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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47 ...
46
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母亲推门进来询问“你在念什么”的那一刻,突然将手里的日记本猛地一合。
室内发出很快速的碰啪声。
接着,白东的母亲辜女士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把那本合上的日记本夹在腋窝下,说了声:“妈,我晚上不回来吃了。”就从她面前跑走了。
辜女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急忙看着白东的背影大声问:“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然而,白东已经走远了,所以这里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声音。因此,这位辜女士原地站了良久,终究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端给儿子的饮料放到书桌上,弯着腰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这边,一鼓作气跑出来的白东,很快打到了的士。他的目的地就是父亲让他看守的那个药房。他的心脏砰砰跳,就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样,虽然还不清楚父亲日记本上写的字句到底是在指什么,但他却像是本能地能察觉出这两句话极为关键一样。
是的。
真相就在很近的地方了。
白东在这种朦朦胧胧的情绪里,产生了这样的认知。
“今天没有可疑的人去KTV吧?”在出租车上,白东顺便给KTV的直属经理打去了电话。
直属经理当然说没有。这一点在白东的预料之内。
因为与其说他给KTV打去电话为的是了解药房的安全状况,不如说是在这简单的询问过程中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他现在脑子里全都是父亲日记本上的那两句话,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样,思路才会清晰,等会儿做事才会更有条理性。
于是,就这样和直属经理了解近期KTV近况,十分钟后,白东乘坐的那辆国产白轿车顺利停在了KTV的地点。
“20块钱。”司机师傅熟稔地把车前的标识转到空车的字眼上,然后,自然地报价。
白东看到打表上写的是19.5,但也不想多花时间在口舌上,掏出了二十块钱,交过去,然后推门而出。
他一下车,出租车就开走了。
之后,他当然顺利进入了药房内部。事实上,这也是白东第一次真正要在药房呆上一段时间,因为过去,他总是遵循着父亲的遗嘱,只是看顾着这间药房,却没有擅自进来叨扰。除非遇到像裴苓榆那样不请自来的人,他才会站在入口处将人驱逐走。
又因为裴苓榆是这些年来首位来药房的外人,所以,实际上,撇开第一次白东需要借裴苓榆之手,了解一些事情之外,白东这是第一次独自来到这里。
他站在药房内,一度觉得其实大可不必亲自来这里,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灰尘,白东用手摸了一下实验台,一指厚。
他摸的是一个类似实验台的台子,厚厚的一层灰覆盖着这个试验台。上面一些试管和玻璃器皿身上也都是灰尘。白东出来的急,并没有带什么防指纹的手套,但这种东西KTV里也有。他拇指和食指交错了下,刚刚捋到的一指灰就从白色手套上落了下去,有些纷扬。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些试管和器皿里当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药剂。白东花了点时间把药房走了一遍,走下来一圈,他得承认:这里和的设置和任何一个普通药房都没有什么区别。
大学时,他学校的医学系是王牌学科,与他混住的舍友就是医学系的,是以,他见过药房的样子。
现在,他看完了这间正常的药房,陷入了沉思,就站在实验台前,目光从眼前的东西上一一盯过去。
毫无头绪。
他继续思考:裴苓榆和父亲都对这里极为重视,这就说明,这里一定有能够揭开秘密的东西。
