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诺”》钮钴禄氏

5、第五章

　　刚好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学校，虽然也没有什么捞仔人陪我看日出这样狗血的情况。
　　事实上，打扰了宿管阿姨把钥匙拿到手之，回到寝室毫无意外的没有一个人，给爸爸发了短信报了平安。
　　收拾好行李之后，一股脑的躺在床上才回味过来
　　这二十四个小时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
　　我和许诺严格意义上来讲本质没有任何牵扯，因为这件事，却可笑的把他推在了我的命运轨迹里。
　　我疲惫的翻了个身，拿出在枕头底下的手机。
　　微信里的热闹全都来自于寝室的人，我就这么干干的看着他们在群里撕声力竭的想召唤我出来。
　　可是我真的太累了，手指头就像是脱离了身体结构，连一句标点符号我都打不出来，不知不觉眼前的信息框已经出现了重影。
　　我想我确实该休息了。

　　对于我第一个到寝室，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太惊讶，只是和我敷衍的拥抱之后
　　几个人抢完了我桌子上的所有特产
　　······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友谊真的是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了
　　十一一过，很快就会到春节
　　然后就会要准备半年一次的生死关卡
　　期末考试！！
　　我自诩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会考试这一点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我人生里程碑上的一个闪光点。
　　再会考试，也是需要好好复习才行
　　花了一段时间把重点过了一遍之后，我也就心安理得的把书放下了
　　所以其他人挑灯夜读的时候，我也早早地抱着手机躺在床上了
　　老大说，这都有几个月了，没听你提起许诺
　　一恍惚，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那天之后，似乎就真的没有再见过他
　　我也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心
　　这几个月很忙，忙到要比赛，忙到要写论文
　　但是忙到有缝隙的时候，许诺这两个字就像是空气一样
　　哪里都是他
　　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但是好像他从来没有淡出过我的生活
　　感觉很好又很难受
　　以前还能做做梦，梦里面我可以和许诺在一起
　　可现在
　　连梦里面，都再也没有我和他的幸福

　　“听说许学长最近和外语系的那个美女纸最近走的很近啊”
　　我都打算睡了，兴许是复习的太过于无聊
　　床底下传来了几个人有点兴奋的声音
　　听到许诺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看着墙面，耳朵却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别乱说，据我们家思源的可靠消息许学长已经高冷到眼光可能不在凡间”
　　“哎呀，空穴不来风，许学长这也是第一次和女生合作”花兮的声音突然降了几个度，可能是怕吵到我“万一就瞧对眼了呢，我们家言之说到底也真的不可能和许诺在一起吧”
　　······
　　花兮我觉得你这次高数肯定要挂
　　我不经意的咳了两声，床底下一下就噤了声
　　可是这一晚上，我却再也无心睡眠
　　许诺和那个女生·····真的是
　　拖好朋友的福，我这一晚上梦到许诺结婚可他妈新娘不是我的扎心剧情
　　看着许诺一脸宠溺的掀开新娘的纱巾
　　新娘居然是花兮那个小婊砸
　　他们两个一脸胜利者的朝着我笑
　　这他妈什么剧情，不可以，不行
　　许诺你找谁也不能让花兮糟蹋你呀
　　眼看着许诺闭着眼睛就要亲上花兮的嘴唇
　　我向前跑去拼命想阻止这一切，可是我的手却一直够不到他们面前
　　坠入黑暗前，我只能绝望的喊叫
　　“不要”
　　我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呆了两三秒看清楚这里是在寝室里，不是在什么鬼捞仔婚礼上
　　我看着花兮一脸朦胧的从床上抬起头，嘟囔抱怨“言之你是不是做春梦啦，什么不要啊”
　　看着小可爱花兮早晨起来满脸油，油然而生的一种安心感是肿么回事
