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须知第九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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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看到不熟悉的天花板，唐宁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睡眠把冲头的酒精新陈代谢掉了，她感觉脑子挺灵清了。
随着坐起的姿势，盖在身上的正义披风滑了下来，看看窗外依旧是黑黝黝的夜色，唐宁估摸着是到了半夜，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吧。
要不是突然醒来，她就真的在赤犬家里睡一晚了。不过突然醒来的原因……
唐宁悄无声息地下床，把披风搭回肩上，凝神似乎听到外面有些微声响。
思索了下，她打开门悄悄探头张望，发现了昏暗的二楼走廊尽头竟然亮起了灯。
唔……那里是二楼的卫生间来着，隐约有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洗漱、洗澡？
卧槽！！！——赤犬竟然回来了回来了！！
反应过来的唐宁第一行动是缩头转身意欲跳窗走人，刚迈出一步又突然停下，托起下巴心想：等下，她为什么要跑，人回来不是正好可以要东西吗！至于人为什么在他家里这种细节就不要追究了啦！
而且……
比思想更快的是用出“浮光掠影”的速度，唐宁挂着诡异的笑容，隐身进入了走廊。
估计是在洗澡吧，那就代表……
本来还可以往浴室里扔暗.器什么的，不说对方是岩浆人造成不了伤害，作案痕迹明显还算是袭击长官……所以此方案行不通！那么她身上正好带着给同学拍毕业照的小相机，感觉可以达成裸.照成就了呢！
一边缓步靠近卫生间，唐宁一边从裤袋里摸出小相机取消了快门声音。
卫生间的门是磨砂玻璃门，门上透出带着朦胧水汽的灯光和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唐宁也是在这幢房子里住过快一周的人了，当然清楚这门是朝哪开的。凑到了门旁边，她琢磨着是等人出来拍还是一脚踹门趁人在洗澡疯狂连拍拍完就跑。
——当然是后者喽。
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总不可能裸奔来追吧哈哈哈哈哈……等下！万一被发现是她，赤犬恼羞成怒不肯还东西了咋办！胸前举着小相机的唐·作不死作到死·宁突然想到这个关键点，僵在卫生间门口。
也许发现不了呢……
咔嚓！
突然响起的门锁开启声宛如惊雷。
向里被拉开的玻璃门中走出了一个男人，卷来了扑面的水汽，和微带古龙香水的皂香。
这人低下头走出了浴室，突然停在门口，就在距离她半米处。
唐宁就像中了石化魔咒一样，全身僵硬，尤其是那刚刚几秒内数次移动并按下快门的手指，僵直非常。
拍拍拍到了……
男人高大魁梧的身躯几乎挡住后面仅有的光线，逆光中古铜色的皮肤微微湿润，留着饱经磨砺的疤痕，他身上隆起的肌肉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宽阔的肩膀，饱满的胸肌。最显眼的就是蔓延在半边胸膛和手臂上暗色蔷薇和堕樱的绮丽刺青。
腹肌、人鱼线，还有随意扎在胯骨出的白毛巾，阴影下……
卧槽屮艸芔茻！！
面对着距离很近的赤.裸身躯，心情惊悚的唐宁下意识后退一步。就算是在隐身状态下，她这一后退似乎也引起了近处的男人的注意。
停在原处，目光平视向走廊另一边的萨卡斯基浓眉刷的一下倒竖，低下头，嘴角下沉紧抿着严苛的线条，应该是看不到她的，但唐宁却感觉被他瞪着。
刚淋浴完全身只挂着块浴巾的萨卡斯基，展现着千锤百炼而饱含力量的魁梧身躯，反而比穿着衣服时候更有压迫力。更别说他现在带着深沉莫测的神情。
未干的硬直黑色板寸还滴着水，看不出是否生气的萨卡斯基开口就是一句嘲讽：
“你还有偷窥人洗澡的癖好吗，小鬼！”
？？？
这真的是混着狗血的污水直往她身上泼啊！她是这种变态的人吗？？？
唐宁缓缓、不动声色地把拍到赤犬“写真”的小相机藏回裤袋里，再后退两步和某个与裸体差不了多少的老男人拉开距离，才解除了浮光掠影。
她扬起脸，看到萨卡斯基目光一跳，聚焦的暗色瞳孔中蓦然出现了自己身着披风的小影子。
唐宁面不红心不跳道：“萨卡斯基大将，这么污蔑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萨卡斯基指了指所在位置，“那告诉我，为什么隐、身站在浴室门前！”感觉看得非常不顺眼地睥睨着她，语气不善，“别给我穿着这身，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