沉默了许久,白东的心里闪出一个念头,那念头如同火花,噼啪一下,白东的瞳孔因这个念头瞬间变大。
当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这间药房的时候,这位南站救护中心的站长也犹豫了会儿。
最后,他不由自主仰头,仿佛在这动作间,瞬间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能够向父亲询问的自己。
爸爸,这是你的意思吗?白东明知即使自己将房间看破,也不可能看到父亲的脸庞。但那个念头的含义太过重大,以至于,这一刻,下意识地他想要有一个人来替他做一个论断。可他又是个太理智的人,终究知道要不要做那件事,只有自己能够决定。
就这样做吧。
白东做了决定。
那一瞬间,心中一股力像是被人一口气抽走,但与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力量,一种不知自己此举会导致何种结局的力量。
白东走出了药房,将这里重新锁了起来,然后下楼,打的去了他念头里的那个地点。
·
一个月后。
白东找到了靳长风。
当天是工作日,京都医院里人来人往,白东直接去找靳长风,但靳长风在看诊,无奈之下白东只好挂了骨科的号,他坐在等候席位上,一直不住地看着手机时间,等叫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医院报号和滚动屏上同时出现白东相关信息时,等候席位上一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如疾风样快走了进去。白东走得如此快,是怕骨科靳长风看诊的位子被人抢走了。去过医院的都应该了解,骨科看诊不止一个诊房,基本上你叫号进去之后能看到大约三个骨科诊房,哪间房里没人,你就可以进去。一般来说,没有特殊需求的病人,会随便进一间诊房进行看病。可白东有特殊需求,他要见靳长风。
白东运气不大好,靳长风的房间里有人,而他隔壁房间里没人。
白东没有去隔壁那间,隔壁那的医生自顾等了会儿,大概是猜出有人挑医生而没有及时就诊,于是不久,外面又重新响起叫另一个号的声音。
等在靳长风门外的白东面无表情听着外面的声响,终于,靳长风的病人结束看诊起身要出来了。
“打扰一下。”那位女病人在丈夫的搀扶下走开之际,白东从旁边的空隙进来,他径直坐到靳长风对面。
确切来说,靳长风没有和白东真正见过面,即便是从冯灯那儿听过白东的名字,如今见到白东真人也认不出来。何况,这会儿,靳长风电脑上显示的下一位病人叫许天。
靳长风起初条件反射以为这是下一位病人,却又觉得疑惑——怎么外面还没叫号,这人老早就在门前等着了。靳长风于是忖度出,眼前这位应当不是自己的病人。
于是,他一抬眼,问:“你是?”
坐着的白东,突然又起身。靳长风以为白东要干嘛,原来他是起身去把大门关起来了。这就让靳长风很不高兴了,有辱医德!
“哎!你!这位先生!”
白东风一样往回走,边走边吐出一句话。
到白东再次坐下的时候,靳长风听明白了,同时眼神也因那句话而变化。
“你知道代号为灯塔的新物质吗?”白东这次缓缓坐下,重复了一遍,他这回语速和动作都放慢了些。
因为他知道,靳长风没有赶他的理由了。
知道。靳长风心里回答了白东的问题,然后又看了两眼正对面这个金丝眼镜男。眼镜男眼里光芒熠熠,含着九分的睿智和一分的焦急。此时,他二人身后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想必是那个叫许天的病人已经来了。
深度交谈的时间显然不够。
靳长风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在白东旁边停顿了几秒:“有一个问题,这位先生,你究竟是谁。”
“白东。”代号灯塔才是靳长风愿意深聊的原因,因此,这个无关轻重的自报家门,白东微笑了下,回答了靳长风。回得短暂而简洁。
那个南站站长。靳长风因这个名字有了一瞬间的惊讶——想不到,南站也在内。“那就请白先生在这里稍后片刻,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就诊会结束,到时候,我们再谈。”
“其实我倒是可以等,就是怕峪北新呷岛那边。”白东看样子并不想等。
而听到峪北新呷岛这个名字,靳长风苦笑了下。他几步走向诊室大门,一手径直拉开,然后回头,说了句话。
“那边所有人都已经失联了一个月,我想,等不起的是我们。”
新来的病人一脸懵逼,看看靳长风再看看那个坐着的金丝眼镜男,“那个……医生,现在可以看病吗?”
