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K市危机（卅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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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老头说完之后上下打量了周杨一眼，漆黑的眼睛有一种看穿一切的通透。
“你是周杨？”矮小老头突然开口道。
周杨诧异的看了眼老头一眼，他对这个老头完全没有印象。
“吴老和我提过你。”矮小老头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介绍了一下自己，他名叫季敦，是吴老的同事。
周杨心中有些奇怪，这人如果是吴老的同事，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员，怎么会跑过来和普通人一起排队？
再看着季老的样子，眉头微皱，虽然在和他说话，但感觉整个人心思不在这里，好像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一样。
难道来散心的？四下看看，周杨觉得周围可能有什么保镖之类的人在。
周杨觉得碰到这样重要的研究员不容易，想了想，便提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季老，我有些疑惑，每天300ml的营养液可以养活以一个人，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现在人们的食量差别不是很大吗？”
季老对于周杨提出这个问题，心中点了点头，有些满意，一般人可从来都不会想这些结论背后的故事。
“没错，现在人们的食量差别确实很大。”季老开口道，“但那不过是个体现象，你如果站到更大的数据的角度上来看，人类的食量差别并没有想象的夸张。”
“原本人类的每日所需的能量差别就不大，既然如此，相同的刺激变化又能产生多大变异？我们研究院做了大数据统计，K市乃至L市，京城那边做出来的结果都差不多。人类的食量的分布基本接近正态分布。300ml的营养液是平均值，30ml为标准差。”
“意思是95%的人每天所需的营养液是240-360ml吗？消耗极大或者极少的都很少见？”周杨接口道，这样的结果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站到大数据的角度，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起来杂乱无章，果然还是有规律的吗？”周杨心想着，好奇避难所这些研究员对目前的情况到底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张岳眨了眨眼，他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统计学的知识他差不多已经还给了那个带着厚厚眼睛的中年女教授了。不过周杨说的结论大概让他想起来了一些东西，不禁有些疑问。
“避难所的工资，不是按照……饭量发的吧。每个人拿的贡献点差不多，但有些人需要更多的贡献点才能活下去。我不是说避难所不好，但是……这样感觉很不公平啊。”
周杨听到张岳这话，一边觉得张岳这次也是认真思考了，一边觉得这问题有些……傻。
果然，季老听了张岳的问题之后有些奇怪的望了张岳一眼，那眼神大约是鄙视的意味太重，看的张岳脸一红。
季老轻轻皱了下稀疏的眉毛，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后辈，你觉得什么是公平？”
“你是张岳吧，我也听人提起过你，至少C级的能力者。你觉得对于那些D级能力者来说，你的存在公平吗？不同的人能力不一样，这本来就很难说什么公平不公平。”
“食量本来代表的便是能量消耗。如果有的人能量消耗的更多，那么为什么会有更多呢？除开个体间能量转换的变异率，最大的可能就是有更高的能量输出，或许跑的更快，或许力量更大。这样的人有着更大的可能性获得更多的贡献点。而那些食量非常小的，这也是一种能力啊，以此剩下的贡献点和你靠自己的能力做任务获得贡献点有什么区别？能力评级看的更多是攻击力，可是人类生存的方式多种多样。避难所能够做的，不过是尽量消除能量变异率的影响。”
“你这种所谓追求公平的意思，骨子里还是已经有了不公平的想法了吧。”
季老这番话可以算是发人深省，引来了周围一群人的注意。
在冯玉一夜间挖出一条天堑后，避难所的众人都看到了高级能力者力量，那仿佛可以和自然伟力相比的可怕力量，若是出现在古代，必然会被人当做神灵一般的崇拜。
不少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高级能力者有了一丝高人一等的沾沾自喜，低级能力者有了一些自卑和害怕。能力者之间的隔阂已经慢慢出现。
周围的人小声讨论着，有后来者不明白情况向周围人询问，渐渐人越来越多。
周杨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季老早就在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离开了此处，这会就剩下他们两人被人群围着。又看了眼表情有些迷茫的张岳，他皱了皱眉眉头，拉着张岳离开了这个队列。
