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须知十二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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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网海贼团覆灭的同天夜晚。
海军学校总教官泽法的航海报告每天准时地经由传真电话虫送回了马林梵多。勤务员当即就把报告送到了海军元帅战国的桌子上。
这个时间点，战国依旧埋首案牍，兢兢业业地批阅文件。
军校远航的航海报告实际上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但是出于对老同事和海军未来砥柱的关心，战国还是会抽空过一眼，权当做休息放松。
扶了扶黑框圆眼镜，战国放下钢笔，喝了时刻备在旁边的热茶，又从最低下的抽屉里摸出半包仙贝。
抓出一块海苔仙贝，他扯过泽法的航海报告开始看起来。
本来以为又是和之前简短的几句：航线方向、解决了什么海贼团、路过的海军基地情况。没想到今天句子有点多啊。
在去海军基地的路上碰到人鱼求救……唔，新鲜事啊。
战国咔擦咔擦地啃着私人夜宵。
因为半人鱼混血儿的消息走漏出去，召来了专门干人口贩卖的海贼团……转向立刻去追击地狱网海贼团，泽法那家伙没变呢……
伸进仙贝袋的手一顿，战国凝视着接下去的段落：
一名军校学员擅自离船，使用“飞行”能力去追击地狱网海贼团，并在实习船达到之前就全灭了海贼团，救出全部受害人。
这名学员的名字是阿尔芭·唐宁。
有点耳熟。
重新拿出一块仙贝咬了口，战国恍然：噢噢，就是那个卡普带过来见了面的芮卡妲学生。记得是个长得很漂亮，身手灵活的小姑娘，关系挺广的。这姓氏和那个死了找不着尸体的海贼“魔术师”一样，让他神经敏感了下，库赞那小子倒是打包票说是个能成为好海军的苗子。
听说虽然插班进去也混得很好。而且能一个人单灭9200万悬赏海贼的海贼团，卡普说她有少佐实力也没说错。
等下——
“飞行机关、能把武器收到身体里但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身边有个吃了豚猪果实的宠物……”怎么突然就蹦出了这么多情况。战国微皱眉头，点点那几行写着特别情报的句子。
资料上完全没有的事情。卡普那家伙可半点没提过，芮卡妲也是，是不知道还是这个阿尔芭·唐宁一直隐藏着？
可以让人飞行的机关、把武器收进体内……很有用的能力，如果是真的，可以研究利用吗？飞行机关如果可以批量制造使用那海军就有了空中作战的可能，武器收纳有点玄但是可以的话能在战斗中出奇制胜、减少运输成本……
战国瞟了眼报告结尾泽法说正在回程，并且要顺路带人鱼母女到香波地群岛的内容。在这份报告上做了标记，他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不过这些得等到泽法实习船回来。
要说一下让泽法一定把人带回来吗，不，他应该明白的。
等泽法把人带回来再详细研究吧。战国如此下了判断，打算明天和小鹤说叨下。
………………
“唐姐姐，什么时候还能一起玩呀！”穿着整齐漂亮小裙子的羊角辫女孩扯着唐宁的手，不舍地说道。
“那等到姐姐我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海军，我们再一起玩吧。”
摸摸安琪的头，唐宁微笑着和这些救下来并被送回家乡的孩子们道别。对于这种分别，她更多的是看到她们回归正常生活轨迹的心满意足。
