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10、第 10 章

　　子苏越来越着急，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刘夫人天生就是一个外貌协会的。虽然平时的授课过程中，已经很克制了对西施和郑旦的偏爱，但是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很看好西施和郑旦。子苏很不服气。她也很努力，很上进。她学的也不差。难道后天的努力永远抵不过先天的资质吗？她一个人走在暗人府的后山。
　　暗人府是依山而建的。山上的地势极其复杂。各种蛇虫鼠蚁，山猛野兽，藏躲四处。所以这里鲜少有人出没。子苏也是不知不觉来到这里的。她不想最后沦为暗人府一个无人问津的丫鬟，就像是高主管的贴身丫鬟小翠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尊严可言。她过够了这种生活。
　　子苏从小就是由奶妈抚养长大的。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奶妈带着她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给富贵人家做奴婢，少时的子苏经常因为做错事害的奶妈受罚。现在，她终于有机会翻身了。从进暗人府的那一刻，子苏就决定了要做人上人。
　　子苏看看天色，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再往前走，恐怕就要迷路了。她走到半路，忽然听到不远处的竹林里有声音，便好奇的过去看看。本以为是山猛野兽躲匿其中。
　　然而，子苏没想到的居然是刘夫人和一位差人在竹林里偷情。差人看着有些眼熟。暗人府的差人是不允许和院里的姑娘接触的。除非是教学类的活动或者是危机情况。所以子苏一时想不起这位差人是谁。不过，看他的着装应该是有些权利的差人。
　　上天有的时候还会眷顾我的。子苏心想。
　　子苏知道她如果就这样没凭没据的要挟刘夫人是没用的。只要刘夫人和情人打死不承认，她只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刘夫人一定会整死她。
　　可是，要抓到刘夫人的把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暗人府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做事都小心谨慎。子苏暂时没想出计谋。不过，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她已经很高兴了。刘夫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子苏回到房间，发现阴离也不在。申时都过了，她还没有回来。阴离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今天有些反常，子苏感觉不太对劲。不过，她反过来想想，偶尔因为急事反常也是正常的。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她的脑子里在一遍又一遍回顾见过刘夫人的所有场景。她相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阴琳是被阴离叫过去谈话了。她希望妹妹能够通过这一次的歌舞表演被大王看上，进而成为大王的妻子。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阴琳才能够摆脱暗人府，做一个能够真正在阳光下呼吸的人。
　　“我不去。我要替爸爸报仇。”阴琳固执的说。
　　“你不用操心这件事情。我和母亲会想办法的。”阴离说。
　　“难道我就坐以待毙吗？”
　　“你杀了这么多人了，难道不害怕吗？”阴离盯着阴琳的眼睛，狠狠的看着她。
　　“他们都是该死的。”阴琳推开阴离，双手交叉于胸前，看向别处说。
　　“你现在没有选择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阴离说。
　　阴琳突然哈哈大笑，说：“选择？姐姐，我有过选择吗？13岁那年，我第一次杀人，是你和母亲逼的。现在，我想继续做一个暗人，为父亲报仇，你又来替我选择。从小到大，你们从来不管我喜不喜欢，早早的安排了我的人生。现在，我长大了。你们别想再替我选择了。我要过我自己的人生。”
　　“要不，你就留在暗人府，做高主管的助手，打理暗人府的后勤工作。”阴离想了想说。
　　“一年后，我要远嫁吴国，成为吴王的妻子，亲手杀了他。”阴琳坚定的说。
　　“我是为你好。去了吴国都是九死一生。我们暗人府之前派去的暗人最后全都失踪了。你以为你活得下来吗？”
　　“你放心好了。没有人会察觉出来的。”阴琳说。
　　“阴琳醒醒吧！我们阴家人世代都做暗人，难道你不觉得累吗？”阴离有些感伤的说，“我们从来没有像寻常百姓家那样生活过。从来没有担心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琐事。天天总是想着阴谋诡计。你现在有机会摆脱了。以后，你的孩子就不用生活在黑暗里。”
　　“我永远不会生孩子的。”阴琳阴沉沉的说。没有人知道她经历过的。15岁那年，她在执行暗杀任务时，被数十个壮汉□□后，早就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因为告诉了也没用。这就是她的命。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心想要亲手杀死吴国所有的人。不仅仅是为父亲报仇，也是替自己雪耻。那次，姐姐告诉她，这是她的最后一次任务。以后，就可以做一个普通人了。然而，命就是命。她注定做不了一个普通人。
　　“如果你真的决定做一个暗人，这辈子，就没有了自己，知道吗？”阴离说，“你的感情，你的命运，你的身体，你的思想，都属于这个国家。你做好准备了吗？”
　　阴琳慢慢转过身，正面看着阴离，很冰冷的说：“我从来都不是我自己，不是吗？”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她死了。死了两次。亲眼看到父亲被杀的时候，她死了第一次。被架着凌辱的时候，她死了第二次。心死了，靠着心里的仇恨活着的阴琳，只想着报仇之后再次用血淋淋的死来解脱。
　　“你变了。”阴离说。
　　阴琳继续往前走，扔下一句：“你呢？”
　　难道我们阴家人活着就是为了死吗？阴离质问自己。
　　月光冷冰冰的照在阴离的脸上，她逆着月光看过去。漆黑的天空，只挂着一轮月亮。看起来带着宿命般的孤单和无助。
　　阴离回到房间时，天色已黑。子苏正坐在床边，靠着微弱的烛光看书。阴离脱了衣服直接上床，似乎子苏根本不存在。
　　子苏几乎每天看书都看到很晚。很多书她只有看好几遍才能完全看懂。所以，她要想跟上大家的节奏就必须必其他人付出多好几倍的努力。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刚刚小翠来查房了。”子苏没好气的说。
　　阴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没有听见。
　　“我帮你圆过去了。”子苏很不满意的说，“那天，我跟你说的事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阴琳非常看不起子苏这种小人。没脑子还喜欢搞事情。她说：“小心惹祸上身！”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子苏说。
　　说实话，子苏很怕阴琳。她总感觉阴琳有着一个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子苏甚至好几次偷偷跟踪过阴琳，都被发现了。而且她也没有察觉出异样。阴琳像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
　　子苏心想只要哪天让她抓到了阴琳的小辫子，一定把阴琳往死里整。她早就受够了阴琳一天天目中无人盛气凌人的样子。她继续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上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