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辞[启邪]》关白附

452、分歧者06

　　吃完早点，吴邪想起来昨晚和张启山说的事儿。
　　吴邪：“对了，我想和你俩说一声。我准备延后一年和小雨一起去做测试，再选派。”
　　“这样可以吗？不是让遵循世界剧情不要抵抗？”主教放下杯子，他已经越来越像个人类，营养液也放在杯子里食用而不是叼着吸管。以前大概五六天喝一大袋，现在已经习惯按照一日三餐定量补充。
　　“我并没有抵抗，我正是顺应剧情，有的人可以因为身体不好而无法经受血清的药力，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延缓分派选择的时间。这是策略、不是抵抗。”
　　“那你想怎么达成身体不好这一项？”主教询问的都是操作方法。
　　“今儿去无派者那边我会和小煌说说我的想法，他那边有蛊，操作起来肯定不难。能连上二叔最好，连不上也可以让小煌帮忙说给二叔。我个人觉得可行，再看看二叔的意见。”
　　“风煌阶段低，他的蛊对你有效吗？”主教。
　　“…现在的我，应该有效。”吴邪说完就看到对面俩人垮掉的表情，“你们别这张脸，就算是五折，我也是强者。”
　　“行吧，”主教点点头。
　　“对了主教，今儿你要去上班，注意自身安全。别被人发现不同之处，如果有什么情况你的戒指里有武器，保住自己。”
　　“你也说了我是去上班，不是打仗。”主教扯起嘴角。
　　“知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只是不能放心。”吴邪没再说，红后还有备份的可能，可主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无解的。
　　“没事儿，只要没伤脑子，我就能修复。”
　　“也别非得弄到那情况啊，没痛觉咱也不能瞎受伤。主教爸爸、邪哥可说的相当有道理，可持续发展！”
　　“放心吧，我没问题。再等等二叔，他快研究出来方法了，可以从肢体给我换成血肉，慢慢的也许内脏也能更换，到时候我就有心了。就知道你们的关心有多么温暖了，虽然我现在感受不到，不过一定很美好。”
　　“知道我们关心你就好啦。”林雨笑眯眯的竟然伸手摸了摸主教的脑袋。
　　“我现在是爸爸，闺女。”
　　“好啦好啦，知道啦，主教爸爸。”

　　“这个你拿着。”吴邪递给主教一个小黑盒子，还有一个耳机，“我刚想到，能拿出来使用就应该没问题，这是迷你的对讲机。”
　　“这也行？”林雨凑过来看着那个小黑盒子。
　　“看这个芝加哥的残骸应该和咱们离开时的世界结构差不多，其科技水平应该也是从西元两千多年分隔开的。这迷你的对讲机，在咱们的时代也很普及，短波信号与卫星无关。”
　　主教摆弄了一下，耳机有声，话筒也没问题。他把耳机塞在耳中用鬓角遮挡，话筒别再衬衣领下面，“那在使用的时候也要注意，山哥说过这里的科技内核其实非常发达，别让人识破。”
　　“嗯，如有情况你把它…”
　　“放进戒指。”
　　吴邪点点头，不再过多的嘱咐。
　　主教只是人性缺失，如果单纯说智力，这个世界里其他派系的一般人还真追马不可及。博学派暂且不论，因为吴邪现在不确定这个世界对人的基因是否有微调。
　　昨日吴邪去上学时，曾看到无畏派赤手空拳无任何辅助的攀爬几十层的建筑物。这可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达到的水平，特种兵中也未必个个都能做到。
　　但看这意思芝加哥城中的无畏派很轻易的就能训练到这种体能与灵敏度，一定有什么加成是他们不知道的。

