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相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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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玉洛睡到自然醒，已经快要到下午四点了。她出现在小弟们面前的时候羽织松散地挂在身上，大大咧咧地露着肩膀上斑斓的凶猛狮头纹身和红色吻痕。
她坐在桌子旁漫不经心地补午餐，这个时间馆里伙计们也都出来活动准备开业，有些脸皮不够厚的瓜娃子看到她忍不住红了脸。
“老板娘，”胆子大的伙计按捺不住八卦心思，凑过来打听，“昨晚那位是……”
懒洋洋地戳着那块烤花枝，玉洛知道这个时候藏匿在暗中的部下肯定也在聚精会神地准备听八卦，眼皮也不抬一下：“你猜。”
“熟人？男朋友？”
“新物色的小白脸？”
“一夜.情对象？”
“XX工具人？”
……猜测方向逐渐沦丧。
玉洛知道自己跟大蛇丸昨晚再见的事肯定会被报回村里，他如今隶属于根部，任务中开小差的事三代就算知道顶多也就念叨他几句，但是她啊，目前并不想因为感情问题再成村里焦点。
于是心思能转十八道弯儿的女人木着脸，跟什么都不知道的混混们扯淡：“这么说吧……”
“如果我哪天死了，他是那个会把我从墓地里刨出来要么鞭尸要么奸.尸的死变态。”
……对他们老板娘真实过去一无所知的打手们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卧槽真的假的？这特么可太惊悚了！这种变态老板娘你还能再跟他上.床？是被威胁了吗绝对是被威胁了吧？！
竖起耳朵听八卦的暗部无声叹气，还以为昨晚那么激烈两人差不多就该和好了，这么一看，玉洛大人明显不想复合啊……下床不认人，转脸就这么诋毁前男友，也太渣了点。大蛇丸大人虽然可怕，但也不至于这么变态……吧……应该？
“所以，我要是哪天死了，”可怕的女人淡定地讲着瘆人的话，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一定要死无全尸、灰飞烟灭的那种死，一根头发丝都不留给他。”
……这就是大人物间的爱恨情仇吗？木叶的后辈惊了，血海深仇也不过于此。
……
新一天的地下拳馆于晚上六点正式开门营业。奇装异服的怪人们或独行或组队，来到这处刺激战场。玉洛就坐在高台上，拿本田园诗集盖脸上，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旁边有个清秀的少女跪坐在矮桌前为她泡茶，动作轻柔，似乎怕在这满场的尖叫怒吼中吵到她。
五郎穿过群魔乱舞的各路人马走向自家boss，路过刑架时瞥了眼上面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形物，注意不被他咳出的血沫弄脏衣服。每天第一个敢在惹事的人都会被绑上去，成为老板娘的活体试刀石。
“老板娘，”今天一直没朝玉洛身边凑的五郎这会儿站到她面前，反常的小鬼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你之前让我们关注的那个邪.神教有消息了。”
玩刀的手一顿，玉洛抬眼看他。
“就……昨晚上后半场，有几个汤之国的神经病看比赛看嗨了，爬上赛台像疯狗一样舔上面的血，还狂喊什么‘邪.神大人万岁’。”她目光这会儿只落在自己一人身上，小鬼有些扭扭捏捏。
了然地点头，这种行事作风很邪.神教，还来自汤之国的话那就错不了，应该是她要找的那帮人。
叹口气，握着短刀的手搭沙发背上，艳丽的女人闲适地倚好。旁边五郎默默等着，他知道接下来老板娘一定有新的吩咐。
“传点消息出去，”她冷淡地看下面那些为血腥暴.力疯狂的野兽们，肮脏扭曲尽入眼底，“比赛截止日期提前，十二号决赛，欢迎亡命徒献上血肉，活到最后的神眷者将得大奖。”
夏入尾声，混乱之秋渐近，玉洛玩乐的时间所剩无几。幸，这间地下拳馆的血腥暴力终于吸引来了嗜血之蝇，不可见的罗网下冷静的猎手等到了她的猎物。
