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查凯西Ⅰ》夏小峤

5、5

　　“酉酉，上学要认真听讲，知道吗？”
　　男主人为酉酉背上书包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问，“书本都带全了没有？”
　　“万事具备啦！”
　　“那好。”男主人有点疲惫，看着女儿这么懂事，很欣慰，“那么，我们中午见，拜拜！”
　　“拜拜。”酉酉招了招手，就自己出门去了。查查蹲在门口目送酉酉出门，她第一次一个人去上学，还好学校离家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并不是很远。
　　酉酉走后房子里有点空，女主人更早就出去了。男主人看着查查，“唉，如果你能护送酉酉上学、放学，那该多好。”
　　查查一听就两眼放光，努力地点了点头。
　　男主人轻笑，似乎觉得这有点不太可能，左手撑着额头像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头，盯着查查。像是全部的记忆都涌现了一般，他指着查查。
　　“你、你……会笑，会写汉字，会点头，做各种表情……”他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你是变种基因犬吗？”
　　查查听了这猜测险些晕过去，可是他怎么解释呢，不能说自己是酉酉将来的男友，不小心挂了然后穿越时候成了宠物小狗吧。
　　没人会相信的，现实不是电影。
　　他摇了摇尾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就又可以看书看电视了。

　　第一天上学的酉酉兴奋不已，小学和幼儿园太不一样了，她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了许多，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听了几节老师的课，就觉得肚子里一下子装了好多的知识。
　　才结识的同学们都有点羞涩，酉酉也是，和同桌一上午都说不到一句完整地话。
　　直到下午的体育课，大家才开始活跃起来。不到半小时就混得很熟，似乎小孩子都是如此。酉酉很羡慕同学，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很多的见闻，看过她没看过的漫画以及没有玩过的游戏，而自己认识的东西是那么的浅薄。
　　看同学们吹牛聊天，她有点纳闷地呆在一边。
　　“我家有只龙猫，是我叔叔从澳洲带回来的！”
　　“龙猫有什么，我家还有只狗，是从非洲来的呢，跑得可快了。”
　　话题跑到了动物身上，酉酉支支吾吾，说出了她觉得查查和其他狗不一样的地方，“我、我我家也有只小狗，他会笑、会给自己取名字……”
　　还没说完整，孩子们哄然笑开。
　　“没看到哪只狗会笑的。”
　　“就算它笑了，你知道它在笑嘛？”
　　“还给自己起名儿？得了吧。”
　　“哈哈哈哈——”
　　她急了，“我是说真的！查查真的可以，他不仅会笑，还会哭会生气会难过。不信，你们，你们可以去我家看！”
　　“你是说真的？”
　　“嗯！”
　　“但是，我妈妈不会让我去别人家的。”
　　“孙酉酉，你能把你们家的天才小狗带到学校吗？”
　　带狗到学校？酉酉犹豫，“这……”
　　“你如果不带，就证明你在撒谎！”
　　“我带！”酉酉吃了这激将法，她寻思着，怎么把查查带到学校里来。

　　学校里是不可能让带动物的，这是常识，连查查都知道。
　　早上酉酉吃完了早饭，抚摸着查查，“查查，今天，我要带你去我的学校。”
　　瞳仁放大，他不知道这小妮子又要做什么。她没看到他惶恐的样子，继续摸，“我换个大点的书包，让你钻进来。”
　　书包？！查查怀疑自己会不会到了酉酉的学校就咽气了。
　　酉酉找个了超级大的包，差不多可以做行李包了，她使劲儿地把查查往里头塞，查查的身子卡着，不能动弹，只能随酉酉的摆布。
　　钻进去后，身上的毛掉了好几根。
　　“好了，你别出声，知道没有？”
　　迅速地消灭早点，“爸爸，我去上学啦！”
　　“今天爸爸送你吧。”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趁着老爸还没出来，酉酉推开门就准备出去，“爸爸，不用了！”关上门，不再听屋里的反应就跑。
　　走了一半有点累，查查毕竟很重了。她喘息着，一步步走到学校，又怕老爸追上来，频频回头。包里的查查蜷缩着身子，也舒服不到哪儿去。
　　终于到了学校，酉酉把书包放在了桌腿边，她拉开书包轻声对查查说，“别出声，知道吗？要放学的时候，我会在校门口放你出来，让同学们看。”
　　上课铃打响，她拉上书包拉链。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又暗掉了。他憋在书包了不敢动弹，生怕给酉酉惹麻烦。

　　周围气氛闹哄哄的，他不太习惯，随后书包被拉开，几个小脑袋挤在上方。
　　“就长这样啊，很普通嘛！”——孩子们的一致评价。
　　“狗不可貌相，海不可斗两，你们瞧好吧！”酉酉捧出了查查，对他说“来，笑一个……”
　　他苦着张脸，没有任何反应。
　　酉酉调整了下呼吸，耐心地再次命令，“查查，给同学们笑一个。”
　　就是不笑就是不笑就是不笑……他忍着不做反应，做人要低调，做狗也要低调，他可不想一笑成名从此上头条。陪伴在酉酉的身边，才是最大的愿望。要是被媒体的报道给杀死，被科学研究给掳走，他和酉酉就要天涯相隔了。
　　酉酉渐渐失去了耐性，抓着他摇晃，“笑，笑，你快笑啊你！”
　　周围的孩子们倒是先笑了，轻蔑、不屑，看了个大笑话。查查很明白他们的心态，一定在想酉酉吹牛过头了。狗怎么会笑呢，即使会笑怎么会笑得那么明显呢。
　　更让他不愿意笑的原因是，被一群人围观着，很有卖笑的感觉。他敢打包票，自己一笑就会让这些孩子神魂颠倒。这怎么可以？他的笑容，是属于酉酉一个人的。
　　“你、你为什么不笑，你笑啊！”酉酉的情绪趋于激动，濒临崩溃的状态。
　　她气氛地踢了他一脚，他忍痛，继续无动于衷。嗷地一声，趴在地上。身边的同学笑得更嚣张了，“算了吧，孙酉酉，谁带这么个败家狗出来炫耀啊。”
　　败家狗！查查愤怒，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他还是得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变成了狗仍然是知道的。
　　围观的都渐渐散去了，酉酉愤愤地看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哭了起来。
　　身边人来人往，大人们看了一眼便走去，没有人理会她。查查心里突然开始难受，以前恋爱，他最怕她哭了。

　　酉酉，我不想让你哭；酉酉，我想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开心。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碰了碰酉酉。她愤然甩开，“走开！呜呜——”
　　继续碰，呜咽地叫着，似乎也在哭泣。酉酉抬起头来，查查对着她，展露了一个笑容。酉酉含着眼泪呆住，空气凝住。
　　“回来！你们快回来！查查他、查查笑了！真的笑了！”
　　酉酉蹦了起来，她也笑了，含着眼泪笑。几个同学还没走远，怀着好奇又跑回来看，查查一看那么些人又跑了回来，有点惊吓。
　　“查查，再笑一个嘛！”酉酉脸颊挂着眼泪，笑着对他撒娇。
　　好吧，那就勉为其难——笑一个吧！小狗查凯西笑了，围观的同学们“哇”地惊呼。世界上谁是最可爱的小狗？就是这只会笑的小狗。
　　“查查，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可爱了。”酉酉又哭又笑地把他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