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22、第 22 章

　　丑时一到，子苏偷偷看看另一张床上的阴离，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便穿上夜行衣出门了。
　　子苏的娘姓甚名谁，无人知晓。就连她自己都都不知道。后来，也不知怎的，大家都习惯性的叫她瑛姑。子苏从小就和瑛姑相依为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现在子苏好不容易攀上高枝，过上了好日子。瑛姑又被村里人带坏，迷上了赌博。隔三差五的就到处赌博。一开始，子苏以为瑛姑只是闲着无聊。于是求文大人给瑛姑在库房安排了一个差事，这样她办起事来也方便多了，一石二鸟。没想到，瑛姑白天工作，晚上就到处赌博。整个国度的赌场基本上都跑遍了。
　　小时候，子苏曾经无数的想象过父亲的模样。是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将士，还是风度翩翩的教书先？后来，子苏终于忍不住问起瑛姑，瑛姑每次都是支支吾吾，说的模棱两可。子苏也就不再多问了。她担心父亲不是她想的那样的伟岸，而是一个市井小人。这种失望她担受不起。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比知道来的更好！
　　子苏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看到瑛姑在那儿走来走去，甚是焦急的模样。子苏本想嘘寒问暖几句，没成想瑛姑直截了当的问道：“钱凑齐了吗？”
　　子苏赶紧掏出钱，交到瑛姑手里。瑛姑立马开始点数，看也没看子苏一眼。
　　”娘，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赌了，我们就果果普通人的生活吧！”子苏恳求道。
　　“行了，知道了！”瑛姑漫不经心的说，“怎么这么晚？”
　　“对不起，我要等室友睡着了才能出来。”子苏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
　　“怎么就正好这个数？这些钱只够我换债。你还让不让你这个娘活了？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不被人打死，也会饿死的。”瑛姑怒气冲冲的说。
　　“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瑛姑一言不合，就开打了，揪着子苏的耳朵来了个360度的旋转。子苏疼的嗷嗷直叫。
　　”你这个不孝女，你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好了，飞黄腾达了，就不要这个娘了！”正骂着，瑛姑看到了子苏耳朵上的两个珍珠耳环，便很粗暴的拽下来。接着说，”这两个就先给娘垫垫了。“
　　子苏发出“嗞”的一声，唯唯诺诺的呢喃着。瑛姑完全没有理会，拿着耳环就离开了。
　　“娘，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越国了。现在如果不给你留点存起来，到时候，你又要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这辈子，你我的母女缘分就快走到尽头了！”子苏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西施看到，听见了。西施正欲离开，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旁不知道什么出现的野猫。野猫本只想好好的睡个觉，被西施来着一脚，顿时炸毛了，咬着西施的裙角死活不放手。
　　“谁呀？”子苏立马擦干眼泪，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她心里砰砰直跳。若是被人发现她又偷盗的事迹，阴大人绝不会放过她。并且文种大人一定会撇的一干二净。
　　子苏瞪大双眸，借着月光仔仔细细地看向前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即使是偶尔跳出来的蟋蟀子苏也要看个清楚才放心。
　　西施听着子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急剧加速。她陡然憋住气，把所有的神经都聚集起来思考解决办法。西施想起毒术课上讲过人体的基本穴位。猫应该也有！想到这里，西施轻轻摸着猫的身体，根据人体的穴位分布来猜测猫的痛觉的位置，用力一按。果然，有奇效。这只猫“喵”了一声，便立马消失在草丛里。
　　西施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她继续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子苏的脚步声。子苏的脚步声依旧越来越响。西施甚至可以听到鞋底压在地面时发出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原来是一只半夜出来抓老鼠的野猫！吓死我了！”子苏看到一个清楚的猫的身影，东窜西撞的，真以为是野猫。她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舒缓多了。这附近出现野猫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子苏觉得没必要多心了。
