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弱虫]如果给我一双翅膀》雪代樱

100、RIDE.93

　　和入江直树商量好了要接受手术这件事风间海空还是告诉了风间天，果不其然的，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母亲便雷厉风行的给入江直树打了个电话，不仅狠狠指责了他们这样瞒着自己做计划的事情，还强烈要求把手术时间尽可能的提前，入江直树表示了要尊重风间海空的意见，而风间海空对此竟然说并无异议。

　　违和感的源头便是来自这里。天才如他，却仍旧搞不懂为何那天如此请求过自己的风间海空会临时变卦，甚至玩了一出把自己“出卖了”的戏码，只是比起与她生气，入江直树心里隐隐攀升起的却是更多的担忧，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事，不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过，有些话不是身为医生的他能够说出来的，但所幸的是，他有一个好妻子。

　　“真棒！今天的检查结果也非常好呢！小海空最近真的是十分努力了呢！”陪着风间海空领完检查结果，因为走了不少路而在休息区临时坐了一会儿的工夫，入江琴子看了一眼数据，冲着风间海空一脸灿烂的笑了起来。

　　“嗯，谢谢琴子姐。我也不想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只不过当事人本身却似乎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入江琴子放下手里的单子，接了一杯果汁递给她，像是努力在找其他闲聊话题一般地开了口：“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呢，为什么小海空突然同意把手术时间提前了呀？明明那时候还特意去找入江君说夏天有个想参加的活动来着，现在手术的话，就算恢复得再快也肯定赶不上了吧？不会遗憾吗？”

　　“呵呵，琴子姐是嫌我给直树哥惹事儿了吧？对不起哦，这一点我还真是必须道歉……不过，已经没关系了，想参加inter high什么的，到底也只是我一时任性而已，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妈妈她喜欢我尽快手术，只要她开心，我就没关系的，inter high什么的……不去看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已经……”

　　“啊！对不起！我没有要泄气的意思！真的！看我说得……直树哥给我做手术我是很放心的！我听说外科医生都要靠好多好多的实践来积累经验，如果我的手术也能帮他积累到经验，也算是我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的一点回报吧！我会努力的！”

　　风间海空的笑容夸张到不像是谈起手术和病症的患者该有的模样，简直就好像是为了让人不要再操心而刻意露出的假面。入江琴子就算平时大大咧咧，可专门被自家丈夫嘱咐了要特别留意她的每一点细节，如今也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同时被叮嘱了绝对不能现在就在她面前摊牌，还不到时候，入江琴子也只能假笑着敷衍了两句，赶忙把她送回了医生那里。

　　晚上回去就立刻向入江直树汇报了这件事，尽量如实且细致的描述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却不想入江直树听了以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甚至连眉头都不由得狠狠拧了起来。

　　“那个……入江君？果然是不太好吧……我总觉得小海空好像有点奇怪……”

　　试探着问了一句，入江直树总算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向着她点了点头：“连琴子你都看出来了，天阿姨也真是太心急了，不过关心则乱，一直拒绝手术的女儿突然同意，总算抓到一丝希望，她估计是高兴坏了，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怎么办？”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好，入江琴子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安地看向自家老公，被他抬起手来拍了怕脑袋，出声安慰了：“没事，你不用担心了，这件事我来处理，总之还是先得联系一下天阿姨，对了，拜托你一件事，去问问裕树今年的高中联赛自行车比赛是什么时候？他们现任高中生应该知道得比我们清楚。我觉得这个问题的关键就藏在那场比赛里。”

　　“好！我马上就去！”

　　看着自家小娇妻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间，入江直树难得在烦恼中露出一个笑容，转而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脸上散尽了笑意。

　　“喂？天阿姨吗？我是直树。对，您现在方便说话吗？我有点事想和您单独商量一下，嗯，是有关海空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尽快和您面谈，不，何止不要带着海空，您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是的，非常严重，嗯，好，我知道了，那么到时候见。”

　　因为事出紧急，入江直树和风间天约见的时间就在第二周的周一，风间海空照常去上学了，风间天自己来到医院，被入江直树请到了专门向病人或家属商谈说明病情的房间，坐下倒了一杯水。

　　“天阿姨，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以海空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还不能接受手术。”

　　“诶？是……检查的结果出了什么问题吗？”突然被这样告知了，风间天一时也有些紧张，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看向入江直树，神情中多了几分担忧。

