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八卦小姐和坦诚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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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请滨崎步吃饭，稻垣也不忘先给菅野美穗去个电话。
借故到走廊拐角，电话接通后有好一会儿菅野都没说话，话筒里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美穗你还好吗？”
那一头菅野美穗的声音有些古怪，像是鼻子塞住了。她用稻垣所熟悉的声音笑着回答：“没事啊，就是刚刚睡醒，脑子有点蒙。”
稻垣信以为真，松了口气，思索片刻说：“那个我才下了节目，待会儿要去聚餐。正好碰到嘉宾生日，我们几个准备帮她庆祝一下。”
这回电话那头的菅野美穗没犹豫太久，用一种戏谑的语气感慨：“啊，真嫉妒啊。”
“嫉妒？”稻垣呆呆地重复，担心美穗会因此吃醋。
“是啊，能借机请嘉宾吃饭，这福利也太好了吧！真嫉妒你们smap。对了，你们这期嘉宾是滨崎步吧？你上次跟我说过的。如果方便的话，替我祝她生日快乐吧！”
“恩。”稻垣轻声答应，他嘴角噙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
他想，遇见菅野美穗是他至今最大的幸福之一。
要说喜欢她的理由，稻垣可能一下子列不出许多，但菅野总能记得稻垣说过的话，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法不喜欢的理由。
*
春风满面地转身，正对上木村探究的视线。
稻垣惊讶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木村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稻垣心里疯狂地揣摩，面上露出些窘迫，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我还不知道你有偷听的癖好。”
木村不苟言笑，一脸正气地解释：“我正好先你一步选了这个地方打电话，不是有意偷听。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我是说你有了女朋友的事。”
稻垣在木村的盯视下，心脏猛地挑了几下，眼见就要到嗓子眼。
“你不用去找滨崎步小姐吗？再迟她该走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稻垣吾郎忙不迭地转身，提步跑向滨崎步的化妆室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眼身后。木村已经与他背道而驰，但是像是提前知道稻垣会回头看他一样，木村朝他挥了挥手。
等到了滨崎步的休息室，稻垣吾郎才从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她片刻前刚离开。
撑着膝盖喘了口气，稻垣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演播大楼外。
跑步的过程中，他一度走神，扪心自问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为什么如此执拗地想滨崎步吃顿饭？明明也不是她真正的生日。
稻垣心想，或许是因为她离开前的神情太落寞。
不知不觉跑到场外，正好目击滨崎步准备上车的背影。稻垣不顾形象，高声叫住她，看她应声回头露出些疑惑。
想起滨崎步对自己这身衣服的评价，稻垣猜测自己现在一定更加狼狈。他破天荒地有点不好意思，装腔作势地揉了揉头发，眉宇间写满了踌躇。
“那个，一起去吃夜宵吗？和smap五个人一起。”
滨崎步先是一愣，而后爽朗地笑开，仿佛先前那个冷眼相对的她另有其人。
“好啊！”
稻垣沉甸甸的心总算轻松，他也跟着扯了扯嘴角，由衷的笑声从喉咙里飘出来。
真是符合滨崎步作风的回答啊，一点儿也不拖沓扭捏。
所以，滨崎步这样的人也有她自己---不得不被人喜欢的理由。
外面，夜色渐浓，稻垣保持着笑意抬起头，在林立的高楼大厦的缝隙间找寻到那一抹皎洁的月光。
这是一个能够看到月亮的东京夜晚。
*
对夜宵该吃些什么，大家一直争执不下，最后好不容易定下去吃烧烤。
一群人于是浩浩荡荡地冲向烧烤店。稻垣拉在众人屁股后头，环视着嬉闹的队友们，心里忍不住吐槽：
呵，瞧这一圈人，一个个还都是歌手呢。但对保护嗓子这件事，谁也没真正重视。
不过他自己也对即将到来的烧烤垂涎欲滴就是了。
所以说，能成为一个团内共事的成员，多少还是有共同点的。
比如，都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样的？
