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使》越州浮萍

13、纵横番外2

　　可是当我想收别人为徒时，却没有一个人理我。后来我才明白，顶着现在这张二十岁出头的脸，太没有说服力了，一点世外高人的范儿都没有，难怪没有人愿意理我。
　　没办法，谁叫我是神呢。体内的神力会使一个神的容貌形体保持在祂最鼎盛的年龄，通常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搞清楚原因后，我马上换上了楚朝阳的脸。银轮剑客楚朝阳也是我曾经用过的一个身份。这副中年高手的模样，再加上几场不大不小的胜绩，一下子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他们纷纷想要自家孩子拜入我门下，这还是我没有透露鬼谷“掌门”身份的前提下。
　　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选，左右不过如是，看得我意兴阑珊。
　　有一天，我来到韩国。在这里，终于有一个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对命运的不屈，对胜利的渴望以及生存下去的决心，宁静中隐藏着狠辣。
　　简直太像了！
　　只一眼，我就断定他是我要找的人，是我剑道的继承人。
　　哦，对了，这个孩子叫卫庄。
　　“聂儿，这是你的师弟，小庄。”
　　回到鬼谷，我就介绍两个孩子认识。
　　两个孩子会经常进行切磋，当然通常情况下都是小庄挑起的。我早已把鬼谷的规矩告知给他们。他们知晓对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所以学习起来都异常刻苦，不愿意自己输给对方，无论哪一方面。
　　我对两人倒是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纵横之术，两人不相上下。而剑道方面，却是各有千秋。
　　聂儿天赋好，悟性高。虽然他的性子太过善良温柔，不适合我的剑术，但他却能举一反三，修炼出属于自己的剑道。
　　小庄最适合继承我的剑道，每每观摩我练剑，总能产生共鸣，获益匪浅。
　　两人在剑道上不同的看法，也是他们最大的分歧。所以他们之间总是用剑来解决纷争。
　　有一次，我将误入谷中的四名亡命之徒分别置于两条通道的两端，一端一个。又捉了四头饥肠辘辘的老虎于通道中央的铁笼里。我让两名弟子分别站在两条通道中央，待我同时打开笼子门的时候，四头老虎会分别冲向通道尽头的四名囚犯，我让他们在铁门打开的瞬间做出决定。
　　小庄很快就走出了通道，他说：“救了一个，死了一个。”
　　我点点头。量力而行，行事果断，绝不犹豫，很好。
　　而聂儿，直到那天夕阳落山，我和小庄才等到失魂落魄的他。聂儿他内心太善良了，他两个都想救，最后导致两名囚犯均落入虎口，一个都救不了。
　　看着他难过的表情，我不知道怎么说他。难道善良是错吗？一个人想要做好事难道不对吗？
　　最后我只好对他说：“如果你足够强，就能同时救下两人。但是当你没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就不要想一些你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在猛虎出笼的那一刻，我的剑就已经斩下两只老虎的头颅。但这是现在的他们还做不到的。
　　“师父，我和小庄决战，一方赢了，另一方的结局是什么？”聂儿突然问起我来。
　　“死。”
　　他听到答案后，不再言语，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那以后，两人越发刻苦，而他们观点的分歧也愈来愈大。
　　时间如流水一般，终于快到了两人对决的日子。
　　对决前一天晚上，两人纷纷早早入睡，开始养精蓄锐。
　　明天的决战不仅会决出新一任的鬼谷子，还会分出两人的生死，容不得他们大意。
　　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吧。我抱剑站在山腰上，抬头遥望着深邃的星空，不住地想到。
　　“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想去哪儿？”果不其然，转头就看见聂儿包袱款款地想往山下去。
　　大概是没想到会在山腰处看到我，他顿时一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师父……我……”
　　“明天就要决战了，为什么要逃？”
　　“师父……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若论剑术，小庄他赢不了我，毕竟我比他早入门那么多年……师父，您说过，输的那一个只有死，我不想……”
　　我叹了口气，聂儿还是太善良，平时切磋为了照顾小庄的自尊心就故意放水，还以为我看不出来，现在又想不辞而别……不过这才是聂儿啊。
　　“你这一走了之，不怕你师弟下山继续找你比试？”我徐徐说道，“走并不能解决问题。”
　　“小庄那时候就是新一任鬼谷子了，他不能随意下山……”
　　“你把鬼谷掌门之位当成什么了！需要你来让？小庄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来看待，而你的所作所为却是在侮辱他！” 我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喝道。
　　聂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师父……我没有……”
　　看到聂儿这样，我不忍再吓唬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书简，“去秦国吧。我和师……我和秦国现在的丞相吕不韦还有点交情，你把信转交给他，他会照拂你一二。至于小庄那里，我会去说的。”顿了顿，又说：“但是你不要妄想我会把掌门之位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传给小庄，你们之间的决斗还没有结束！”
　　“师父……”
　　“走吧。”我挥了挥手，转身往山上走去。
　　第二天天一亮，就看见小庄整装待发，穿戴整齐地站在他们之前一直切磋的树下。
　　“聂儿走了。”我对他说道。
　　“从早上看到师哥收拾好的床铺我就已经知道了。”小庄双手环抱，冷静地说。
　　我问他：“你想怎么样？”
　　“我这就下山，找师哥决斗。”冷静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不甘和愤怒的情绪。
　　哎，终究还是太年轻，这么容易就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出来。
　　“聂儿去了秦国，以他的能力，得到秦王的垂青并不是什么难事。凭你的能力难道你还想硬闯咸阳宫不成？”我淡淡地问道。
　　我看到小庄紧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你也下山历练去吧。掌门之位我暂且保留，只等你们决出胜负的那天，我再将它传授。”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他说道：“这次，不要再输给你师哥了。”
　　小庄明显地停顿了片刻，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听懂了我的话。
　　现在，又只剩我一个人了。放走了这两个人，恐怕离开的日子会变得遥遥无期了吧。但是我不后悔。用弟子的生命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艾辉还不屑去做！
　　去他妈的鬼谷规矩！我的弟子，规矩我说了算！
　　我坐在师父的坟前，眺望着远处的初升的朝阳，笑的恣意潇洒。
　　他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师父，您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保佑他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