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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我不是带人来杀你的。”我隔了半晌才能说出话来,而且声音干涩,还有点发抖。

      “哦?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是因为我想见你。”我吞了一口口水,在他那双绝美眼睛的注视下,说谎都不如平常利索。

      他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额心的小火团也缩了起来,长睫毛在白皙的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本邪魅的容貌,在这样的表情下却显得端正的要命:“你要见我做什么?”

      “那个,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拼命拖延着时间,身体慢慢向后挪。

      “要说什么?”

      “这个,你先让我歇一歇,大老远的跑来,你还把我腿弄伤了……”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来,一双清亮的眼睛也弯了。眼角微微向上,看上去像是在诱惑人似的。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只要微微一笑就能如此勾魂摄魄的人。

      这人明明是我情敌。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很好看。

      甚至……比师哥还要好看。

      然而就算是这样,就算他是在微笑,他的眼神仍然是冰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是吗,那我让你永远都歇着,如何?”

      我这才看到他的手指间还拈着一片树叶。他雪白修长的手指在碧绿叶子的映衬下,宛如用白玉雕成的一样。虽然只是一片随手摘下的平凡无奇的树叶,可我已经领教过它的杀伤力。

      幸亏他手头没有兵刃,不然我多半已经被砍成两截了。

      “不用,不用跟我那么客气……”我连忙摇了摇手,“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说完话我就走。”

      他侧过脸去,轻笑出声,挺直的鼻梁和形状极为好看的嘴唇,尖尖的下颌,洒落的阳光在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上勾勒出一条金色的曲线。

      “说完就走?你想得还挺美。”

      我干咳了两声:“容……容教主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带人来害你。”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容教主,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神乎其技,不但是天重门的教主,武林至尊,长的还又那么美丽,江湖上崇拜你的人可是大大的多,关于你的传闻,小的听过无数。印象最深的则有两个。”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绞尽脑汁,溢美之辞滔滔不绝。

      “哪两个?”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口中仍然是那么平平淡淡的问来,就像是与他无关一样。

      “一是容教主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第一美人。小的原本不信,但上次一见之下,顿时心服口服,看来果然不假,于是我对另一个传闻也深信不疑。”

      我在心里呕吐了一下,强自压抑住自己遍体的鸡皮疙瘩,摆出一副无限崇拜的表情。

      “另一个传闻是什么?”他的脸抬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另一个传闻,据说能见到容教主,便是极大的福缘,见容教主一次,便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见容教主两次,便可喜事临门,心想事成;见容教主三次,即可延年益寿,祛除百病……”

      我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容止危却仍然面不改色的微笑着。

      “那么说来,你们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的了?”

      “没错。我们练武之人,身上谁没有个小伤小病?严重的还有落下残疾的,求医问药,伤痛难忍,于是大家商量着,但凡有久病不愈的,不如结伴来看看容教主,或有奇效……”

      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自叹不如——这奸贼道行不浅,我拿他束手无策。

      他不但微笑,竟然还走到了近前,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一双剪水黑眸凝视着我的眼睛。

      “你这副模样,这说话的腔调,倒是很像一个人。”他柔声说道。

      “什么,什么人?”我万料不到他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靠得更近了,还伸手挑起我的一绺长发,缠绕在手里轻轻把玩着:“记不得是什么人了。不过……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

      我吓得身上都僵硬了起来,挪动屁股向后退去,无奈摩擦力太大,我挪都挪不动。

      “容容容教主你可别开玩笑,小的不敢当。”

      他不紧不慢的说:“时间还早呢,我先去料理了那帮家伙,再回来陪你玩。”

      声音又低又柔,简直能让人的骨头变酥。而他的脸色却是阴沉冰冷,眼底的杀意让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行,你不要去,他们可担当不起……”

      话没说完,只觉后脑‘玉枕’和‘天柱’两处穴道上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这样失去了知觉。

      —◇—◇—◇—◇—◇—◇—◇—◇—◇—◇—◇—◇—◇—◇—◇—◇—◇—◇—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像是浸在冷水中一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随后便是砰砰两声跪倒的声音,两名男子齐声说道:“属下救援来迟,罪该万死!请教主责罚!”

