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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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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福康安尚在用早饭，收到程沅沅同往串门子的邀请，一口就答应了。
扶风衙门外，福康安端坐马上身后跟着随从，见轿夫起轿，便驱马上前跟随。
一行人在李府门前停下落轿，待福康安自报家门，没一会儿工夫，李可秀小跑着迎了出来，那脸上的笑容看着好像比见了亲爹还高兴。待听说程沅沅要见沅芷，立马殷勤周到地将他们引了进去。
李沅芷对程沅沅的来意心知肚明，但她身边跟着陌生人又不得不谨慎。“我还说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这位是……”
程沅沅：“他是富察福康安，从京城来的朋友。”
姓富察？尽管常年随李可秀外放戍边，但李沅芷也看得出此人不是寻常满人，可能身份犹在佳宁格格之上。
福康安点了下头，尽管被告知穿男装的李沅芷是个姑娘，但看她拉起佳宁的手依然觉得很别扭。这会儿她二人旁若无人地要入闺房，他不得不开口唤道：“佳宁。”
李沅芷笑道：“贵客临门，我还是换了这身衣服，还请富察公子稍等片刻。”
程沅沅回身将他按到石桌前坐下，“李夫人准备了好多茶点，你边吃边等等我。”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们就出来了，而李沅芷还穿着原来的衣服。甫一出来，嗔怪地大声道：“你呀，说风就是雨，非要缠着我看什么剑法，衣服都没换！”
程沅沅走到福康安身边，“沅芷的功夫很好，你也该瞧瞧。”
福康安并不以为意却不想扫她的兴，“既如此，李姑娘不妨给个面子。”
李沅芷的目光在这位高傲少爷和程沅沅之间扫了个来回，微微一笑，唰地宝剑出鞘，行云流水地耍起了武当剑法。
本以为是言过其实，待见识了李沅芷的武功，福康安颇为赞赏地抚掌拍手，没想到汉人家也有这般不拘小节的女子，难怪佳宁与她投缘。
等李沅芷收剑，程沅沅跃跃欲试起身，“虽然跟你比起来我是花拳绣腿，但打过才知道，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她忽然出拳，两个人竟是较量起来。福康安瞧她打得有模有样，不禁牵起嘴角认真地看着。他在紫禁城跟着皇上，学的是布库摔跤和行军兵法，这会儿看她们过招也是新鲜，浑然忘了时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快到晌午。
程沅沅嚷着说累要回去，福康安推拒了李可秀盛情留饭的好意准备打道回府。
临走前，送到门口的李沅芷将个匣子塞到她手里，“新得了几件首饰，上不得台面，你凑合着用吧。”
程沅沅勾了勾唇角，道了声谢，上了轿子。
远远地看着人走远，李沅芷随口跟他爹说了句，疾步走下台阶，转眼消失在长街。
她一路兜兜转转，最后绕到红花会投宿的客栈将文泰来的消息传给他们，并通知：营救就在今夜！
……
傍晚余晖，太阳悄悄落山，夜幕降临。
程沅沅没什么胃口，与福康安一道用饭也是草草应付了事，然后躲回了住处。
心里就像有鼓在敲，让她安生不下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一股脑地爬起来在院子里透气。许是因为晚间听到铁甲军日夜兼程已入西北的缘故，如果营救文泰来失败，而后大军压境、内外夹击，不仅红花会命运堪虞，她也没戏唱了。
夜风习习，程沅沅趴在石桌上发呆，忽然，面前多了碗银耳莲子羹。
她抬了抬眼，对面的福康安笑着摇摇头，“白天那么精神，怎么这会儿跟只鹌鹑似的。晚饭也不好好用，快把这碗羹吃了。”
哎呦，看来福康安少爷心情不错，只不过关心起人来也同样没好话。程沅沅撇撇嘴，拿起勺子舀到嘴边尝尝，味道不错。然后，看了看天色，已是月上中天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府衙格外安静？”她问。
“有吗？”福康安左右瞧瞧，“是你自己心不静闹的，也不知道成天脑子都在想什么。”
