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专职夜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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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劝你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叶修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家诡异地沉默着。
五分钟前被苏沐橙拖去洗手间里“交流感情”的李轩现在跟在苏沐橙后面出来了，后者轻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向右手边的叶修甜甜地一笑。李轩则沉重地坐在了她的另一侧。
见到此情此景，另十一位大神就不是很想追问他们到底交流什么了。
只有叶修敢用眼神询问苏沐橙：你说什么了？
他有一丁点担心，这位大小姐又玩开了。
苏沐橙用口型回答：我说，其实我才是有能力包养你的人呀！
叶修说……
好吧。
“第三章了，”方锐说着清了清嗓子，“我觉得我需要点水。”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桌上便凭空出现了一个茶杯。他吃了一惊，立马坐直了，凑前去将茶杯端起，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
“这不会有毒吧？”他惊疑不定地问其他人。
“将我们带到这里来再特意毒死，并没有意义吧？”张新杰微微皱眉，“虽然我也不认为很安全，但……前提是不想因失水而死。”
“有道理，唉。”
“你可以试试。”张佳乐怂恿道，“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为后人服务。”
方锐英勇就义地举起了杯子，表情悲壮：“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老叶！”
“干嘛？”
“你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冠军戒指和奖金和床底下的蒲蒲画册烧给我！”
说罢，他一饮而尽，然后软绵绵地倒下去，手象征性地伸出，随便超空气抓了一把，就迅速消失在桌面下方。
大家并不惊慌，只有他旁边的周泽楷往下张望了一眼，然后把自己的脚挪开，免得被压到，同时悄悄地拽紧了自己的长裤，小声说：“别扯。”
“蒲蒲画册是什么？”王杰希问叶修。听起来有点像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就是一群幼年狐狸的写真集。”叶修回答。
众人恍然大悟。
不出片刻，会议桌上炸开了：
“方锐你居然是狐狸派的！”
“异教徒啊！”
“有什么问题！还不给我喜欢了？”方锐很快又活蹦乱跳地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狐狸那么可爱！”
“一般人都养猫猫狗狗的，你怎么会想到……狐狸的？”黄少天问。
王杰希点点头：“我就挺喜欢猫的。”
“对呀，布偶猫超级美！”苏沐橙双手合十，“我早就想养一只了。”
“我觉得小型犬比较可爱吧？”李轩说，“柯基啊，吉娃娃那些。”
“但是要经常出去溜啊，也挺麻烦吧？”张佳乐说，“我还是喜欢省心一点的，也不容易死的。”
张新杰看了看他：“这就是你房间里的金鱼死了几批了，乌龟还是没变的原因？”
“可能是水质不好吧。”张佳乐一本正经回答。
……
眼看着爱宠人士陷入了热火朝天的讨论，唐昊却非常破坏气氛地插了一句话：“怎么好像你们都很有经验一样？俱乐部不是不给养吗？”
“……”
“……”
就你话多哦。
“呃，我们还是回归正事吧？”楚云秀干巴巴地说。
方锐神情惨淡：“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需要一点时间来愈合……”
“行了！”孙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来。”
方锐扭头看了看他，猜到了他的小心思，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把他看得有点发寒。
书立刻被转移到孙翔手中，他盯着封面看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开翻到刚才读到的那一页上。
很好，终于没有自己的戏份了。孙翔在心里松了口气。
*
【“C区47号机的客人，登记的什么名字？”陈果问吧台小妹。
“叶修。”小妹说。
“叶修……叶秋吗？果然！”】
“咦？”周泽楷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单音节。
但孙翔没有停，接着念了下去。
【……
“身份证？”陈果听了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得糊涂了。网吧登记是要实名制的，肯定要出示身份证，哪有人能用假名登记？
“身份证呢？我看看。”陈果从小妹手中接过身份证一看，果然实实在在地写着叶修，顿时一阵失望，非常有把这修字改成秋的冲动。】
读完这一段，孙翔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果然看到多数人的脸上显示着疑惑。
“叶修？”
“叶秋？”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少天挑起眉毛看向当事人，“不是说换了名字复出吗，怎么才刚退役，连身份证都有了？难道说——”
他停顿了一下。
“这个才是你本来的名字？”
一针见血。
要叶修自己来说的话，名字什么的就是浮云，叫什么都可以，当时陈果希望战队叫兴欣，那就听她的。
其他人更关心的也应该是熟悉的对手重返联盟这件事（比如会给自己的战队造成多大麻烦），而不会计较他“改名”是不是为了回避与嘉世的兵戎相见。所以，也无需解释。
但现在，这个问题却是被推到了他们面前，就算本来不关注，也不得不上心了。
嘉世会包庇他，因为自己是受益者，联盟包庇他，也是同理。
那么这些人呢？
在成为队友的这些日子里，关系当然很好，但去了这一层关系，没有人有义务……
看到苏沐橙有些迟疑地偏开头，看向自己的扶手侧下方，喻文州察觉到她有一丝回避的意图，随即意识到，这件事是不该被公开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定一个规则……或者说，约定。”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前的桌上，就像是之前每一次作战会议时发言的那样，以领导者的口吻开口，缓和了因无人发言而僵持的气氛。
