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罩的神秘少女》武墨休

39、Chapter 39 分歧

　　“泡影给你打电话？”坐在沙发里的姜哲南脸上虽然没露出太吃惊的神情，音量却比平日提高了几度，
　　“他说什么了？”

　　“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你什么时候哪怕能正经一点点也好，”肖亦诚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就奇怪了，就你这么嘴贱，那些姑娘们怎么就能喜欢你。”

　　“你觉得我嘴贱，可是姑娘们都觉得我嘴最甜，”姜哲南得意地笑出了声，
　　“我知道你嫉妒我，是不是想要妹子了？我不介意教你几招。”

　　“是吗？”肖亦诚冷笑一声，
　　“你嘴甜？那为什么瑛姐见你第一面，就揍了你？”

　　“有一句老话，打是亲，”

　　“行了，行了，”看姜哲南开始越说越离谱的肖亦诚打断了他，
　　“泡影说：谢谢你！”

　　“就这三个字，没了？”姜哲南难以置信地扬了扬眉毛。

　　“没了。”

　　“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打这个电话，到底什么意思？”

　　“也许就是字面的意思，因为H市有泡影的传言，让他很顺利地解决了他的问题。”

　　“但愿如此。”姜哲南从沙发上拿起他的笔记本电脑,迅速打开一家著名银行的页面，输入一个账户后，手指点了点。

　　“你要的钱我替你收了。”

　　说起这笔钱，是把肖亦诚“出卖”给H市警方的人，众多账户里其中一个账户上所有的钱，当时肖亦诚给了姜哲南账号，让他黑入银行，弄到手后两人对半分。

　　“你怎么全给了我？”肖亦诚看了看账户里多出的数据，
　　“居然也变慷慨，不收劳务费了？”

　　“我承认，我没胆子惹他，”姜哲南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
　　“替你弄这笔钱来，我都提心吊胆的，还和你对分？反正迟早他会查出是你干的好事，不过下场我知道，咱两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肖亦诚淡漠地拿起笔记本电脑，迅速关闭账户，
　　“无论他是谁，出卖我，总要出点血。”

　　“还有这个，”姜哲南从屁股底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肖亦诚，
　　“上面几家公司都挺合适你提出的要求。”

　　看着肖亦诚将纸张收好，姜哲南喝了一口啤酒，
　　“你说提前过来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就是泡影给你打了电话。”

　　“当然不是，他是我在来你这的路上打的电话。”

　　“这么难开口，是不是和女人有关？”接下来，屋子里一阵沉默，姜哲南不由饶有趣味地问了一句，

　　“当然，”肖亦诚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脸贱笑的姜哲南，终于点了点头。
　　“算吧。”

　　“我去，不会是和那个眼罩妹子有关？你们？”

　　“严肃点！”肖亦诚阴沉下了脸，
　　“谈正经事。”

　　“行行行，听你的，严肃！你说吧，什么正经事？”

　　“我答应丁宁的家人，让丁宁搬出她家。”

　　“嘿，我说兄弟，你终于开窍了，难怪要我帮你找公司，原来是打算自己当老板，”姜哲南从沙发里跳起来，一把勾住肖亦诚的脖子，
　　“说，你们的爱窝打算安在哪里？”

　　“你脑子里除了男欢女爱，还能有些有用的东西吗？”肖亦诚不快地推开姜哲南的胳膊，
　　“那公司我是有别的用处。”

　　“你这算恼羞成怒吗？”

　　“时间不多，刘队他们就要来了，我和你直说吧，”肖亦诚看了看手表，也不打算再拖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让丁宁加入我们，你觉得怎么样？”

　　“你疯了吧？”原本嬉皮笑脸的姜哲南彻底收起了笑容，
　　“你应该最知道这行的辛苦和危险，找的这些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都要退出不干这行了，你居然还拉个单眼小姑娘来合作？”

　　“丁宁需要我。”肖亦诚的面色也比平日更严肃，
　　“昨天你也看到了，如果她担心我，就会跑来找我，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一起来干，互相还有个照应。”

　　“肖亦诚啊肖亦诚，我真的服了你了。”姜哲南摇了摇头，
　　“你的钱还不够吗？既然想有个妹子陪着你，索性，你也收手，去过安静的日子不行？”