　　入江直树放下手里拿着的资料，缓缓摇了摇头：“不、不是检查结果的问题。只是，天阿姨想要让海空尽快接受治疗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最开始也是这样建议的，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病人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病人……海空本人不配合，那么我们没有办法进行治疗。”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空她不是说了没问题了吗？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下来……你……！”

　　“请您冷静一下，天阿姨。海空要接受的这个手术虽然在现在的医疗技术下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了，但毕竟还是存在风险的。手术中需要让她的心脏停跳很长时间，采用体外循环技术来维持生命，之后再重启心跳。我们需要患者配合的，不光是躺在那里而已，天阿姨，手术中、甚至术后，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而当这些我们无法预测的意外发生的时候，我们需要的，除了医生的技术和科学的手段，还有患者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但遗憾的是，根据现在海空的情况判断，我认为她正在寻求死亡。”

　　“什……么……”入江直树话中的内容太过令人震惊，以至于风间天一瞬间竟愣在了那里，缓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很快反驳回去：“小空她不是说了会尽力配合的吗？她现在同意手术不就是因为想要活下去吗？”

　　“天阿姨，我们知道她病情的严重性，但并没有告知她，在这个前提下，海空愿意接受手术……虽然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她曾经问过我，如果手术成功，她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骑车。我认为这是一个讯号。海空她想要活下去，不是为了‘活着’这件事本身，而是还有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问我能不能瞒着您，直到她想参与的高中联赛结束。但她现在放弃了这个愿望，甚至说了自己只要成为了能为我行医路上积攒经验的一例病例，就是人生有了贡献……这已经非常能够说明问题了，所以她说已经没关系了，这句话所提供的信息，我认为有必要从相反的意义上去理解。她想表达的并不是为了活下去即使不能参加比赛也没关系，而是反正都已经不用继续活下去了，所以一切都可以放弃了的意思。”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至少她在今年三月份还是愿意积极去面对这件事的，但不得不说，现在这样的结果……虽然很抱歉，但我认为和您一直以来过于乐观的逼迫也有关系。以她现在这样的心态，就算手术成功了，术后的恢复，甚至再之后的生活里，都难保她不会因为某个小问题就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海空她不敢自杀，但一旦出了什么事，她很可能就不会再坚持努力哪怕是一分一毫。我想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海空和我说她想参加这届高中联赛的原因是想陪一个人一起比赛，她之前说想要骑车，应该也是出于同一个理由，我觉得这个人将会成为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好？我现在去告诉她你去参加夏天的高中联赛？可她自己都说了不会再加入社团活动了！一心就想着尽早手术……我还以为这是件好事，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我现在又不能再强行把她塞回去！”

　　“请您冷静一下，天阿姨，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本身如果不是您突然提出要提前，手术时间我也和西垣医生按照海空的愿望计划着是在8月中下旬进行，在那之前海空的病情只要我们保持观察，她按时服药，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回她的求生欲，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效果，但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去试试看怎么样呢？让她去参与这一次的高中联赛，如果之后还是没有效果，我们再想别的方法。海空喜欢自行车，虽然作为医生，我也认为这种事情赌的成分太大，但我有时候也会想，像琴子那样笨手笨脚的人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护士，也许赌一把她最爱的自行车能够救她一命，她付出的所有都会在最后得到回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天阿姨，不是所有事都是越快越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啊。比起强行让海空跟上您的节奏，您也放慢脚步，稍微配合一下她如何呢？”

　　一直以来，作为家长，作为母亲，风间天在没能把女儿健康的生下来的自责中，总是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让她遇不到一点伤害。可究竟什么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风间天并无从得知，也只能是把自己所想的，全部都加诸在儿女的身上，让他们做一切她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却不知道那份强势的“保护”，有一天也会变成“负但”和“重压”。

　　也许偶尔她也需要学会放手。

　　“我该怎么做……”

　　“完全说白了肯定会产生反效果，不如和她的朋友们联系一下，同样是高中生，我想应该比您这个长辈更容易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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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狗血了hhh写着写着就连直树一起崩x
入江直树预言家，真波会在高中联赛上救海空。
下一章就写高中联赛。
虽然我最近的状态不对，感觉文风都变了，而且又开始异常矫情狗血……但……就这样吧……我懒得思考太多了……
总计100章撒花！！！我真的有超努力了QAQ给努力的小可爱有什么夸奖吗！！QAQ
感谢上一章浅若小天使的地雷，马上就要到本篇最大的糖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