　　西施可不敢就此放松。西施做事向来是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才进行下一步的。她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直到她确定子苏已经走远了才放松下来。然后，看看四周，回房间了。
　　房间的门刚被西施轻轻的合上，郑旦就小声的问：“姐姐，半夜三更的，你这是去哪里了？”
　　西施没想到郑旦居然还醒着，着实惊着了。她长舒一口气，说：“跟踪子苏去了。”
　　“她最近有了新的动作？”郑旦问。
　　西施想了想，没直接回答郑旦。她说道：“子苏的这件事，恐怕我们是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可能牵出的人会越来越多。子苏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可能是整个文氏家族！”
　　西施想子苏这样微不足道的暗人居然能搭上文大人这样的人物，而且还能让子苏的母亲在库房当差，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之处。文大人思密如此周全的一个人不可能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做的危险性。除非，子苏和她娘只不过是一个小兵小卒，留之无害，弃之无谓。必要时说不定还能成为替罪羔羊！
　　”为什么会牵扯到整个文氏家族？”郑旦不解的问。
　　西施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想了很久。文种年纪轻轻，就能接替父亲的位置当上辅国大臣。一来是他确实才智过人，能力出众；二来一定是他整个家族在后面支持着他。所以，文大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以家族的名义在做，而不是以个人的名义。当然这件事情肯定也是！”
　　郑旦觉得西施分析不无道理。她问道：“那我要不要告诉范蠡，不是，范大人？”郑旦也不知怎的，嘴抽了，直呼范蠡的名讳。
　　“事关重大！切勿冲动！”西施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这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可以了。现在我们无权无势，无靠山的。最好是老老实实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说罢，西施躺下去睡了。
　　与其说睡了，还不如说是闭上了罢了。西施需要的睡眠时间很少。她大部分躺在床上的时间都在思考。她现在也在思考，思考她和郑旦的命运该走向何处。
　　郑旦永远都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她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床被上，犹如薄纱，轻轻袅袅，泛着银光。
　　兵术课渐渐接近尾声。西施无疑地成为了这堂课上表现最为突出的学员。古今的各类战役和战术西施都烂熟于胸。并且能够针对不同战役的输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一点让范蠡沉底沦陷了。后几天的课，范蠡像是在给西施一个人上课。他完全不顾其他的人是否真的听懂了。因此，到了课后，大部分都人围着西施转，问东问西。
　　西施为了扩大在暗人府的影响力，提高自己的声望，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给他们一一进行详细的解答。
　　子苏是唯一一个不闻不问的人。她佯装成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掩饰心虚。之前的课程子苏靠自己夜以继日的努力学习，才勉强与西施和郑旦不相上下。然而，在兵术课上，她无论把各种战役背的多熟，各类战术掌握的多清楚，她始终都追不上西施。西施在兵术上简直是天才！只有范蠡才能可以与她旗鼓相当！而范蠡仅仅只是赢在经验丰富的层面上。假以时日，西施定会让范蠡望其项背！
　　西施的影响力越来越不可忽视，子苏却渐渐不得人心。暗人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人都时不时的向子苏投去鄙夷的眼光。这样子苏着实受不了。她心里又产生了邪念。西施不死，她就不可能有出头的一天。
　　在学习毒术课的时候，子苏就有偷偷的嫁接一种新品种的植物。这种植物是将吊兰和西域奇草幽兰苋嫁接在一起，产生一种新的植株。这种植株约莫在春季开花，开出的花甚是奇特。一朵花一半花瓣是雪白色的，一半花瓣是深蓝色。此花只有雄株会有花香，花香有剧毒，但是由于在空气中，毒性被稀释了不少。但是长期吸入这种花香，则会导致心律不齐，暴毙而死。花开时间只有14天，14天之后，花便凋谢，又成了无毒的话。
　　子苏琢磨着找个借口把这株花送给西施和郑旦。现在正是严冬，不久之后，暖春来了。子苏把这株花送给郑旦和西施便可杀他们与无形之中。想到这里，子苏嘴角又泛起狡黠的笑容。在她心中，她才是暗人府最优秀的暗人。在通往这条路上，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再者，她背后有能撼动整个越国命脉的家族撑腰，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