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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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卿还想旁敲侧击一下，如果自己有喜欢的人，陆戎会怎么办，经过这么一闹腾，白卿感觉没必要问。
加上不清楚陆戎有没有偷听他和司命仙君对话，贸然问出口，万一陆戎觉得自己被戏耍，遭罪的还是他。
白卿扶了扶额，深呼吸平静下来，一抬头笑意盈盈问：“拍卖会几时开始？”
坞城拍卖会是城主府举办，开场时间定在晚上太阳落山后，凌月宗弟子送给他们一张门票，到时候进拍卖会场直接上三楼，有侍从接引。
现在还没到午时，找不到打发时间的活动，白卿好奇询问道：“凌月宗以前是什么样子？”
光听胡春提过几次，凌月宗是上仙宗，可是看今早凌月宗弟子被下三流门派逼得缩在房门上，白卿很难想象凌月宗以前风光的模样。
更加无法想象的是，曾经那么风光的凌月宗，怎么百年间落魄到这个地步。
白卿总感觉陆戎应该知道什么，因此凑过去向他打听，原以需要耍点小手段陆戎才会说，没想到陆戎直接问他：“你想听？”
废话。
白卿猛点头：“想！”
陆戎好像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口说道：“凌月宗建立在一座万鬼崫遗址上，意在镇压恶鬼，原本镇压大阵无论如何都不会破，因为阵法和方圆千里生机息息相关，万鬼崫恶鬼也沉睡千年。”
白卿听到这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片段，似乎曾经有人和他说过，自己和凌月宗渊源基本已经坐实，如果凌月宗内部人员告诉过他，也没什么奇怪。
“变故发生在一百年前，宗门有人渡劫引来天雷，天雷将大阵劈开一道口子，沉睡的恶鬼被吵醒，纷纷冲出地面……”
“等一下！”白卿紧急叫停，“以前没人在宗门内渡劫？”
不应该啊，一千年，正好是神魔战争结束后，他没一千岁都修炼成仙了，凌月宗那么牛逼，能在神魔战争结束后建立宗门，难道没人渡劫？
不论失败还是成功，总有几个吧。
白卿下意识想弄清这个问题，陆戎的说法让他感觉很不妙，肩膀上莫名多了一份压力。
“有，大阵破坏是人为引导。”陆戎看着他道，见白卿舒了口气，紧接着又露出揪心的表情，安抚道：“不必忧心，与你没关系。”
白卿嘴硬道：“我一生行善积德，身上从不背负罪恶，揪心也只揪心那么庞大一个宗门，镇压恶鬼本身好事一桩，却遭小人陷害，引起恶鬼反噬，到最后世人竟不理解。”
凌月宗出事的时间点太巧妙，白卿刚才确实担心这件事与自己有关。
陆戎看了看他，继续道：“恶鬼逃出后，宗门大部分人都去镇压恶鬼，内部防御空虚，鬼修和妖邪趁火打劫，求救信号发出无人相助，这才导致最后凌月宗落魄。”
白卿没想到凌月宗经历了这样大的事，但他有一点不明白，一百年前凌月宗就这么不受待见？
“凌月宗作风是不是和其他门派背道相驰？”白卿感觉陆戎隐瞒了什么。
果然，陆戎听他这么一问，表情不自觉染上一抹厌恶，身上也翻腾出缭乱鬼气，他拳头捏紧，片刻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为难就不用说了。”白卿看的心惊肉跳，以为问题不妥，触动了陆戎不好的回忆。
毕竟陆戎那会应该已经成为弄丢影子的“邪祟”，指不定挨过正道修士的打。
“当年……”陆戎自顾自缓缓说道：“凌月宗在一座岛上得到天大机缘，引起众多修士不满，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相助。”
白卿心底谜题总算解开，怪不得人人都想踩凌月宗一脚，原来一百年前发生过恩怨，不过机缘这东西，不是有缘者得之吗？
“怪倒霉的。”白卿唏嘘，遽然想起梦中场景，“那座岛是不是叫蓬莱？”
陆戎看过去，眼睛微微睁大：“你知道？”
“不……”白卿头疼，该怎么和陆戎解释，他梦到过？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昨晚的梦是记忆投影，他也参与了那场机缘争夺，之前陆戎讲述凌月宗过往，他时不时冒出一种“这段我听过”的感想，全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
白卿有些慌乱，腾地一下从座位站起来，心里有种预感，自己八百年空缺的记忆快恢复了。
然而他现在并没有做好恢复记忆的准备。
“头好痛。”白卿捂着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仿佛有东西在往他脑子里钻。
陆戎连忙把他扶住，紧张道：“镜子……”
“镜子还没收起来。”白卿疼得站不稳，倒在陆戎怀里晕过去前，不忘腹诽陆戎小心眼。
这种时候还记恨司命仙君，男鬼真是小肚鸡肠。
……
出海的大船上，白卿因晕船病怏怏的，无脸男抱着他，左边脸亲一口，右边脸亲一口，全然不顾旁边的单身狗想法。
“别闹。”白卿推开无脸男的脸，把头歪到一边去，“我想吐。”
无脸男声音里充满委屈，“是我的脸让你想吐吗，卿卿你不爱我了，我要跳海，我要寻短见。”
