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弱虫]如果给我一双翅膀》雪代樱

103、RIDE.96

　　湖山步梦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站在选手们的准备区里，看她没穿任何学校的队服，就以为她是单纯作为观众来看比赛的，笑盈盈的打了招呼：“学姐走得那么突然，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一下子就断了联系，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呢，不过学姐还有来看比赛的精神，应该是状态还不错，我也能放心了！”

　　“好久不见了……小步梦，最近……怎么样？”见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风间海空尴尬地应了一声，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向她澄清这个误会。

　　“嗯，也就那样，大家的情况学姐应该也清楚不是吗？不过因为风间学姐突然离开，真波学长有点受到打击的样子，每天部活后的单独训练也不做了，说是学姐不在就打不起精神来呢。嘛，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啦，不过风间学姐这回真的有点过分了，完全都不考虑我们的心情的……我们好歹，也算是同一个社团的伙伴吧？你就这么不告而别，我们还好，但你不能不在乎真波学长的感受呀！”

　　“唔……我、我没想……对不起，小步梦，我其实是想好好和他说清楚的，只是发生了很多事，我错过了那个时机……”

　　那个时候她心里着实是太乱了，根本顾不上再去考虑什么后果和影响，理清楚以后再想弥补，却又鼓不起那个勇气……只能陷入自责与绝望的死循环里，以致到了如今的这步田地。

　　“那正好现在去说清楚呀！真波学长一直在问风间学姐去哪儿了，他一直在找你，你要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绝对是一个惊喜！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湖山步梦伸手就扯了她的胳膊要往箱根学园的帐篷走，风间海空却死死地站在了原地，没有挪动一分一毫。

　　“对不起，我没脸见他。替我照顾好他吧，小步梦……我现在，是总北高校的后勤人员。”

　　“诶？”那样的讯息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砸在湖山步梦的身上，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盯向了风间海空，微动着双唇，良久才总算作出反应，却问出了绝对的禁句：“所以……你背叛我们了吗？风间学姐……”

　　“我没有……！”

　　到底有着父亲当年那件事的童年阴影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把自己当成是背叛者，风间海空几乎是登时就开口反驳了她的话，可湖山步梦根本不打算听她的解释，只甩下了一句：“真波学长那么重视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叛徒！”几乎是哽咽着放开拉着她的手，径自跑开了。

　　心下猛地一紧，逐渐漫开一片细密的痛意。风间海空茫然地看向湖山步梦离开的方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算不算是背叛，只是有着一个绝对无法逃脱的事实甩在了她的面前。

　　她伤害了真波山岳，直到现在也还持续着……即使那并非是她的本意。

　　还要再继续下去吗？就这么一了百了，还是说……

　　“啊嘞？风间同学？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寒咲干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边响起，把风间海空猛地拉回现实，明显还没回过劲儿来的有些懵逼着看向了那边，下意识地回应了：“啊……不，我没事……”

　　“那个，选手们已经在准备出发了，我要去赛道那里给他们最后换一次水瓶，风间同学也一起去吧？”

　　“诶？”已经是快要出发的时候了吗？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开幕式就一直站在这里发呆，直到被寒咲干提醒了这一点，风间海空一惊，那样的反应被寒咲干误会，收回了递出补给包的那只手笑道：“对了，箱根学园也会在前排，风间同学不想让他们看见对吧……是我疏忽了，我叫绫一起去，风间同学去古贺学长那边吧，观众席里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嗯，好，抱歉我没帮上什么忙，寒咲同学。”虽是误会，到底她现在也的确不想再跑到前面去“出人头地”，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风间海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替我给大家加油！”

　　结果还是被小小地调弄了一番：“那要连箱根学园的人也一起带上吗？哈哈！”

　　“寒咲同学！！！”

　　啊，总北都是这种自来熟的人吗？她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开这种玩笑了……

　　站在道路左边，起点的充气大门稍后方一点的位置上，风间海空躲在古贺公贵身后，在鼎沸的人声中安静异常，耳边就是橘绫看着小野田坂道紧张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想去打他一拳的吵闹声，她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的，只微微垂着头紧紧盯着地面，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箱根学园的列队就在从她面前的总北往后数五排的位置上，在静止着的现在，隔了不近的一段距离。更不用说真波山岳的位置在马路的另一边，何止观众，中间还隔着不少选手，要看到她绝对是相当困难的。

