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罩的神秘少女》武墨休

15、Chapter 15 归来

　　醒醒！醒醒！
　　肖亦诚，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去机场？
　　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我不要当睁眼瞎，我不要眼里都是鬼，我更不要你变成鬼让我看见。
　　你快醒来！
　　........

　　丁宁？

　　猛地睁开双眼，肖亦诚顿时觉得头部发出了可怕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由立刻闭上眼，缓缓吸了两口气，等可怕的嗡～～嗡～～声终于散去，肖亦诚才慢慢重新再次睁开眼睛。

　　在肖亦诚的眼前，没有刚刚明明出现的戴眼罩的“鬼妹子”丁宁，也没有丁宁那只因为担心焦急，含着泪花的漂亮的右眼，取而代之的是三张这两天刚刚熟悉的人的脸。

　　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刘江，头上裹着纱布的王大海和左胳膊缠着绷带的郑瑛，正低头看着他，直到此刻肖亦诚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放在地上的担架里，救护人员正打算把担架抬起。

　　“你怎么回事？才醒来，快躺下，救护车马上送你去医院。”郑瑛虽然声音有些大，可语气却比平日里温柔许多，显然不习惯突然被这些人当“宝贝”看护的肖亦诚轻轻拉开郑瑛扶着他胳膊的手，自己躺了下来，他需要思考。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闭上眼，肖亦诚脑子里的画面此刻就如同被人打乱的拼图，开始自动慢慢修复。

　　咔 咔 咔

　　离开姜哲南的地下公寓
　　上警车，郑瑛接到刘江的指示
　　车祸，爆炸
　　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闪现在眼前。

　　“我没事。”肖亦诚睁开眼，看向身旁的救护人员，
　　“请放我下来，我有话要和他说。”肖亦诚的左手点向了刘江。

　　“郑瑛接到的那个前往长河机场的呼叫，不是我发的。”走上前的刘江显然猜到了肖亦诚的意图。

　　“有人不但截获了我们通讯系统频道，还通过这个频道冒充刘队的声音和我们取得了联系。”三人中显然受伤最轻的郑瑛立刻接上刘江的话。

　　乔装技能一流，又可以模仿任何人声音的人，全世界屈指可数没有几个，而他们当中最神秘最可怕的就是：

　　泡影

　　“我们刚才初步分析了一下，泡影此行的目的会不会是你？”刘江弯下腰，低头对着肖亦诚的耳朵轻声道，
　　“所以廖文达才会向你提到他。”

　　“我？.....”肖亦诚嘴里只说出一个字，下面的话就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

　　“别乱动！当心把我们刚给你处理好的伤口弄破了。”

　　一个跟着救护车来的急救医生跑上前，再次检查了肖亦诚身上的伤口，
　　“刘队，这小子的命可够大的，摔成这样居然没伤到骨头，都是外伤，不过还是去医院做下头部扫描，看看有没有脑震荡或者其他隐患，还有.....”

　　“不用，我脑部有没有问题我自己会知道。”肖亦诚拉住站在身旁的刘江的胳膊，打算慢慢坐起来，可才一动，立刻觉得浑身上下快要散架了一样，又躺了回去，然后就听刚才的那位医生开始抱怨了起来。

　　“你自己知道？你以为你是医生吗？医生也不能完全诊断自己的情况，胡扯什么扯！”

　　“刘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不理睬医生，肖亦诚还是看着刘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说。”

　　“找人去给我弄一瓶Method and Madness.....来，要快！”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王大海听到一串英文字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什么啊？”

　　“这都不知道？你怎么警校毕业的？”浑身越来越疼的肖亦诚对着王大海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
　　“刘队，随便去给我弄一瓶威士忌，要快。”

　　“酒？你受伤了，怎么能喝酒？”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附近听到肖亦诚喊叫的一个小警察好奇地走上前看了看，差点笑出声，
　　“刘队，上次我从综合医院送这人去警局他也是这样，不给酒，那个闹啊。”

　　“我要喝酒！”

　　“去给他弄些酒来，带到医院。”无可奈何下，刘江对着小警察下达了命令。

　　“威士忌和我能不能警校毕业有个屁关系。”看着嘟嘟囔囔的王大海也跟着上了小警察的车，
　　刘江和郑瑛彼此对视了一眼后瞧向肖亦诚，两人心里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

　　“幽灵”这是在作死！

　　“还是检查一下，我们陪你一起去医院。”刘江和郑瑛一同上了肖亦诚担架抬进的救护车。
　　“也是廖文达所在的医院。”

　　知道刘江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肖亦诚自然不会去解释自己需要喝酒的原因，因为这个原因也是他肖亦诚很少为人知的一个“秘密”。

　　乌拉乌拉，听着外面急救车发出的刺耳的鸣叫声，躺在救护车里的肖亦诚闭上眼睛，脑子却跟着车轮一起飞速转动起来：

　　李一鸣
　　廖文达
　　林小宇

　　银行抢劫案和职业杀手“泡影”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泡影”一向独来独往，他怎么可能和廖文达这些不入流的罪犯混在一起？

　　“泡影”在H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肖亦诚的脑海里一次次反复“播放”着他看过的有关银行抢劫案的资料，录像，可还是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此刻的肖亦诚真的很希望在医院的廖文达不但活着，还能心甘情愿告诉他一切需要的信息。

　　任何想弄死他肖亦诚的人，肖亦诚都不会放过！

　　救护车开进医院，两名救护人员才小心地抬着肖亦诚的担架下车，载着王大海的警车也同时出现在医院门口。

　　“效率不错，打开。”看到王大海手里的的酒瓶，肖亦诚难得表扬了一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包括见过不少“世面”的刘江也震惊到合不住嘴。

