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耽美同人《试用男友》》六**扉

43、043

　　两人拖着步子在黑夜里缓步前行，零星的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都会吓一跳，躲得远远的。
　　三更半夜的，两人一身泥土，撒加的长发上黏着不少草叶，撒加不自知他此刻样子有多傻，旁人看着都替他惋惜，长着这么张帅气的脸，居然是个精神病患者。再看撒加边上那个，更夸张，脸肿的和猪头似的，身上就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这2个疯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天知道。
　　“撒加……我有点走不动了。”艾奥罗斯唤他。
　　“嗯？”撒加停下步子，去扶他，“怎么了？”
　　是打架后遗症吗，艾奥罗斯猜测。两人刚打完那会是真没什么感觉，除了伤口有点疼，嘴巴里被牙齿磕碰的有多出口子在流血外，再没其他症状。和撒加从公园里走出来半小时后，艾奥罗斯开始略感眩晕，他甩了几次头，发现没用，一只眼睛又因为脸肿影响到了视觉，现在走路都有些打飘。
　　“撒加，我真打不过你，你太强了。”
　　“……”撒加没想到自己的那一拳会给艾奥罗斯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扶着艾奥罗斯的身子，看他情况确实非常不妙，“我们去医院吧？”
　　饶了他吧，他这一整天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身心俱疲，早上去过医院了，精神病坚定，傍晚到深夜连续打了2架，第1架被砍了几刀都没事，最后终结在撒加那一拳上，“不去，我想去料理店休息会。”
　　“可你现在连路都走不好，我担心……”
　　艾奥罗斯看看撒加，撒加眼里退却了冷冽，蓝色的瞳孔中有急躁有歉意有数不尽的担心，他相信撒加是真的在乎他的，眼里流出的都是真情，“没事的，你背我吧。”
　　这算撒娇吗？撒加微微一愣，倒也没多想，半蹲下身子等艾奥罗斯爬上他的背。
　　两人继续往料理店方向走，比原来的速度更慢，艾奥罗斯体重不轻，虽然撒加背他不是问题，但到底还是影响速度的。
　　撒加时不时的侧头看艾奥罗斯，深怕艾奥罗斯睡着，他不知道艾奥罗斯现在状况到底有多差，至少他们一直保持说话状态，或者艾奥罗斯睁着眼，可以让他安心不少。
　　撒加问他，“你说两个男人在一起到底有什么好的？”
　　“你生气时可以和我打架，我很耐打，换做是女的，你那一拳她就死了。”
　　“……”他像那么不讲理的人吗？打架真的是一时冲动，“我……不打女人……”
　　艾奥罗斯扯了下嘴角，想笑，但他笑不了，嘴巴和脸都好疼，“憋着气会难受，会内伤，适当的发泄是有必要的。”
　　“那我可以去打沙袋出气。”
　　确实。艾奥罗斯勉强点点头，“那我告诉你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好处吧。”
　　撒加嗯了一声，随后掂了掂胳膊，让艾奥罗斯身子上移些。
　　“撒加，下次你生病，我会把你打横抱起来送到医院去。”
　　“……”打横抱起来？撒加试想了一下，感觉好丢脸，“还是不要了，你就像我背你一样背着我就行。”
　　“那不行，我要给你展示下我的臂力。”
　　还臂力，手臂上都让人砍得坑坑洼洼了。撒加被他逗笑了，说道：“那好，我也给你展示下我的臂力，来，你下来，我把你打横抱回去。”
　　“那你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丢了吧。”
　　“哈哈哈，这样不好吧，我们才和好。”
　　撒加笑了，艾奥罗斯便放心了，他在撒加背上趴着感觉舒服了许多，差点就睡着了，在听到撒加这话后，他又把眼睛睁大，“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导致的分手，以后再有矛盾我们可以冷战，可以吵架，甚至打一架，但都不要分手。”
　　撒加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艾奥罗斯，虽然他同意和好，但他真的没做好要和一个男人共渡一生的准备。
　　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分开的吧？撒加想着。
　　他了解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自私的，爱找借口的，力求完美的，同性之间的恋爱为世人所无法接纳的，那他又怎么能接纳。
