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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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莉莉这一觉睡到傍晚，斯内普原是打算事情办完之后带着莉莉立刻离开——性格使然，即便同是离开魔法界的斯莱特林，他还是教父，但斯内普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德拉科添太多麻烦，他更不愿意德拉科为了莉莉和他的事，重新进入魔法部的监视圈。
德拉科年轻，手上也不曾沾过无辜者的血，只是宛若一只迷途的鸟，翅尖偶尔掠过不祥的黑云，他根本没必要非来趟自己这道浑水。
只是，斯莱特林除了骄傲，还有固执，就如德拉科此前无法说服他把哈利卷入其中一样，他也对坚持挺身而出的德拉科毫无办法，只好随他。
如今斯内普站在儿童床边，默默地看着莉莉天使般熟睡的小脸，不由庆幸自己终归不是孤立无援，无论是德拉科还是波特，他们都在他需要的时候适时伸出了手，如果这是他倒霉半生后梅林终于心软赐下的运气，哪怕仅有一点点也好，全部都给莉莉，让这个从孕育之初边受到黑魔法诅咒的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在他之后离开人世。
希望，仅有的希望。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莉莉的脸颊，从指腹间传来的温暖柔嫩，让斯内普沉沉地叹了口气，又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来。
“西弗爸爸？”
莉莉有所察觉般睁开眼睛，仰躺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床上坐起来，攀着护栏，对斯内普甜甜地一笑，祖母绿色的眼睛闪了一闪，笑容更像盛开的鲜花：“哈利爸爸！”
斯内普一惊回头，才发觉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站在门口，年轻巫师的表情像是罩在了迷朦的雾中，直到莉莉的一笑，才得以拨云见日：“嗨，莉莉！”
莉莉很自然地越过斯内普，向哈利展开了双臂，理直气壮地嗲声嗲气：“抱！”
哈利受宠若惊，忙上前将莉莉抱起，让她坐在臂弯中。
小女孩主动地搂住哈利的脖子，转向斯内普：“我可以让哈利爸爸给我洗澡吗？”
斯内普快速地瞥了一眼哈利，如他所料，魔法界的“救世主”脸上露出尴尬和窘迫，他清了清嗓子，从哈利手中接过莉莉，对着不情不愿的小嘟嘴道：“哈利爸爸从来没有给小姑娘洗过澡，他不会，你不要为难他，好吗？”
莉莉惊讶地看着哈利，又重新瞪着斯内普，难以置信地叫起来：“但你说过，哈利爸爸是最无所不能的巫师！他当然会给小姑娘洗澡！”
听到这话的哈利以不亚于莉莉的惊讶瞪圆了眼，与女儿不同的是，这位“无所不能的巫师”红了脸颊，爬了爬头顶的乱发，嗫嚅道：“呃，嗯……我想我……可以试试……”
他到底还是鼓起了勇气，向莉莉绽露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莉莉希望的话，我没问题。”
在莉莉的欢呼声中，斯内普叹了口气，他把莉莉放下，小女孩即刻像条小狗似得扑前，抱住哈利的腿，哈利即刻蹲下身，把莉莉揽入怀中。
“波特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这时候坚持格兰芬多盲目的乐观。”斯内普皱起了眉，“莉莉不是娃娃，她不会依照你的心意活动。”
“我不认为有问题。”哈利微笑，他抱起莉莉，看着斯内普，两颊的红晕并没有彻底消失，“我是无所不能的巫师，不是吗，西弗勒斯？”
他紧紧看着斯内普，微仰起头，含笑又添了一句：“既然你可以做到，教授，我觉得我更可以，这毕竟不是把魔药放入坩埚里。”
莉莉在一边添薪加柴：“哈利爸爸可以！”
斯内普抽了抽嘴角，最终无奈地投降：“好吧，你这小叛徒，让你的哈利爸爸带你去见泡泡，满意了么？”
下一刻他便见到两双极为相似的绿色眼睛里同时绽放出愉悦的光芒，哈利和莉莉相视而笑的场景映在视线里，斯内普只感到呼吸一窒，心如刀割，他强行板起脸：“最好快一点，我们还得解决晚餐。”
“晚餐吃什么？”莉莉立刻好奇。
“嗯，芜菁。”
莉莉做了个鬼脸，眼巴巴地看着哈利：“我讨厌芜菁，哈利爸爸，你可以把它们变成番茄吗？”
哈利大笑：“我不敢，亲爱的，在你西弗爸爸面前做这种事，我会被他变成芜菁！”
斯内普无言以对，他到底不放心哈利独自照顾莉莉，尤其是洗澡这么高难度的工作，但当他几乎袖手旁观了整个过程后，他不得不承认，尽管有些笨拙，哈利还是可以胜任的。