嗯，还收了一堆小礼物。
唐宁怀抱着一堆特产零食小玩具登上了即将起航的实习船，上到甲板她就看见站在栏杆旁边正眺望生活多年岛屿的一对蓝发蓝眼母女。
虽然剿灭了海贼团，但是她们的家园已经被破坏了，赛琳娜的丈夫吉玛的爸爸再也不能站起来拥抱他们。此时赛琳娜甚至不敢面对镇上曾经的邻居朋友。
因为她觉得是她人鱼的身份为这里带来了灾难。
——她人鱼的身份有什么错误，真正错误的该是利益熏心的传讯人、人口贩卖行业和海贼。这和女性被强却说她们不该穿的暴露漂亮有什么区别。
唐宁不认同蓝发人鱼这种想法，但是她不能确保那些受伤的人会不会迁怒她们。而且失去了丈夫的赛琳娜已经失去了在人类社会里生活的勇气，孩子被绑走过一次的恐惧让她不敢再呆在这里。
所以在知晓实习船要进过香波地群岛(返回马林梵多)的时候，赛琳娜再一次请求了泽法，请求带上她们到香波地群岛——她打算带着女儿吉玛回到鱼人岛上生活。
泽法自然是答应了。这对小心翼翼的人鱼母女就这么上船，专门空出了一间舱室供她们居住。
……
唐宁在满船地找她的机关小猪。
虽然她可以远程就收回它，但在不知道它具体情况时候她不敢贸然行动，免得破坏它是“吃了豚猪果实的飞镖”的设定。
最后她在医务室妹子们的怀里找到了这只猪！
“你们这样是要宠坏它的！”唐宁一本正经的教训医疗部的学员们。
妹子依依不舍地交还小猪：“哪有啊，贡丸还要帮你打扫卫生，给它吃点奖励下它呀～”
被抱在怀里的贡丸哼唧哼唧一脸纯良可爱。
唐宁：冷漠dog脸。
问题是贡丸它吃的不是正常食物啊！你们拿着作为军需品的子弹当糖豆给它喂，她压力很大的好吗！感觉随时都要被后勤部和泽法总教怼呀！
除开众人对她暗藏能力的种种好奇，自从她把贡丸放出来之后，船上的人飞快就接受了它的设定，并且热情照顾/研究它，还要求她不要把猪关起来，赫然是把机关小猪当船上的吉祥物对待了。
——船上不许养宠物的规定都叱屎去了吗！(众人语：贡丸它不耗粮食不拉屎不吵闹还能干活，根本不算宠物是吉祥物！)
不顾挽留，唐宁冷酷无情地带走贡丸，直冲回到前甲板——因为她急着打扫卫生。
泽法总教说的打扫卫生到回本部为止，是真的言出必行的惩罚。而且在看到有人帮忙之后还严令不许帮她。
所以唐宁只能苦哈哈地抓贡丸壮丁，让它来帮忙擦甲板。
“唐姐姐找到猪猪了吗？”
蓝色长发扎成斜马尾，抓着比自己还高的拖把，八岁小萝莉吉玛扑闪着一双水汪汪蓝宝石似的大眼睛看着走上甲板的唐宁。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她的母亲赛琳娜在旁边提来大水桶，宠溺地看顾着。
赛琳娜和吉玛是主动来帮唐宁打扫甲板的，因为觉得唐宁为了救吉玛犯错受罚有她们的责任，所以劝都劝不走。而且作为搭船的客人，泽法禁止帮忙的命令并不能约束到她们两个。
把贡丸和吉玛放在一起，让她们边玩边“涂”甲板。
一人一猪一人鱼一半人鱼开始了每日的扔掉傻乎乎跳上来的小飞鱼、清理海鸥鸟屎、反复擦甲板栏杆的大扫除。
………………
之后半个多月，唐宁就是在每天打海贼然后押送、训练、打扫卫生中度过的。
她已经觉得自己不是海军了，而是船上的免费清洁工了。
还好今天航线进程显示就要到香波地群岛了，也就代表要回到马林梵多了——代表她不用在打扫军舰了感动流涕！！
暗含着解脱的喜悦，唐宁勤奋地拿着抹布擦栏杆，同时关注着船外在海面上游动的蓝发小人鱼。
丝毫不受船体快速前行带起的海流压力影响，吉玛模仿着旁边聚集起来的各种海鱼泳姿，欢快地摆动带有横条花纹的钴蓝色鱼尾巴，摆动出水面时鱼尾上的亮蓝色碎点在阳光下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