      慵懒而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本来也用不着什么救援,你们出去吧。”

      “属下有罪,竟然未能察觉敌情,让一帮鼠辈打扰了教主,还让教主亲自出手,这,这……”

      “不要紧。”那声音继续淡淡的道,“我累了,你们出去罢。”

      “那么,这个人……”

      “他就呆在这里,我来处理。”

      “是,教主。”

      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陌生的景象。

      我的手脚被铁索缚住,躺倒在墙脚,手腕上被勒出通红的印记,估计脚上也好不到哪儿去。房间的陈设甚是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几,更显得空旷的房间大的惊人。没有薰香,鼻端却仍是飘来淡淡的清远的香气,雪白的床幔悬垂下来,在透入的凉风中微微摆荡着。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铁链拖擦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床幔一下掀开,我不幸的看见了我最怕见到的那张邪肆而冷酷的脸。他只随意披着一件雪白的亵衣,连腰上的带子都没系好,露着白皙而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在长衣下若隐若现。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慌忙闭上了眼睛,继续装出晕倒的样子,觉得自己就如同案板上的肉一般等着被宰割。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冷哼了一声。然后他猛然抬脚,用力踢在我的肚子上。强烈的剧痛让我一下子叫了出来,蜷住身体紧捂着肚子,睁眼惊恐的看着他。

      “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以为你装成这样我就会饶了你吗?”他淡淡的说道,嘴角微微扬起,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你刚才做了什么?”反正逃不掉,我豁出去了,“你想杀我?”

      他微微一笑:“你说呢?”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我的师父,师哥师弟呢?你把我师哥怎么样了?”

      他幽深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你师哥?我很喜欢他,自然不会杀他。”

      我心中的惶遽更深,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袖,铁链又是一阵响动:“你要是敢对他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轻轻眯起了眼睛:“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带人来杀我,装成我喜欢的人的模样来引诱我,现在又摆出一副拼命要保护师哥的样子,你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大喊道,“这事跟我师哥无关!我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要杀就杀我好了!是我带人过来的!”

      他的脸色一下阴沉了起来,随即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

      他伸手抬起了我的脸,那双狂狷的邪气逼人的眼睛凝视着我,指尖在我的下巴上划过,声音低不可闻:“真好看……真像……”

      我身上一阵发冷,将脸拧开:“放手,你干吗?”

      他靠的更近了,墨玉般的发丝拂在了我的脸上,嘴唇碰着了我的耳朵,声音便低幽细微的直接从耳膜钻了进去,让我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如果之前你是引诱我的话,那么你成功了……”他低声自语,“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做那么卑鄙的事情……”

      我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身体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我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脚想挣脱,铁链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我叫道:“放开我,放开我啊!你想干嘛?”

      他将我用力掷在床上,砰的一声,我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被他摔散了,手腕也终于被磨出了血。他用手轻轻一捏,便解开了我手脚上的镣铐,随即压在我身上。我听见嗤啦的布帛碎裂之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对我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是那种事?

      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不要!不要碰我!你这个恶心的变态!你敢这样,我不会饶过你的!”我用要杀人似的目光瞪视着他,恨不得能用眼光直接杀了他。

      他像是没听见我的呼喊,抬眼看着羞怒得脖子都红透了的我,又是嗤啦一声,我的衣扣崩裂散落在地上,我几乎要哭了,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反抗:“放开我变态!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他的手指在我身上随手一拂,我顿时浑身酸麻的瘫软了下来,手脚都不听使唤了。眼前那张放大的桀骜不驯的英俊面容,正冷漠的看着我:“呵呵,这点本事,就不要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我的嘴唇哆嗦着,嗓子里却只发出了“呜呜”的呜咽声。他点了我的哑穴。我咬紧嘴唇,拼命憋住眼眶中的泪水。

      我从来不曾如此痛恨过自己,恨自己曾经的练功偷懒,偷奸耍滑。如果我的武功过硬,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我的身体像风里的树叶一样簌簌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妄图肖想师哥的惩罚么。

      我从来都只是懵懵懂懂的胡思乱想,却从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竟然可以这样。这种感觉竟是那么的惨痛而耻辱,让我恨不得死了才好。

      我张着嘴一个劲的吸气,疼痛却仍然像是一个无形的手掌,慢慢将我握紧,捏碎——一切都在消失,痛楚让我所有的神智都溃散了。

      就这样,一直到最后。我很希望我能昏过去,可我的意识却始终清醒。

      清醒的明白自己的自尊是如何连同身体一起被撕裂,践踏,蹂躏。

      容止危从从容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连头发都丝毫不乱,墨黑的发丝直直的垂下,优雅的靠在床边。他一直好好的穿着长衣,现在将腰带系上了,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我瘫在床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仿佛被痛打了一顿。

      穴道已经解开了。可我没有力气动弹,也没有力气说话,浑身都疼痛不止。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睛失去了生气,空洞的像死了一样。

      “来人,给我准备沐浴。”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我浑身一震。门打开了,几个眉清目秀的侍童走了进来,有的手上捧着毛巾,有的捧着浴衣,还有的拿着干净的床单。

      他有点慵懒的走下床,继续吩咐:“把这个人扔到山下吧。”

      侍童应道:“是。”

      我咬紧了牙齿。

      “为何不干脆杀了我。”我嘶哑的说,“你不怕我以后再带人来报仇吗?”

      “没关系。我已经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

      “你不是很会说谎吗,”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隐隐带着妖异的光芒,充满了邪意的笑容浮上了他的面颊,“不过,不知道这次之后,还有没有人会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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