　　明明和去年的高中联赛几乎是一样的场景，也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她却依然异常紧张，一大早就已经超过了25℃的气温也没能让那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凉的指尖暖和起来。

　　风间海空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出发的枪声响起的下一秒，伴随着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来的欢声和车轮与链条的响动，她亦忍不住抬起头来。那一片清澈的水蓝色闯入视线的那一刹那，她看见明明骑在道路另一边的真波山岳头上的呆毛似乎非常微妙的动了动，而下个瞬间，便措不及防地与转过头来的那个少年撞上了视线。

　　那个呆毛难道真的是什么奇怪的雷达吗？！

　　还来不及惊讶这一点，甚至都没能对此作出什么反应，风间海空只是近乎本能的因为惊异而睁大了眼睛，而后她看见对方忽然弯起眉眼，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而温暖的笑容，转瞬便消失在了成片的车队之中。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刚刚的那个反应竟好像是忽然安心下来了一般……

　　是湖山步梦和他说了什么吗？不、那样的话，他应该会对她起了疑心才对……可方才的那个反应，简直就像是……

　　是了，就像是本来以为绝对无法实现的愿望，又突然抓住了什么新的希望一般……

　　是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风间海空从来都不曾忘记。她说她会陪他参加每一场比赛，会为他声援，迎他归来……即使是她最终不辞而别，即使到了这最后一刻，他依然那样相信着她没有毁约，相信她一定会出现在会场，所以才会在看到她的时候露出那样的笑容来，可是……可是……

　　真的这样就好了吗？要辜负他的信任与期待吗？可她现在是总北的成员啊……

　　就这样带着纠结与大家一起坐上了准备去往补水点的车，段竹龙包跑来请求大家在补水点替镝木一差加油的声音传入耳中，瞥见他脸上那份认真的关切，风间海空的心里似乎有什么沉睡了许久的东西被悄然唤醒，她忽然站了起来。

　　“风间同学？！”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去做，可以暂时离队一阵子吗？让段竹同学代替我去补水点吧！”

　　“诶？可以吗？风间学姐不用这样照顾我也……”

　　见她真的起身从车上走了下来，段竹龙包以为是自己刚才说了太多，竟然让学姐特意给自己让出了位子，一时不敢上去，风间海空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轻轻推着他的背来到了车前：“去吧，比起我，段竹同学才是更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我想镝木同学也会很高兴能在比赛中听到你的声音的。至于我……确实是有些私事不方便和大家一起行动，抱歉把任务推在你身上啦。”

　　“啊……好！那就多谢学姐的好意了！我会努力的！”

　　“谢谢你。那……古贺学长，寒咲同学，我就先暂时脱队一下了，我会尽量在比赛结束前赶到终点去的！”

　　目送着段竹龙包上车，风间海空探着头又和领队的两个人说了一句，这个时候突然说有事要走的确不太好，不过好在现在他们也确实并不缺人，也就放了她出去，只嘱咐了要注意安全，风间海空点头应过，转身向着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即使已经脱离了箱根学园自行车部，不再清楚他们的战略，风间海空却也知道，箱根学园第一天的山岳奖，都是要由背负着3号号码牌的王牌爬坡选手来夺下的，去年东堂尽八力克敌人完美的达成了这个任务，而今年就轮到真波山岳了。

　　不管身份如何变换，情势是否已经不同，约定就是约定。无关总北还是箱学，那是属于风间海空与真波山岳这单纯的两个人之间的约定，她不能也不愿让他的期盼落空。

　　总北是计划着要在山路派出小野田坂道与他较量的，去年终点线前后的那些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冬天的那一次比试没有分出结果，他们便把那约定留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正因为是这种情况下，她才更加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无论结果如何。

　　正如段竹龙包应该到镝木一差身边去为他打气助威，她的心情，也许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仅仅只是一个见证者也好，她必须去到那里，在山岳赛段的终点前，亲眼看着他骑过那条记录线。

　　可现实却往往总是与所想的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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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有点糖吗？
湖山步梦的思维还是有点非黑即白，不过也算是半个助攻吧x
下一章有比较实质性的进展！
【小剧场】
橘绫：“诶？风间同学这是要去哪儿啊？”
寒咲干：“大概是去山岳赛段的终点吧。”
橘绫：“？？？你怎么知道的？她去干吗？”
寒咲干：“我猜的呀！她都说了是私事，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