“鉴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甚至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毕竟，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一样搁在心里，都不好受。你们觉得呢？”
王杰希等人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
“保密协议？”张新杰脑子转得飞快，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在这个房间里知道的所有事情，出去以后必须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如果都能接受，也能让大家放心很多吧。”
“没错。”喻文州点点头。
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剩下几个没什么表示，至少也是不反对的。
在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孙翔低调地叹了口气，内心其实是有点绝望的。
不说出去又能怎样，你们知道的不还是知道了？
……
“呃，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叶修斟酌了一下开口，被黄少天白了一眼：谁紧张了？我们这不是为你考虑吗？
“事情也不是那么复杂。”他继续说，“你们应该也猜到了，我和家里有点矛盾，因为电子竞技这个行业，在社会中的普遍认可度还不是很高……”
大家点头，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情况就是到今天还是存在的，那么十年前更可想而知。
“我当时离开家的时候，并没有拿到自己的身份证，后来报名时——”
“用的假证？”肖时钦接上了他的话。
叶修迟疑了一秒。其他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也可以这么说吧，”他终于点点头，“我觉得可能不用我现在解释，回头你们自己就能看到了。”
大家又看向孙翔手中的那本书，仿佛里面随手会冒出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孙翔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没那么严重吧？”
“其实我也觉得，”叶修如释重负地说道，“你们看，本来也没多大事嘛……别搞复杂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别人的台词自己拿来说？”楚云秀质问。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一个意思。”
“当然不一样……会显得，很无耻。”
看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楚云秀顿时觉得他们难得的善解人意完全是多余的。
“就是！我现在特难过，身为同一个队的队友，这件事连我也不知道！”方锐嚷嚷道。
“你也不知道？”孙翔惊讶。
“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被忽悠进兴欣的？”王杰希忍不住问。
“这就是一个更令人悲伤的话题了。”方锐答道，“我一度认为自己进了传什么销组织，或者被人灌了迷魂汤——对了！”
他猛地一捶手心：“就是那晚上的汤！”
“什么？”其他不明就里的人惊诧不已。
“我仿佛失忆了……我们那晚有汤吗？不是只有八个菜吗？”叶修问苏沐橙。
“呃，汤好像是后来上的。”
“什么跟什么啊！”唐昊一头黑线地打断他们，“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因为有人无理取闹。”叶修转头就教训上了方锐。
方锐略感委屈，视线一偏，和周泽楷对上了。
周泽楷花了五秒钟思索如何接话。讲真，他们瞎扯的功夫太强，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
“嗯……要来轮回吗？”他问。
“……”
“食堂有汤，”周泽楷想了想，补充，“质量保证。”
“……不了。”
和周泽楷这种人嘛，从来是开不来什么玩笑的。方锐扫兴地想道。
到此，兴欣内部的声讨终于结束。不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外患还在。
“采访一下张佳乐选手，”楚云秀抬手做拿话筒状，将空气话筒递到张佳乐面前，“被一个假冒伪劣的选手在总决赛里击败是什么体会？”
张佳乐冲叶修冷笑：“这个问题，等我想好了，会自己上知乎写的。”
“你可真有心。”叶修回以干巴巴地一笑。
“我也觉得不是很复杂，”冷不防，黄少天站了起来，快步从肖时钦他们背后绕过，迅速抓住叶修的手臂，将他拖了起来，“过来一下。”
砰一声，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喻文州收回视线，对大家说：“其实还是有点伤感情的吧？”
王杰希不语，心里是有点认同的。
“不得不说，我们这种身份，彼此间的立场……是有点尴尬。”肖时钦说。
人家感到幸福还能拍拍手呢，换他们只有尴尬得跑厕所去解决问题，从头到尾，尴尬到爆炸。还能不能好了？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会打起来吗？”李轩关心地看着WC的标志，“没动静啊。”
孙翔想起了什么：“刚才在里面好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真的？表面看上去也不像是隔音的啊。”苏沐橙疑惑，“难道——”
他们注视着那扇冷冰冰的、纹丝不动的门，同样，也感受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
“这个空间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张新杰评价道。
紧接着门又开了。
两人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黄少天揽着叶修的肩膀，又回到了原先哥俩好的那种气氛。
“好啦好啦，看什么看，”他坐下来，好似没心没肺地说，“没见过一起放水的吗？”
好的，我们不拆穿。众人脸上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专职夜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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