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15、第 15 章

　　从吴国回来的勾践一改当年的作风，变得低调、沉稳、不够言笑。当年父亲战胜吴王夫差的父亲吴王阖闾的时候，他还只是黄发少年。当时的他跟在父亲后面驰骋沙场，挥斥方遒。哪知会被曾经的战败国俘虏，成为阶下囚，做着洗脚婢的事。这份雪耻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三年间，他迅速成长，原本在范蠡眼中只是扶不起来的阿斗，现在变成整个越国的希望。三年间，他的稚气被磨得一干二净，犹如破茧成蝶，凤凰涅槃。
　　然后，英雄总要佳人来伴。看到西施的第一眼，勾践就怦然心动。他在西施的美丽的外表下看到了一国之母的风范。她细眉如柳叶，朱唇如胭脂，皓腕如霜雪。尤其是那双明眸，时而藏着整个宇宙，时而又洁净如山中清泉。就这一眼，勾践就认定了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坐在暗人府里，看着一个个经过精心挑选和严格训练的暗人们，勾践更加有信心。这里的每一个暗人都是国色天香，气质出众。如纱似雾般的薄裙在身上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若一位位天女下凡。和夫差宫里的那几个王妃相比，这些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貌美。勾践心中不由暗喜。
　　就这样扫视了一会儿，勾践的眼睛再次定在了西施身上。西施的与众不同在她那双你永远看不透的眼睛。里面藏着什么是每个男人都想知道的，而又是每个男人都猜不到的。猜不透的永远最迷人。
　　在一旁站着的范蠡很快注意到了勾践的眼神。在洗尘宴上，范蠡便有所顾虑了。暗人府的每一个暗人都将成为越国的杀人工具。而像西施这样才貌双全的人很有可能被作为越国进贡给吴国的美女，并不断提供关于吴国的情报。范蠡原本就有些奇怪。越王回国的第一件事情本应该是批阅奏折，处理国事。毕竟，他被吴国监禁了三年，虽然范蠡时常会告诉他现在国势如何。但毕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这一次，越王却在洗尘宴后没多久就造访暗人府，着实奇怪。现在，他更加确定了：越王喜欢上了西施。
　　“大王，新一批的暗人已经训练了快两个月了。现在，他们只是学习了魅惑术。接下来，将会学习毒术。他们底子都非常不错，将来一定会成为暗人府的中坚力量。”这些都是越王早已知道的。范蠡现在说只是为了间接提醒越王，勿被美色迷了心智。“
　　越王意味深长的看了范蠡一眼。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明白了范蠡的暗示，又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微笑而已。勾践眼神速变，以一国之君的眼睛看着站在下面整整齐齐的暗人们。然后简单的温暖了几句便准备离开了。
　　范蠡本想作陪，却被勾践婉拒了。
　　勾践很明白。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重振越国，以雪前耻！可西施太迷人了。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他的梦里全是西施。这样超脱的美女，他怎能随意就让给吴王，任他糟蹋。
　　也不知怎的，勾践又来到了第一次和西施见面的地方。湖水清清如许，荷叶青翠如碧。在亭下，站着的依旧是美若天仙的西施。
　　西施见到大王，落落大方，毫无畏惧。她身子下蹲，行了个礼，说：”拜见大王！“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勾践饶有兴致的说。
　　“我怎么敢妄图揣测大王的想法呢？只不过，这里景色太美，实在不忍辜负！”西施微微浅笑，眼神有意无意的掠过勾践的双眸。这个男人，她吃定了。
　　“好，今天寡人就好好陪你欣赏这里的美景！”勾践向前迈进，勾住了西施的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西施，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大王，你弄疼我了。”西施奋力挣扎，不过只是蚂蚁撼大树罢了。
　　“你真的太美了！”勾践有些意乱情迷地说。
　　西施立马用脚狠狠地踩了勾践的左脚，趁勾践稍微松懈之际，慌忙挣脱逃跑了。“大王，西施可不是随便的人。”
　　勾践并没有追上去，看着西施曼妙的身姿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西施回到房间后，郑旦便马上问道：“这么高兴，见到大王了？”
　　西施皱了皱眉头，狐疑的问：“你怎么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
　　“你嫉妒吗？他们都嫉妒，你不嫉妒吗？”西施突然严肃的看着郑旦说，“如果我真的成为了越王的夫人，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你就要一个人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一个人如履薄冰了！而我，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你不嫉妒吗？”
　　“我不嫉妒。易沁死后，我就想明白了。我们只不过是大王培养的杀人工具。死是迟早的事情。有一个人能被大王看中，能好好活下去，就值得高兴。更何况那个人是姐姐！”郑旦真挚的看着西施说。
　　“他们都嫉妒，你真的不嫉妒？”
　　“不嫉妒。”
　　“为什么？”
　　“因为我真的把你当姐姐。”