　　我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没事，你睡吧，我做噩梦了”
　　我觉得这种因为朋友脸上出油，就很安心的心理很是不对啊
　　言之同志，你这种思想很是不健康啊
　　不管怎么说，许诺没有真的结婚就好，哪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期末考试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来大姨妈一样不仅浪费几张纸还要赐予你由内而外的疼痛感
　　B市的冬天来的也有些许干燥，但好在外面的白雪还给干燥的皮肤带来些许安慰
　　哈了一口气，眼睛前面全是被冷气包围，今天约好考完试寝室聚餐吃火锅，我的那一堂考试考的早，早早就出考场等着老大他们考完。
　　抵不住天气太冷，正想往图书馆热热身子，就看到一些人成群结队的拿着箱子上了学校的大巴
　　啊，原来又到了要回家的时候！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扫兴，连去图书馆的兴致都没有了，那里面肯定没有多少人
　　不热闹，又原路返回了教学楼那里，乖乖的等着他们考完试
　　也给自己安慰。看，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伙伴
　　虽然我并不是那么爱热闹，就是没由来的想身边可以多几个人说说话
　　······
　　这是一个单身突如其来的寂寞，那些成双的小婊砸们怎么能体会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矫情够了，刚好也听到考试结束的通知
　　不一会楼道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我们几个凑够了就往火锅店狂奔
　　为什么说狂奔，真的是因为那家火锅店人气实在是太高，平常除了要和同学抢还要和周边市民抢
　　尤其是在下午临近饭店的时候······
　　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从小区跑到火锅店的时候，还好抢到了位置。
　　几个人美滋滋的点完菜，就喝着茶全都眼巴巴等着锅底沸腾
　　花兮咽了一口“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不淑女了？”可她如狼似虎的眼神却没有从火锅那里移开过
　　老大瞥了她一眼，咽了一口水“又没有男朋友，在乎什么形象”又用筷子把端上来的鸡脚往汤底放，丝毫没有顾忌我们三个单身汪对她释放的强烈不满光波
　　若水倒是沉得住气，扶了一下眼眶，只是在不经意之间还是咽了一口水
　　·····
　　店里面人很多，上菜也要上的慢一点
　　花兮已经饥肠辘辘的吃了几小碟榨菜了，委屈靠在我的肩膀哀嚎“神啊，赐我个帅哥让我转移注意力吧”
　　我们三“······”
　　刚说完这个，花兮的眼神蓦地一顿，随后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我“？！”
　　花兮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向门口“那是不是......许学长哇！？”
　　老大和若水一听就向门口望去
　　老大“行啊花兮，这饿的芭拉拉魔法都使出来”又向我暧昧的眨巴眼
　　我“·····”我好像什么话都没说吧
　　若水用餐巾纸擦拭着因为被沸腾的锅底升上来的水雾“我一直以为许学长都吃饭来着，没想到还是被火锅这个小妖精给降服了”
　　我“·······”都他妈谁瞎几把给你们灌输这些玩意儿！！！
　　花兮抬抬下巴，眯着眼，问道：“哎，许学长旁边是不是那个外语系的系花叫林、林什么来着”
　　若水“林雪”
　　花兮一激动拍在我大腿上，我还来不及吃痛“对，就是那个林雪”说罢不走心在我大腿上揉了揉，转脸和老大一脸神秘“你们说，不会吧”
　　我撇撇嘴，夹了一块毛肚就往嘴里送
　　眼神却不受控制向许诺那一桌看去，许诺在我们斜上方那一桌，都坐满了人。
　　兴许是火锅店人多，他人性子本来就淡，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
　　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脱下了羽绒服，一旁的林雪眼急手快的的想接过衣服帮他挂在一旁
　　却还是被许诺点头致谢给拒绝了，拒绝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林雪也是有些尴尬，但好像又很快释然，仿佛是很熟悉他这个样子了。笑笑便坐下了和一旁的男生商量着点菜。
