了过去。来人是一骑青衣侍卫,手中亮剑闪闪发光,眼见得来到教场,青衣人向两旁排开,居中走出一人来,锦衣玉袍,俊美无俦,赫然是个气质高贵的男子。
如风只觉得头“轰”的一声炸开了,居然是大哥,这下子完蛋了。
秦介上前抱拳:“不知是哪家公子,来此何事?”
男子面容冷漠,眼光不断的搜寻,忽然对上如风视线,定住,再然后,嘴唇微勾:“还不给我过来。”
如风只想抱头鼠窜,这个时候的大哥,明明笑着,怎么却叫她有点发冷呢?当下也不敢再盯着看,只好垂着头,一步变两步的慢慢蹭,路啊,你长些,再长些!
且静庭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看着妹妹慢慢磨。
可惜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更何况这路本身就不长,如风很快的就移了过来。且静庭伸手就要拉,忽地眼前人影一闪,秦简挡在了如风身前,盯着且静庭:“你要对她做什么?”
手一顿,显是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冒出的身影,且静庭细细打量着秦简,似笑非笑。
如风叹气,不会又要当第二个柳月打量吧!拉拉秦简:“没事啦,他是我家人。”
秦简愣住,稍倾侧身让开,且静庭也收回目光,淡淡来了一句:“这断然不会是你离家的理由吧?”这等相貌么,怎入得风儿的眼。
乖乖站在大哥面前,好吧,要骂就骂吧。触及如风脸庞,且静庭脸上的笑容顿住,刚刚勉强才下去的怒气又迅速升上来,伸手抚住脸腮:“怎么回事这是,晒得黑了一圈。”看见衣领出隐隐的红印,一翻,果不其然,青紫的伤痕。垂眼,握住妹妹双手,摊开一看,手掌上起了一层老茧,一双青葱玉指已然伤口交错,粗糙的触感刺得他心发疼,咬牙切齿恨声道:“你姐姐那个浑蛋,我要宰了她。还有你!”怒眼一瞪,就要骂这丫头的不懂事,却碰上了妹妹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睛,当下心头一软,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打在如风双手上。
如风心里感动,轻轻抱住且静庭:“对不起,老是让你担心。可是我很好,能吃能睡,没受伤。”
“不担心就怪了。”且静庭抬起头来,拍给如风头上一下,又再上下查看了一番,的确没有其他损伤。当下才放下心来,冷着脸说:“好了,先回去再慢慢跟你算帐。”拉着如风,转身就要走。
“等下,”秦介拨开众人,走上前来:“你不能把她带走。”
“哦?”且静庭拖长了声音,不理妹妹拼命挤眉弄眼的示意,慢条斯理的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骥山营的兵,没有我的同意,她不能随便出营。”
眼神扫过如风,如风当下讪讪收回正在摇动的手,再转回头来对着秦介:“她是你的兵吗?把花名册拿出来给我看看。”
秦介顿时哑然,对啊,风如是自个跑来的,还没登记在册呢。只好把求救眼神投向秦简,却见秦简神色漠然,不为所动。
冷冷一笑,拉着如风就走,还不忘丢下句话:“没话好说,我可就走了,恕不奉陪。”
一众青衣人,恭立两旁,等两人走过,才尾随护送而去。
秦介急得直跺脚,冲着秦简嚷道:“哥哥,你刚刚怎么不说话,害风如被带走了。”秦简低垂着头,半天无语,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
“哥?”
秦简回神,看她一眼:“她要想回来,自然还可以再回来。”话题一转,“你还不赶快带兵操练么?”望望如风一行人远去的身影,他只觉得心下叹息,那个男子,该是何等身份,连身边的侍卫都不是等闲之人。那个突如其来的风如,究竟是什么来历,会不会,会不会像突然出现一样,就此消失呢。抬眼看看如今教场上正挥汗如雨的士兵,忽然觉得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变得有些冷清了呢!
马车上,且静庭正仔细给如风的手上药,皱着眉头都要打结了。
如风抽抽手,鼓足勇气说:“大哥,我的手早就没事了,就是难看了点。”
“难看一点也不行。”头都不抬一下,且静庭继续上药。
看着眼前正一脸认真温柔上药的男子,如风只觉得心里温馨一片,忍不住的微笑。半响无语,且静庭上完药抬头后看到就是一脸傻笑的妹妹,只觉得心头怒气缓缓散去,又怜又疼:“笨蛋!”
倚在且静庭肩头,如风好奇的问:“大哥,太女姐姐怎么跟你们说的?”
“哼!”一声,且静庭随手叩了车壁一下:“她告诉母皇父后,风儿被我带到别苑去玩了,一听是我带走的,父后自然放心。又告诉我和静飞,你因为纳南玉书心情不好,被父后安排到娘家去散心了,我们想着是父后的主意,也不会再追问。居然敢撒谎。”说得似乎有几分杀气,又随手叩了一下,如风缩缩脖子,她的太女姐姐,似乎要惨了。
“亏得狩猎在即,父后召我进宫商量相关事情,这才知道我们都被太女骗了。”
不用说,如风也知道,太女姐姐肯定被逼问了。忽地又想起一事:“什么狩猎?很重要吗?”要不然怎么会事情败露呢。
“那当然,狩猎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盛宴,大臣带着一家老小,家将随行,这一天,女子行猎,尽显豪情本色,男子游玩,也是难得得遇良缘的机会。君臣同乐,是天大的恩赐。”且静庭详细解释,忽听得耳边呼吸声渐渐均匀,肩头加重,侧眼一看,如风已靠着他,甜甜睡去。
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叹,不知道在那骥山营吃了多少苦?心下怜惜,伸手将妹妹扶至另一侧躺好,吩咐马车放缓速度,平稳向皇宫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