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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山海 ...

  •   张启山看着吴邪的眉眼,忽然明白那些参不透的手下留情从何而来了。
      张启山说出口的话题太过沉重,吴邪也跟着蹙着眉。
      “其实你的性格和你爷爷很像,总是笑眯眯、乐呵呵的,看得开也不愿意记恨别人。”张启山用力的的拽着吴邪的头发,让吴邪仰着头看他,“我说这些并不怕你恨我,也不怕你怪我心狠手辣,这些事儿你其实都知道只是难串到一起。你根本,离不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用任何方式离开我…”
      吴二白的出现不止动摇着吴邪的的归属,也牵扯着张启山的记忆。一甲子外的事儿都是历史,历史没有真相、谈不了对错。
      张启山曾对吴老狗说永不再见。
      其实在他们长久的人生里都曾再次见过,只不过那些见面都在暗地里,再无一次摆在明面上,绝了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吴老狗也是第一个再次接纳张启山的老九门兄弟,给他邮寄照片写信,把那些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三姑六婆的事儿再次拎出来说一说。
      吴邪也是这样的柔软的吴邪,没有恨,满心眼子都是良善,一眸子如水的天真。
      吴老狗爱护吴邪,很多事儿一带而过。
      吴二白的年纪更靠近那动荡的末端,对当年那些事儿怕是知道的更多。吴老狗希望保全整个吴家,这和他选择进入杭州入赘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吴邪的奶奶。即便如此,吴老狗也必须把他所知告诉一个人,这才能保证所有脉络都至少有一个人是完全知晓的。吴老狗三个儿子,那个完全知晓一切的人,只可能是吴二白。
      而吴二白就是那个齐铁嘴里面第二个命无尽头的吴家人,那自然…
      张启山见到吴二白的时候心尖儿都颤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心尖儿上的吴邪,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他早就把自己的事无巨细的告诉过吴邪,只是那些名字没有说的很清楚,他做哪些事儿的缘由理由也都没有说明。
      就如同一场战争,战争里面都是白骨,可见到白骨和知道白骨曾经的名字那是两件事儿。战争如何开始,战争两端的人都有各自的理由。战争必然是错的,只是执剑之手上面的那个人无论是为了忠诚信宜还是侵略杀伐,总归是有理由的。

