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到时间尽头》钓鱼台的肉肉一自在主儿

64、第64章，倒带

　　还是苏曜的地界儿，上次被爆破的门，全部砸了重装。

　　这次，苏曜接她进来，下行电梯，踏入这里，前次之事通通回流。对他，罗青烟暗暗抱着歉意。尤记那团柔和白滴了血。

　　“在黑暗里生活，不会太压抑吗？”罗青烟不自觉问出口。

　　“你觉得这里压抑？”苏曜闲适，驻足在电梯外的玄关，淡光里，壁画色调艳美，却又协调柔和得不可思议。

　　青烟摇头，“只是觉得人是追求阳光的东西，古墓丽人小龙女毕竟太少了。”

　　苏曜暗笑，食指背抵鼻尖。

　　“嗯？”被拖了手腕走，青烟不明所以。

　　苏曜还是不说话三拐四拐，把一扇门推开，带她踏进去，这是个奇妙的盒子，苏曜点按钮，电梯上行，叮，开门，明亮，这是阳光无处不在的地上，罗青烟跑到窗户前，看，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

　　随他回到盒子，再按按钮，青烟身体微向后仰，被苏曜揽住腰，青烟不知所以，看他，眼里都是疑问，叮，出来，又是一个大开间，绕过大床，趴到窗户上，青烟瞪直了眼睛，这，还是一楼？

　　苏曜也学她，趴在窗户上，“有疑问？”

　　“所以刚才是因为加速行驶，我才会向后仰，在同一海平面上平移，我们还在一楼？”

　　再次随他进去，开门，窗外已是俯视视角。

　　这个门就像任意门，这次到达了顶层，为什么知道是顶层？

　　因为，青烟简直被阳光晃昏了头，这个房间如在云中，它最大面积地用了玻璃，整个屋顶更是全透明。

　　“在这里睡觉，不会被偷窥吗？”青烟问了个最傻最实际的问题。本来嘛，这又是一间卧室。

　　“你可以试试。”苏曜满是鼓励……与引诱？

　　罗青烟装作不在意，其实已经脸红。

　　抠了抠脑门，她趴窗户上，“所以这个电梯可以直上直下，可以平移，还可以斜移。”

　　苏曜眨眼。表示同意。

　　“那简直就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青烟惊奇。

　　“哈尔比较厉害。”苏曜还是谦虚，可脸上全是得瑟。

　　“那么这栋大楼的利用率不就低得多了么？”

　　“想得还挺多。”苏曜微笑，“它是为我服务的，其他的，只是附加价值。”

　　“有钱就是任性。”青烟小嘴一嘟，仰头，“这里的星星一定很美吧？”

　　“你可以试试。”苏曜很认真，丝毫没有戏谑。

　　“你都这样邀请别人的吗？”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都是认真，青烟不逃避，有点反驳、抵抗的意思了。

　　“虽然与你无关，不过，都是别人邀请我看星星喔。”苏曜天真地样子。

　　青烟瞪他，“当然与我无关。干我屁事。”

　　小姑娘不高兴了。

　　苏曜扭转她肩头，往东方，“你看，月亮很好的时候，就躺下来，看月亮，感觉在天边一样。”，又把她肩头转过西南偏南，“有时候睡一觉，觉得整个世界都沉睡了，因为月亮也是打瞌睡、沉落。”

　　“一定很孤独吧？”

　　“孤独是人的主旨，那些弥足珍贵的相知反而被疯狂追求。”苏曜双手插裤子荷包里。

　　“你现在孤独吗？”看到他摇头，青烟眼睛咕噜，“孤独又不可耻。”

　　“不是耻于承认”，见她转过头来，他继续，“焉知道我这不是疯狂追求。”

　　“你是怎么拿到那里的录像带的？”这个弯儿转得有点快。

　　“还需要理由吗？”又见她对特权阶级的不以为然，他笑，“我很善良的好不好。有一位朋友落下了很重要的东西，我得亲自交到她手里。够不够合理？”

　　“哦。”勉强接受。

　　不过，就算他用职权，她也默了，谁让……是，无论如何都想见的人呢。

　　监控录像快进，画面中人机械而快速，穿梭来去。摄像头对准进门方向，婚礼前往来，多是为婚礼布置的酒店人员与提前到来的新人亲眷。

　　期间，青烟看到卜愚卫来胡曰曰一行，神色黯然面色疲惫后来的仝画，苏曜偕同自己入内。

　　不久，画面中出现一个颀长身影，望着婚宴大厅并未走近打算，而是拨动手机，通话。切断电话后，人往花厅处的露台走去，留下逆光的背影。

　　“是他。”她声微颤。

　　自从那个身影出现，她就紧紧凑上去，恨不能钻进笔记本的凝望。

　　苏曜按暂停，“有露台的探头。”

　　关闭当前视频播放，苏曜在众多摄像文件名下，找到露台阳光房，播放。

　　此次，画面清晰完整，仿佛有所知，那人面向露台外花园的脸庞微微转首，注视的竟是自己——他在看摄像头！无喜无悲，无情愫，霍地笑了。

　　通身奶白色运动套装，白色鞋子，他还是寸头，人长开了，十来岁的肉感少了，巍巍君子风，空谷幽兰，雅质清透。

　　那望过来的一眼，如他枕臂望夜空时乍一时闪烁的星光，苏曜暗沉吟，成人中竟还能看到这样纯净的眼睛。中雅里透着邪气，左手虚握，左臂横置身侧。这样容貌，艳洁，都是不可亵渎的盛大。大开大合，昙花一现的倾尽。

　　一染昙花百念空，净香吹遍古禅风。

　　这，便是她哥哥？苏曜不动声色盯视她。

　　身边的女孩反而绷着嘴，憋着憋着憋不住了，眼泪扑簌。

　　苏曜五味杂陈。他什么都没问，调整画面，放大，

　　她摸着那人脸庞，抱着他的笔记本就像抱着那个人。

　　从几个方向看这段视频，他进来，等人，他和苏卲对话，他离开，她在角落出现，她追逐，哭喊，仝画的阻挠，仝画亲昵的霸道，那个背影的离去。

　　罗青烟垂泪，痴不痴呆不呆。苏曜沉思，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与她相识，是十年前，确切说，十二年。自己与青烟读书笔记，飞信传书，他们呢？哥哥与嫂子当时各奔东西，一飞至国外，一滚到山村，同去者卜愚仝画胡曰曰卫来，那么，是从那个时候？他们在那个地方认识了她哥哥，辗转，识得了她？那么他们的渊源是从那个时候？那么，和仝画，是如何到了这样的纠葛？

　　“苏曜？”

　　苏曜知道自己走神了，毫不掩饰望着她，“嗯？”

　　“谢谢你。”青烟抹干了泪，脸上紧绷绷，眼红鼻尖也红红，睫毛犹有泪湿。

　　“举手之劳。”微笑，每次不好意思都垂着脑袋。他想起她课堂上去讲台前写题，很显然，学习不好老师不会在听课时唤她上去，结果她偏偏还做错了。往自己座位走时，正对着廊道上的他，她小脑袋几乎巴勾进胸口。

　　垂脑瓜思忖样。逗得苏曜闷闷的心霍地轻松了许多。他凑近了，歪头靠近她垂下来的小圆脸儿，“想什么呢？”

　　“哥哥……”罗青烟眼又酸胀。

　　“嗯，妹妹。”苏曜趁机应了。

　　青烟闹个大红脸。

　　人翘气、难为情还有点抹不去的悲伤。

　　苏曜心想，亲妹妹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