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前因and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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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又出现了?”我很惊讶——梦境不可重复——因为做梦时的大脑，或者说潜意识很活跃，但都是短时记忆，甚至是瞬时记忆，时间短，无法复刻甚至是一分钟前出现过的事物。
“【蜂蜜】，难道你是我今晚的男主角吗？”那些怨气聚集成的乌云没有散开，充斥于居所，增加了很浓的恐怖片气氛，让我不禁联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你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鬼王吗？”
也许是审神者的死切断了恶魔的桎梏，蜂须贺虎彻被折磨到迟钝的神经此刻如十几年年没用过的机器突然开机——吃力，混乱但能用，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一切。
他本以为经历过那些后没什么能吓到他，但现实还是给他重重一锤。
他看到什么？
已经死去【同伴】的怨气，不知道什么目的什么身份出现的神秘女子，用他残存付丧神的力量还是能看出对方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类，而像是一道投影，一部分残缺的幽灵，虚幻而不可思议。
就像那些怨气一样虚幻。
像是映照他的幻想，一个毁灭这座坟墓，这座暗无天日的监牢的幻想，对方出现了。
怎么会出现呢？
如果不是切实感受到审神者的灵力契约已经消失，他还会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说实话，太晚了。
现在的他被救下来，也没几天好活了。
但他根本没想过真有人，或者说真有幽灵来做这种事。
在这座本丸中的每一个付丧神都清楚，他们的主人和时之政府的人勾结，他们这些付丧神既是实验品，又是赠品，恶魔做出成果给予他们，时之政府某一方势力保护这个恶魔做出成果。
这群人沆瀣一气，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本丸。
但奇迹出现了。
恶魔被杀了。
对方问的话，“你会变成……鬼……吗？”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出声，但是他想，应该不会吧，我只是一个分灵，一个赝品，等我死了，可能直接消散，或者回归本灵，给他带去一段不快的回忆吧。
消瘦细长的青年尽管穿着打扮可笑华丽如同人偶，尽管他甚至不能再硬挤出一丝力气坐直，那双紫色宝石一样的眼睛却迸发出惊人的光，他看着蹲下来好奇抚摸他的女人，对方没有恶意，他能感受到。
于是他顺从而平和地闭上眼睛，感受到那股飘忽而冰凉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脸上。
如月夜下的微风，庭院中的细雨，温柔而幽静。
一个游荡在混乱时空的幽灵，最需要的是什么？
其实思考逻辑已经不太正常的蜂须贺虎彻乱七八糟地想。
是躯体吧。
一具可供驱策，如同外套的躯体。
可能我快死了，一具空壳马上要诞生了，所以这个幽灵被我吸引来了。
拿走吧，一切已经结束了，你要是能拿走就都拿走吧，不知名的幽灵小姐。
果然，这位幽灵小姐在看到他的眼神示意后，双眼放光地扑上来了。
“好奇怪哦……怎么这么真实……【蜂蜜】，我能抱抱你吗？”
她似乎只是象征性地征询了一下意见，蜂须贺虎彻动了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他闭上了眼睛，等待自己的灵魂被吞噬。
在解决目前最直接的罪魁祸首后，我终于能把刚刚想做的事情做了。
吸人。
准确来说，是rua这个小可怜。
可能是我把自己梦里的身高调高了，所以尽管【蜂蜜】看起来很高很长，我还是顺利地完全包裹住了他，奇怪动作怎么既视感这么强?难不成刚刚做过了类似的事情?
不管了，我埋在他的脖子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变态一样发出了叹息。
顺便开始rua他。
太……太爽了!
好软……我指衣服……好香……我指他的头发。
高配版bjd！甚至不用忧心之后。
抱一个活的大型手办多让人开心!
性格，习惯，情绪，通通不用管，就是发展方向不受控。
这么想着果然梦境又不受我控制了。
可恶啊潜意识!争点气啊再坚持几秒!
我眼睁睁地看着视线转换，我好像被被子封印一样一动不能动地躺在塌上，外面亮起火光，那些怨气似乎把这里烧了。
呜呜……可爱手办没得了……
但是怎么回事?这个既视感更强了啊喂!
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接下来是不是该从窗户跳下去了?
