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关白附

469、分歧者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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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里克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肌肉怒张蓄着力气，“连血清都承受不住的人，脾气倒是不小。像你这种人，最初就会被清理出无畏派。”
　　风佘腾看着面前这个最多三十二三的男人，颇有一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可戏还要照常演，“血清和能力之间有直接关系吗？我不喜欢土豆就不配吃饭吗？我就是对血清过敏，又怎样？”
　　“无畏者不分男女。”埃里克吼叫起来。
　　“你是天生无畏派，”风佘腾凑过去看埃里克的眼睛，“那你家不分爸妈吗？”
　　埃里克被说的无言以对，“你！谁允许你在这里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被驱逐出无畏派了。”
　　风佘腾放开手掌，用衣服擦了擦手心，“原来我们都不是第一批对自己性别有认知不愿意混住的人。我知道这里的规则，你不必吓唬我。不是因为成绩不好，而是因为顶撞了教官被驱逐？我不接受。”
　　风佘腾：“别这样看着我，我的教官。我为什么要惧怕驱逐。教官？无畏者不就应该不惧怕任何事，如果今天我怂了赤手空拳的你，明天我就会怂了其他人的枪口。”
　　“你。”
　　“我什么？无畏者无畏强力、强权，逐我可以。你可以随时打破你说好的平等、向上、强大的规则。我知道名次榜，也知道你。”风佘腾。
　　“别把你自己想的太满，你哥哥也不怎么样，混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教官。”
　　“哇呜，”解雨臣。
　　【解雨臣：战火已经烧到老张身上，第一次有听人说老张不怎么样的。】
　　张启山没在心锁里回应这件事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埃里克，完全不对应这个点名式的侮辱进行回应。
　　【风佘腾：我的哥，现在太淡定了。】
　　“我哥是教官又怎样，你和我哥打过吗？你怕是连我都打不过，打不过我的人，没资格和我哥动手。”风佘腾。
　　“有本事你就一直在名次榜的第一名。”埃里克指着风佘腾的鼻尖。
　　“OK啊。”风佘腾完全没有压力，他们这一批新人，只有她是力量系的。只要她的队友不出头，她维持第一完全没问题。
　　“你若不是第一呢？”
　　“怎样？不是就不是咯。”风佘腾的表情相当气人。
　　埃里克：“不是第一就离开无畏派，敢吗？”
　　风佘腾眯了眯眼，“若是第一又怎样。怎么不吱声，怕了？”
　　“怕你一个新人？你想怎样。”
　　“我若是第一…你帮我做件事儿，我不会让你跳楼裸奔和吃屎，OK？敢吗？”
　　埃里克咬合肌鼓起，笑了笑，“可以，你若不是第一便滚出无畏派。”
　　在他们任何一个穿行着眼中，面前的这些剧情人物只要还是个人，就都是个孩子。风佘腾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说：“成交。世界那么大，我也完全不介意去看看，教官。”
　　老四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喊着，“所有人去换衣服！”
　　“所以？”风佘腾看了一眼老四，玺白说过这个男人是男主，她不准备怼男主。便在离开前凑到埃里克耳旁小声说，“心胸狭隘的人世界那么小，你想去哪儿？”
　　没等对方发难，风佘腾单手就脱掉了T恤。

　　吴邪惊了一下，因为风佘腾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紧致的腰线，形状美好的浑圆。
　　吴邪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张启山。后者一脸的无语，脸上写满了想要教训小孩又因为在外面不得不压着火儿的表情。
　　【吴邪（情缘）：阿腾这一年是遭受了什么…】
　　【张启山（情缘）：散养，我事情多，没怎么回过无畏派的家。】
　　吴邪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张先生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去他无私派的家中，中间还有一次带着主力脱离了三个多月的剧情。就算白女士属于‘游魂’，在第一部的剧情中属于无存在感，但也毕竟被剥夺了行动力。
　　【风佘腾：想啥呢。】
　　【玺白：沉默的人应该都在想怎么打你吧。】
　　“吓？”风佘腾这才回头，看到了其他人的眼神。立时有男生吹起口哨，风佘腾完全不在意的拿过旁边的衣服又套上。
　　【风佘腾：这都啥年代了……你们没事儿也会打赤膊…】
　　张启山没说什么，站在一侧拍了拍自己肩头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风佘腾：我一直以为女儿只有小雨，我好像也要挨打了。】
　　【玺白：对，虽然你这个举动更像老阿姨，但作为女儿要被打的资格是一直保有的。】
　　【风佘腾：说人话。】
　　【玺白：祝福你。】
　　风佘腾乖乖的把衣服穿好，默默的站在一边儿，不再冒头。
　　似乎因为他们的话和反抗，人群自动自觉分成了男女两拨。女孩儿借由墙壁的遮挡换着衣服。
　　他们所有人都换成了无畏派常见的黑色劲装，手里拎着替换下来的衣服扔进火炉中。
　　吴邪和林雨烧掉了无私派的亚麻色服装，他们走过很多地方对于这个很有仪式感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共鸣。
　　倒是翠丝，脸上写满了不舍。当她看到火焰彻底包裹了她穿了十几年同一个款式的裙子，又明显松了口气。
　　吴邪：“很纠结？”
　　翠丝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太快了。”
　　风佘腾将手放在翠丝的肩膀上，“以后节奏只会更快，小姑娘。”
　　【风佘腾：主线彻底开始，以后的一切只会更快。】
　　“你们从小就开始训练？”翠丝问风佘腾。
　　“从再次有生命起就开始训练，”风佘腾说着冲吴邪眨了眨眼，“习惯就好了。”