程沅沅推着交叠的手臂倾身向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故意压低声音：“嘘，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一直盼着红花会来劫狱，好看个热闹！”
漆黑的眼珠里映着她的影子蓄满了纵容，福康安哼笑：“眼下四处无人，你尽管胡说八道，真要遇上反贼，别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就好。”
“我不会，你不是才好……”
小院中荡起她清亮的笑声，他就那么舒心地看着，突然，几个人急匆匆冲进院子，“不好了少爷，有人劫狱！奴才等前来保护您和格格！”
佳宁这个乌鸦嘴！福康安没想到被她不幸言中，刚想要不要去帮张召重就见她往外跑。
“肯定是红花会，走，瞧瞧热闹去！”
“佳宁，回来！”
福康安追上去要拉她，未料两道黑影翻墙飞入，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格格要去哪儿，何不带上我兄弟二人！”
关东双魔？他们怎么来了！
……
此时，扶风衙门侧院正是砍杀声四起刀光剑影杀机重重。
张召重身在打斗中，与大内侍卫力战红花会，另有骁骑营一拥而上，陈家洛率众抵挡，被团团包围，险象环生。
激战正酣，张召重忽然后退，猛地抬臂挥下，“放箭！”
倏忽间，密密麻麻的火箭飞来，红花会众人不得不于打斗中分神挡箭，渐渐被逼得聚到一起，往身后的牢房退去。
“陈家洛，死到临头，还不束手就擒！”成排的箭阵后，张召重冷然喊话，眼光却是看向他们身后，只等着牢房里埋伏的人出其不意将他们一网打尽。
“少舵主，现在怎么办！”救人只怕是不成了，徐天宏只好先征求他的意见。
所有人都看向陈家洛，等着他当机立断，另有章驼子等人愤愤不平，“不是说今夜是救四哥的好机会，有人会帮我们，怎么这么多埋伏!”
余鱼同心头发紧，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李沅芷是他同门师妹，应该不会骗他们。但她说的内应，现在在哪儿！
陈家洛环看一众，心中有了决断，“留得青山在，我们先突围，救四哥从长计议！”
“不，不行！”骆冰急切道：“四哥就在里面，我不走！”
“你们的废话太多了，来呀，拿下！”张召重不耐烦地喝道。
大内侍卫和骁骑营又是一轮冲杀，哐地一下，牢门应声破开——飞来数柄长刀直中清兵胸口。
那门里出来的竟不是伏兵，而是文泰来！
“四哥！”众人齐叫。
文泰来在牢里憋得太久，现在浑身是劲，立刻飞身到众兄弟身边助阵，俨然要杀退一轮冲杀。
“文泰来！”张召重不知他为何能跑出来，但没时间多想，凝碧剑顷刻出鞘。
“张大人，张大人！”打斗外围，有人从院外冲进来嚷道：“格格被贼人劫走，我家少爷让你即刻派兵去追！”
张召重稍一分神，被文泰来一掌逼退，转瞬之间，红花会一众相继突围，跃上房檐遁逃而去……
……
夜深了，周围树影摇曳，看着有几分可怖。
滕一雷黑着脸上前一步，尽量心平气和道：“格格不要怕，我们受命兆惠将军自然不会伤害你。”
程沅沅十分心虚，却还是嘴硬道：“那你们抓我来这儿干什么！”
顾金标拦住发怒的大哥，好言相劝：“格格息怒，我们只是有事向你求证。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即刻便送你回扶风衙门。”
程沅沅：“你们想问什么？”
滕一雷：“格格用的芙蓉金针，可是有人传授？”
见她点头，顾金标接着问：“传授之人是谁？”
程沅沅挑眉，“我可以告诉你们，但缘由呢？”
待听说关东三魔焦文期死在芙蓉金针之下才知他们是为了要寻仇。周围荒郊野地，离扶风衙门应该很远……她忽然灵光一现，心中有了主意。
“我知道你们的仇人是谁，但我现在不能说，等你们安全把我送到要去的地方，我保证你们能报仇雪恨。”
滕一雷与顾金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夏：沅妹，你又耍诡计。
程沅沅：我的座右铭，为了任务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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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