唐宁对鱼类没什么研究，大概就只知道好吃的那几种咳咳。蓝宝石鱼这种根本没啥印象，但是……
想不到蓝宝石鱼人鱼能有这么好看！
被鱼尾蓝色戳到小心心的唐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吉玛。很想说她看这蓝与她唐门有缘，跟她一起走吧——然而不行，人家有妈带着走。
“你这脸痴汉笑吓到缇娜了。”
伴随着靠近的薄荷烟味，微带嫌弃的女声在唐宁旁边响起。一身蓝白制服的粉色长发美女走到她旁边，同样垂眼看着在海里解放本性玩耍的半人鱼混血：“看了那么多天还没看够啊。”
“什么叫痴汉笑啊，我这是对美的欣赏～”唐宁反驳道，“而且之后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了。”
“就是回鱼人岛了而已，现在鱼人岛是著名观光景点，你可以去看啊。”
“真的吗！”
“听说有专门的船组织旅游的……”缇娜不确定地回答，毕竟她这也是第一次去香波地群岛。她抬起夹着香烟的手点点船头方向，“香波地要到了，你好把人…鱼捞上来了。”
听到提醒唐宁才发现前方视野里已经出现了轮廓圆滚滚的岛屿影子。
放下抹布，唐宁利落地翻过栏杆跳下船，军靴点踏海水，她在海面上跑了几步然后俯身一把捞起吉玛，再挟鱼一跃而去跳回到甲板上。
现在她已经习惯在轻功里夹杂月步，月步对轻功的加成挺高的，还能节约内力。
甲板上，缇娜机敏地后退两步躲过了四溅的水花。
被抱在臂弯间的活泼好动的小半人鱼还开心地咯咯笑着，扭动的蓝鱼尾甩出一片海水。
“唐姐姐要和吉玛玩吗！”
唐姐姐……唐宁默默抹擦了把半脸盐水，微笑地着回应：“我们不在海里玩了，我们去泡泡岛上玩～”
……
由树身高长带有棒棒糖条纹的亚尔其蔓红树群组成的香波地群岛，盘延起伏的粗壮树根形成了碧绿的陆地植被，不断从地上树上冒出的树脂气泡轻飘飘地飞向天空，映照着这梦幻朦胧的青翠城市。
标有60号醒目字样的参天巨树下，泽法率领的实习船缓缓驶入了海军基地的港口。
提前就得知实习船到达的香波地驻军在港口摆出了欢迎的阵势。
这没毛病，就是这阵势……
站在甲板队列中的唐宁望着下方整齐排列的海兵仪仗队，鲜红的长地毯，精致装摆的花篮，亏得走在上面的泽法一干人等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远航两个月经过的大大小小海军基地，都没有一个像香波地海军基地这样隆重热烈的。按理说是军校训练休整一下的事，搞得能和最高领导人来巡查一样的。唐宁赌五贝利，泽法总教的气势比平常感觉阴郁了一丢丢。
棕发大背头，五官端正，身着波点领结西装的海军将领走在泽法身测寒暄，正是香波地海军基地长官少将克力弗林。
“泽法老师，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英武霸气啊！”克力弗林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恭维道，雪白的披风顺着高大挺拔的身形垂落，一副儒将的形象。
“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啊。”泽法轻哼了一声，“我现在不过是没有军衔的教官而已，这种欢迎排场可真吓我一跳。”
“诶诶泽法老师您可别这么说。”克力弗林赔笑道，“我这这是没办法的，您知道的，圣地就在上面，时常就有世界贵族来这香波地转转，我们迎接得太简陋要被说是不敬。”
“所以索性仪式就这么训练好，谁来都给这一套。”
泽法微松眉头，知晓天龙人能可尽的折腾劲，在香波地群岛这种灰色地带管着也是不轻松的。