　　进入餐厅，吴邪看到已经落座的张启山，对面坐着早一年进入无畏派的队友。
　　张启山身侧的位置被留了出来，玺白和鸿之两个人挤眉弄眼的看着吴邪，风煌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吴邪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里，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张启山身边，坐下的瞬间就压不住笑意。
　　张启山并没有看向吴邪，但吴邪却看到了属于张启山的酒窝深陷。
　　吴邪抿了抿嘴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把餐盘拖到自己面前。他看了一眼周围，发现翠丝他们坐在另一桌儿和老四一起搭着话。
　　【吴邪：老四，给我做的测试。他看出来我的测试不对，但给我留了无私派的记录。是男主？小白。】
　　【玺白：对。我记不太清他是不是原生无畏派，不过这男人在无畏派的战力排名是第一。】
　　【张启山：无畏派的头儿，好几次要求老四做领导者之一，都被拒绝了。老四不是天生无畏派，不出意外应该是无私派转过来的。】
　　【风佘腾：长得那么冷冰冰，竟然还是无私派。】
　　【玺白：他可为女主做了不少，冷着脸的热心肠。】
　　吴邪听着几个姑娘说着关于剧情中的情况，脑袋里想的是吴二白传给他的那些在派系逻辑下可能产生的反应和目前博学派的进度。
　　张启山若有若无的往吴邪碟子里放着食物，吴邪下意识就往嘴里放着。
　　“你们两个人的戒指是一样的…”一个和吴邪同期的诚实派里根点着吴邪和张启山的无名指。
　　“什么？”吴邪他正在寻思的是风煌昨夜说给他们的讯息，关于博学派已经研发出皮下致幻剂，导致他只看到里根的动作却没有听清内容。
　　“我说…”里根的话被响起的广播声打断，周遭跟着出现杯子敲击桌面的声音。