　　撒加紧了紧双手，无法避免的碰触到了艾奥罗斯的屁股。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同样是可恨的，他舍不得身上这个人从他生命中消失，艾奥罗斯离家的那几天，他真的心痛，就连加隆刚才说喜欢艾奥罗斯，和艾奥罗斯同生共死了一回，都让他心里如万蚁啃咬似的难受，疼痛，心像在滴血。
　　“那你下次，不要踹我腹部，很疼。”撒加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随了心吧，他默认了两人的情侣关系，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们俩的这种感情都改变了，那么他可以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艾奥罗斯则是以挚友的身份和他友谊长存，一生陪伴，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你疼吗？”艾奥罗斯问。
　　“疼，有点想吐。”
　　撒加只是想吐，他被撒加打的想死，“行，以后我不踹你了，但你也不要往我脸上打，我嘴巴里都是口子，明天就该变成口腔溃疡了。”
　　撒加意识到错误了，手脚没轻没重的，下次他就是再发火，也不敢往人脸上招呼。艾奥罗斯现在是看不到自己，要是把人放在镜子面前，换做他，自杀的心都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两人边说边走，终于回到料理店。
　　店里灯都亮着，人齐全，阿布罗狄从隔壁跑来，给看店的3人泡奶茶，4个人围在一起瞎扯，加隆嗓门最大，正议论着他们回来是以哪种形式。
　　“手拉手。”米罗说着。
　　“可能吗？也没见你和卡妙拉手。”加隆说。
　　“含情脉脉的。”阿布罗狄说，还带演技的表情丰富。
　　说完他们集体开始幻想，鸡皮疙瘩掉一地。
　　想和现实永远都是天差地别的，撒加哼笑一声，跨了进去。店堂里的4个人听到动静集体看向他们，接着，4人表情瞬间凝固，像时间静止了般。
　　“卡妙，你车上还有冰吗？麻烦拿一些来。”撒加把艾奥罗斯放在椅子上，然后去翻药箱。
　　卡妙火急火燎的冲到后门的货车上取冰给艾奥罗斯敷脸。
　　加隆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艾奥罗斯，你们是不是被那帮流氓找到了？警察没把他们抓起来吗？”
　　艾奥罗斯摇摇头，这会他头晕的比刚才更厉害了，“要真碰到流氓就好了，流氓的拳头和撒加的比起来，简直是棉花做的。”
　　“啊？”加隆听不懂。
　　撒加提着药箱出来，手忙脚乱的找着止血喷雾，加隆拍拍他，“怎么回事？你俩怎么那么狼狈？”
　　“没怎么回事，我把他打了一顿。”
　　“……”加隆指指艾奥罗斯肿的像猪头的脸，“你的杰作？”
　　撒加点头。
　　卡妙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会想到平日里温柔的绅士竟然会动手打人，而且撒加临出门前还哭了一场，他们想不通，是什么因素让撒加性情巨变的，要不是艾奥罗斯伤的太重，他们还想重复的问，真的是撒加干的？完全不能相信。
　　加隆倒吸口凉气，幸亏撒加没对他的脸来这么一拳。他对着艾奥罗斯说：“我哥打你，你就任他打？你怎么不反抗？”
　　他弟弟卖他？撒加瞪大双眼。
　　“我有反抗，我踹了他肚子一脚。”
　　闻言，加隆去掀撒加的衣服。我的天，这两人真够可以的，动手都不带留情，撒加的腹部青了一片。
　　要不是加隆去掀撒加衣服，艾奥罗斯也不知道他那一脚有多重。他抬头望着撒加，眼里是愧疚和心疼，撒加也一样，两人就和傻逼似的后悔莫及。
　　动手一时爽，事后泪汪汪，何必啊。
　　“你们这是相爱相杀啊？”阿布罗狄戏看了半天给他们来个总结。
　　相爱相杀……两人听了以后，都笑了。
　　艾奥罗斯休息了一会，说自己头晕可能是饿了，很久没吃东西了。撒加立马跑进厨房煮粥，卡妙和米罗负责看护艾奥罗斯。
　　粥煮完，撒加又将冰块和粥放到打磨机里，他想着艾奥罗斯嘴里千疮百孔的，估计没法咀嚼，太烫也不行，索性搞成流质状，温热的。
　　撒加把粥都倒进马克杯里，插了根吸管，端到艾奥罗斯面前，艾奥罗斯一脸苦相。怎么把他当重症患者看待了，有那么夸张吗？
　　事实就是有那么夸张，艾奥罗斯在犟不过撒加后勉强吸了几口粥，随后他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回事？”米罗一把搂住艾奥罗斯，要不是米罗速度快，艾奥罗斯就一头栽倒在地了。