克力弗林目光又转到后方排队列下船的学员们，从排头高大健壮的男学员到后方英姿飒爽的女学员，这一届女兵的数量可比之前多了些。队末还缀着看起来不是海军的蓝发蓝眼的母女。
“……强将手下无弱兵，您这一届教导的学员可又是一群可堪大用的好苗子呢。”
被挠到痒处的泽法嘴上却这么说：“他们还差的远呢。”
“不知泽法老师您要在香波地休整多久。”克力弗林赶忙说道，“有兴趣来看看我手下这群兵如何？”
“当然可以。”泽法点点头。
等大部队走进了海军基地训练场，泽法停下来对学员们下达了命令。
“两个月的海训辛苦了！现在起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在香波地群岛休闲娱乐一下，然后下午四点的时候回到这里集合起航，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高声回答着，唐宁觉得自己在上午就把打扫搞定了真是个明智之举。总算可以在一个岛上玩一下了！
……
以整齐的队列离开，一走出海军基地的范围就立马放松下来了。
超巨大的红树树根形成了一个小山坡，眼瞅着一个树脂泡泡从旁边草地里冒了出来，唐宁好奇地伸手戳了戳。
湿润黏黏的，很有弹性，而且用力点也不会破。她纵身一跃跳到了膨胀到半人大的气泡上面，折射着七彩虹光的泡泡就这么托着她往上升。
“唔……挺厉害的啊这气泡。”前脚解散后脚就掏出雪茄的斯摩格惊叹道。
吉玛已经兴奋地玩起了泡泡，还钻了进去。赛琳娜及时地拖住小家伙的一只手，不让她跟着气泡一起飞起来。
“唐宁，超出范围的话，气泡就会破的。”翻着香波地小册子的缇娜对着天上喊话。
穿过巨大树冠的阳光投射出无数炫目的光斑，树冠越来越接近，唐宁低头看看下方地面上变得很小的四人，咧嘴笑着迈脚离开气泡，张开双臂以信仰之跃的姿势跳了下去。
潇洒落地后，唐宁向赛琳娜问道：“你们要怎么回鱼人岛，直接跳下去游到吗？”
“嗯，我们的话这样就可以回去。”赛琳娜抿嘴笑笑，“一路上真的是麻烦你们了，非常感谢！”
“——呐呐！那个圆圆的大东西是什么啊！”
从气泡里钻出半个身子的吉玛好奇地说道，唐宁顺着小半人鱼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那个隔着数个街区也遮挡不住的巨大摩天轮影子。
她立即回答：“那个是摩天轮啊，你没……”坐过吗。
唐宁突然止口，差点按惯性思维说出来了。吉玛从出生起就在家乡那个小岛上生活根本没出去过，而且这里海上是各个岛屿划分的，游乐园这些设施根本不常见。
顺便看了看缇娜和斯摩格的神情，好像也是一副陌生的样子。
想到起曾经看到的幼年鱼人族浮上海面渴望地望着香波地群岛游乐园的图景，唐宁有了想法。握拳放在嘴前假咳一声，她宣布道：“在送你们回鱼人岛之前，我们先去香波地游乐园玩一下吧，同意的请举手！”然后立刻举起自己的手。
不知道是什么但觉得看起来就好玩的吉玛举手：“我要去我要去！”
赛琳娜羞涩微笑地举手：“跟着吉玛一起，实际上我也没去过……”
缇娜没有举手：“缇娜勉为其难地跟着你们吧。”
斯摩格瞪着眼：“这种幼稚的地方就你们去吧，我自己……”
然后两只纤细秀美的手从两边扯住了欲转身离去的银白色板寸青年，暗藏的力道顿时让他前进不能。
“你不需要发表意见。”唐宁和缇娜异口同声地说道。
斯摩格：“…………”mmp，他这个大男人就没自主权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须知十二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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