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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6章 东窗事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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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周译欢已经准备妥当将自己送到大洋彼岸,他爸觉得欠她,尽可能满足她更好的,留学是周译欢自己选的,父母离异她早已无家可恋,逃得越远越好。
广播提醒旅客准备登机,周译欢点击发送将编辑好的短信发给楚航:
楚航,我是周译欢。有件事我觉得你有知情权,所以不想瞒着你,虽然当事人在极力瞒着你,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努力瞒着你,但我选择告诉你。他们两个在一起很久了,你的妹妹和你的好兄弟,哈哈。
周译欢又迅速编辑条短信,发送人是顾长安:
我要登机了,祝我好运吧。成不了情人成朋友,希望我们不要因此失联。哦,对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索性做个好人成全你们,替你们说了说不出口的话,楚航已经知道了,祝你们好运。译欢。
周译欢是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走进机舱的,这抹笑说明她此举并非大发善心,而是大家都别好过。
顾长安读完短信,面色平静看眼左手边认真做题的女孩,勉强一笑,也该面对了,别人不说自己早晚得说。
“楚寒,”顾长安叫了声埋头做题的姑娘。
迷失在傅里叶转换公式的楚寒,迷茫抬头,“嗯?”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相信我好吗?”
“嗯。”
“我说认真的,你也认真回答好吗?”顾长安有些执拗。
“嗯,我信你,好了嘛”,楚寒说完笑了下,“你最近看言情小说了吗?”
“没有”,顾长安满是无奈。
“那你这么矫情干嘛。”
“说说而已”。
顾长安本想着楚航会当机立断打电话责骂他,甚至是跑来G市收拾他,但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并未掀起水花。只是短暂的平静并未让他眼开眉展,东窗事发,暴风雨总要来的。
用东窗事发来形容他们两人,有些欠妥,但好像没有什么词比这合适了,他们一直以来始终是藏着掖着的。
考试陆续结束,只剩了一门专业基础课,大家已经开始慢慢收拾行李,只有颜池一人不为所动,按往常,她可是腿最长跑得最快的。楚寒从自习室出来,一进门就是满屋子的红烧牛肉味。
“不怕胖吗?”她稍稍推开窗户,打开门通风。
“胖死算了。”颜池放下手里的面叉,推开面碗,咬了一口香蕉抱怨着,“我一回去,我妈就跟我念念念,跟念紧箍咒一样念得我直头疼。秦简哪点不好了,她凭什么把我们家秦简说的一无是处啊?人家家里做小本生意咋就不行了,也不知是哪个包打听嘴那么长,跟我妈胡说八道。她上次把我家秦简关门外以为我忘了,我还恨着呢。我们两这才不到一年,她就开始棒打鸳鸯了,凭什么呀?”
凭她是你妈。
楚寒将颜池桌上的面碗端起来倒进厕所,如果她不倒,颜大小姐会因为有气而将面碗整晚晾在那。她的忍耐力可没眼前的这两人深厚。
“你说说,你觉得我们家秦简哪里不好了?!”颜池咬了口香蕉,直直看着楚寒,等着楚寒夸出一朵花来。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觉得好就行。”
“就是呀,我们家秦简学习又好,又会做饭,又长得帅还体贴备至,不比谁差呀?总之我好不容易回去拿衣服,我妈还没完没了念,成心让我放假过年都呆宿舍不回家。”
“放假不回家不叫离家出走,一年不回去才叫铁骨铮铮。”付静玲嘻嘻哈哈说。
楚寒剜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付静玲,付静玲却嘻嘻一笑。
“我又不傻。”颜池切了一声,伸手去拿大包装薯条。
