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真相大白 ...
-
水。
咸湿的水，污浊清澈的水。
仿佛能洗去一切尘世浮华，洗净所有烦恼哀愁的水。
我抱着穹，缓缓又缓缓的下沉。
如果有下辈子……
***
瑛以前在我们跟前开玩笑的说过，她家神社的后山，是传说中的神圣湖泊，投身于此便能洗涤一切污秽，还能许下一个愿望。
宛如重生。
给人以涅槃重生般的美好期许。
穹该不会……
我一边朝神社所在的山上疾跑，一边暗自祈祷——他不会这么蠢的！不会这么蠢的！他明明那么聪明！明明……那么聪明……
黑暗中的山显得比平时还要狰狞陡峭，脚下的路那么湿滑，只是一不小心就会跌入无尽深渊。但最可怕的不是跌入深渊，而是永远失去找到他的机会。
眼看着目的地近在咫尺，我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想要或不想要在这里看见他，带着害怕与期许，我走出林子，向着那片安静的湖水靠近。
月光斑驳陆离的碎碎撒在湖面，湖心一剪人影，银发雪肤，气息淡到几乎不存在，即便如此，还是被我一眼察觉。
一身容姿在月色映照下越发冰肌玉骨，晶莹剔透，回眸望来竟恍如水中摄人心魂的妖精。
美得不切实际。
我几乎屏息凝神的忘了现状，直到他看见我，淡漠的神态骤然打破，露出掩在无欲无求下的疯狂：“不要过来！”
如果这时候说“你听我解释”，情况会不会变成“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听我解释！”糟糕，怎么一时嘴快真的说出来了？！穹，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不需要。“无口穹果然还是无口，没按套路走。
“那你过来好不好？”我向他伸出手，“水里冷。”
原来夏天的湖水，也会让我感觉这样冰冷。
“你回去。”他再一次提出这三个字，并且脚步不停的越来越往湖中央接近，伴随而来的，是他的身子也渐渐下沉。
我几乎只能看见他的脑袋与脖子，在极端的恐惧驱使下，我终于触碰到他的脸，他的肌肤，他的温度。
穹……
“你走开！”叛逆期青少年一般的穹在我怀里用力挣扎着，毕竟比我高出一个头，再怎么力气大，我也被他带着重心不稳，晃了几下之后，不管挣扎还是挽留……全部一起跌入水中。
意识模模糊糊的转向那个传说，就这样让我们一起重生也不错……只是，不要再做姐弟了……
好不好？
***
“……悠……”
“悠？……悠，悠……悠！”
一声声悠远的呼唤把我尚未消残的思绪唤起……非常非常怀念的声音。
水声依然在耳边喧哗，占据大多数的想法。
我……还活着吗？
下一秒，呛水的痛苦涌上，我连连咳嗽着，有人从背后适时而温柔的轻轻拍打，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这份难受。
我突然不敢回头看那个人。
“你来干什么？”他先开了口。
“……”来找你。
“你觉得我要自杀？”
“……”不然呢？
“你脑子秀逗了？”三个“你”，把他内心的无语表现得一清二楚。
喵喵喵喵喵？
秀逗？那个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我几乎立刻按捺不住惊异的心情转过身，然而一脸懵逼的什么都还没看见，就先被湿热的吻夺去了理智。
与冰凉夜色截然不同的滚烫，金鱼花火般将未着的一根抵上燃着惊叹火花的另一根，相触便会同时绽放。
更何况我本来就怀着燃烧的期待呢？
“竟然觉得我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虽然四周黑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那是多么炫目的笑容，“姐姐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是，我没有……
等等，所以一切都是我自己脑补过甚吗？
可是之前他明明打电话……
“那你干嘛在电话里说什么对不起，还有再见啊？！”我也是很担心很生气的好不好？！
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全新的表情：嘴角眼角一起抽抽，似乎是真的服气了：“我就是在道歉啊……”
哪里像道歉啊混蛋？！
“打你电话关机的事呢？！”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毫不犹豫的拿到手上检查几遍，结果……他喵的竟然根本没电了！
“其实那时本来想说，再见，回去再跪键盘表示诚意来着……”他笑得越来越张扬了，胸膛里的震动震得我头晕。
不行了，让我缓一下。
所以差点就要报警的我——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跪键盘去吧你！”
“诶诶——”
“干嘛……”
“难得月色这么美，不如我们……唔嗯？”
“你……你想得美！……唔唔，唔嗯唔唔！！！”
***
月色为纱，遮掩着少年控制不住的神色。
真好啊。
他抱紧怀里的人，只恨不得将她搂进骨血深处，所有疼痛，所有癫狂都一起分担。
真好啊，她赶到了。
那他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了吧？
永远的，他最爱的，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真相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