五郎瞧着老板娘那瞬间变得遥远冰冷的眼神，心下慌乱。她与她的过去息息相关，而那些又是如此神秘，他窥探不得。
“老板娘……”他报告完事情后迟迟未走，咬牙开口，略带少年意气的不甘，“那个男人不像你会喜欢的类型。”
“嗯？”没想到小鬼会来这么一出，玉洛奇怪地看过去。
“你平时喜欢的都是那种白白净净好糊弄的阳光型，可那人看着就很阴险很邪恶跟你相性不合。”
这评价……玉洛点点头，倒是很贴近，若有所思地看看面前的五郎，她察觉到些什么。少年慕艾青涩纯真，虽在努力掩饰，仍遮地磕磕绊绊。
可是啊，当初心血来潮救下他是因她想到了那个她与大蛇丸的、最初的、未能出生的孩子。他若活着，今年也该这般大了。
于是玉洛笑了笑，谈及伴侣的语气是少见的缱绻温和：“性格不合不代表床.上不合，何况我们性格也挺合。”
“五郎啊，你要知道，他非善类……”语气依旧保持温和，看着小鬼的眼神却是压迫感极强，足以撕裂灵魂的杀意扑出，犹如雄狮，冲他满是畏缩情绪的脸咆哮，“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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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的地下拳赛本就吸引无数牛鬼蛇神混迹其中，玉洛让人散出去的话更是有效燃起了一些邪.教徒的激情。
向神明献上血肉，最终的神眷者将得大奖……神明！神眷！听着多么美好！
汤之国邪神教的疯子们张开双臂仰头向天，感觉精神好像到达了高.潮，大脑被戳中了某点，刺激到头皮发麻。
会说出这种话的地下拳馆……主人也是同道中人吧？手中是有着与邪神大人沟通的秘法么？大奖定是与邪神大人有关吧！好想去高台上沐浴着暖洋洋的新鲜血液与残破的肉块雨聆听邪.神大人的圣喻啊！
定好决赛日期后玉洛就开始闭门不出，挥挥手给房间部下幻术，听起来像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实则在屋里画封印卷轴。
浸淫幻术领域多年，她的精神力量已经成长到一个瓶颈，按照她对于精神力量等级分类，早已超脱“骆驼”成长为一头“雄狮”了，只现在距离“孩子”还差临门一脚。
从村里出来后，玉洛一切行为的主要服务对象都是避嫌。心中有怨，九尾之乱她不打算管，得避，距宇智波被灭族之日越来越近，身为暗中推手还想要好名声的她，更得避。
不过在外等着看戏，这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她总要给自己找些事做用以打发时间。现在手边做着的，像开店、写小说、修行都是等待时的顺带。
大蛇丸猜测她选这处地界进行停留必有深意，玉洛拿来糊弄他的话也不算太假，这边的确有可以给她消磨时光的有趣东西——邪神教。
汤之国是个热爱和平的小国家，只可惜爱杀戮的变态有些多，成立了个邪神教，后来的飞段便是出于此教，玉洛对他们那个造就了飞段不死之身的禁术稍微有些兴趣。
她不是大蛇丸，对“不死”这件事并无兴趣，但是想研究研究那个术，看看是否如尸鬼封尽会召唤出死神那般，邪神教的禁术是不是能召唤出个什么邪神来。作为忍界幻术领域的领军人物，玉洛觉得这种精神体很有意思，值得研究。
闷在屋里画封印卷轴的时候玉洛时不时会跟隐匿起来的暗部聊天，负责保护她的暗部不是一直固定人选，也会换班，从村里新换来的人能为她带来些许新消息。
宣布退休以后，玉洛这段时间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彻底放手，好像已经完全不管不问一切政事，但有心人是知道的，玉洛仍在村里的弟子们偶尔会寄些信件，遇上的确需要点拨的事她还是不吝笔墨的……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大忍村的军师，真要突然完全不管不问，定会惹人怀疑。
“村里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新鲜事吗？”慢吞吞地在空白卷轴上落笔，玉洛与部下聊天。