　　张启山用手指碰了碰吴邪的手背。
　　【玺白：没事儿，新学员的友好欢迎会，竞争未开始以前这里还是天堂。】
　　【风佘腾：集体敲杯子不是监狱的习惯吗？】
　　【玺白：呃……】
　　【吴邪：你们三个人在训练期结束后都留下来做教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吗？你不说女主随意说句话都被关注吗？】
　　【玺白：呃？？？呵呵，完全没有……不过按照这个节奏，我们马上也会开始被关注了吧。】
　　吴邪思绪跳跃，关于所谓剧情、世界之力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和他们之前进入慢节奏世界一样，主角就像是一把独一无二的钥匙。只要他们这些穿行者不作出过分大动作的举动时，其能产生的效应就会被不断的缩小。似乎为了保证钥匙的独一性，其他的光芒就会被掩盖。
　　吴邪曾经得到过很多‘钥匙’，这些钥匙曾经开启过属于他世界的‘剧情’，也曾把他拽入无限的深渊。吴邪忘记这些事儿好久了，再见过张启山死状时又再次想起。
　　人们很容易忘记自己经历过的痛楚，却很少能遗忘所爱悲鸣时的景象。吴邪跟着张启山视角走过的墓道，不断的在这两天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按照玺白曾经讲述的剧情，翠丝作为女主一点点举动都能被择出来是分歧者，而他们这些人适应力强却不是真正的演员。这一年里，没有任何一个穿行者被划分到分歧者的队伍里。
　　“新来的，全体起立。”站在二楼的黑人向整个饭厅扫视着。
　　吴邪便跟着风佘腾他们站起来，望向二楼，是无畏派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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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选择加入勇士的行列，担任保卫城市和居民的责任。我们主张普世的勇敢行为和保护他人的勇气，谨记这一点，让我们引以为傲！”无畏派首领说完整个饭厅就鼓起掌来，欢呼的声音不绝于耳。
　　张启山从后面环住吴邪的大腿将其抗在了肩膀之上。
　　“？？”吴邪愣了一下，看到周遭的新人都被举了起来。他装作不经意用手背蹭过张启山的耳垂儿，跟着融入在气氛里笑了笑。
　　【张启山（情缘）：你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沉思者。】
　　【吴邪（情缘）：我在想你……和所谓的钥匙是否可以被更换顶替，如果不能被顶替，怎样再熟知剧情之外去找到这把钥匙。我们有没有办法让这种世界力的机缘压在别人头上，又可不可能保护钥匙。】
　　由于张启山一直扛着吴邪，所以吴邪没有其他人进行托举传递。
　　【张启山（情缘）：你是指不知道剧情怎么找到钥匙，还是在影射在原世界怎么找到钥匙，原世界里有没有钥匙。】
　　【吴邪（情缘）：都有吧。】
　　【张启山（情缘）：你这个话指向太大了，剧情这种东西说到底是个事件，事件中心必然有个推动者。如果你是针对于这个推动者去定义钥匙，我怕你谁都找不到。】
　　欢呼持续了一会儿，张启山跟着人群把吴邪放在地板上，低着头看吴邪。
　　张启山的眼神清明，神色温柔，这个环境让他无法那么亲密的碰触自己的爱人，便那样看着吴邪。
　　【张启山（情缘）：别因为你看到了一些我所经历过的事儿，就又想起那些已经不需要再次参与的谋划。当年你所做的抵抗和我的贪婪，现在却就在不远的前方。说不上唾手可得，但那些已经不是你眼界里应该留存的关键点了。我们现在只需要努力，就可以跨过解谜的点，直接吃掉我们要的答案。】
　　【吴邪（情缘）：我知道，就是忍不住去想。启山，你曾经就是一把钥匙。有的钥匙成为了整个剧情最后被留下来的人，有的钥匙开启了新的篇章后就损坏了。启山…】
　　【张启山（情缘）：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找不找寻‘钥匙’、我们本身是不是‘钥匙’都不可能再解救我们的曾经。除了参与这个分歧者的剧情之外，你不如想点别的事儿，我知道两个人同时使用血清用同一个仪器链接，可以进入同一个幻境。】
　　【吴邪（情缘）：你说什么？】
　　【张启山（情缘）：不如开动你的小脑袋，想一下为什么我们会突然得到彼此的视角，像是回忆一样的把对方的记忆给经历了。这才是对我们未来有用的点。
　　以小见大，专注自身。在我们彻底脱离大道空之前，我们不去探究原世界的所有。哪怕现在看起来最小的那些收藏品，比如二响环。大道空给的那个注释，我个人认为未必全面。某些道具只能在它所在的世界发挥效力，所以原世界的事儿彻底回归原世界再说。】
　　吴邪还能说什么，张启山总能找到他最为纠结的部分，再把他歪掉的想法拽回应该有的位置。他摸了摸手腕，二响环现在被他们摘了下去，张启山经常拟化为各种动物，饰品戴不住。
　　张启山拟化前能下意识想起要收好他和吴邪的戒指，可就顾不上其他东西了。有好几次二响环砸在地上出了响，他才想起来身上还有这么个物件儿。久而久之就干脆放进了识海空间，吴邪发现后就找了个红木盒子，把两个二响环放在一起。
　　【张启山（情缘）：在哪儿的谜在哪儿解，在这里就给我想想为什么我们能看到彼此眼前经历过的画面。】
　　在原世界里，张启山有个很重要的愿望把二响环凑成一双儿，而现在这只能算是他和他爱人的一对儿情侣饰品。
　　吴邪感怀于张启山对他的引导，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无畏派的饭厅，不是他和张启山的卧室，压抑着想要拥抱张启山的心情，看向别处的同时点点头，“知道了。”
　　张启山接收到爱人全身散发出的那些需求亲密的信息，不好直接回应。他只能坐下看着吴邪的后脑勺，用手指碰了碰吴邪的手背。
　　所有人在欢呼后再次落座，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完。