白卿无奈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去，无脸男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清，他产生好奇心里，用手从无脸男脸上摸过，轮廓清晰，想必是个帅哥。
“你去吧。”白卿有气无力说道，他是一只陆地兔，下不得海。
虽然没看见无脸男的表情，但从声音不难判断，此时无脸男一定大惊失色，悲痛欲绝：“你果然！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都说七年之痒，可我们还没到七年……说吧，是哪个小白脸勾走你的心，我要和他决斗！”
白卿气笑了，他造什么孽喜欢这活宝，想到未来相处时光，不得活活烦死啊？
“我要睡觉了，你滚旁边去。”白卿实在难以忍受船晃来晃去，挣开无脸男的怀抱，爬到床里面，还顺带踹了无脸男屁股一脚。
兔子蹬劲道可是很大的，无脸男一时不备惨遭踹下床，边上“噗嗤”一声，小师弟绷不住笑了。
无脸男龇牙咧嘴爬起来，恶狠狠地瞪向小师弟，小师弟脸色秒正经：“解腻水果放在这里了，师兄，小白，再见。”
说完快速奔跑，一个冲刺跳出房间，把门关上。
无脸男揉揉屁股，趴在床边沿，哼哼唧唧：“卿卿，理理我嘛，你睡了好久，才刚醒怎么又要睡。”
白卿这会儿确实睡不着，而且躺下感觉船晃得更厉害，无脸男凑到他腿上，双手抱住，像小狗一样抬起头，明明看不清脸，白卿心脏却刹那间被可爱填满。
白?狗狗教忠诚信徒?卿妥协了，“来抱住我。”
无脸男兴高采烈扑上去，把白卿抱了个满怀，嘴里心满意足发出一声叹息。
倏忽间船剧烈摇晃，白卿脑浆都仿佛摇出来，紧紧靠在无脸男肩膀，无脸男温柔地抬手抚摸他，哄道：“别怕别怕，应该是进入雷云风暴区了。”
白卿兔耳冒出来，正好听见一声惊天巨响，吓得他瑟瑟发抖。
恍惚间好似看见天空漆黑无比，翻涌的雷云与闪电在海面肆掠，而大海这头巨兽也做出反击，数不尽的龙吸水搅乱天空，让本就昏暗危险的雷暴区成为撕裂灵舟的凶兽。
海面上，几十艘灵舟结界破裂，被暴雷击中或卷入龙吸水，彻底葬身在这片海洋。
白卿毛骨悚然，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那片岛屿，传说中的蓬莱。
脚踏上土地那刻，白卿本该欣喜，不知为何一股深深的恐惧包围他，然而周围的修士们却还沉浸在找到蓬莱的喜悦上。
空气好冷，这是来到什么阴曹地府吗？
“……”
白卿逐渐清醒，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他眨巴眼睛，缓了好一阵子，才发现陆戎与他抵头同眠。
陆戎浑身释放寒气，冰凉的额头很好地缓解了他的头痛。
白卿有那么一瞬间失语，他又做梦了，可是梦的结尾，到底是他原本的感受，还是陆戎在他身边释放寒气给他造成的错觉？
这次的梦衔接上次，他们出海寻找蓬莱，整理从陆戎那得来的消息，凌月宗在蓬莱获得了天大的机缘，但同时蓬莱也是凌月宗落魄的开端。
白卿纠结地皱起眉毛，回想梦里像小狗一样粘着他的他前相好，恍恍惚惚。
这么粘人……一定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吧……
会长着一对狗狗眼吗？
他以前的爱好还真是别致……
白卿对前男友是只小狗……噢不，是个男人这件事并不奇怪，虽然少了他们相爱的过程，但他性取向一直挺迷，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好看的，如果遇上一只可爱又粘人的狗狗对他产生猛烈追求，他这狗狗教沦陷也说得过去。
“呼……”白卿吐出一口气，察觉房间阴暗，天色不知何时黑了，想到陆戎貌似对凌月宗护宗法宝感兴趣，一巴掌拍在陆戎脸上。
“醒醒。”白卿叫道，看陆戎睁眼，剑眉星目极品美男，若不是美男身上总冷冰冰，想必他会边流口水边扑上去。
白卿慌张地移开视线，糟糕，他在想什么，刚刚还梦见前男友，现在就想扑别人，要是让他前男友知道，不得汪汪大哭？
但既然都是前男友了，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吧？
白卿陷入迷茫，蓬莱岛过后不久他就飞升了，他和奶狗男友有好好分手吗？
要是那种飞升就“啪”一下把男友踹开，等他记忆恢复要如何面对自己？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前男友死了，伤心欲绝下他选择原地飞升？
白卿越想越古怪，绕进怪圈出不来。
陆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道：“在想什么？头还痛吗？”
白卿目光发直，喃喃道：“在想……”在下绝不会做出抛妻弃子人渣行为！前男友十有八成死了，位置空缺，他就是色点也没什么！
“在想拍卖会要开始了吧，快点起床。”白卿及时回神，他怎么能冒出这种想法，太不应该了，不行，得催一下红鸾星他飞升前的姻缘结果。
白卿落荒而逃，他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就在陆戎睁开眼盯着他那刻，冒出了许多人渣才有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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