　　花兮用手肘抵了抵我，我回过头一脸疑惑“看着许学长这一边有佳人的，扎心不”
　　老大咳了一声，我倒是不在意的往她蘸碟里放了一块刚涮好的菌子，无奈的笑了一声“喜欢他的人多了，我呢也只是大军中的一份子，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我会和他在一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儿还是明清楚的。”
　　看我难得认真地回答许诺的问题，花兮也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歉意的蹭了蹭我的肩膀
　　看到她嘴角的火锅油，及时的抵住了她的脑门“好了，吃饭吧，我没事儿啊”
　　这才一桌人安安心心的奋战在火锅桌上。
　　可能是许诺离得近，我总是感觉到似有诺无目光朝着我们这桌看，至于看谁我是不太清楚
　　女生对于外界的敏感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咽下最后一口菜，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了许诺的眼睛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使得还在喉咙的辣椒一口气呛了上来
　　“咳咳咳......”辣椒太呛，使得眼泪鼻涕一下子都忍不住的留下来
　　我弯下腰，手掌抵着肚子，喉咙被辣椒的灼烧感还没有退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老大估计也是突然吓了一跳，几个人慌忙的给我递水递纸巾，咳嗽持续了有一两分钟，但好在是停了下来，虽然喉咙明天可能会疼的厉害
　　花兮和若水还在一旁轻拍着我的背，减缓我的不适“是不是撞鬼了你，都吃完了还能呛着”
　　......
　　你不怼我会死是吧╮(╯▽╰)╭
　　突然，花兮拍在我后背的力道越来越大“咳咳咳，花、你干嘛，我快断气了”
　　“他他他”
　　“什么啊？”我抬起身子，瞄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朝这里走过来
　　许、许诺......
　　我这个样子多狼狈，他还朝这边走
　　我有点想、不、是非常想遁地逃走
　　他是来我这里吗？
　　来干嘛？
　　都这么尴尬了，应该不会吧？！
　　可是看着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用手指操了擦我眼角因为咳嗽而跑出来的眼泪，指腹因为长期的做实验起了些茧，摩擦着皮肤很舒服
　　那一双冷清的眸看着我，里面似乎还含着一丝的......心疼
　　心疼？我吗？！
　　应该不会，我可能是咳出幻觉了
　　我看着他，充满了疑惑，许诺也不说话，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看起来像是温梨水，水杯上还飘着几片薄薄的梨片儿
　　呆呆的对视两三秒我连我们未来都想好了，知道我背后被人用手小推了一下才忙不迭的接过杯子喏喏的道了声谢
　　许诺在我接过杯子之后，转身就回到自己那桌，丝毫是没有在意我们这两桌诧异的眼光
　　我也不好再去看周围那一脸意味深长
　　尤其那桌林雪探究的直白，我想若不是旁边有许诺估计会找我聊聊天
　　这顿火锅吃的有些许心累啊
　　我们这桌来得早吃的却比许诺那桌久，人家都散了有一会儿了，我们才慢腾腾的收拾打算等会走回去消消食
　　等出门才看到许诺还在门外而他旁边已经没有人，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老大冲我挑了挑眉，然后就扯着花兮和若水小跑走开
　　……
　　说真的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这啥话都没说，瞎几把猜啥！？
　　许诺笔直站在门口，看见老大走了，才转眼盯着我
　　我被盯得有些背脊发凉完全不知道为个啥，而且实在是太尴尬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我干笑了两声“学长，等我？”
　　他淡淡的点点头，把手机揣进兜里，说“走走吧”
　　这条街算是老街道了，四周大大小小的商铺和住房因为快要春节都已经挂上了红灯楼，映着脚底下雪也有些温度，安静的热闹
　　地上有雪走起来有些滑，我们两个靠的近一前一后就突然安静，好像应着许诺那句走走，好像还真的就是走走。
　　我在许诺身侧后踩着许诺影子走，也颇觉得有些意思
　　许诺说“回家吗？”
　　我怔松的看着他，慢慢的带着点迟疑“回的”
　　“啊”许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接着向前走
