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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清醒时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


  •   “……嗡……嗡……嗡……”
      啊……被吵醒了。

      不应该定七点的闹钟的,梦到关键的时候被吵醒了,睡回去也没法再续上。

      完全不想起来,昨天刚刚结束面试,报了好几个地方的公考,填信息,交材料,手忙脚乱,不想告诉妈妈,不想告诉爸爸,不想让他们担心。

      再睡一会吧,已经连续好几天早起了,再睡一会儿就起来看书。

      思绪如流水划过大脑,手机再定了九点的闹钟,起来去卫生间上厕所。

      路过洗手池,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像被涂黑一样,浓重的影子,是被诅咒了吗?
      我一瞬间竟然希望那是真的,总好过这样一潭死水的未来。

      真可悲啊,因为靠自己无法拥有起伏跌宕的生活;或者说生活得太平静,叶公好龙般地想追求刺激,却一步都不敢朝深渊靠近。

      于是幻想着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聊以“乐趣”。

      电子幽灵的残影仍旧停留在我的意识上未曾消散,我突然想起梦中有人说过有关“记录”的事情。

      总觉得将这样独特的幻想白白抛弃很可惜,坐在马桶上,赶紧拿出手机在【梦境记录】的文档里暂时记下来,随后再补充细节。

      不能写的太久,否则困意都没了,卫生间待久了也会很闷热。

      在洗手台洗手时,自己的脸看起来又正常了许多,想起电子幽灵,玩笑似的朝着镜子里的自己询问。
      “你被我带出来了吗?”

      什么动静也没有。
      果然不可能。
      我扭头走向卧室。

      ……
      夏日的早晨阳光格外明亮,光线被镜子反射,在贴着背部的虚空之中隐约描绘出金色的,不甚清晰的透明人形轮廓。
      似乎是头部的地方光线不断晃动,就好像在点头。
      ……

      路过客厅时,我突然听到不知道是楼上还是隔壁传来一阵清晰又混沌的细碎声音,就像是贴着我的耳边发出来的。

      不是吧,清早起来就开始闹吗?
      不行得赶紧去睡,再耽误下去完全睡不着了。
      刚刚开了窗户和房门让屋里稍微透气,果然没那么难闻了。

      关上了窗户,不然会吵,关上了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

      梦果然没续上。

      我躺在一条空空如也的木船上,船漂浮在黑色的水面上,寂静,寂静。
      没有船桨,我用手划水,冰冰凉凉的感觉,船该驶向何处?

      【你在什么鬼地方?】有人这么问我。
      “我不知道。”

      “我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人?”总感觉需要要去找什么。
      【我们刚刚是不是去了很奇怪的地方?我缺失了这部分的记忆数据。】

      “奇怪的地方?你是说这里吗?”
      电子幽灵性能不太好很正常,丢失数据也很正常。

      【你也不记得?真糟糕。】
      【是的,你和你的搭档失散了,如果你以后经常这样,你与同伴失散的概率会变得非常高。】

      “这很正常,在这里,■里,我无法识别道路。”
      【我们可以为你记下路程,作为允许我们附身的部分报酬。】

      “真的吗?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不过了。”难不成梦里已经会自动打补丁吗?

      无波的水面下会隐藏着什么呢?
      伸手往下时这么想,它们是如此吸引我。黑色液体无法看清深度,也许只有自己亲自试试才会了解吧。

      我站起身,往前一倒,视线瞬间变暗,发闷的水声清晰在耳边振动,因为是在梦中,所以没有窒息感,没有被水挤压的束缚感,整个人像浸泡到羊水中,舒适而放松。
      水中什么都没有。

      没有水母,没有螃蟹,没有鱼,没有水生植物,只有深不见底的水。
      分不清前后左右,我随便找个方向游动,那感觉就像在天空飞一样轻松。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触摸到了边界,一道垂直的透明屏障阻挡了继续前进的脚步,无论是朝上还是往下,这道不可见的屏障都鲜明地存在着。

      难不成还要游回去吗?

      扣了扣屏障,又拿出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剑试图砍它。
      【!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古老刀剑?!这都是几十个世纪的古董了?】

      “对于赛博幽灵来说,我也是古董吧。”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怼了。
      【……抱歉,我忘了,】

      该死的屏障,凭什么挡我?
      我只是想过去,很过分吗?

      挡我?是不是屏障之后是真正的出口?
      要是剑能更锋利就好了,为什么不能让它附上[剑气]?

      似乎是最近梦过类似的场景,挥动手中剑时如臂使指,剑随心动,如玉河倾泻……

      手中剑突然渗出银光。
      这次说不定能行。
      这样想着,用力挥剑,银光大亮,屏障被击打的地方亮了,随后破了一个小洞,正好容纳一人钻过去。

      我收起剑,钻了过去。
      【你不考虑对面的危险性吗?就这么钻过去?】
      [那种事情不重要啦。]

      看见挡路的东西,解决它,过去,无论是在梦里还是游戏里都是通用的规则。
      【……】

      屏障那边似乎和这边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变得更压抑,更沉重,微妙地感觉液体的密度都变大了,游得没那么顺畅。

      越往前越黑,而且水也变得更加冰凉,我觉得我应该游反了。
      继续游下去的话,会不会遇到不好的东西?