　　“我从小就想成为世界上最棒的赏金猎人。”

　　“你做到了。”

　　“我也知道这行危险，但是丁宁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肖亦诚的脑海里立刻出现昨晚看到的丁宁影子脱离的画面，
　　“丁宁身上有很多神奇的能力，其实她很有本事，只是自己不知道，要是有人可以好好引导她，她干我们这行会很出色的。”

　　“我的天，肖亦诚，你接触过几个女孩子？就敢说丁宁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姜哲南拿起啤酒罐，对着嘴猛灌下几口，

　　“她不就是和你一样有特异功能吗？那又如何？我告诉你，再厉害的女人，都喜欢过稳定的生活，反正，”将啤酒罐狠狠放在茶几上，姜哲南的右手食指点向肖亦诚，左右晃了晃，

　　“我不同意！”

　　“女人都是温室里的花，还都特别情绪化，点缀点缀生活就可以，真不适合干我们这行，你可别让她把你给害了。”

　　姜哲南难得认真地拍了拍肖亦诚的肩膀，
　　“兄弟，听我一句劝，你要是真喜欢这妹子，就收手，带着她去过平常人的日子。如果只是同情妹子，那就给她笔钱，让她以后有好日子过就得了，你也算仁至义尽，对不对？你又不欠她的。”

　　“我欠丁宁的，如果不是她，昨天我可能真的到头了。”

　　“所以呢？你就让她加入赏金猎人的行列？以后你们彼此相欠？”

　　不理睬姜哲南语气里的讥讽，肖亦诚也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仰头猛喝了下去。

　　“我想，丁宁应该会喜欢我干的这一行。”

　　“既然你听不进去，随便，我就一句话：肖亦诚，你疯了！”

　　郑瑛和刘江一进入姜哲南的房间，就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张，两个原本关系不错的好友显然在他们来以前发生了什么不快，都紧绷着脸，彼此看也不看对方。

　　“郑警官，”没见过刘江的姜哲南第一个开了口，
　　“我今晚有演出，你们和这个人，”手指点了点肖亦诚，姜哲南冷冷地哼了一声，
　　“有什么事就快说，请别耽误我太多时间。”

　　这个人？

　　郑瑛的目光落在肖亦诚铁青的脸上，两人不像是故意在联手作假给她和刘江看，还真的有不快。

　　“不会耽误太久，就是来给你们看看一些我们从昨晚到现在收集到的部分资料。”刘江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一张张铺开放在姜哲南沙发前的茶几上。

　　“郑瑛，你来说吧，有什么遗漏的，我做补充。”

　　“好。”郑瑛也不客气，点了点头，
　　“在我说明情况以前，你哥两先看看这些照片。”

　　肖亦诚拿起其中的几张照片看了看，然后交给坐在身旁的姜哲南，姜哲南把他看的照片也递给肖亦诚。

　　这些照片对肖亦诚来说都太眼熟了。

　　他枪伤李一鸣的大楼外观，公司房间，子弹头等等....

　　“看完了，瑛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肖亦诚平静地将照片放在桌上。

　　“既然姜先生很忙，”郑瑛冷眼看了看瘫躺在沙发上的姜哲南，
　　“我就长话短说，银行抢劫案主犯李一鸣昨天在银行对面一栋商业大楼一家空壳公司被人抢击，他本人虽然身中三枪，但并不致命。根据调查，打伤他的武器是SILENCERCO MX。这种消音枪，不要说在本市，即使在本国也并不多见。我们查了本市的射击俱乐部，总共就一家有这类枪，数量也不多，只有十把，而这十把枪都在警局是有登记记录的。”

　　显然听得有些不耐烦的姜哲南打了一个哈欠，郑瑛不快地瞪了姜哲南一眼，

　　“我们的人检查了这家俱乐部，十把枪都在。同时我们也调查了地下武器市场，并没有这类枪进出本市的记录，那么这枪是从哪来的？”

　　“哪来的？你看我干嘛？”姜哲南睁开半闭的眼睛看向一直瞪望着她的郑瑛，
　　“难道郑警官以为多看我几眼，就能从我脸上看出答案？”

　　“看不出，但是我知道你是那家射击俱乐部的会员之一，是不是？”