我有些迷茫地思考。
完全动不了，这点倒是很不一样。
又鬼压床了，前段时间不该熬夜的。
即使工作很难找，也不能放纵自己沉浸在焦虑里，这样下去精神会出问题的。
过几天去医院看看吧。
一般而言，鬼压床的时候我容易半睡半醒，上一刻在梦里，下一刻就看到自己的卧室，然后循环往复。
等这股劲消失，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下表，凌晨两点五十。
空调还在运转，不过到下半夜，这个温度有点低了，空调被掉的勉强盖住肚子，剩下的马上要掉到地上，怪不得睡觉总感觉有阴风。
修改温度，起来去卫生间上了厕所，又倒了点热水喝，屋里太干了嗓子有点疼。
趁着睡意还在，又躺回去继续睡。
刚刚的梦境太曲折，脑部活动过于激烈，大脑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片段，所以即使困意十足，也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
“恩公还有机会苏醒吗？”
“我们也不能确定，毕竟不属于我们的修炼体系。这位异世来客的同伴说他还没死。”
“只要没碎刀，他总会有被唤醒的那一刻，刀剑付丧神都是这样的。”
……
在望月山庄全体人员，准确来说不到三十人均幸运地测出修真资质，虽然参差不齐，但也许是修习望月剑法的原因，他们被来迟一步的剑宗众人带回去位于修真界的剑宗。
连带着已经变回原型的刀剑付丧神蜂须贺虎彻，尽管在剑宗弟子看来是修出刀灵剑灵的剑，但在目前在剑宗做客的两位独立行走的刀剑付丧神坚持这么叫。
剑宗会去望月山庄也是有原因的——他们所修习的望月剑法的开创者是剑宗一位已经飞升的前辈，现在属于剑宗修习剑法之一，经由推算测到了今日望月山庄之劫难，以及与剑宗将诞生的因果。
最重要的是，让望月山庄遭受灭顶之灾的【宝物】，由望月山庄开山祖师由武入道，踏入修真道时遗留的东西，如果继续留下来，会在这个没有修真者的小世界引起腥风血雨，让许多无辜者无端卷入是非而死，这将会让剑宗染上恶果。
再加上两位异世来客感应到他们的同伴，于是有了这次突如其来的行动。
总之，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推动的。
自那过后，已经有一年有余。
蜂须贺虎彻被放在了两位刀剑付丧神的居室内，但是已经加入剑宗，成为外门弟子的原望月山庄弟子.（正在学习.参加考核）坚持在他们的空余时间过来看望蜂须贺虎彻，尽管只能看到一把满是裂痕的刀。
已经在剑宗治好了暗伤，如今已经能正常习剑的徐光夜是其中资质最好的之一，因为剑宗提供的治疗和伤药而刚进门就先欠下了第一笔债，目前正在和她的兄长徐光严努力学习修炼，争取日后出任务获取报酬换上。
她是来的最勤的一个，在望月山庄众人和这位恩人短短的交际之中，她对恩人……恩刀接触的最多，大家的感激之情都不少，她是其中最多的一个。
他们一直在想办法找到能够让恩人恢复的办法，剑宗一方对此也很重视。
毕竟一个能化形能自己去打架的刀剑整个修真界几乎都找不出几个，这三位异世来客对于剑宗众人而言简直比普通世界的大熊猫还稀有。
很多弟子每日都会“偶遇”也在剑宗学习修真界的修炼方法的鹤丸国永和崛川国广，试图和这两位行走的高级剑灵打招呼摸手。
这可是会自己打架的剑灵欸！哪个剑修没幻想过自己能拥有一把有剑灵的剑呢？！
难道每日辛辛苦苦练了好几万下剑，天天和剑同床共枕的时候，没干过对着剑说——“给我变!”的傻事吗？！
拜托，我们可是剑修，那可是剑灵!
剑中的劳斯莱斯!剑中的变形金刚啊！
所以即使鹤丸国永作为一个超级喜欢刺激的付丧神在这样堪称热情的注视下有时候也不得不躲着走。
在蜂须贺虎彻被他们两个找回来之后，这位剑灵自我牺牲拯救凡人的故事就在剑宗里传开了。
那发展，那剧情，对于求本心灭不平之事的剑修而言，简直就像丘比特之箭射中他们的心房。
啊，这是什么自我牺牲.诸邪灭恶.黑暗独行.帅气英武的白月光啊！
更别说他还有那么悲惨的身世!
明明被恶徒伤害至此，可是剑灵仍然没有入魔，他仍然坚守本心，甚至愿意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人，要知道修真界许多修正道的有时也做不到，除了那群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的佛修。
这是什么精神啊？！
太剑修了！
剑宗内喜欢写什么东西的弟子已经把这个剑灵的事情编成话本贩卖了，在剑宗内可畅销了！
被加了十层滤镜的前望月山庄弟子说出口的经历，再经过弟子添油加醋润色后的故事变得不能再drama——
月下剑客，拂剑朝天，万剑齐发——这是在场的望月众人记忆最深刻的点之一，他们在描述时把它们不停夸张化，
“恩人凌空画出百剑，齐刷刷地杀掉了那些杀手……”
“不对，你记错了，是千剑，那些金光变成的剑遮天蔽日，把山庄都照亮了!”