      吴邪的头发被拽的有些疼,似乎是见到了很多很多年前的张启山,“恨你?”
      吴邪摇摇头,突然笑的软软的,只是勾着张启山的脖子,轻轻亲到张启山的脸颊,“你的事儿我只能听,没有评论对错的资格。但我知道,如果砍掉枝丫能够保存根系的话,你会这么做的。总要有一个人,扮演刽子手的角色,总要有个人被人恨。我认识千万个人,除了你没有人能够背负这一切。”
      “张启山,你曾经所持有的天平太大了,左右摆着的家国天下也都太重了。你肯定是尽了当时所能付出的所有,才保住了我们这些根苗。”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张启山在这个时候会怀疑自己。
      “下一秒的你都和这一秒不一样,我只能握住在我手里曾真实的你。张启山,我太清楚的一件事儿就是,如果你想确如你所说,连我都不会出现。启山,你为了保住我们,付出了什么呀…”吴邪抱上张启山,他的皮肤裸露在毯子外有些凉了,“辛苦你了。”
      张启山心潮翻涌没说什么,然而只是握紧了毯子的一角把吴邪的肩头盖好。压着心头的酸痛干脆把毯子全部卷在吴邪身上,额头抵在吴邪的肩上。
      “启山,我离不开你。对的,我离不开你。才不会离开你呢,永远不会。我说永远,就是永远!”吴邪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的似乎能一眼看到底。那里面那是如山海重的爱意,和不依不饶的依赖,可沉重的话题只能说一刻。
      吴邪说,“你是不是更年期又到了…我给你买点太太静心口服液??”
      “喂!”张启山抬起头抿着嘴,给了吴邪一个脑崩儿,吴邪夸张的哎呦一声捂着脑门。
      “启山,你做事情都是有理由的。等你愿意把这些理由都告诉我的那个时刻,即使你说出来,也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我,愿意听。”
      “无法改变结果的理由都是借口。”张启山不认为那说出口有任何意义。
      “那对于你也许是借口,对于我来讲是你的人生。对我,意义全然不同。”
      吴邪说出的每句话都踩着张启山的心弦,那里面都是张启山没有说出口、不屑说出口、不忍说出口的缘由。
      张启山就这么看着吴邪好一会儿,似是放松似是心安,“我们…”
      单纯的名字,张启山和吴邪之间隔着山川湖海。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啊?”吴邪歪着头,想知道自家老男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还是生个孩子吧…”
      “…………”吴邪听到这话一脑门子黑线,“你是怎么歪到这里的。”
      “我就想知道,怎么养能养出你这样性格的儿子,简直是…”张启山把吴邪卷儿抱起来,“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你…”吴邪举起手,弹了张启山小角一下,“你还是多喝点太太静心口服液吧你!”
      “你等着你一百岁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买很多预备着。”
      “可你现在不是一百五了吗?”吴邪伸着五个手指。
      “哈,从没觉得年纪这么惊心动魄。”
      “拉倒吧你,干脆别回去了!!!”吴邪把手从毛毯卷儿里面抽出来,手指戳着张启山深深的酒窝,似乎指尖都要被酒窝给吸进去了。
      “不回去?那你二叔不得把我腿打断?”
      “私奔好不好???”
      “和我私奔??”
      “对啊,你不敢带我私奔啊??”
      张启山点点头,“行啊,你想去哪里。”
      “去哪儿都行,”吴邪卷儿缓缓的晃着身体,张启山也就跟着小幅度的转圈儿,“就只有,我和你。”
      “好啊,你带我私奔…”
      “带着张大佛爷私奔,想想都…激动!”
      “那我真是色令智昏,像话本里闺阁的姑娘,就这么被登徒子带走了…”
      吴邪总是被张启山这种反差极大地说法逗得笑意满眼。
      他们来到这里,最悲哀的事情就是让另一个人完全毫无间隙的插入他们的生命,可这也是最幸运的事儿。
      作为一个单独的人,张启山和吴邪之间是密而难分的。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私奔什么的并没有达成,俩人哪儿敢不回去。
      天色渐晚,林雨的声音就从心锁里传来,要求他们早点回去,天黑气温就会更低。两个人那时候刚收拾好,张启山帮吴邪把衣服穿好,收了东西。俩人上了楼,也没管什么其他的,见什么收集什么,总归要把那甜蜜却被浪费的时间补一补。
      张启山牵着吴邪从楼上翻出去,踩在冰雪上。
      吴邪另一只手拍拍张启山的肩膀,指着一个方向。这样寒冷的一刻,太阳仍然像是一个饱满金黄色的蛋黄缓缓消失在地平线。
      吴邪盯着下班的太阳,张启山看了看阳光盯着吴邪。
      低下头,在晚霞的余晖下,亲了亲吴邪的唇。
      吴邪闭上眼,两个人都没有深入的探索对方的唇舌,浅浅一碰就分开了。张启山用鼻尖蹭着吴邪的鼻尖,最后把吴邪抱在怀里。
      吴邪享受这一刻,享受张启山偶尔因为茫然惶恐偶尔不知所措的严肃时刻。再让有些冷硬的张启山慢慢恢复柔软,那让吴邪觉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张启山专有的安抚药剂。那种存在感是强烈的,独有的。
      跌宕起伏混乱扎心的人生,就这么在两个人的不断磨合中慢慢被爱情覆盖。
      张启山放开怀抱,握紧了吴邪的手,带着吴邪一步一步走回来时的路。吴邪也心甘情愿的站在张启山后半步,下脚踩进去的都是张启山已经踏出来的脚印。

      “怎么这么晚??”刚进入房间林雨就迎了上来。
      “莫不是要私奔吧??”白发儿举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吃着,“两个老东西,情趣儿倒多。”
      “就你话多是不是?”张启山脱了外套就扔到白发儿身前,白发儿也不躲不闪,就被埋在极地外套下面。
      “谁啊,谁啊,快把我的灯开开!!”
      “一把年纪了,就知道卖萌…”风佘腾把衣服给掀开扔在一边儿。
      “感谢你,赐我光明,阿门。”白发儿在胸前像模像样的比了一个十字。
      “反了。”吴二白说。
      “哦!”白发儿又换了个方向重新比十字。
      “刚才是对的。”风煌。
      “有什么病啊你们???连二叔都被你们带坏了!”玺白。
      “把那边主教的营养液递过来!”姜贺站在最左边指着最右边。
      “小红,帮忙给你主教叔叔送过去。”穆鸿之把一个瓶子放在红后手里。
      “这叫什么?使唤小孩吗????”红后穿着一双大拖鞋哒哒哒的跑到主教身边,把奶白色的营养液给主教。
      “谢谢亲爱的,”主教叼着营养液习惯,把红后抱在身上,插着改造好的电源充电。
      “哇,好丰盛啊,雨臣你清醒点了??”吴邪也把外套都脱好了,几句话就走到了桌边儿和张启山一起落座,桌子最中央有一盆刚刚出芽的小植物。
      “嗯,按照你们说的,种了个植物。”解语臣。
      “催生出来植物后,他就清醒多了。”乞颜推给解语臣一碗汤。
      人们都曾恍惚,在这样温暖的推杯换盏中,不知道前进的是生活,还是一小段一小段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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