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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剑冢中铸剑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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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木从茶壶中倒出一碗茶水,大口大口地喝进肚子,嘴角还漏出一流顺着下巴淌得哪里都是,他也不在意拽过袖子擦干净。
一旁的苏安和看到不禁叹气,这人儿分明长相清秀,透着一股子书卷气,怎么这举动就和那些武夫一般呢?看他似乎还要拿着衣袖擦桌子,连忙上前阻止道:“师弟,别擦了,我让春生来就好了。”
苏安木转头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袖点点头,转而将背上用粗布裹着的长剑递交过去,苏安和接过也不验货,直接递给一旁的奴仆,陪着苏安木向外走。
“师兄没有嫌弃你脏,只是你这一身也该换了。”
“我知道的。”
苏安和笑道:“你还知道,你知道还不换,每次出冢都要我说。你看看哪个铸剑师像你一样?虽说咱都是自家人,这万一有个外人给看去以后你的刀剑谁还愿意要?岂不是要便宜了那些粗俗的人。”
苏安木点点头,苏安和叹口气,继续说道:“你这又是要出去寻剑?哪一把?”
“黑云。”苏安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是魔教左护法那一把。”
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苏安和拍拍自己的胸口,道:“黑魔剑?你什么时候给他铸造的?多少卖出去的?”
“六年前,没多少,五两。”
“金?”
“银。”
苏安和一巴掌扇到苏安木后脑,真是气死他了,那老头肯定是把他师弟给忽悠进去的,现在来求剑的,除非有缘,要价不得低于五十两黄金,他才不信苏安木能和那个老头有缘。
苏安和看着苏安木揉自己的头,又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师弟啊,虽有一手绝世的铸剑术,就是在一些地方总是不得要领,比如金钱交易、比如整洁,不不,整洁这方面不能算在内,他去过剑冢里面的竹舍,很是干净,只有在他铸剑期间,他那一身简直不能看。
“小九子给你算卦了?”
小九子是他们的九师弟苏安久,学得师父一手好算法,天上地下,都能算得八九不离十,自知天命不可测,也不去做什么国师,就帮着苏安木算算无主的刀剑都落个什么下场。
苏安木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满是褶皱的纸张,上面张狂的字迹写着:五月初七,咏春城。
“路途略远啊,我给你准备准备,明天出发吧,顺利的话八月十五还能回来。”
“应该是能的,只是······”
“只是什么?”
苏安木抿抿嘴,似乎不想说起,但还是回答道:“安久说我会遇到命定之人。”
苏安和一愣,道:“这不是好事么?你也大了,也该安家立业了。”
“是个男的。”
“······”
在大师兄那里吃过晚饭后,苏安木回到万剑冢中,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将换下的衣服拿到溪边洗净,又将第二日要随身带的东西收拾好,看着桌上的烛光考虑了一会儿,提着灯笼去了铸剑室。
铸剑室中的火气已经散去,苏安木走到铸剑台,在那上面放着一把长剑,他还没想好给这把剑命名,也没想好给哪个剑客,这把剑只是他前几日晚上睡梦中来了感觉起身铸造的,这才使得给玄虚道长的剑晚交了几日,幸好大师兄没有问起。
苏安木将灯笼放置在台上,找了些粗布将长剑裹好,又用麻绳捆好,看了看还是不满意,这么拿着大师兄肯定会发现他拿了一把长剑出门,到时又是一顿唠叨,放在衣服里?不行。正愁着,苏安木瞟到一旁的伞筒,比了比,把里面的伞抽出来将长剑装了进去。
背着伞筒提着灯笼,满意了的苏安木哼着九师弟教给他的曲子离开了铸剑室。
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回来。
沽龙峰,地宫中。
欧阳开霁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不时看看阅读下面递交上来的密信的教主,身后的怒气似乎越来越重了。
“开霁。”
“属下在。”
“左护法死得蹊跷,我将此事交予你,尽快查明。”
“是。”
接下任务,欧阳开霁便准备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后面的人又发话了,“在外小心,莫要让人知道你下任左护法的身份。”
“是。”
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就是太不信任自己了,想他作为教主的暗卫这么多年,办事还是有分寸的。
就算是有人惦记,欧阳开霁也希望像右护法那样是自家媳妇惦记。
这次出门,拐个媳妇回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