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佳人[综武侠]》寸海江心

15、一五章

　　出城之后，走了一阵，右侧便显出条原本被城墙挡住的大河来。

　　先前阴癸派停泊大船的地方，便是它的支流。不过到了此处，已有了先前三倍宽有余，行船不成问题。

　　游舟本只是随意一瞥，心中忽生悸动。

　　她天魔功已臻化境，此番莫名生出感应却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股感应来的相当奇妙，若她不瞧上这么一眼，或许便错过了。

　　游舟不自觉想起她的便宜师妹婠婠之前提到过的，关于《天魔功》修到顶层，可能和道心种魔大法一样，可以感应功法源头战神殿一事。

　　这番感应，会是与此事有关吗？

　　至少战神殿绝不会在这一条“小”河里。

　　游舟对婠婠说的事儿没什么兴趣，但对于引起自己悸动缘由的东西，还是有些好奇的。她一挥缰绳，停下马，深深往那边望了一眼，仍不能确定那股悸动根源指向是什么，便侧脸对身旁的叶孤城道：“我去那边瞧瞧。”

　　河边停着艘渔船，可以打听一番。

　　叶孤城还道她是打算问路，日上中天，也差不多到了午膳时间，点了点头，也下马等她。

　　游舟落到船上，离这条河更近了，那股隐隐的悸动，似乎也增强了一些，游舟可以感觉得到，悸动确实来自这条河，而不是这艘船。

　　渔船上有两个人，一位捕鱼的老者，以及疑似他孙子的小男孩。

　　两人都是百姓，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拿出一小块碎银，向两人问路。

　　“敢问这位老丈，我们赶了半日的路，腹中饥饿，附近可有什么客栈食肆？”

　　只要游舟想，她可以让任何一个看到她的人，觉得面前这人相当的可亲，老者没接银子，但也很热心的跟她提了一下，西边不远有个村子，正是他们的家，不过山野之地，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不周勿怪。

　　游舟谢过，又从刚得到补充的荷包中取了点糕点递给小男孩。

　　这次老者看了一眼眼巴巴的孙子，没忍心拒绝。

　　游舟接下来便问起了“重点”，关于这条河。

　　她本以为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这一老一少，看起来便不像是知道什么秘密的模样，哪知道却有了“惊喜”。

　　这里面还真有些说道。

　　他们村因靠近这条河，靠水吃水，除了种地，有部分也以捕鱼为生。这位老者和他儿子，便是其中之一。

　　就在半月前，差不多就是紫禁决战前后，好些捕鱼的人离奇失踪，仅有一个运气好的逃了出来，他们才知道这河中不知哪里来了个“龙王”，专门对捕鱼的人下手。他只见一道黑光，船便翻了，如不是他当是还在岸上，也逃不掉。老者的儿子也丧在这个畜生口中了。

　　他们本也不敢和“龙王”计较，请教了高人，这应该是有捕鱼的人冒犯了它，才会有此横祸，当下焚香祝祷，献祭牲畜，想送走这位龙王爷，谁知道一点用都没，这东西反而变本加厉，甚至连来河边取水的人都不放过。

　　没有办法，他们只得找上了官府求助。

　　不过来了两次，一次它不曾现身，另一次更是损兵折将，惊动了上面。

　　老者说不清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只知道请来了一位大人物，游舟听他形容，猜到应该是刚到此城的追命。作为名满天下的四大名捕之一，六扇门的台柱子，遇到这种棘手的事儿，向他求救再正常不过。

　　在老者口中，追命来了之后，这畜生露了一面，企图偷袭他，这是那东西唯一一次“失败”，只是因为动作太快，立马回了水中，还是没能看清它的本来面目，老者觉得它或许是一只年老成精的巨鳌。这河也没多深，别的东西也藏不住。

　　这件事儿之后，那位大人又在水边守了两日，而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没机会，再也没出来。

　　不过因为这件事儿，许多渔民损失了船只，又或者心有余悸，并不敢来捕鱼，而只有这位老者，老年丧子，只剩下这个孙儿，不捕鱼日子都过不下去，实在是无法。不过这几日过去，风平浪静的，想来那家伙确实是走了。

　　游舟感应到的东西并不在这团河水之中，想来便和老者口中那个“龙王”逃不了干系。

　　天魔大法可以感应同修天魔功之人，如太后、婠婠便属于这一类，又或者是慈航静斋那般修习了剑典的人，她们不敢擅自踏足京城，这便是缘由之一。但从没听说过，会感应到一个神秘的动物身上去的。

　　它真的与《战神图录》或者战神殿有关？

　　传说中惊雁宫战神殿会随着时间自行移动，三日后魔门集会所在的那艘船距离此地以武林高手的脚程，若真全力赶路，胜过快马，要不了两个时辰便可到。难不成，这里便是战神殿即将出现的地方？

　　若这如此，那那位向雨田的传人庞斑，定然不简单。

　　游舟再次谢过，在船舱中留下了银子，一跃到水中。

　　她当然不是跳河，在天魔功的作用下，她轻松分开河水，顺着感应在河中慢慢踱步。

　　叶孤城走了过来。

　　他不知道游舟要做什么，但却能帮上忙。

　　叶孤城手中握着剑，轻轻一划。

　　或许是因为放开最后的顾虑，从而更进一步，他武功较之前，更为精深。

　　剑客不应该被琐事拖累，剑客当心有挂念，而非挂碍。

　　这一剑气势之盛，充盈天地。

　　恰逢正午，炽烈骄阳横空，却依然比不过这明亮的仿佛天外所来的剑光。

　　幽深的河水在这凌霄一剑下赫然分开，空中隐隐也残留着剑气的啸声。

　　仅管只是一瞬间，游舟却看到，在河床之下，有一个深深的、巨大的裂缝，尽管河水冲刷不息，依然残留着些许的气息。等到三日后的魔门大会，想来这点气息都不会剩下了。

　　这一刻，游舟确定，看来战神殿确实出现了，只不过他们这些人，来得晚了。过去从不曾听闻此事，而如今却有了战神殿即将出世的消息。或许战神殿真的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出现与外界直接交替的通道。

　　而如今与外界接触开启的门户已经关闭，位置也转移了。传说中战神殿外有魔龙守护，既然以魔为名，想必不缺凶性，被关着看守战神殿这么多年，伤人也在意料之内。

　　疑惑得到了解决，游舟对于《战神图录》，好奇自是有的，却并不执着，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凑够一百零八个剑客，邀请他们去白云城论剑。

　　游舟轻轻一跃，在水中缓缓升起，直到与叶孤城对视。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