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1D同人]我无法告诉你为什么》浣熊浣浣

5、【四：帝国大厦】

　　在Zayn和Liam之后，Niall被极不情愿地拉去录音室找灵感。Harry坐到我身旁，感叹：“每次都搞得跟轮流进纳粹毒气室似的。”看我笑，接上一句，“可以和你聊聊吗？”
　　我们在外面走廊上找了一处半开的窗子。我从牛仔衫的前袋里抽出包万宝路来，捏起一根：“介意吗？”
　　我看着他，见他摇摇头，就去摸裤袋，才想起来把打火机落在旅店了。郁闷地皱下眉头。
　　“咔。”一束火光跳出来。Harry不知从哪摸出的打火机，点在我面前。我愣一下，还叼着烟。他直接把火伸过来，瞄准烟尾，点好。我缓缓呼出第一口，他已经把打火机收好了。
　　“你……不抽烟的吧，还随身带打火机？”我夹着烟的手指向他，发现这动作不太礼貌，便收回来。
　　他双手插回裤兜：“我的很多朋友抽。尤其像Louis这种不抽烟写不出曲子的，我得随时备着。”他讲话似乎生来懒懒绵绵，总让我生出他是在酒后讲情话的错觉。于是开始失神想着让他读一段国际新闻是什么光景。
　　他见我不答话，咳一声：“嗯……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我回过神来，装作十分惊讶：“啊？那是你呀！我一直以为是什么骚扰号码……”
　　他不说话。眼神扫到窗子的把手上，又扫回我脸上：“你有男朋友了？”
　　“没。”我吸一口烟，还是决定坦白，“只是……我一般不搞长期交往。”
　　“谁说要长期交往了？”他笑。
　　我烟抖了一下。觉得站姿不自在，换了条腿做支点。“那……反正就是……慢慢了解嘛，不急。”我勉强接上一句。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慢慢了解吗？”他笑容更浓，“……如果你回我短信的话。”他眨眨眼。
　　我暗中觉得有理。才发现在这段逻辑里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气馁地望向窗外，树叶正被雨滴打的簌簌。好吧，不就是几条短信嘛。正想着，手机十分机灵地响起。
　　“喂？”我看一眼Harry，单手飞速划开接听键。
　　“阿嚏——”Asteria一个响亮的喷嚏，“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Asteria的“垃圾的渺小的无人问津的书稿”，是一篇意识流小说。据她说，灵感还是从我这来。大概是某天不知为什么提到了安迪·沃霍尔，我随口说了句，我极喜欢他《帝国大厦》的想法。她灵光掠过天灵盖，决定写一篇一男一女花去24小时凝视帝国大厦的短小说。全篇是意识流的对话和想法。
　　我看了她的成稿，便打算放弃自己写小说的念头了。文章倒不算一鸣惊人，可真的不错。问题是：现在少有出版社会认可这样不商业的作品了。我和她提出来，她面色凝重，问我怎么办。我只能建议她先试一试，找出在哥大时几位文学系教授的邮箱地址给她，并叮嘱：千万别说认识我，以免有教授当即翻脸。
　　“所以呢，谈得怎么样了？”我问她。
　　“还是要改动一部分。”她似乎开始咬指甲，“但是他们同意出版，不过钱很少罢了。”
　　“那也很棒了！”我开心地说，“我们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在我把情况向Lydia和几个男孩说明后，大家决定先放下手里遇到瓶颈的工作，都去第八大街上的一家pub，顺便见一见L.A.的朋友。我告知Asteria地址，便和Lydia他们一起前往。
　　那是一处热闹的场地，音乐人来的很多。我正在吧台无聊地敲着桌子，Lydia向我指向门口：“Luna Bloom来了。”我转头，看见一位正在被1D几个男孩欢迎的女孩，一件黑T，还牵着一位高瘦的男士。
　　我跳下高脚椅，决定在Asteria来之前瞎聊一聊。

　　据传，70年代那位著名的朋克人物——Sid Vicious——曾经在一次伦敦的Party上寻high。或许是药物已经让他high够了，他拿出注射器，竟从便池中抽出一管子不知混了些什么的液体，打进自己血管中。
　　我听闻这件事时，第一反应是：“那是哪里的厕所？”
　　对方（已忘了是谁）迟疑了一下：“……反正不是《猜火车》里面那种，但也不是白金汉宫里的那种。”
　　我心说，废话，这等于什么都没说。
　　于是，当我能在聚会上遇见一个真朋克的时候，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不是礼貌，而是这个问题。
　　Luna Bloom听罢哈哈大笑，深青色的长发随之抖动：“你还真较劲啊！多些你这样的，狗仔们怕是编不出谣言了。”
　　“你是说，这整件事是个谣言？”
　　“那我可说不准！”她摊开手，“毕竟，我也没在现场看着他把那滩人类的精华打进体内。”她咧开嘴笑，“不过，那确实是很多朋克们追寻的目标。”
　　我挑眉：“你应该不是在说注射这件事吧。”
　　“当然不是！”她声音爽朗，向我举杯，“是态度。”