莉莉在澡盆里的笑声快要掀翻屋顶，尤其是哈利别出心裁地把泡泡染成五颜六色、并且组合成不同的物种让小女孩猜时，斯内普怀疑他要是不出面干涉，这次的澡能洗到天荒地老。
哈利看着莉莉顺从地被斯内普从水中抱出来，心满意足地向渐渐消失的泡泡挥手再见，轻笑道：“你把她教得很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给莉莉擦干净身子，平静地回答：“很可惜，她终究还是避免不了要感染格兰芬多的粗野。”
“粗野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哈利笑出声，“不用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笑笑闹闹的，多好！”
装聋作哑的斯内普只是默默地把莉莉用长浴巾裹紧，抱出浴室，为她穿好衣服。
“我不清楚有双亲陪伴的童年应该是怎么样的，也不懂怎么做父亲，”哈利在这对父女身后若有所思，“就像进霍格沃茨之前，对魔法毫无概念——你知道我会努力，西弗勒斯，我肯定不是你最差的学生。你应该，给我个机会，让我成为你和莉莉的守护者。”
斯内普依然一声不吭，只有莉莉从他的遮挡下探出小脸来，朝哈利挤眉弄眼地偷笑。
“下楼吧，哈利，德拉科应该准备了晚餐。”斯内普牵着莉莉，淡淡地甩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哈利愣了愣，摇了摇头，轻笑：“矜持的斯莱特林！”
餐厅里的确已经摆好了晚餐，有莉莉在的场合，她理所当然地成为话题的中心，三名成人配合默契地不在莉莉面前谈论任何沉重的话题。
晚餐结束后，莉莉依然眉飞色舞地向德拉科讲述哈利在浴室里营造的奇幻泡泡国，德拉科耸了耸肩，有意地耷拉下脸：“哎，我们的小女孩移情别恋了，喜欢哈利爸爸，不喜欢我了。”
这话成功地骗取了莉莉的一个香吻，她跳到德拉科膝头，认真地说：“喜欢德拉科叔叔，都喜欢，可以吗？”
“当然。”德拉科忍不住笑，“好吧，莉莉，你治好了我的‘儿童恐惧症’，我现在觉得，自个搞个孩子来养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你父亲要是知道你终于有这个打算，他会很高兴的。”斯内普起身向德拉科道，他朝莉莉招了招手，“小姑娘，你睡觉的时间到了，给大家说晚安吧。”
莉莉听话地对德拉科和哈利道了声晚安，并且坚持到德拉科把雪貂找到，对雪貂先生也一视同仁地致意后，才随着斯内普上楼。
德拉科的微笑持续到那对父女消失在二楼，他面色一正，对旁边的哈利道：“现在，‘活下来又活下来的男孩’，你有什么计划？”
哈利做了个“到别处去谈”的手势，德拉科会意，前面带头，两人一同回到之前的小会客室，相对坐下，勤劳的小精灵即刻又捧上了茶。
“还是喝点酒吧，晚上了喝什么茶。”德拉科皱眉，“拿威士忌来。”
几分钟后，哈利端着满满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轻轻摇晃：“在学校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心平气和地一起喝酒。”
“人总得长大。”德拉科啜了一口，“尤其是经历这些事，战争能让人老二十岁。”
哈利注视着德拉科：“你看起来很累，还好吗？”
德拉科抹了把脸，挂上稍显轻佻的笑容：“没事，马尔福家族即使好名声不再，至少钱还是不缺的。倒是莉莉，波特，你听西弗勒斯说了吧？你要是也没办法，她就可能……”
他没有把话说完，忙着往嘴里倒酒，哈利受他的影响，也不由自主地抿起酒液来，但他的声音依然清醒：“我想我们避免不了回魔法界，第一步，你能不能劝劝西弗勒斯，让他同意结婚。”
德拉科苦笑一声，哈利叹气：“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如果他不给我使用封存记忆的咒语，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他们两了。”
他的语气笃定地让德拉科放下酒杯，沉默了好一阵，也叹道：“波特，西弗勒斯怕连累你。他甚至害怕拖累我，尽管我已经是斯莱特林、姓马尔福、食死徒的家人，而你，嗯，太高不可攀？”
哈利嗤笑：“这话从你嘴里吐出来可真没说服力。”
两人再次沉默相对，默默把一瓶威士忌喝得见底，哈利再次开口：“婚是一定要结的，我不是开放到可以容忍我的女儿挂着‘私生子’名头的男人。还有，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想请罗恩和赫敏一起来帮忙，还有纳威……只是战后我便没跟他再联系了。”
德拉科呛得连连咳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