刚换班过来的年轻暗部从房梁后露出戴着面具的脑袋，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汇报出来：“都挺好，忍校那边已经用上新的教科书了，部长找他们要来几本高年级的新幻术教科书，让我们没事也看看。”
“对了，宇智波那边跟三代大人打听了您的消息。”
“是么。”玉洛表情平淡无波，并不意外。她大概猜得到宇智波想做什么，去与三代打听她，就是想让这事传到她耳朵里，提醒她当年的约定。
退休之事太过出人意料，前路如何尚不可知，宇智波认为她的影响力会随着她退出木叶执政圈逐年衰退，之前的约定无法得到有效达成，有些着急了。
毕竟当初跟宇智波达成协议的人是青浦玉洛，而青浦此人，已经退休了。
她已达成将宇智波从村子的其他部门驱逐的目的，事实已成，火影和咨询人员虽然知道协议的事儿，但那是村子上层私下里做的沟通，还在任的几位完全可以装聋作哑。
若是玉洛翻脸不认账，宇智波也奈何不了什么。
呵……现下怕是已经有人认为当年她与富岳达成的协议是给宇智波下的套了。
“说起来美琴家次子出生的时候我已经离村，没机会祝贺，他们家的鼬我倒是还抱过一次……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了。”脑子里转过一堆弯弯绕绕，手下运笔依旧流畅。
在记忆里寻出点听来的小道消息，年轻暗部摇头：“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宇智波富岳准备让他入学忍校了。”
玉洛听着，没发表看法，收好术式的最后一笔，慢悠悠地放下东西，擦擦手，去桌上那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出来半袋零食。
……人家都这样了，她也不能没点表示。
她一片片吃着零食，慢慢吩咐部下：“回去以后跟你们部长说一声，我想吃红豆馅儿的团子，让他等团子店开门了就去买。”
可能因为这是带给挚友的话，她说话时有几分任性，也有几分熟稔的体谅。
她说：“这份团子要他请客，嗯……考虑到付钱的是他，要是实在馋了，他先吃几个也成。”
暗部点点头，没觉得要带的话有什么问题。自家部长喜欢吃甜食在村里是人尽皆知的事，这两位大人也一直有互相带夜宵零食什么的习惯，不过……
“玉洛大人，您接下来打算回村子？”
没正面回答，玉洛只揉着额头笑着叹气：“鹿久和亥一家俩孩子的预产期马上要到了。”
部下懂了，大人三个弟子，个个如亲子。五月份丁座前辈家儿子出生的时候玉洛大人陪着在产房外等，满月亲自抱着小胖墩儿去神社以祖母的身份替他祈福，百日还送了好多玩具。
小孩子满月时一般要祖母或者外祖母抱着去神社，再代孩子向神祈福，若无此等长辈，也可由孩子父母代行。经过多年战事，村里能活着见到孙辈出生的人不多……奈良家和山中家怕是也要玉洛大人出面代劳。
“两家的预产期差不多，”她托着自己那张停留在二十多岁的脸，谈到这事很是欢喜，“一下子又要多俩孩子喊我‘婆婆’。”
她为弟子的孩子们而喜悦，考虑着要送上何种礼物，念着要参加他们的满月仪式，开心地调整时间计划行程，可还有一个孩子啊，玉洛对她一无所知。
那个母亲仍未知晓她存在的孩子，刚在阴森冰冷的地下长至满月。这孩子没有母亲的祝福与爱，但幸好还拥有父亲的期待。
此时的大蛇丸，他抱着小小的一团，站在某间神社的大树下，头顶是被灰云遮蔽的不详的天穹，背后吹过的是带来令人作呕血腥味的轻风，闻着便觉满目鲜红。
婴儿在父亲怀里乖乖巧巧，随父刚经历一场屠杀但仍保持安静，只睁着澄澈的眼眸看着这世界。额上那颗红点趁得她雪白可爱的红点，颜色比地上那些巫女们流出的鲜血还要鲜艳。
她的生命，诞生于至深的罪恶，也将继续成长于其之上。
“1092，恭喜你，满月了。”父亲笑着，说话时眼睛却并未看着她，而是望向灰暗阴沉天空的东南方。
……他在疯狂肮脏的地狱里思念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
第147章 相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