唐宁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白，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夜行还是穿黑的好，唐门套装最好！
“是是明白了。”唐宁飞快说道，语气有那么点敷衍，然后打量了下面前萨卡斯基的样子，目光没往下走只在刺青那里停留着，刻意抬手捂住眼。
“您怎么不惊讶我在这里呢？”
先问出了这个疑惑，捂眼的手指分出缝隙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眼睛，“不过大将阁下，您这个样子跟未来的女性部下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呀～”唐宁明知故问道，“容易让人误会的！”
萨卡斯基额角蹦出两条青筋。他沉着脸直接伸手攥住了唐宁的制服领子，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发力，下一瞬就单手提起唐宁往旁边走廊栏杆外扔出去，看起来就跟抛一个轻皮球似的，却是举重若轻，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
“诶诶……”
“给老夫滚出去！！”
在被迫作抛物线状飞行的时候，唐宁的表情由警戒惊诧变成了平静死鱼眼，中间还记得一手压住披风一手按着装有小相机的裤袋。
越过一楼上方直冲大门而去之前，她提气翻了个身，卸了那股无情甩人的力道，飘然地落到客厅的地上。
站在黑灯瞎火的客厅里，唐宁轻啧一声，整整勒到脖子的水手服领口。
只要赤犬不一上来用岩浆果实能力，一切都好说！说起来……
唐宁后知后觉地捂了捂脸颊，有点烫。就算看遍军校里同窗赤膊时的健美□□，很有抵抗力了，不过头一回看这种……老男人的强硬□□，有点刺激……
咳咳，这是正常的爱美之心，她一点都不变态！身心都很正常！！
还有那个纹身，简直明晃晃大写的——闷、骚啊！
……
在被吊灯照亮的客厅里，唐宁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00:54——然后侧头看向后方。
换上黑色家居服的萨卡斯基自楼梯而下，唐宁回头正好与这个沉着脸不怒自威的男人对上眼，反正不管啥时候他都是板着脸在生气状态和即将生气状态，她默默表示快习惯了……而且为啥又戴上帽子了！？就她之前看到的板寸头，难道是为了遮掩发型缺陷？？！
“你怎么还没滚！”
在唐宁的目光跟随下，萨卡斯基踱步到与她隔茶几相对的配套长沙发旁，坐下后就开口质问道。
“萨卡斯基大将……”唐宁拖长了称呼的尾音，歪了歪头，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对方没被衣服挡住的绮丽刺青，不可否认有那么点点小失望：欸～男人露点肉又不会咋地的。
而且，真让她滚的话，这人怎么会下楼来呢。
“我可是有正经事情找您的！没办完事，怎么好滚呢～”
“正经事情……”萨卡斯基冷笑一声，“我倒是见你在别人家里睡得很舒服呢！”
唐宁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羞愧，不过她实在酝酿不出这种情绪。
“失礼了失礼了，我本来想守在门口等您回来的，结果意外……又发现了地毯下面的门钥匙。”接下去什么进门进客房看床太软情不自禁睡着的话，唐宁就不说出口了，她迅速转移了话题，“没想到能等到您回来呢，您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真是辛苦了！！”
“……”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看着生硬转移重点的唐宁半晌，就跟看猴戏表演一样。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向唐宁摊开来，“给我。”
给、给他？What？？
唐宁瞪着本应该是稍后自己做出“讨要”姿势的那只大手，一瞬间以为不是赤犬扣留了她的发饰，而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东西。
萨卡斯基颇有耐心地解说：“把之前你隐身时手里拿着的，交出来。”
唐宁：“…………您弄错了吧？”
萨卡斯基：“我弄错了吗？或者说你真的只是喜欢偷窥人洗澡？”
“……”唐宁缓缓伸手捂住脸，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看赤犬笃定的样子，估计是见闻色察觉到了她手里有东西，只不过不能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关系，拿点别的东西糊弄一下！
保持住表情，唐宁放下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飞刀，却听对面的男人轻哼一记。
“小鬼，隐身拿着兵器在这里……”萨卡斯基挑挑眉毛，“我是不是该叫卫兵抓人了。”