　　晚一些，吧内开始放Biffy Clyro一首柔情的《Re-arrange》，我注意到情侣们都开始老套地依偎在一起了。与Luna同来的男士——我才辨清那是演员Andrew Garfield——搂过她，紧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逗趣的话，Luna扶住他的肩笑个不停。我四下转悠，路过Lydia和Zayn的缠绵区，又发现Louis正和婚礼那天见过的Zoe跳一支慢舞。走过Niall身边，我又退回来几步：那不是Asteria吗？
　　她正和Niall靠在吧台边聊着什么，能听到几句:
　　Niall：我在台上不怎么规矩，很多曲调都是即兴弹的。
　　Asteria（微笑）：天才是自创法则的人。
　　Niall：哈哈，我可不适合当天才。人们常说我太温和了，不傲气。
　　Asteria（微笑）：谦逊基于力量，傲慢基于无能。
　　我咧咧嘴，打赌Niall此刻应当暗喜。每当Asteria用名言把人夸上天时，代表她对面前的人很感兴趣。我识趣地正要走开，差点撞上一个人。
　　“Sorry……”Harry即时稳住我。
　　我心里疑虑，怎么总是走着走着就撞见他？正要开口，一个年轻姑娘挤到我身边来。
　　“小姐打扰了……”她不停张望四周，压低声音，“……我们是隔壁新开的咖啡馆，欢迎赏光！”递来宣传单。我和Harry对看一眼，他向我挤个鬼脸。
　　“嘿！那位姑娘你是干什么的？！”酒保向这边喊。
　　她着急回看一眼，语速加快：“啊总之我们的环境很好您和先生可以来尝试！或者选择办张卡常来……”
　　“嘿！”一个粗壮的保安挤过来，抓住她的肩。她一边往外走，又偷偷往几对情侣手中塞了几张单子。我偷笑起来。Harry还在向回头的她做出“OK”的手势，“You’re good.”他比着无声的夸张口型。他松垮的衬衫领擦过我后颈的头发。
　　我们在吧台的一角坐下，拿着单子仔细研读了一遍。他向我指着一处优惠的图案：“看起来不错。”
　　我说：“是不错。但他们一定最恨我这种流浪者一样的顾客。除了世界连锁的店，都没理由让我办张卡。”
　　他笑：“当然，他们可不行。”叫来酒保，帮我点了杯特基拉日出。见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眨眨眼：“离开Vegas之前问Jackson知道的。”
　　我在心里骂了Jackson十几遍叛徒，决定以后减少给他寄明信片的数量。抬起头，忽然瞧见酒吧的墙上悬着一幅水彩画，那是从某个角度仰视的帝国大厦。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我短信？”Harry见我又溜神，凑过来，眼里是他一贯慵懒的笑意。
　　我收回目光，摸摸耳垂，头稍稍偏开一些：“谁说……不回了？”
　　他眼睛上下扫视我的面庞，满意地坐正，咂口酒水：“那就好办多了。”
　　酒保送来我的酒和Harry的啤酒，我道了声谢。“哦，又是英国人！”他感叹道，“我都不知道我上次见到美国人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是你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伙计。”Harry笑着挑眉。我怀疑是不是每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感觉自己在被调戏。
　　他回头，端起啤酒：“那么，你，这位英国人，为什么到这来？这片美国人的乐土？”
　　我思索片刻：“……兴许是路过吧。”向他举杯，“你呢？”
　　他顿了一下，一只手撑在脸侧，慢腾腾地说：“……来遇见什么人吧。”
　　我咽下酒精，不打算吃这一套：“那祝你好运，这片土地上没什么正常人。”
　　“你也不是？”他笑容狡黠。
　　“在这里？”我看着他，“在这里？在这个到处提供大麻、诗歌疯子乱窜、棕榈树密布的加州？在这个日落大道上日夜歌舞、电影人宁愿幸福溺死在长滩的L.A.？”我耸耸肩，“谁愿意做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