“当然可以。”靳长风说,“病历给我……许先生你这个腿,嗯,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先到下面去拍个片子,看症状我怀疑是……”
而白东坐在室内多余的长条凳上,耳朵里是靳长风专业的看诊声音,眼睛里是一个又一个来而又往的病人。
他总算是明白了:难怪,今天怎么打冯灯的电话都打不通。
·
47
峪北新呷岛袭击事件
最美灯塔
空前海难
靳长风就诊,白东并没有闲着。了解到今早始终联系不上冯灯的原因是他们一行人失联整一个月后,白东立刻上网搜索关于峪北新呷岛的一切讯息。
网上的消息非常多,有近百页,其中三年前的海难消息占据了较大的篇幅,而花信灯塔作为国内看日落最佳地点的消息又占据了另外一片较大的篇幅,再剩下的一点位置中最具有轰动性的消息不外乎一个月前的峪北新呷岛袭击案件。
白东从一个名气较大的报社网页点进去看。
XX新闻
峪北新呷岛11日晚发生一起持刀伤人事件,7人受伤,伤势严重……峪北新呷岛警方说,袭击发生在当晚5点20分,正是大片游人聚集灯塔观看日落的时间点,事发地点位于花信灯塔前的拱桥附近……
目击者叙:一名女子袭击一名男子和两名女子,男子伤势严重,危及生命,现在医院治疗。”遭到袭击的均为游客。
行凶者犯案后逃离现场……
“好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了。”靳长风结束最后一个看诊,走到白东附近时,发觉白东手里握着手机,低着头一直在思索什么。靳长风叫了白东好多声,白东却没有回应,好像是被正在想的事情拿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靳长风抬了个眼,金丝眼镜男人上方的空调正吹着风,上面是风口微妙的动,下面是白东微妙的静默。
他……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刚才十万火急的是他吧,现在不动如山的又是。靳长风表示自己看不懂白东的情绪,于是努力看了眼白东究竟在看什么,一看——原本内心吐槽的日系男人也一下僵住了,他依旧无法掩饰,看到这篇新闻时内心的晃动。
“喂。”最终靳长风把白东手里的手机抽走。
白东看一秒靳长风,然后站起来。
白东问:“这上面讲的,是他们的吗?”
白东闭关了一个月,一得到手头的这个资料,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找冯灯。可是,电话怎么打也没打通。等找到靳长风的时候,白东才知道原来冯灯他们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一个月,一个月前与峪北新呷岛最相关的事件就是袭击事件,况且是一女伤到了数人,其中还特意提及了伤害到了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有没有这么巧?冯灯他们一个月前失踪,一个月前发生了这起事件。任何一个闭关一个月,重新和互联网沟通起来的人,都会像白东一样,把这两件事作出某种关联性的假设。
可是,理智还是能让白东察觉出不对劲来——受伤、住院、这些都是记录性的东西,何况这起袭击案件还是上了新闻的,无论怎么讲,受伤者和袭击者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失踪。
所以,按照失踪一个月的事实来说的话……摇了下头,白东伸手去拿被靳长风拿走的手机,随口嘲笑自己:“上了新闻的话,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能找到痕迹的。冯灯他们失踪了一个月的话,肯定上面受伤的人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不好意思。”白东捏了下眉心,笑说:“我之前一个月都在忙,没有时间出门和上网,所以刚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免想很多。好了,靳医生,你现在结束了是吧,那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冯灯他们不在这里,夏小云又是个学生,所以只能来找你。我刚刚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也听说你们管那个新物质代号为灯塔,其实你知不知道灯塔实际上是一种……”
“等一下。”
白东闻言抬头:日系风的靳长风脸色却不像看诊的时候一样好,现在他看起来,有一点丧丧的,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的丧事一样。
那么丧,表情越来越丧,好像真的什么人……
“死掉了。”忽然空调风似乎都一下子静止了,白东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靳长风,企图从靳长风的脸上看出一点做梦的痕迹,以及一点自己听错了的证据。
心口怦怦直跳。
白东想,死掉了,是什么死掉了。还是说……死掉了,其实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白东摇摇头:“灯塔的意思不是死掉了。”
“我说。”靳长风表情很严肃,看着白东,然后一字一句吐清楚:“我说,所谓的失踪,并不是说我们找不到冯灯的痕迹,而是季源洲死了,我们谁也不敢去找冯灯。”
“白东,不然你都会来找我,知道我和冯灯那么要好,我又怎么可能不去峪北新呷岛找她呢?一个月前,你闭关了一个月的话,应该确实是不清楚这件事,一个月前的袭击案里,丧生的那个人是季源洲。”
·
他们当天乘坐飞机前往峪北新呷岛,白东坐在靳长风的旁边,觉得靳长风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要比自然界里的低上数倍。
一个月,自然时间三十天,原来这三十天也可以是有的人从生到死。
可是怎么会呢?