　　西施一时语塞。她和郑旦的相遇就是她的第一个阴谋。而后，她们关系一步一步的加深都是西施阴谋当中的一部分。西施甚至已经忘记了那些事，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那些事预先设计好的。她已经把谎言当成生活来过了。真真假假里忘记了自己。
　　经过这次和越王的接触后，西施有八九分的把握越王的心已经被她勾走了。现在成为越国夫人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刘夫人那里，这趟浑水她也不想趟了。还好子苏现在没事！不然，就坏了大事。
　　正当西施气定神闲之际，院里传来了子苏的喊叫声。“高主管，快来了！救命呀！刘夫人要下毒杀我啦！”
　　西施一听，神经顿时发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本的阳光大道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黄泉路了。她紧紧咬着牙齿，奋力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姐姐，我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等一下！”这几个字几乎是从西施牙缝里钻出来的。
　　死不承认，这是西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一罐蜂蜜根本掀不起风浪来。再说是子苏自己抢走的。不是他主动送的。想到这里，西施松了一口气。她起身示意郑旦走。
　　等西施到现场，局面已经被范蠡控制住了。西施走得很慢，气息平稳。她认真观察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眼神无意间和范蠡四目交汇。西施略感异样。若是平常，这样的眼神西施一定会多想几步。奈何今天有更大的事情等着她。
　　“范大人，这是刘夫人前几天送给我的一包珍珠粉，说是和蜜蜂泡着喝，有美白润肤的功效。我一开始也没有怀疑，每天都泡着喝，效果果然不错。但是，今天我跑的时候发现，上面确实珍珠粉没错。但是，下面便是珍珠粉和砒霜掺杂在一起。”子苏说。
　　“这罐珍珠粉真的是你送给子苏的？”范蠡说。
　　刘夫人无言以对。珍珠粉真的是她送的。但砒霜不是她放的。她现在脑中混乱如麻，不知所措。她原本的计划是通过食物相生相克的办法用一个月的时间毒死子苏。这种办法很那被发现，而且是循序渐进的。而接下来暗人就要上毒术课了。到时候，她可以说子苏是在学毒术的过程中因误食慢性毒药而死。然后，这一切都出乎她意料之外。
　　忽然，一个声音从刘夫人身后传过来。“是我下的毒！”声音是小翠的。小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拨开人群，走到了子苏面前。
　　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站在范蠡身后的高主管吓的眼睛都瞪出来了。小翠在她心中从来都是一个可爱，听话的形象，怎么一下子和下毒扯上了关系。她禁不住厉声喝道：“小翠，赶紧给我做事去。少在这里给我瞎掺和！”
　　“毒确实是我下的。”小翠再一次强调。
　　子苏也懵了！她和小翠很少有交集。“为什么？”子苏说。她现在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母亲佘氏是我的杀父仇人。”
　　“你胡说。”子苏大声斥责。她鲜少在人前提及自己的母亲。
　　“我母亲剩下我就难产而死。七岁那年，父亲身患重病，我砸锅卖铁凑足了买药的钱，结果在道上，被你母亲骗走了钱。害父亲不治身亡。”小翠流着泪，嘴唇微微颤抖地说，“幸好我被高主管看中，进了暗人府，本想就此好好效忠大王。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子苏认真想想，好像确有其事。当年，她和母亲流浪到都城，确实骗过一个小女孩的钱。
　　范蠡说：“子苏是否真有此事？”
　　“当年我年纪尚幼，隐约中似乎真有此事！”子苏转过头对小翠说，”我替母亲向你道歉！“子苏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翠早已泪流满面，看到子苏身体呈90度弯着腰，站在她面前。她内图突然冒出一股恨来。她狠狠地踹了子苏一脚，随后又立马拽起子苏的领子，咬着牙对她说：“你道歉能换来我父亲的命吗？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知不知道？如果道歉真的可以，那你让俘虏在暗人府监狱的吴国人，向你道歉，看看你父亲会不会复活！”小翠的眼神里充满杀气。
　　“小翠，你知道的。在暗人府无故杀人，无论是杀了人还是杀人未遂结果都是一样！”范蠡铁面无私的说，“你还有话要说？”
　　“我认罪！临死前，我能不能乞求大人给我留个全尸。看在我也在暗人府效忠这么多年了的份上。”说着，把拿起装了砒霜的珍珠粉罐子，一口气全倒到嘴里了。
　　没过多久，她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高主管不顾一切的抱住小翠，使劲的擦干净小翠的嘴唇，哭着说：“傻孩子，为什么要做傻事？”
　　“高主管，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吗？这辈子都没叫过！”小翠眼睛已经有些泛白，声音也是细微的只有高主管一人听得清了。
　　“从我在大街上捡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孩子了。”高主管早已泣不成声了。
　　“妈——孩儿不孝，不能好好在身边服侍你了。”说完，小翠便死了。
　　高主管抱着小翠，紧紧的抱着，谁也拉不开，哭得浑身抽搐。“大人，看在我在暗人府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留小翠一个全尸吧！”
　　“嗯！”范蠡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