稻垣从邀请滨崎步吃饭开始，就一直寻找着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倒不是出于什么龌龊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在录制节目的结尾，情绪有那么大的起伏。稻垣隐约觉得，这和他那句不当的评价有关。
如果猜测得到验证，那无疑是要赶紧道歉的。
可事与愿违，稻垣怎么也没找到滨崎步落单的机会。
作为准寿星，又是群体里唯一的女性，想想也不会冷落的吧。
稻垣叹了口气，跟随众人走进早先预定好的烧烤店包房。
*
另一头，挂了稻垣电话的菅野美穗对着一桌子的菜发呆。
此刻的她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失魂落魄地捡起扔在沙发上的剧本，盯着封面看了足有十分钟。
剧本的封皮上用硕大的黑字写着：朝日TV---《蜥蜴女孩》
和稻垣谈恋爱被事务所发现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得到新的剧本。理应是爱不释手的，可每当看到剧本，菅野总忍不住想起经纪人语重心长说的话：“你如果坚持和杰尼斯偶像谈恋爱，就得承受相应后果。这次不过是个警告。再说，杰尼斯偶像有几个能在适龄时结婚，又不是人人都是木村拓哉。”
菅野美穗摇摇头，如梦初醒。呆滞的目光又落到封面上，这回是真的看进去了。
电视剧名字底下的一行黑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主演：冈田义德。]
是的，无论是从电视剧名字还是剧情来看，菅野美穗都是当之无愧的女主。可她却被一位和她搭戏的男演员压了番，不说男演员的戏份没有菅野那么多，就是名气也不如最近声名鹊起的菅野。
对于因为和稻垣恋爱引起的连锁反应，菅野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恋爱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呢。
菅野美穗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些危险，她的理智赶紧叫停了负面继续蔓延。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直到脸颊都通红。她用两根食指拉起了嘴角，终于做出个元气满满的笑容来。
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稻垣温柔的脸，菅野空落落的心脏被幸福感充满了。可回过神，又觉得有些对不起稻垣。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却没法对他坦诚地说出口。
恋人间是不该有隐瞒的吧。
但恋人间也是允许善意的谎言的吧。
菅野如此纠结着，决定无论如何从明天开始都要加油。为了来之不易的机会。
至于心里那些无处纾解的郁闷，就随他去吧。
*
大家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谈天说地，中居甚至借着酒意哥俩好地拍拍滨崎步的肩膀。“我说你这么会写歌词，改天给smap写一首呗。”
喝醉了的滨崎步红着脸一口答应。
虽然稻垣觉得，即使滨崎步不喝醉也不会拒绝。
不过，酒桌上的承诺到头来会当真的，能有几个呢？
看着面前众人各不相同的醉态，抿了口杯子里的橙汁，笑得无可奈何。他已经开始计算把醉汉和滨崎步小姐送回家的先后顺序了。
哦，说起这个，他还不知道滨崎步住哪儿呢。只希望一会儿她别醉得连家庭住址都说不清就好。
酒过三巡，成员们酒醉的反应愈发明显。除了提前回家照顾老婆孩子的木村先生，一个个跟约好似地跑到卫生间吐去了。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稻垣和滨崎步两个人。
稻垣吾郎期盼已久的独处机会姗姗来迟。他斟酌一番坐到滨崎步身边，先不动神色地观察滨崎步的脸。想从她的眼睛里窥出她究竟还剩几分清醒。
“你干嘛！有话就说啊。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
滨崎步出其不意地拍了拍稻垣的后背，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就像……就像前几年和smap打群架的小混混之一。
稻垣被打得差点把胃里的橙汁吐出来，这当然是种夸张的表达手法。他面色惨白地喘了口气笑道：“那个……”开场白该说些什么呢？总不见得开门见山问她当时为什么冷脸吧。
稻垣将杯子里的橙汁一饮而尽，默默把自己和滨崎步的距离拉开了点，至少滨崎步没法一伸手就打到他。
“我女朋友叫我向你问好，祝你生日快乐。”
“女朋友？”滨崎步无意识地跟着重复，表情懵懂得可爱。她停顿了好久，忽然回神惊叫起来：“你都有女朋友啦。”说完又想伸手给稻垣来一下，好在没能得逞。她有些气鼓鼓地看着落空的手，隔了几秒又毫不在意地大笑：“行呀，代我谢谢她！”
