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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节哀顺变 ...


  •   敛下眉目,仝画沉重的心,破开一丝清风,似笑非笑脸,爷爷在世常骂他们, “一群和尚头,老子若哪一天蹬腿儿了,你们丫一群小畜生也不会给我这老头子哭一声 !”

      小仝画在一群和尚头中,小小举起手,说“爷爷,我给你找哭丧的小美女儿,保证你葬礼不死气沉沉不寂寞。”

      小仝画被爸爸一脚蹬屁股蛋子上,“贫嘴!”

      爷爷把他拎起来,“还是我孙贼好,送爷爷最后一程都不忘给爷爷解解闷儿。”

      小仝画似乎腚有点疼,不过还是鬼精灵小小得意。

      老爷子一见这张脸又犯愁,这哪家闺女得什么样的美貌才能在我这孙子面前不自惭形秽,这要哪家破小子迷上我这祸害,唉我这愁啊,神情一肃, “这娇滴滴给谁看呐!”

      小仝画屁股上又挨一铁板烧。

      爷爷,如今,您可听见了,说好了给您解闷儿,一排儿,十个姑娘,跟我们十个和尚头,左右对称,跪在你棺前,孙子们不能的嚎啕,让那些小美女儿们代劳吧。

      吊唁的人很多,堂屋正中最里面,仝老爷子水晶棺中已是永远沉睡。

      棺前供桌,供桌上灵牌,灵牌前,香炉中四根香顶红火星闪烁,青烟袅袅,袅袅青烟中,一根长明灯烛悠悠慢慢,最前排,是老爷子常吃的小点心,少了特意多了亲慕,这是老爷子的心愿,不必大操大办,奈何从简又从简,位置在这儿,断不了如此人声鼎沸的死气沉沉,可不是幸有姑娘们哭哭您。也好过一个个沉脸肃穆,您最不待见这情景。

      还礼。

      供桌前方地上一个瓷盆钻了孔,每有来者烧纸钱,烟火缭绕,青烟不断。男士吊唁,男丁还礼,女士吊唁,女眷还礼。有时男女同来,男丁女眷齐齐下跪哭老爷子,然后一同朝外欠身向吊唁者还礼。

      “这敬业,你找来的?”旁的堂兄弟,姿态巍巍,只是语气中多了调侃。

      仝画随堂兄弟视线看过去。对面,那哭爷爷的,凄凄惶惶,女眷还礼后,哭声停了,别人也都泪不泪地垂首装深沉。她呢,眼睛哪儿也不看,似是看着虚空发呆,似是抽了半条命,只虚撑着气息,最生动两汪珠泪淌了又淌。

      很不地道地,仝画发自内心,笑。

      你说你总在逃,怎么又往我怀里掉?

      “这个不是。”双手自腿上收起,青挺玉树般左腿撑起,起身,右腿站起,仝画跨过青烟缭绕,站在那人膝盖前,那人只得仰头,泪顺着向两边滑下,蜿蜒,吃进青丝黑发。

      他牵起她的手,罗青烟站起了,还是仰头看他。

      仝画带着她跪在爷爷供桌前,侧脸轻轻说,“这么悲痛,给爷爷磕个头吧。”

      手还牵着她的。人已欠身磕下去,罗青烟泪崩,头抵在地上,泪小汪地两团,不断扩大。

      后面等待吊唁的,都远远看着,也搞不清这仝家小公子怎么拉着女孩儿就突然插队了。女孩儿还悲痛非常,且看着,实在悲伤不能自已,被仝小公子扶着肩头回了后院。

      罗青烟接过仝画递来的热茶,呷一口,情绪渐渐平缓。

      正想着如何离开,说我还没完成任务,钱我还没拿到手呢,说我爷爷去世时我不在身边也没见下葬,我也不是假哭,就是心中感慨万千,想人说没就没……说,什么还没说,就听他说。

      “这我小时候的房间,你坐的是我一小儿坐的板凳,这我从小送嘴边的茶盏。”

      罗青烟小嘴还润湿着,茶杯沿儿还贴在红湿红湿的口唇处。小心把玉白小茶杯放在桌子最安稳的地方,青烟低头,看见他手,指节细长,洁净,甚至净到洁癖。

      这双手握住小板凳扶手,人已放大在她脸前。

      白手帕孝布蒙在黑发细密外,脑后打个结。腰缠孝布,前面正中打一结,一身玄色,几处白,整个人清冷中淬毒的俊逸。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他呢喃,她落泪,果真,俩人都记着,那首歌那个曲儿 ……他的闯入,她的迷糊,她烧迷糊了,脸红嘟嘟,肉嘟嘟,小嘴巴红红的,渗血一样,勾着人心的激狂,那个人会因为她对自己注目而吃味儿,那个人会为她吹曲儿,那个人天时地利人和地占了她整个少女时代。

      而现在她就在他面前,小嘴儿红果果,嗜血的狂怒席卷了他。

      你怪我入了魔,我怪你入了怔,你怪我掠夺,我怪你在时间里从未停止掠夺我。

      唇,小小的,软软的,甜甜的。

      泪,热热的,凉凉的,痛痛的。

      身,细细的,柔柔的,香香的。

      她抵触,她逃避,她反击,她难耐,她要求,她纠缠,

      纠缠吧纠缠吧,

      他逗弄,他追逐,他宠溺,他胀痛,他耐住,他任她,

      任她任她任她任她。

      俩人挤在他的帐内,影影绰绰,颠颠倒倒。

      仝小吻她额头,小口亲她小嘴巴,“第一次。”

      青烟顺着眼睫,他玉色冷润的肌肤,结实细致,她脸红,不知眼神放在哪里,放在哪里都是他的身体。

      “流血了。我那也被你裹了血。”他小声儿对她耳朵吹气,热热的。

      “不要脸!”骂他。却被他暗戳戳逗弄,她拧他屁股,他摇,她娇。

      “花山论贱么?”

      “你才贱,你才贱。”

      “我贱我贱,我将你纠缠。”说着,把她滑下去的小腿捞腰后盘上。

      见她羞臊,他凑近她耳朵边儿,小声蛐蛐儿, “不妨告诉你,我也——”

      “哎呦妈,仝小人道了?!笑面虎赶紧地来。”

      一惊一乍声,雷得仝画满脑袋黑线,可手速不减,哐铛一声,床头飞来瓷花瓶。

      青烟被他罩着全身,小腿一晃,隐没在缎面被中。

      卜愚被窜过来躲花瓶的胡曰曰撞歪了脚步,扶在门框,猩红缎面被,白鹤衔枝,枝头结桃,粉嫩粉嫩的,还有一闪而过的脸,不是粉嫩,是酡红,心中一折,一转而逝的酸楚。

      “再管不住,自个儿拿花插嘴。”仝小嗓音冷冷压在喉咙。

      青烟耳朵贴他胸膛,那里心跳砰砰,看不见任何别的人。

      只听得有人说, “先外面去吧,”,是对身边人说,声音又朝屋里头说, “仝小,节哀顺变,童子鸡会感谢你放过他。”

      哈哈哈哈。

      胡曰曰给乐得,早已拉着卜愚躲外面偷笑,嚣张地偷偷大笑。

      胸前隐隐颤抖,掀开被面儿,红酡酡脸,也不知笑的,捂热的,还是情热。

      仝画吻她眉峰,“报仇了?”

      她绷着嘴笑,不露牙齿,特纯真。

      眉峰是她替他流的血落的疤。

      “彼此彼此,并列第一。”仝画不严肃时,暖暖的,嗓音里裹着颗粒,一颗一颗拨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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