周杨还是事要问季老，四下看了眼，拉着张岳来另外一个队列末尾，季老就他前一个。
“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季老的话你……最好好好的思考一下。”周杨低声的说着，张岳沉默的点了点头。
“季老，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周杨开口道。
季老转过了头，似乎有些诧异周杨居然追了过来。
“你说吧。”
“现在，研究所对这个世界的变化原因有猜测了吗？”
“没有。”季老回答的很干脆，干脆到让周杨有些怀疑。
周杨认真看了看季老的表情，企图找到一丝的破绽……
“好吧……那换一个问题。那对目前的情况以及……将来，季老有什么看法吗？”
“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吧，反正过几天避难所就要公布了。”季老想了想开口道，“L市那边出现了几个很厉害的人物，研究出了一套理论，名叫‘生命乐章’。”
周杨认真的听着，连一旁的张岳也再度竖起了耳朵。
“这个理论很复杂，有几个基本的概念，神秘的‘指挥者’，作为一个个‘音符’的万物，以及总体上体现出的‘短暂和谐’。”
这话……周杨没听懂。
大约是看出了周杨的疑惑，季老想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人类食量的正态分布就是这个模型最早的推论之一。另外两个重要的推论，一个是说所有的生命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也许会有超级生命出现。一个则是说这个时期是短暂的，最长不会超过百年，很多变化都会恢复原样。”
“美妙而又短暂的乐章吗？”周杨自语道。
季老大约觉得自己今天说的够多了，说了“生命乐章”这个理论之后便不再言语，安静的排队等着领营养液。
等终于到周杨时，他用李远民的卡买了300ml的营养液。
看着水龙头里挤出的粘稠糊状物质一圈圈的落入杯子，周杨突然觉得有些像某种会飞的东西。
倒胃口……
周杨一边吐槽了自己一句，一边拿着勺子挖了一坨送到了嘴里。
说没滋味也有滋味，说有滋味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有点甜有点咸有点鲜还有点腥……而且口感奇差。
反正不像是什么正经的食物。
“小分子的葡萄糖，氨基酸，脂肪，矿物质大概就是这种寡淡的味道吧。”周杨想起来了医院里面常用的粉红色的鼻饲营养液。
周杨用李远民的卡帮张岳也刷了300ml，李远民的卡上还有三十五贡献点。
“待会我把……小结写完之后，到李远民的房间看看吧。”周杨开口道，看了眼杯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三分之一了。
按理来说，这种小分子营养物质应该很容易被微生物侵入，然后快速的变质。也不知道避难所在里面加入了什么，据说可以在常温下保质一周……
“行。”张岳似乎在沉浸在季老的一番话中，情绪有些低沉。
周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摸出贡献分配表。按照之前的说好，五千的贡献点，周杨作为A级的能力者并且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单人获得一千四的贡献点，剩下三千六，六个人平分。
这个分配看起来有些夸张，不过考虑到周杨作为任务的开启者，并且在任务中起到的重大作用，这其实还是很合理的。
写小结的时候，周杨还是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详细写了遇到灰猴的事件，以及自己的一点简单猜测。
写完之后，差不多已经到了八点，周杨拿着那个绿色的树芯和两张表走了出去。表格交到了登记处，顺带拿了一张工作申请表。
谢丹丹这时候却不在宿舍，周杨估计谢丹丹还在研究所里，自己不好随便去找。于是他便找到了每层的通讯处，给谢丹丹留了个言。
回到宿舍，周杨叫来了张岳，一起找到了李远民的宿舍。
李远民的宿舍也在负五层，里面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床避难所统一的被子，只有床头柜上的一个紫檀木盒子了。
这盒子就想是某种女生用的梳妆盒子，看起来应该是挺值钱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周杨拿过了盒子掂了掂，感觉并不重。
“看起来不是黄金了。”周杨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打开了盒子。
接着便被闪花了眼。
满盒子的珠宝，霞光逼人，炫彩夺目的好像有斑斓的光直接从盒子射出来了一样。
啪——周杨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于是果断的关上了盒子。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K市危机（卅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