      越游越虚,要不还是回去吧。
      我转身,正要游,凭空而起的巨大探照灯由下至上,周围的黑色海水都染上一片血红色的光。
      探照灯突然闪了一下。

      我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探照灯,而是一双巨大的,可怖的血红色眼睛。

      那对毫无善意的,下一刻似乎就能吞噬所有生命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一动不能动,就像是被梦魇住,清醒地看着它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那对不详的眼睛完全把我覆盖。

      【你——】

      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似乎已经被那双眼睛完整地吃掉了。

      我掉入到一片暗红色里,耳朵像塞了棉花,像是吃多了,胃也好肠子也好都急需吐出什么,我听见了细微的□□与呼喊,那也许是我的幻觉。

      身体又沉重又轻盈,不适感充斥于每一处,整个人就像被塑料膜包裹住了,所有对外界的触觉都变得十分模糊。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嗡……嗡……嗡……”

      九点的闹钟响了。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又鬼压床了。
      过了好几分钟,大脑终于能控制住四肢,缓慢地关掉已经响了八分钟的手机闹钟,随后翻出音乐软件,随便搜了佛经和道经的歌单,随便选了一首歌,塞到衣服口袋里去洗漱。

      我是无神论者,但刚刚的梦后劲有点大,有点手软腿软,心跳加速,还是找个心里安慰一下。

      洗脸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嗯……只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瘦了好多?
      是错觉吧。应该是睡得比较好幸运地没水肿。

      习惯性照了照镜子,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总感觉瞳孔有点红,眼白倒是有点红血丝,这很正常,昨晚眼睛也有红血丝。

      降温了吗?感觉凉飕飕的,明明七点时还挺热的。
      手机上温度显示没降温,真奇怪。
      ……
      啊……要去学习了。
      行测真烦……还有一个月就到第一场考试了。

      刷题的时间过的又慢又快,做题时还好,对题时却很烦,一堆莫名其妙出错的地方,让人怀疑人生。
      ……
      十二点多吃了午饭,起来走了走,准备睡半小时到一小时的午觉,定闹钟。
      ……
      又做梦了。
      习惯了,毕竟是十分钟都能做梦的体质。
      ……
      【我们又失去了部分记忆数据。】

      “是不是因为你之前已经不完整,年久失修,很容易丢失数据。”
      【……是吗?……】
      “是的。”
      【我们的核心程序告诉我这不正常。】
      “你暂时能找到其他原因吗?”

      【……暂时无法找到……】
      “对吧,我觉得我分析得挺对的。”
      【您的解释我们无法反驳。】

      我和一个很熟悉的存在扯了几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处漏风,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木屋里。

      我想站起来,可这木屋左摇右晃,跌倒了好几次,被我一撞,咯吱咯吱地直响。

      不知为何,明明面积不小的木屋却让我感觉憋闷而窒息,就像被关在了狭小的柜子里……或者说,狭小的棺材里。
      想破坏这里。
      都破坏掉吧。

      被风吹的米色蕾丝窗帘让人焦虑;
      外面一直不停下的黑色大雨让人烦闷;
      紧紧关着的木门让人窒息;

      为什么要这样关着我?
      为什么要这样锁着我?

      我瞥见了一旁的落地镜中的自己,面容模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清晰无比。
      它们也在透露着蠢蠢欲动的气息。

      破坏吧,它们说。
      毁掉吧,它们说。

      越这样想,身上越像是压着千钧重的力量。
      ……啊……好难受……为什么……

      要破坏……这里……
      要离开……这里……
      只能努力往前爬……
      终于爬到门边了……碰到门了……

      啊……为什么……外面的黑色雨水会灌进来?
      不过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是因为前几天熬夜心脏不太舒服吗?

      门打不开。
      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麻木感。

      那股支撑着的力量似乎撤去了,无力感如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现,破坏欲变质了,似乎有什么在我耳边说话,祂们是如此愤怒,如此委屈,如此绝望——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在这里一直被关着,关到消亡。

      [凭什么?]

      我也感同身受地难受起来。
      欸?梦里为什么这么真情实感?
      要离开这里。
      [离不开的。]那声音那样委屈。
      离不开吗?

      如果离不开,为什么不能把这里同化?变成我的?
      在梦里一向“志向远大”,贪心不已的我,第一时间的想法是这样。

      [不可能的。]
      没有梦里不能实现的事。

      黑色的雨雨势更大了,这座木屋就像茫茫大泽中的一叶孤舟,似乎下一刻就会散架。

      我在梦中吐了许多血,就连米色的蕾丝窗帘也变成红色了。
      在努力控制下,在死线之前,我终于“吃掉”了木屋。
      木屋变成了一颗球?

      嗯?我只想让它变得结实一点啊?
      【宿主的疯狂仍令我们大开眼界。】
      [奇怪]

      红色的血已经被球吸收,我才发现这颗球浮在水面上,只不过水在上,天在下,黑雨正源源不断地从水下往空中。

      我操作着球往天中飞,没走多久,就遇到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挡在面前。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什么杀杀杀的,一天天的戾气这么重,我都还没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呢。

      似乎离水远了之后,那种威胁感就淡淡消失了,我把球稍微变透明一点……嗯……又吐血了,这不重要。

      “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拦在这儿?”我觉得我很有礼貌。

      只不过对方的人看见我的脸后突然变得惊恐,他们甚至掏出一堆奇险怪状的武器对着我,其中有一个人大喊,“为什么■离开水牢出来了?!不是说有很强的封印吗?不是说能把■耗死吗?”

      无名之火顿起,我忍住突然想干掉对方的冲动,礼貌地反问,“我好像从没见过你们吧?为什么上来就对我敌意那么大?”

      “……啊■好像确实不长这样……我记得流传的画像和照片上■长的非常邪魅……”
      “别被祂骗了!■可男可女,妖力强大,不过是一具化形皮囊,看祂那双眼睛,那双眼睛证明祂的身份!”

      完全不听人解释啊!

      “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定身份啊?我只不过是误入这里!我才是受害者!”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又粘上的血,“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他们突然散开了。

      嘴里嚷嚷着“果然是祂”“大家快列阵!”
      我感觉不妙,凭借直觉用力量蒙蔽了他们,跑掉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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