“恩。”稻垣轻声答应，对于滨崎步从善如流接受自己有了女朋友这件事，有些高兴有些沮丧。
高兴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什么沮丧，连稻垣本人也说不清楚。
两人的对话中断了一阵，滨崎步蒙声不吭地喝了一大口生啤，嘴巴蠕动几下欲言又止。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一脸八卦地凑到稻垣面前：“诶诶，你方便告诉我是圈内的还是圈外的吗？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完，滨崎步举起右手做一个发誓的手势。眼神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辰。
稻垣叹口气，伸手挡开滨崎步过分近的脸，皱皱眉嫌弃地说：“离我远点，都是酒气。”
“对啊，待会儿你女朋友该说了。我的错。”滨崎步边说边自动自发退后一米，正襟危坐像是个受到老师批评的孩子。
稻垣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心软地说：“菅野美穗，你知道的吧？”
“知道，怎么不知道。名气还挺大的呢。我之前看过你们一起演的那个……《催眠》？”
稻垣一愣，他没想到滨崎步还看过他演的电影。
心里有些开心，为被人熟知的美穗，也为了被关注着的自己。
“那你好好对她啊！”滨崎步语重心长地嘱咐，因酒气上涌而皱眉打了个饱嗝。不知想起了什么，前一秒兴奋的表情蓦地笼罩上一层阴影。“和杰尼斯恋爱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滨崎步的视线落在稻垣身上，像是正在注视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人。
她的神色空洞得让人心疼。
稻垣想起自己和菅野的处境，因嬉闹而轻松片刻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他默不作声地端起杯子想掩饰自己的窘迫，却发现杯子里空无一物，反而更加不知所措。嘴巴几个张合，喉头也跟着动了好几下。稻垣总算鼓起勇气问：“你回来以后，你和长濑……还有联系吗？”
话题不知怎么就延伸到了这里。
或许在冥冥之中……这也是种必然。毕竟稻垣对此一直深感好奇。
“我啊……”滨崎步从正坐的姿势软塌塌地倒下来，揉了揉作痛的膝盖，大大咧咧地变成抱膝的姿势。她通红的侧脸紧贴着膝盖，目光里透出些缅怀。“和长濑没联系啦，你还记得那个关于蛋糕和草莓的选择题吗。我发现，喜欢草莓的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吧。”说完，她露出释然的笑，眼眶却偷偷泛红。
稻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假装没看见滨崎步坚强的外壳下流露出的一些些脆弱。
身后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剩余的三人勾肩搭背地回来。
夜宵结束了。
*
跌跌撞撞地回到缺乏人气的公寓。那个不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打开电灯，将脚上的鞋随意甩在玄关，随手带上门。滨崎步往内室走了几步，忽然视线模糊，结结实实地来个平地摔，她艰难地爬起来，感觉周遭异常安静。她下意识按了按左耳，等了几秒，声音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没和任何人说，其实在连日的录音棚工作后，她的左耳好像有点儿不舒服。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看到沙发前搁着的小矮桌，滨崎步想起尚未完成的作词工作。
纷繁的思绪里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只要抓住它，作词的瓶颈期就能不告而破。
她盘腿坐在矮桌前，趁着未消的酒劲儿在白纸上写写改改。
大概半小时，时钟敲响十二点。滨崎步抽着鼻子心满意足地审视完自己的歌词，手里的纸不知什么时候被泪水浸湿，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她抽噎了好久才停下来，精疲力竭地趴在桌子上睡着。
被她压在胳臂底下的那张纸上写着歌名---《teddy bear》。
在向睡意投降前，她曾希望这一次能不被梦魇缠绕。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八卦小姐和坦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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