　　撒加也不知道，慌得砸了一杯粥，“他怎么了？”
　　加隆眉头紧皱，“你打的是脸，该不会影响到脑子了吧？”
　　“影响到脑子会如何？”
　　“脑震荡？”加隆慌了，“脑震荡都是轻的，别颅脑出血，赶紧上医院。”
　　一开始撒加就要求上医院的，艾奥罗斯强撑，现在都昏迷了，要真是颅脑出血该怎么办。撒加急死了，艾奥罗斯绝不能死，别吓他。
　　撒加又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加隆被他气个半死，忍不住吼了句，“你现在哭什么哭，当时怎么不哭，你当时要是哭几声冲艾奥罗斯撒撒娇，两人也不至于打起来。”
　　他是男人，凭什么撒娇，再说了他当时也哭不出来啊，气都气死了。撒加控制不住眼泪下落，只希望艾奥罗斯别真的死了，艾奥罗斯在他心里的地位，不比加隆低。
　　加隆把艾奥罗斯一把提起丢在撒加背上，一群人冲出料理店，门都顾不上关了，开车一路飙去医院。
　　在医院里折腾了一晚上，撒加陪着昏迷的艾奥罗斯做全身检查，报告真的如加隆所说，轻微脑震荡。
　　艾奥罗斯被抬进私人病房输液，卡妙和米罗相互靠着在沙发上睡着了，阿布罗狄回去关2家店门，撒加就坐在艾奥罗斯的床边，握着艾奥罗斯的手，死死盯住床上紧闭双眼的人。
　　加隆没心情责备谁了，打都打了，也都尝到苦头了，事后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就指望两人以后再闹也别搞的要死要活。加隆拍拍撒加的肩，“都早上了，你饿吗？”
　　撒加含泪摇头，眼睛都哭肿了。
　　“他又没死，你哭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被我打成这样，我当时没怎么用力气。”
　　“你没用力气都把人打成脑震荡了，用气力的话……唉，算了算了，你别哭了，他一会要是醒了看到你这样，两人都不好受。”
　　撒加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神色好多了，“买点粥回来，他醒了也不好吃太干的。”
　　加隆点点头，又去摇米罗，米罗揉着眼睛，尽量不惊动卡妙，加隆低声问他吃什么，他说了几样卡妙爱吃的，加隆记在脑子里后便出了病房。
　　撒加又坐回了艾奥罗斯身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希望艾奥罗斯能尽早醒来。
　　几小时后，艾奥罗斯动了动手指，撒加一直和他十指相扣的，他稍有动静撒加就能感应到。
　　“你醒了吗？艾奥罗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撒加紧张万分。
　　艾奥罗斯连眼皮都没睁开呢，就听见了撒加的声音，他扯动下嘴角想笑的，笑得比哭好丑。眼皮足有千金重，艾奥罗斯勉强撑开后果然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面孔，“撒加……”
　　“我在。”
　　“我刚才做了个梦。”
　　撒加的手抖了抖，更加紧张了，他知道艾奥罗斯一闭眼就会做噩梦。
　　显然，这次艾奥罗斯做的不算噩梦，他梦见两人身穿金色铠甲在练习场上切磋，撒加给了他一拳，打中了他的脸，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疼吗？疼，受伤哪有不疼的，可身为战士的他们有能力治愈伤口。梦里艾奥罗斯责备撒加，[你怎么老喜欢打人家脸？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
　　[战场上要的是实力又不是脸。]撒加嘲讽回去，与语言相反的是，撒加伸出手，贴向艾奥罗斯的伤脸，掌心上慢慢呼出温暖的风，带着金色光芒，没几分钟，他的脸又恢复往昔，帅气阳光。
　　艾奥罗斯回忆着梦境，撒加只是看着他，甚至都不敢问他做了什么梦。
　　“小宇宙。”
　　“什么？”
　　艾奥罗斯拉过撒加的手，放在左脸上，“你用小宇宙帮我治疗。”
　　小宇宙是什么东西？撒加不明白，不过他没有移开手，轻轻的盖在艾奥罗斯脸上，“疼吗？”
　　“还行吧，虽然我知道现实中的你不会使用小宇宙，但你的手心真的很温暖。”
　　撒加和艾奥罗斯交换目光，闹过后他们好像都换了一种心态似的，想要好好对待眼前的人。
　　“咳咳，这里不是没有人的啊，你们别太过分。”
　　米罗假装咳嗽，两人一阵尴尬，撒加收回手，对米罗说，“抱歉。”
　　“唉，看的你们我都嫉妒死了。”
　　艾奥罗斯心情好，难得调侃人，“要不你们俩回去打一架？”
