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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相见,事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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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如故的马车行进落月山庄的时候,眼前那平和的一切让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终是存着怎样一翻的激动与难解。
“夫人好。”
当小绿听到报信的人来说如故回庄了,拉着栖芸枫的小手便似飞一般的冲了出来。
如故看着那换了春衫的栖芸枫,一双淡冷的眸子不由得润上湿意,抖着唇,然后双手轻颤的弯下腰一把抱住了那柔软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中。
栖芸枫除了出生那次哭得惊天动地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不哭的,可是此时被如故拥在怀中却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声哭开了,“娘,……芸枫好想,好想您噢……呜呜……。”
虽然眼泪落下了清泪,可是如故还是一把抱起了栖芸枫,然后轻轻的拍着,“乖啊,芸枫不哭,香儿好乖的。”
当丫环小绿把这三个月来庄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与如故听后,一边抱着芸枫,一边沉思的如故却不由得看着窗前的一棵桃树发起了呆来。
桃树上面开满了浅粉色的花,迎着微微飘起的春风,总是会让人备发的觉得这春天好让人欢喜。
在如故出事的第二天,郁云开就把被如故辞退的陆家宝等人给弄了回来,非但没有影响这雪后初茶的采摘,反而在交货的时候帮了好大的忙。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并且在如故回来的头一天却离开了,甚至连个照面都没有打就离开了。
这三个月来,不知他哪里来的兴致,整个落月山庄非但没有颓败,反而在他的大力动作之下,抛去了许多的垢病,就有如这窗前的桃花一般竟散发着吸人的浓郁香气起来了。
清浅的溪水边有一白衣女子正浣洗着衣裳,而不远处的大石旁确坐着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一边看着女子洗衣,一边眉眼含笑的手中摆弄着什么。
“云开,师傅已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难道你真不打算回去一次。”
郁云开把玩着手中的光润玉石,看着正一边冲洗着衣裳的奚意,一边翘起二郎腿,“我娘要是一看到我,如果不拿她的乌金钗在我的身上戳上几个洞,她老人家是不会解恨的。”耸了耸肩,空着的左手随意的拾了一块小石子眯起眼打入水中,带起一串的水花,他看着奚意撇了撇嘴,“为了让她老人家再多活个几年,过一个安稳的寿辰,我还是不讨那嫌了。”
把洗好的衣裳装入木盆之中,奚意蹲下身子就是清冷的溪水理了理因为抖衣服而四散的头发,转过头来看着微眯着眼的郁云开,一双淡冷的目光中好似带着清透的落到了他的身上,“那个如故很不错,你打算怎么办。”
紧紧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郁云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小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栖阚庭的那些恩恩怨怨,那是他媳妇,我能怎么办?!”
奚意抱起装衣服的木盆,深深的看了一眼郁云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云开,你当真不该让我出山。”对于栖阚庭那个男人的一切,当她以为自己都该忘记的时候,却不曾想到却又在这个时刻被郁云开给挖了出来,而且还是血淋淋的一片。
抬头迎上奚意那清冷中带着嗔意的眸光,郁云开转着玉石的手指一顿,儒雅俊美的脸上轻轻的泛上一缕迷惑,“我是不是从最初就是错的,所以如今不管我如何去做,终也是棋错一步呢。”
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奚意经过溪水冲着微微泛红的手轻轻的按在他的肩上,“她是一个好姑娘,值得你这样去做,尽管她已为人母。”
如故能得奚意的搭救,实则是因为当她车翻山滚落路崖的时候,一直随着后面的郁云开的及时才保住了这条小命,而且当时,如故早已胸骨刺出,如若没有奚意的绝世医术,如今早已香消玉殒多日了。
可是奚意明白郁云开与栖阚庭之间那永远也无法调和的矛盾,所以在如故的面前只有一概的不知方才妥当。
如故一边的细细看着手中的茶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中却是浮出了郁云开那带着笑意的眼眸,那个男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地呢,为什么要帮自己,这后面,究竟掩着什么样的事情而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正当如故脑子中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管家李宽的身影却从右侧的月牙门处透了过来,如故拾回思绪,“李总管,可是有着要紧事儿了。”
李宽看着如故那清淡微婉的笑颜,当下紧走了几步,便把手中的纸柬递了过来。
如故接过手中的纸柬,可是却在看了纸柬上面的字后,呆了一呆,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李宽。
李宽微微一礼,然后迎向如故带着疑问的眸光,微压着嗓子回道:“夫人有所不知,已故老夫人乃是二十年前脱离皇家的敬平公主——弥双叶。当今皇上的姑姑端宁公主弥云霏与老夫人乃是一对鸾生姐妹,而落月山庄也本是皇家赐下的老夫人敬平公主的陪嫁嫁妆,所以,此次端宁公主的大寿,既便老夫人已不在,落月山庄不管是出于何般理由,都应送上寿礼才是。”
如故手里捏着精美的纸柬,心头莫明的一沉,这礼并不好送啊。
栖芸枫生平头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所以坐了一会儿之后,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攀在窗帘处,一边扒着窗帘,一边向外望去,看着道路两旁那来来往往,热热非凡的街市,不由得转过头来看着如故那微倦的脸,伸出手轻轻的抚了抚,“娘,您累了,就放下芸枫,让芸枫自己坐吧。”
睁开眼,如故看着栖芸枫那乖巧的脸儿,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柔声的笑笑,“不用担心,娘不累,芸枫,外面好看吗?”
不住的点着头,甚少出门的栖芸枫一瞬间又被外面那嚷来嚷去的叫卖声给吸去的注意力,“娘,娘,您快看,那个人都飞起来了。娘,娘,你看那,那个人能顶起一口大锅来了。娘,娘,那边挤着好多骑马的人啊。”
马车一路行行逛逛,栖芸枫眼里满是新奇的看着外面那离他很近,其实却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切,如故只是柔柔的抚着他的头发,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