突然就要背上刺杀大将的黑锅的唐宁默默咽回一口老血，迅速把飞刀收好。但是她身上除了暗器就没有别的可以充数的物件了，她只能认命地从裤袋里拿出了——小相机。
不过她还记得上次交到赤犬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下场，这只从萨曼莎那里借来的小相机，唐宁握在手里并没有交出去的意思。
对着萨卡斯基晃晃手里的东西，唐宁看到对面男人的表情一怔，显然并没有猜到她手上拿着的会是相机。隐身在他洗澡的浴室门口，手里拿着相机，两者一串联立马令萨卡斯基黑了脸。
“——你好大的胆子啊！！”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男人低沉愠怒的呵斥和唐宁理直气壮的辩解同时响起。
萨卡斯基紧皱着眉头，盯着扬起下巴一脸真诚的唐宁看了会，不为所动地勾勾手示意把东西交过来。
“大将阁下，这是今天、不，该说昨天了，我们本届军校毕业生拿来拍毕业照用的。”唐宁特意强调了下，“我借来的，您又把它烧成灰烬就很麻烦了。”
“昨天是我的毕业典礼，您该是记得吧……说好的约定！”
想了想，唐宁又跟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地撇过头，用眼角瞄着萨卡斯基：“恩……毕业典礼，我站在首位，就是第一名……”
萨卡斯基放下手，沉身后靠，“只是比第二名高了一分而已。”
唐宁刷的一下正回头，瞪大了眼，觉得这句绝对是在嫌弃她和第二名差距太小，但又有点惊讶他竟然知晓自己的成绩，就算如此她也是立即怼回去了：
“您那一届有两个‘第一名’又该怎么说呢？”
这八卦是唐宁和吉永老师聊天打听出来的：现今大将赤犬和黄猿当年同属军校第一届学员，是吉永老师唯一教过的一届。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都是当届最出众的学员，波鲁萨利诺一开始就有了“怪物”的外号；萨卡斯基话少但脾性火爆，两者几乎把那一届军校学员分成了两个阵营。虽然没到针锋相对的地步，但最后毕业考核两个人一致满分，不得不同站第一名，是开了先河的唯一特例。
两个“第一”，该谁上谁下？这是唐宁第一个念头，不过她忍住了在萨卡斯基面前脱口而出的冲动。
萨卡斯基看着眼角轻扬，双目灿亮的黑发少女，抬手压压帽檐，像是不耐烦，实际上却认为她这幅样子比刚才扭扭捏捏道自己第一名的态度顺眼多了。而且突然被小鬼提起二十年前的往事，令他恍惚了一下，当时膈应着和波鲁萨利诺同列首席还仿佛近在眼前，现实却已经踏过血海歧途，爬到了海军大将的位置上。
“……”
唐宁低眉看着帽檐阴影挡住大半脸、神色不明的萨卡斯基，有点拿不住地缓缓开口道：“萨卡斯基大将？”
“军校第一名毕业的条件我已经达到了，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
萨卡斯基已经许许多多早晨没有在自己私宅的卧室里醒来了。在办公室通宵或者在本部基地的宿舍过夜才是他的日常，将校晋升时分配来的宅邸根本称不上是“家”。
对他来说，从居住区私宅到办公室并不是什么方便的路程。
这么讲，因为一个擅闯民宅的小鬼，完成工作后特意回来，不是有点好笑了？还能是怕她把屋顶掀了？
窗外的天蒙蒙亮，萨卡斯基站在衣柜旁，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戴上了海军帽。披上了正义大衣，他下楼准备出门去本部基地。
早餐的话，就去食堂解决了。
萨卡斯基随意地习惯性地决定了，走过客厅的时候却突然脚步停滞。
停下脚步的原因——出自客厅桌子多出的那些东西。
盛水花瓶里的红玫瑰、餐布上精心摆放的大分量和式传统早餐：米饭、烤鱼、咸菜、味增汤、玉子烧、茶……旁边还摆着两本书。缓缓放松了紧绷戒备的身体，萨卡斯基走过去捏起书上亮闪闪的门钥匙，他自己的钥匙随身带着，所以这个只能是被某个小鬼翻出来用过好几次、放在门口的备用钥匙。书也是上次关禁闭借出去的军事历史书籍。
这算什么，赔礼道歉，还回钥匙表示自己不会再随便进门了。萨卡斯基挑挑眉梢，视线在一楼转了圈，没再看到别的东西或者痕迹。也就是说她早上潜伏进来的能力，更厉害了。
昨夜把发饰还给小鬼，她拿到手就告辞跑走了，倒是早上有心情来送饭了……还有那个相机，在小鬼强烈的苦诉下他也没有不讲理地毁了相机，就只处理了胶卷。
萨卡斯基看了看丰盛的和式早餐，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做的，嗤笑一声，他坐了下来。
虽然办坏事很多，但至少知道讨好人啊，呵～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须知第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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