　　“……”米罗才舍不得打卡妙，心还是他们俩个够狠。
　　米罗不说话了，找着零食吃，两人又回归你侬我侬旁若无人的境界，让人头皮都有点发麻。艾奥罗斯发现撒加穿的衣服还是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有叶子，他想去帮他摘除，可惜没气力，“几点了？”
　　“下午2点了。”
　　艾奥罗斯这才知道他睡了很久，“你一夜没睡吗？黑眼圈都有了。”
　　“嗯，我怕你醒来找不到我。”
　　米罗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然后继续吃薯片。
　　艾奥罗斯拍了拍撒加的臀部，“你去洗个澡，然后休息吧，我没什么问题，头也不疼了。”
　　“真的？”
　　艾奥罗斯点点头。
　　撒加不是很想回酒店，他想一直陪着艾奥罗斯，给加隆打个了电话，让加隆半小时后送套换洗衣服来，人就在病房单设的浴室里冲了把澡，加隆的速度还算快，正巧赶上撒加不拖拉式的洗完。
　　等他洗澡出来后，艾奥罗斯已经可以靠坐在床头了，卡妙来了，替他温热粥，交给撒加。
　　“我自己来吧。”艾奥罗斯看出撒加的意图，是打算喂他，他举起一双手表示拒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
　　撒加还是把他的双手按了下去，“你在输液呢。”
　　“只是输液，又是残疾。”
　　撒加索性把艾奥罗斯的手机塞在他可以活动的那只手上，“我喂你，你玩会手机。”
　　“……”
　　“哦，米罗，wifi密码是多少？”撒加问。
　　“XXXXXX”
　　米罗头也不朝他们看的一边吃东西一边报出密码，卡妙在一旁发消息，好像是对客户说家里出了点事，这些天冰可能没法送了，正一一道歉。
　　没人注意他们俩的，艾奥罗斯索性享受起来，一手玩手机，一边张嘴让撒加喂饭。
　　手机输入wifi密码，噼里啪啦的便跳出数条提示，都是从某个app里弹出来的，他的粉丝给他发的，问他为什么不试吃了。
　　大致的扫了一眼，艾奥罗斯都没有回复，最后他手指停留在亚历士的信息上，“呵呵，撒加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谁啊？”
　　“一个叫亚历士的黑粉。”
　　撒加拿着勺子的手突然一抖，一口稀粥掉到艾奥罗斯胸口。他假装镇定的用纸巾擦掉胸口上的粥，随后说道：“为什么说他有毛病？”
　　“我让他去你家试吃料理，他秒回我‘这家店确实不错，无可挑剔，你总算有一次品味了’”
　　“……”撒加朝他笑笑，“有什么不对？”
　　“他去过吗？他就秒回我？秒回！”
　　是啊，当时他怎么没想到呢，大意了。撒加又是一声呵呵，“既然是黑粉，那就别理他。”
　　“不理他怎么行，他一直都咬着我不放，不行我得回他。”
　　撒加紧张的后背一僵，想阻止的，可艾奥罗斯已经在打字了。
　　去抢手机吧？一开始手机是他给艾奥罗斯，这么做显得会很奇怪。撒加的双眼开始满屋子寻找自己的手机，他手机开了铃声，一旦艾奥罗斯把消息发出去，撒加的手机就会瞬间收到信息。
　　在茶几上，撒加找到了手机，可卡妙在茶几附近距离他却很远。现在过去拿手机调静音还来得及吗？可是，调静音和抢夺艾奥罗斯手机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奇怪！撒加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没吃过就说好，黑粉也请专业些。”艾奥罗斯一边输一边念，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随后他按下发送键，1秒过去，撒加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
　　卡妙本能侧头，艾奥罗斯刚说的哪句话就从撒加的屏幕上弹了出来。
　　“……”
　　撒加瞬间黑脸，卡妙面无表情，米罗发出嚼碎薯片的怪声，依旧只顾吃，艾奥罗斯不明白撒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怎么不继续喂饭了？
　　卡妙拿起撒加的手机，递给撒加。
　　撒加盯着卡妙看，卡妙依旧冰脸，撒加问：“我的手机响吗？这么巧？”
　　说完撒加就后悔了，做贼的道行还太浅，他这话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卡妙点点头，随后道：“阿布罗迪给你发消息。”
　　阿布罗迪？撒加蹙眉一把夺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