“嗯……差不多，总之恩人用出的不知名剑法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他肯定是仙人!”
“没错没错!”
这些描述口口相传，等到写话本的弟子写杀敌场面时，都已经变成了“一剑裂山河”
“金剑既出百花杀”“擘海分天，接月流金”等等越来越离谱的形容。
更不用说让望月众人可能永远忘不了的分离画面——是指蜂须贺虎彻因为耗尽所有拯救大家的场景，更是夸张化的重灾区，在描述时，他们添加了大量的个人感情进去，想象出了许多实际并不存在的对话。
“在这之前，恩人和我们并无交集，庄主说他们问恩人为什么要救我们，难道也是为了望月的【宝物】吗？”
“庄主说恩人说‘这是为了我心中的仁义，即使为此而死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呜呜呜我从加入山庄时就想着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再也没有比恩人践行地好的了!”
“即使是武林，大家在遇到很多事的时候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选择明哲保身，这还是大部分的正道，我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大家选择不作恶都已经很好了。
被恩人拯救前，我绝不相信有人能舍生取义，那是只会存在于戏文和话本里的故事，但是在此之后，我真的遇到了这样一位君子，一位贤人，愿意选择耗空自己的修为乃至生命去救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帮助的凡人。”
“恩人说:舍我一人救众人，没什么不好的……这太伟大了!我要向他学习。”
于是话本在这部分加入了诸多充斥感情色彩的主观描述，
类似“余心所善，九死无悔”“真正的君子之剑”“明明遭受过那样惨绝人寰的摧残，却仍旧心持正道，这不正是我辈追逐之道”“在最后消散前，这个剑灵心中有没有过一丝后悔?他看着崩溃的身体，正在想什么呢？”
的话更是泛滥其中。
这样正确的事迹太切中剑修的那颗心了，
很多弟子看的时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酸涩，惋惜，敬佩等等情绪充斥其中，他们情不自禁地带入蜂须贺虎彻，想象自己潇洒地说出“余九死不悔!”
“为了正义。”
“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之类的话。
又激动又觉得羞愧。
这种加成下，目前还是一把破剑的蜂须贺虎彻已经成了剑宗内新一代偶像。
甚至在剑宗学习交流的佛修法修符修等也加入大磕特磕的道路。
总之，这三位异世来客在剑宗内受到了十足的注意。
但私下里，鹤丸国永和崛川国广却很苦恼。
虽然这个新世界对他们抱有许多善意，但先是被迫离开本丸完全联系不上主上和大家，
再有和蜂须贺虎彻这个病号被迫分离，等在找到时对方已经在碎刀边缘，更何况他们的穿越似乎和蜂须贺虎彻离不开关系。
尽管剑宗很有趣，修仙界很有趣，在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能回的情况下，再有趣他们也会苦恼的。
结束了今日的修炼之后，崛川国广看着被修复灵阵围着的刀架，上面端正摆着蜂须贺虎彻的刀身，又一次叹口气，“已经过去一年了，鹤丸殿，蜂须贺殿还能恢复吗？”
穿着剑宗普通弟子服，头发蓄了一年已经能扎起来所扎了小辫，因而显得更加出尘脱俗的鹤丸国永还在院子里辛苦练剑，闻言扭头，随后接话，“蜂须贺殿的刀身正在逐渐恢复正常，这是好的变化，小崛川你就不要担心了”
“毕竟担心也没用，我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要怎么还欠剑宗的灵石。”
是的，这个灵石阵并不是剑免费提供的，毕竟对于要养活一堆剑修的穷苦宗门而言，什么都可以商量，灵石不行，灵石没有是真没有。
尽管对于这三位疑似剑灵抱有相当良好态度，但在这里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们自己承担。
剑宗愿意看在他们是剑灵的份上允许他们以外门弟子的资格参加剑宗自己组织的课，外门弟子修炼剑法，但他们也要接任务收灵石以供所需。
幸亏作为付丧神他们的修炼资质还算可以，在面对现实后很快就上手剑法，并且真地走入了修炼之路，但似乎和人类的几个境界不太相同，他们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鹤丸国永和崛川国广已经搭档接过好多次任务了。
一般离剑宗不远，以防意外情况。
毕竟蜂须贺虎彻还在这里。
在两人难得有空闲聊时，屋内突然有动静了。
一声闷响，率先听到的崛川国广扭头看去，下一刻他就惊讶地和倒在灵石阵上，压翻刀剑的紫发青年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前因and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