白东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偏头去看身边的靳长风,又收回视线,白东有点不敢再和靳长风聊天。
——他这趟来,不外乎将靳长风心底的难过再次扒开来了。
血淋淋的。
空姐过来问他们要喝什么饮料。
“两杯温水就好。”
“好的。”
空姐很快给了他们水,温水从喉咙口下去,没有人不觉得舒畅。
白东一点一点适应水温,最后一饮而尽,靳长风呢,让水凉了会儿最后一饮而尽。
夜里的天空总是比白日多了点寂静和冷调,以为彼此要一路沉默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是靳长风先说了话。
“白东。”
“嗯?”
“你后悔吗?”
彼此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在关于代号为灯塔的那个物质上,他们有着一定的默契。
白东握了握手里的杯子,握东西的那只手,上面的螺纹在杯子内部压出形状来,松开的时候有一点印记。
“我一点也不后悔,那是我父亲指引我的道路。”
父亲指引的道路吗?
视线从白东杯子上的螺纹上轻轻掠过,几不可见的,靳长风唇角上扬。
有一点喜欢这个说法。
“白东,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嗯?我父亲吗?”白东还是很惊讶的,靳长风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父亲来,可是白东很愿意说。
白东:“我爸爸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做人的道理。但不是耳提面命的那种,是以身作则。我长大后,他总是开玩笑说,小孩子的模仿能力很好,所以他在我小时候不敢胡作非为,怕我学到。”
“长大以后,他也很尊重我的意愿。我喜欢学习金融。那时候很多人问我,是不是因为金融业日进斗金所以在填报志愿的时候选择这个专业。我说不是。我真的不是因为赚钱才选择这个专业,而是真的喜欢。我喜欢计算,喜欢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靳长风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听,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莫名变得轻慢起来。白东有一瞬间怀疑:他在看机窗外的风景,而并没有认真在听。
可是,白东也知道:只要一停下,靳长风会特地看着自己。
靳长风看着白东:“那他在季洵那工作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
白东:“我爸爸换过很多份工作,从不拘泥于一个地方。这是我最喜欢他的原因,他指引我当一个好人,也指引我不随波逐流,他不刻意过问我的选择,我很多时候也不过问他的,有时候他会跟我分享,那我也乐意听。除了一次。”
侧了一下脸,靳长风看着白东,一脸征询。
白东勉强笑了下:“最后一次,他走了,叫我回来帮他忙。”
原来是这样。
靳长风有一点羡慕,白东的父亲不论如何,在当父亲这个角色上很令人称道。
原本以为这个对话会就此结束,白东却以为这是靳长风与他交流的契机点。心理学上通常都这样说,要想和一个人深入交谈的话,最快的方法是自我暴露,或者互相谈及一些有共性的话题。
这,应该是靳长风觉得与自己有共性的话题了吧。白东如此决断。
所以他很自然地抛出自己的话:“你的父亲呢?你年纪轻轻当京都一院的医生,你的父亲也把你教得很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靳长风很久都没有讲话。久到白东以为,他真的不会回答了。
“指引我的人,不是我父亲。”
“是冯灯。我有一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而我的父亲,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东却觉得,靳长风的父亲还在世,并没死。白东不晓得自己猜中了,但他晓得,靳长风大概有一个不如死了的父亲。
“对了。”白东不好说什么虚伪的“不好意思,我不该问这个问题”这种话,相反,白东很清楚靳长风主动提及的话,也就证明他并不畏惧提及这个糟糕的话题。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他们已经彼此交换过了信息,所以当靳长风忽然说出对了两个字的时候,白东明白,接下来的,才是要紧的话。
明天会再更六千。感谢没有抛弃我的小仙女,虽然我今天丧到不行,有一个付出了努力的考试挂了。
这本HEHEHEHEHE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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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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