　　晚上回到集体宿舍时厕所和淋浴间都被挂上了帘子，吴邪他们简单的洗了洗脸便躺下了。
　　穿行者们的精力都不错，他们聚集在无畏派的这几个人一夜都在交流信息。吴邪不想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会不可抑制的把思绪又拽回之前纠结过的画面的讯息上。反反复复的多思不止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天宿地命。
　　其他人应该都知道了吴邪和张启山的情况，便也就跟着胡天海地的乱说，偶尔风煌和姜贺也会把吴二白和白发儿的话转过来。
　　现在除了白发儿、乞颜、吴二白、红后和主教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在无畏派之中了。
　　在白发儿的描述中，无派系游魂中有那么几个人有明显的伪装性，有些人就算在翻找垃圾也不遮挡不了其眼神里压抑的锋芒。

　　时间过去的久，当年玺白看了分歧者第一部，由于对于女主的颜不是很感冒后面的剧情只是是匆匆略过。到玺白死的时候，这电影还没有出完，他们都不知道剧情继续往下走会碰到什么。
　　除了自身经历之外，他们也不会再有其他渠道提前知晓所谓的大结局。
　　轮回之灵所提供的所有电影、小说及所有可以了解的剧情世界，都停止在他们最后一个队友死亡进入大道空的那一天。简单来讲就是2018年以后出现在原世界里的剧情记录，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依照。
　　分歧者小说出的早，只可惜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了，即使看了意义也不大，要知道电影世界和小说世界里通常差着很深的沟壑。
　　除了有意去分析细节之外，他们并没有任何方式能比对出来到底此处属于电影还是小说，或是个概念还是个游戏。
　　不过好在，如果他们结束了某个在他们死亡时间之外被创造出的次世界。回到回箱时，这个次世界的依托原著便会开启，可以观看。
　　这对于他们来说，至少还可以从旁观者的视角，更好的了解经历过的世界。

　　聊到半夜吴邪就下了床，走到楼梯口坐着喝水，听心锁里叽叽喳喳的声音。
　　【风佘腾：二叔那个意思你们也懂了，他几乎把之前所有的结论都给推翻了。】
　　【白发儿：二叔那个想法太危险了，二叔竟然认为这里所有人的记忆都是可以书写更改的，这是什么，这就等于把所有咱们在这里了解信息全部打上了疑问号。】
　　【玺白：大白你怎么来了，你在哪儿哪？？】
　　【白发儿：无畏派的边缘，来和我丈夫偷个情，一天到晚看到别的花儿勾引我无派系的男人就闹心。男人这种东西，谁还没有一个。】
　　【风佘腾：你这话说的让人很是尴尬。】
　　【吴邪：还是让红后隐住自身吧，我们都被这个世界设定迷花了眼。以为这样一个穹顶之外的世界，最多不过是像饥饿游戏一样有个气垫船和神经毒素。】
　　【白发儿：放心吧，这事儿风煌传完话我也会嘱咐的，二叔是咱们在博学派的眼线。不过这里的一切都不像是咱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我闻到了一层又一层阴谋的味道。】
　　【风煌：二叔说这里的走向并不仅仅是从二千年开始分割，往后走了两百年。两百年是被写出来植入到人意识里的数字。这里的人类某些属性的峰值确实来源于进化，一项进化一项退化，所有人都成了进化里残次品。分歧者本身，才是完整的一个人。】
　　【风煌：别问我任何话，是二叔的原话。】
　　【吴邪：二叔得出这个结论，意味着人类本身的各项属性应该全面进化过。没有对比，又怎么能看出来哪里有缺陷。那也许曾经某一代出现过各项属性增长完人，然后便一代一代却出现了波动性的成长。】
　　风煌又把吴邪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吴二白。所有人接着聊天，心锁里的声音并没有一刻停止。
　　吴邪偶尔回个一两句，从他看到张启山死亡画面的那一刻到现在才过了一天两夜。他脑子里塞满了那些画面、又引起了很多连带的想法。
　　若是在别的地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黏着张启山，正如前些日子张启山一直黏着他一样。
　　那一夜惊惧后的缠绵还不够，不够抵消见过爱人断气前的伤情。
　　吴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刚好看到张启山。
　　“嘘，”张启山手指压在他自己的唇上，坐在吴邪身后高一截的台阶上，伸手把吴邪抱在怀里。
　　吴邪看着眼前连拍的铁床和上面酣睡的无畏派新人，又回头看张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