　　吴邪穿好亚麻灰的外套桌子侧面放着那两个制式的筐篓，里面是全麦面包做成的法棍和盐水煮过的土豆，还有一些放在罐子里的蘑菇汤。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身体力行的去做…施惠的事儿。”吴邪回忆了一下，在很久远之前，他似乎也给过乞丐吃食，但似乎并未有拿过东西把这个当职业的机会。他并没有说错，对于身在无私派的人，施惠就是一个终身职业。
　　“还好吧，哥别把那些人当成四肢健全的人就好啦，要是残疾人和无能力者你就不会这么纠结了。”林雨昨日也跟着吴邪看到了一些无派者，大多目光呆滞有手有脚却只会在街上角落里坐着或是缓慢的走动，“唉？哥，你说是不是我脑洞太大了，一个人离开了派系成了无派者也不至于看起来智力有损伤一样，是不是有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吴邪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对这种世界结构很排斥的原因。
　　“哥，你说这些无派者有多少是分歧者？”林雨压低声音说着，把小手塞进吴邪的掌心，阴谋论的推导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我也有你这个担心。”吴邪带着林雨俩人走进幽魂聚集的无派者区，“先找你姐。”
　　【吴邪：在哪儿呢？】
　　【白发儿：哎呦喂！我邪，就知道你会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要食儿吃！】
　　吴邪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建筑，在等待白发儿来的时间里蹲下开始给其他眼前可见的无派者分发食物。
　　吴邪看着周遭无私者的举动，突然觉得自己把无私者想的小了。
　　无私者会不在乎无派者手上的脏污，握着无派者得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脸温柔的交谈什么。还会有无私者给无派者梳理蓬乱的发，穿好不知歪到哪里的鞋。
　　这个画面，说真的，让吴邪觉得颇有些神圣意味，就好似看到了战区为受伤平民包扎的战地护士一般。
　　尤其是当林雨这一直单纯的姑娘都能想到的某些悲剧映射时，吴邪反而认为也许无私派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阶级社会某种意义上的补偿。
　　虽然吴邪还无法接受这种补偿本身的载体，可它至少存在，那么这个世界结构就比饥饿游戏要柔和。
　　【白发儿：嘿，想什么呢？回头！】
　　吴邪回头刚好看到他的四个小伙伴。
　　思绪飞转，总有依托，幸。

　　吴邪压住林雨的肩膀，低声，“别太明显的欣喜。”
　　林雨压慢动作，把小筐篓拿好，状似自然的走到了白发儿席地而坐的地方。她蹲下牵住白发儿的手，在一堆无私者中并不显眼。
　　【吴邪：你们四个这么站在一起合适吗？】
　　【玺白：甭提多合适了…之前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我的设定，我和出生在无派者流浪区，自然是儿子和女儿，你猜…】
　　吴邪挑了挑眉毛，按照目前他们的社会剧情身份设定，有儿女必然有父母。
　　“妈，我饿了。”风煌幽幽的来一句，表情木然可暗藏笑意。
　　白发儿非常无语的支着下巴，甩给风煌一个大白眼子，从昨天这俩人看到剧情身份开始就没少故意喊着玩儿，“滚蛋，找你爸去。”
　　“哦…b”风煌爸字还未说出口，乞颜就已经从吴邪筐篓里拿出个土豆塞在风煌嘴里，堵住了后面的话。
　　“……”吴邪抿着嘴，可以维持扑克脸。林雨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头像是一个团子，一抖一抖的完全不是因为无私者看到无派者惨样的共情，而是笑个不停。
　　【吴邪：姜贺知道这事儿吗？】
　　【乞颜：嗯，要和我决斗。】
　　白发儿扶额，凄凄惨惨戚戚。
　　【白发儿：这还真不是第一次决斗了。】
　　【林雨：嘻嘻，花儿哥哥没说什么吗？】
　　【玺白：嘿嘿，花儿反应绝了，让乞颜玩得开心点。】
　　【吴邪：可是无派者聚集区有很多你们这种家庭吗？】
　　【白发儿：谁跟这种长虫一个家庭啊！】
　　【乞颜：你不也是长虫，半条还不如我。】
　　【白发儿：呵呵，对哈。你是百分之九十八的长虫，有个脸你很骄傲嘛。】
　　【吴邪：好了，你俩别吵了。革命需要，保持角色粘性，都是影帝影后，我相信你们。】
　　白发儿瞥了一眼吴邪，动作不大的踢了吴邪一脚，后者一本正经的绷着笑意。
　　【吴邪：说正经的，我们只能在这里晃悠一上午，也不能总呆在你们…一家身边儿吧。这里的人，看起来智力都不是很好。】
　　【白发儿：这个还真的正经说一说，我们分开晃了一下，大部分无派者都是神色木然的状态。基础生活技能和羞耻心似乎还有，但不知道为什么白天的时候就会大部分展现出这种游魂的状态。】
　　【吴邪：什么意思，晚上会灵敏些？】
　　【白发儿：没错，晚上的时候他们就会正常多，三三两两也有交谈的。有一些不像是单纯的伪装，不过我们要再看看。】
　　【乞颜：家庭结构是有的，部分有子女的无派者其子女都很正常，他们白日里的状态也会比其他无派者显得灵活。】
　　【林雨：那现在你们的状态小煌哥哥和小白姐姐怎么参与分选派系。】
　　【白发儿：这就要得益于无私者的无私政策了，无私派这当政的二十年推行了一个政策。十六岁的青少年是有机会去做测试，只要智力正常有测试结果都可以进行选派。只是各个派系对无派者转化进入的人都很排斥，无派者很少能出现友好、无私的属性进入包容性强的友好派或无私派。进入其他派系不久，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回到无派系状态。】
　　无私派的好处，在这个时候逐渐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