楚寒将满满的一袋零食拎起来扔进颜池的衣柜,她可不想接下来几天听到这位因一时难过冲动而暴饮暴食的姑娘撕心竭力的忏悔,那晚我不该吃难么多,裙子都穿不上了;那晚你们怎么不拦着我;你们居心不良。
“后妈”,颜池撇撇嘴。
“找你亲妈去。”
“不要。”
姑娘嘴上这么说着,也那么信誓旦旦发了毒誓不回家,但在考完试当天,司机来接她,她还是灰溜溜坐车回去了。没人逼她,颜母更没有逼她,是她自己忍受不了大冷天跑澡堂洗澡还不是单间,是她自己忍不了天寒地冻宿舍单薄的仅有一组的暖气,也是她自己忍不了脱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所以颜母不逼她,她深知自己女儿的德行。
知女莫若母。
冯娣得了她父母的允许,留在市区打十来天的工,赚点外快再回去。付静玲第二天火车,楚寒也是第二天走,只是交通工具换成了飞机,也不再是一个人。
顾长安瞒着她提前订了机票,楚寒有些受用不起,推脱要做火车,他便有些生气,“你要承认是我女朋友,就跟我一起。”
激将法,她最不能应付的,是这个人的激将法。
来机场接他们的,还是他家司机陈叔。
也许是第二次照面,也许是她跟顾长安的关系不像上次那般脆弱模糊,二人取了行李出站,楚寒跟着顾长安叫了声陈叔,陈叔只是笑笑,依旧不多问不多说。
当晚,楚航发来信息,顾长安一直等着的信息:
回来没?回来就见个面吧。
两人约在了市体育场,顾长安到了篮球馆门口时楚航已经等在那里,彼此不说话,彼此胳膊里都夹着个篮球,不约而同往馆内走。篮球架多数被人占了,三三两两的有高中生,也有同他们一样大学放假,回来过年的。
两人找了个空篮球架,楚航将自己的篮球一把抛过来,顾长安反应不及丢掉自己的篮球接住球。直到汗如雨下,直到体力透支,两人才躺在篮板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不同意”,楚航率先一句。
“理由。”顾长安反问。
“一是周译欢,二是你妈”。
“还有别的原因吗?”
“你觉得这两原因不够吗?”楚航坐起身,看向躺着的顾长安,语气隐忍,他忍了十几天了。
“够了。”顾长安缓缓才说,“不过,周译欢排除,最多我妈一个因素。”
“排除?”楚航伸腿踹他一脚,“我忍你很久了,你小子能不能男人一点,不喜欢直接打回去,就你那彬彬有礼的样子,是谁都觉得你他妈对人家有意思。周译欢这么多年抓着你不放,还不是你让人家抱有希望嘛。得,人家发短信让我拆散你们,我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片希望啊。”
“那你忍心楚寒吗?”
“别跟我提我妹妹”,楚航说着一把拽起顾长安,拉着他汗湿的衣领,咬牙切齿,“去年暑假那会,一块去钓鱼,你是不是已经和楚寒开始了?”
“是”,顾长安语气平静。
“你大爷”,楚航给了顾长安一拳,并不重,“那你为什么还带来周译欢,脚踏两只船很好玩吗?”
“她是自己跟来的,与我无关。”顾长安解释。
“反正在我眼里,就是你小子吊着人家。我不管你和周译欢到底怎样,但你妈坚决不行。”楚航略作停顿,终于说出主因,“你和周译欢当年怎么被拆散的,你我心知肚明。你妈这个角色太狠,楚寒她根本招架不住,你若是为她好,就放了她。她这么多年已经很苦了,回头你妈再来个什么惊天举动伤了她,我绝不同意。”
“当年是我妈的不对,但那些事与我们无关,我和周译欢散了,就是散了,如果我还喜欢她,我妈现在也不能把我怎样。楚寒清清白白的我妈能做出什么来,她总不会跑去杀人,再说她也不是那种人。”
“我不管你妈如何,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两人又绕回原点。
“她是我妹妹行不行”,楚航急了。
“只要她和我不是亲兄妹就行。”顾长安很混蛋的说出这句话,一句楚寒当时针锋相对周译欢的话。
“你大爷”,楚航将顾长安扔回地面,气得再说不话来。顾长安反而笑着,笑得愈发大声,好像回到去年,他坐在冷饮店二楼,听着楼下女孩牙尖嘴利气不死人不偿命的浑话。
两人并没达成什么共识,等汗干了就双双离开,临走前楚航还是一句“反正我不同意。”顾长安也不接茬,左右手倒了倒篮球,说声“走了”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