　　肖亦诚拿起打开盖子的酒瓶对着嘴，如同夏日喝解渴的饮料般瞬间将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半，尽管肖亦诚之前被剪开的衣服下，处理过的伤口处依旧血迹斑斑，可是喝完酒的他突然好像完全没事人一样从担架上坐起身，跳了下来。

　　“廖文达还活着吗？”对着从门里跑出来，显然是迎接刘队他们的一位五十上下的医生，肖亦诚把酒瓶扔给王大海，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问题。

　　“这位是？”医生看向刘江。

　　“关医生，我们一起的。”被“奇迹”震撼到的刘江听了医生的询问，才好似从梦中惊醒，也紧跟着问了一句。
　　“廖文达情况怎么样？”

　　“很抱歉，”被称为关医生的男医生一脸的遗憾，
　　“我尽力了，但是病人活不过今晚。”

　　“活不过今晚，就是说还有一口气，我马上要见他。”

　　“可病人根本无法说话。”

　　“没关系，我只要看到活着的人。”

　　“你，你行吗？”和肖亦诚并肩向医院大厅走去的刘江不放心地打量了一下伤痕累累的对方。

　　“死不了。”

　　“请问你们当中谁是陈浩涵，陈警官？”

　　几个人才走过大厅，大厅登记处一个年轻的护士对着刘江等人喊了起来。

　　“是我。“肖亦诚走向护士。

　　“你奶奶找你。”

　　“谢谢。”肖亦诚伸出左手接过护士手里的电话。

　　刘江看了看郑瑛，两人立刻警觉地一左一右赶到肖亦诚的身旁，竖起了耳朵。

　　“喂？”

　　“孙子吗？我是你奶奶呀，”一个苍老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听到你声音我就放心了，奶奶老了，真怕你突然翘辫子。”

　　肖亦诚很清楚，这世上可以和“泡影”一样可以变音的高手，就是王八蛋姜哲南，显然如同”泡影”一样，姜哲南也黑进了警方的通讯系统，知道了他的行踪。

　　对着电话里占自己便宜的姜哲南，肖亦诚“嘿嘿”干笑一声，
　　“奶奶想多了，我怎么舍得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还打算以后给你披麻戴孝的。”

　　“孙儿真乖，”“奶奶”嘻嘻笑了两声，
　　“奶奶发现了两个好玩的玩具，你要现在看吗？”

　　随着肖亦诚一声“要”，登记处一个正在用电脑录入病人信息的护士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的电脑上原本记载病人登记的资料突然消失，出现了视频。

　　视频是无声的，肖亦诚目光紧紧盯着里面出现的几个镜头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对方已经挂断的电话。

　　同样也看到了视频的刘江对着护士喊了一句，“别碰你的电脑！”然后转头看向郑瑛，
　　“这是你的强项，你来处理这视频，”

　　“我知道，你快去见廖文达。”已经坐进护士位置的郑瑛右手放向了鼠标。

　　“视屏就几个镜头，你看到了什么？还有，这个视屏是谁发给你的？”

　　跟在肖亦诚的身旁赶往重病房的刘江忍不住开了口，时间太短促，他在视频里还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肖亦诚像是突然变成了哑巴，一直到进了廖文达的病房，刘江也没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字的回答。

　　病床上廖文达的脸几乎被绷带全部包住，可是肖亦诚还是百分百确定他眼里看到的人不是假冒的，这是货真价实的廖文达，唯一和之前见到不同的是，这人快死了。

　　“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刘队不会反对吧？”肖亦诚看向刘江。

　　“行。”

　　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的刘江和关医生一同走出重病房的大门，可刘江的目光却透过宽大的玻璃紧紧盯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就见肖亦城弯腰靠近廖文达的耳边，他的嘴唇连续动了几下，肖亦诚说出的每一句话，刘江都可以看到廖文达身旁电脑的心电显示上，心律突然加快，波纹瞬间提高。

　　“我说完了。”肖亦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刘江看到心电图上的波纹变成了直线。

　　关医生立刻大喊一声，顿时跑来几个护士，一起冲进了病房。

　　“你和廖文达说了什么？”刘江的面色十分的严肃，
　　“到这个时候，你不该对我们警方有任何隐瞒。”

　　“让我一个人先回酒店静静可以吗？”肖亦诚本来因为受伤失血而十分苍白的脸此刻看上去极度疲倦，“有什么话我明天来你们局里和你说。”

　　“你怎么就让他回酒店了？”郑瑛看着载着肖亦诚的警车消失后，有些不满地看向刘江，
　　“你不是说泡影要杀的人是他？”

　　“今天的车祸，泡影杀的人不是他，难道还是你和大海？”

　　“那让他回酒店不是太危险。”

　　“被泡影盯上了，哪不危险？我刚刚已经给局里打电话，酒店附近都安排了人，而且幽灵也是个有能力的人，既然他提出回酒店，就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刘江看了看郑瑛的胳膊，
　　”你怎么样？要不要也回去休息一下？”

　　“不，我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下那个视频，我也奇怪到底幽灵看到了什么。”

　　警车到了酒店，并不知道刘江和郑瑛对话的肖亦诚下了车，坚决拒绝了小警察陪他上楼的请求，也无视大堂酒店工作人员望着他惊骇的表情，坐着电梯到了他的楼层。

　　此刻酒劲上头的肖亦诚，摇晃着身体，睡眼朦胧地刚出电梯门，就见一团红色的影子如同飞鸟一般展开双臂向他冲来，瞬间抱紧了他的腰，“飞鸟”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声音温软颤抖，

　　“太好了，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