　　我小跑两步追上，捏紧了包包的带子“学长回吗”
　　“不回”
　　“？”
　　“这几个月要准备实验和比赛，时间太赶可能回家也休息不了”走到了红绿灯口，许诺伸出一只手臂拦住我示意红灯“所以打算留校”
　　那不是那么热闹的日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如果可以真想留下来和他一起跨年，度过今年的最后一天
　　回学校的路不算长，起码我和也才说了几句话就到了校门口
　　还在感慨离学校的路实在是太不给面子，许诺没有任何预兆的转过身
　　弯下身子和我视线，我一下慌了神，往后踉跄了一步
　　及时的被许诺一只手给拉住，透过厚厚的衣料我似乎都能感受到许诺掌心的温度
　　没来及好好感受，许诺绅士的松开了，并且拍掉了不小心留在了肩上的雪花
　　他说“言之，新年快乐”

　　放假之后还是回了家，爸爸说他很想我。过年对于我家来说稍许有些乏味，我家爷爷奶奶辈都早已经去世，爸爸这一辈兄弟姐妹也不多，再加上我一个独生子女......人口确实是少，也比其他家过年时少了很多热闹。
　　也好，和爸爸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喝完就会房间做做论文复习复习功课，不用和妈妈打照面，不用假意寒暄
　　虽然冷清些，但是也自在许多。
　　不过过年那天来家里拜访的人也有很多，多是公司里爸爸的员工。
　　不过倒是迎来了许诺的爸爸妈妈。
　　我站在客厅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妈妈把我拉到沙发上，我挣开了。
　　气氛倒不是多尴尬，这么忙多年我一直对她这态度，她也倒是适应的习惯。也没太说我，招呼着客人去了厨房，留着我和爸爸还有伯父伯母
　　许诺妈妈手里削着苹果，额头有几许头发被别再而后，看的出来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还有些受宠若惊，还有几丝小心的接了过来，嗫喏的说了句谢谢
　　许诺妈妈说“许诺今年过年又要忙着学校的事情回不了家，家里倒是冷清的很，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又转头向爸爸笑着说“看看，你家多好，还有一个小棉袄在家里”
　　我倒是这么年难得有人夸，更何况还是暗恋对象的妈
　　我把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巴掌排在我背上，差点把我刚吃上的苹果给给呛出来“哪有这么难伺候的小棉袄，我这么多年没少被她折腾，还是你们家许诺出息，从小都不用你们担心”
　　这骄傲又谦虚的小表情，爸，你快别嘚瑟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又多爱我是不是。
　　爸爸和伯母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吹捧闲聊╮(╯▽╰)╭
　　倒是许爸爸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伯母眼里充满了夫妻之间的岁月爱意
　　如果没有亲眼看见那一幕，我想我真的认为许诺的爸爸很爱伯母
　　也许他是爱着伯母，就像我妈也许爱着我爸一样
　　但是这些前提都不成立，我看见了那一幕，深深的...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爸爸和伯母都是这么好的人，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最亲的背叛自己会是什么结果，我不敢去妄加猜测，起码在现在我都不能去打破这种诡异的平静。
　　手上的苹果变得有些索然无味，突然有点想许诺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实验室里面？
　　手机像有心灵感应似得，在怀里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不知怎么的我有点紧张
　　我走到阳台，刚好小区楼下的小孩子的嬉嬉闹闹的点燃了花炮
　　今晚天空没有星星月亮，可是烟花在空中的那一霎那......
　　“喂？”
　　“是我，言之”
　　我失了神的应了句“我知道”
　　手机那头传来一身轻笑，搞得我的耳朵痒痒的，心跳的频率也在咚咚的加快
　　碰的一声楼底下有点然了烟花
　　那头传来“言之，新年快乐”我觉得眼前的烟花颜色好像更好看了一点
　　许诺，你也是
　　希望来年，四时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