　　“是啊，那又怎么样？”姜哲南耸了耸肩，
　　“郑警官不是说了，枪都在？”

　　“不错，枪都在，”郑瑛的语气很冷淡，
　　“只是其中一把的编号和在警局登记的对不上，枪被人换了。”

　　“所以呢？”

　　“没有所以，这事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现在来谈银行的钱。”

　　郑瑛从茶几上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是事发大楼的后面，照片里只是普通的街景。

　　“昨天有人在李一鸣挨枪子的房间跳楼，当然，他没摔死，”郑瑛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肖亦诚，
　　“目击证人看到的是这人跳进了一辆运货车，和他同时掉进车里的还有两个大旅行袋，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袭击李一鸣的人带着钱和他的同伙跑了，这人跑去哪了？“

　　“如果警方肯付费，”肖亦诚对着看向自己的郑瑛淡淡一笑，
　　“也许我会勉为其难试试找找这人，不过从昨晚在会议室，冯警官对我的态度，和你们今天的口气，我对这件事没兴趣。”

　　“你俩都是人才啊。”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江终于开了口。
　　“不错，即便脱离生命危险的李一鸣也无法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我们警方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怀疑。但是我知道，李一鸣的事，你们两脱不了干系。”

　　“刘队，没有证据就去找证据，如果你们来就是为了说，你们警方在怀疑我们，我想我也听得差不多了。”肖亦诚从沙发里站起身。

　　“还有点时间，我要再躺会，晚上演出可不能搞砸了。”姜哲南摊开手，一副送客的模样。

　　“我们来，还要说的是，”刘江收起照片，放进公文包，看了一眼郑瑛，两人也各自站起。

　　“陈先生，希望你尽快离开本市。”

　　“离开本市？”肖亦诚虽然料到会有这个场景，以前他在别的城市也经历过，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恐怕冯警官不会同意吧。”

　　“你可能不知道，冯涛搭今天下午的飞机回首府，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以外，还要代替署长去Z国谈泡影的事，过几天才会回本市。”

　　“就算他走了，为什么你们让我走？”

　　“你错了，我们根本不想让你走，尤其是银行的钱没有找到以前，”郑瑛脸上浮起一丝怒容，
　　“是别人要你走。”

　　“别人？”

　　“冯涛，”知道郑瑛不想提那个名字，刘江接上了她的话，
　　“他接了总署的电话，既然你和泡影的出现无关，自然可以走。”

　　“这样，”肖亦诚耸了耸肩，
　　“没问题，本来我就是来这里旅游的，给我几天时间，我就动身。”

　　“不行，最多三天，你必须离开，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扣下你。”郑瑛的口气十分强硬。

　　“我是被驱逐了吗？”肖亦诚淡淡笑了笑，
　　“好吧，三天内我一定走。”

　　望着肖亦诚的身影坐进一辆计程车，郑瑛不快地看向刘江，

　　“就这么让他走了？银行的钱还没找到。”

　　“张局说了，那笔钱会有着落的，至于李一鸣，”刘江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这样的人渣，被人打死我也不会同情。”

　　“那倒是。”郑瑛点了点头，
　　“不过，幽灵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署长会亲自来电话担保，让冯涛放了他。”

　　“那你得去问署长。”

　　“算了吧，我什么级别，去问署长？“郑瑛斜了一眼刘江
　　“不过，回头你去问问张局，我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离开后，姜哲南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进入油画后他的密室，打开了电脑和监听系统。

　　兄弟，为了你好，知道你讨厌被人监听，可是这次我不能不破例了。

　　“太好了，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丁宁兴奋清脆的声音响起。

　　“今天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去吃午餐？”

　　“好啊，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办完事？”

　　“我不知道，你早点睡。”

　　“可是，可是我想和你说话，你办完事，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可能会很晚。”

　　“没关系，我能等。”

　　“你打算等多久？”

　　“一直等到你给我电话，否则我不睡。”

　　“又耍无赖，”肖亦诚的语气冷冰冰的，可是熟悉他的姜哲南还是听出了一丝藏也藏不住的特别的感情，
　　“好了，我答应你，无论多晚，我一定给你电话。”

　　.....

　　这还是从不妥协的肖亦诚吗？

　　放下耳机，姜哲南摸了摸下巴。

　　兄弟，你危险了，我得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