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少阳书》山风微雨

10、第 10 章

　　垂天今日倒是料事如神，却不知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来北冥取神草这事，东华心想：看来今日是非得去见一见这垂天神君了。
　　北冥极广，海境的中心处有一座浮于水上的神宫，气势巍峨。活了这一把年纪，东华倒也是第一次入这北冥神宫。
　　行至大殿中，垂天早已在殿中上首等候，见了东华便请上座。
　　数十万年不见的二人，东华瞧着这垂天神君却与从前一般无二。一头乌发泛着寒蓝，容颜不改，瞧着似乎比自己保养得都好。
　　当初垂天避战对天族是称病的，魔族被镇压后，四海同贺之时，鲲鹏族更是一度对外称君上垂天病重。
　　宫娥奉上了一盏茶，垂天看着东华道：“本君与帝君许久未见，今日再见帝君倒一如从前般丰神俊朗，看来帝君这数十万年过得甚是逍遥。”
　　东华笑着饮了一口那茶，回敬道：“神君过奖了，数十万许久不见，倒是让本帝君觉得这北冥还真是好地方。非但养好了神君的顽疾，还养得如今这般神采奕奕，半点都瞧不出神君也是几十万岁年纪的人了。”

　　垂天听了也不觉得如何，只道：“帝君如今避世，想请您来我这北冥一趟着实不易。也只怪本君从前身体不好，这近来的数万年才有了起色。”
　　东华听着这话，也不想与他多绕弯子：“神君早知今日本帝君会来北冥取这神草，还派人相迎，看来是有要事相商？”
　　“帝君既然快人快语，那我本君也就直说了。敢问帝君可还记得昔年的魔君赤月？”垂天问道。
　　东华本还一派淡然，乍听到魔君赤月之名便放下了茶盏：“本帝君当然记得赤月魔君，倒是神君昔年不曾应战，如今却为何提起赤月？”
　　垂天看着东华，道：“帝君当年曾与这魔君赤月交手过，该是知道赤月的厉害。他虽战败，可却不死。帝君也该是知道内情的。”
　　东华有些惊讶，这种内情当年参战的神仙都没有几人知道，定定地看着他回道：“不错，赤月魔君早已是不死之身。当年也不过是趁他受伤之际合力堪堪将他的元神与躯体封印了才得已结束战事。不过此事知道的也不过是几个人，不知神君如何得知？”
　　垂天便故作神秘，起身请东华随他去一个地方。

　　二人转至内殿一处宫室，垂天便打开了一处天镜。这天镜中可见，原本一派安详的天池如今波涛汹涌，原来是鲲鹏一族迁徙之故。
　　再看那汹涌波涛之下，赤月魔君平静地沉睡在南冥天池之底，可周身魔气却不断四溢。当初将他封印在此处也不过是为了洗濯他的魔气，可那时却不曾想到天池与北冥鲲鹏族息息相关。
　　如今这魔气经年累月地感染着迁徙的鲲鹏，致使鲲鹏族众多族人性情大变。东华听了垂天的解释心中不免感叹这赤月还真是个不好解决的大麻烦。这北冥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原来是魔君赤月，真是让人意料之外。
　　“还请帝君能与天君商议一番，另择一处封印这魔君赤月以救我族人，至于这北冥神草垂天自当相送帝君。”垂天在一旁相求。
　　垂天虽言语上是相求，可却也是交换，他既已料准今日之事想来也不会轻易白给。
　　东华思索了片刻道：“神君之日所托绝非小事，本帝君自当与天君商议再做定夺。再者，三百年前，本帝君去凡间历劫后归来许是被上苍惩戒，失去了一些法力。故而此事还须神君等些时日，待本帝君法力恢复之后必当相助神君，还请神君相信本帝君与天君。”
　　“话已至此，那本君便在这北冥静候帝君与天君佳音。”垂天抬手相送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