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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漂移岛 ...

  •   得救的凤鸟一族,吸取日月精华调养生息,三日后便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和鸾鸟共同在迅速生长起来的蛇柏上筑巢,只是仍旧有些隔阂,依旧没有混居。被丹皇带到树上的变成人类模样的鸾鸟们,也都得以回到故乡,被族人悉心照料着。
      丹皇的哥哥丹崇用自己的灵珠重建了火盘,没过多久,他们的父亲——鸾鸟之□□锦便涅槃重生,从火盘回归到羽族的世界。在得知了这一系列的变故后,他大为震怒,想要下令将激进派的鸾鸟一族抓捕回来惩治,却被丹皇劝阻了。
      “灵魂的互换是不可逆的,他们也已得到了报应!”
      “你和你的曾祖父真像。” 丹锦深深叹了口气,满怀歉疚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子,“一直瞒着你们是我不对,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曾经的手足相残,所以也隐瞒了关于神树的一切。对了,他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慕言吗?他还在休息,毕竟这千年一次的开花结果,实在是太耗精力了。”
      丹锦点了点头,也便不再提这事,带着丹崇去查看巢穴重建的情况了。
      丹皇飞出宫殿,找了一圈才找到了坐在其中一颗蛇柏上正偷偷摸着熟睡的YUKI尾巴的朵朵。而慕言和玄音都已化为人形,正并排站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不知在聊些什么。
      丹皇还是第一次看到玄音这种收敛了锋芒的模样,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丹皇就是能感觉出那种毫无戒心的微妙的不同,想想玄音和他每次都剑拔弩张的,心中不免有些不痛快。
      正聊得投机的二人感应到了丹皇的灵力,同时回过头来。丹皇一愣,有些尴尬,只得道:“都在这儿啊……”
      “找我?”慕言依旧是笑眯眯的温和模样。
      “不是……”丹皇努力想敷衍过去。
      结果善解人意的慕言还不等他找个借口就化为一条乌蛇游走了,“你们慢聊。”
      丹皇的脸皮薄,一下子便红透了,他看看冷着脸目视前方但明显在等他的玄音,硬着头皮飞过去,和他保持着一尺宽的距离道:“这次谢谢你,谢谢你救我的族人。”
      “我不是帮你。”玄音的声音依旧透着疏远的冰冷,“只是如果情况恶化,我怕会影响镜灵的收复。”
      其实丹皇也知道玄音这借口完全不成立,他袖手旁观也完全不影响大局,可他这口是心非的冷淡就好像反复强调着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令本想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的丹皇仿佛被扇了一巴掌。
      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朵朵正竖其耳朵听着,听到此处不禁在心中啧啧——这俩人真都别扭死了!好好说话不行吗?
      这么想着手下一紧,YUKI就醒了,睁开眼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毛茸茸的尾巴。
      朵朵哂笑着收回手:“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那得问陛下了。”YUKI坐起身整理了一下他的尾巴毛。
      “明日一早。””听到他们对话的丹皇沉着脸扔下一句便飞走了。
      这是迁怒啊迁怒!灵主就能给人脸色瞧了吗?
      正郁闷着,又见丹皇飞回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堆水果往朵朵怀里一塞。
      哎呀,多可爱的小鸟鸟……
      朵朵美滋滋地和YUKI分享完丹皇特意从人间带来的水果,低头看了眼腰牌。YUKI说过每抓捕一个镜灵一段颜色的彩线便会消失,下一段是黄色,不知会通向哪里。
      腆着脸又去凤鸟一族新建的皇宫里蹭了一晚,这里没有窗户,夜风轻拂着脸颊,很是惬意。
      翌日一早,春光明媚中一行人便准备出发了。羽族浩浩荡荡几千号人,都飞在半空中送他们。
      丹皇的哥哥丹崇望着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的弟弟,又是欣慰又是不舍:“非要走吗?”
      “嗯,还有些事。”丹皇将之前从地心国带来的能延年益寿的矿石交到丹崇的部下手中,“照顾好父亲和我们的族人。”
      “我会的。”丹崇轻声道,“其实我替尹之建了个墓,就在山脚下的槐树边。”
      丹皇愣了愣,他知道哥哥一向看不上曾经是人类的尹之,想来这也是因为尹之因救他而死,才用人类的这种方式来纪念他吧!然而那不过是个衣冠冢罢了,徒增惆怅。
      “谢谢王兄,你自己保重。”丹皇说罢最后看了眼新建的家园,转身便飞走了。
      朵朵和YUKI忙也骑着皮皮虾向羽族挥别。慕言始终没有给凤鸟一族和他交谈的机会,此时也依旧以乌蛇的形态盘在皮皮虾的脖子上。其实朵朵也能明白他的心思,毕竟对于丹言的死,他不能轻易释怀,倒是对看着长大的丹皇很是亲近,或许是因为丹皇和丹言十分相似的缘故。丹皇也毫不掩饰他对慕言的喜爱,他特意将混沌空间里自己的巢穴收拾出来供慕言居住,但慕言说自己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必要掩藏身份,还是多看看外头的世界为妙。
      皮皮虾咬着黄线带他们离开羽族的王国后,就见着并未走远的丹皇正在通往人间的缝隙外头等他们。
      “这缝隙不管它没关系?”朵朵不免有些担心。
      “没有树根的支撑,它很快就会闭合。”YUKI笃定道。
      “这缝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朵朵问出了众人共同的疑问。
      “知道女娲补天吗?”YUKI压低声音道,“其实女娲补的不是天,而是空间的裂缝。”
      说完就发现慕言正抬起头颅盯着他瞧,YUKI便就此刹住了,转而道,“走吧!集齐神镜的碎片,就什么都知道了!”
      慕言意味深长地又看了YUKI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皮皮虾带着他们一路飞奔,竟是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这是要去哪儿?”朵朵觉得她的恐高症要被这种暴露疗法给治好了,动不动就飞高高,有没有考虑过女主的感受?
      “应该是去永夜河。”YUKI在朵朵身后环住她道,“永夜河在人间看来就是银河,要夜晚才出现,所以皮皮虾多数会用速度弥补这时间差。”
      “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明白但合在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呢?”朵朵吐槽道。
      正说着皮皮虾一个加速在天空中穿梭起来。它的速度过快,快到朵朵几乎睁不开眼,风直灌入她的腮帮子,将她变成了一只腮帮子飞舞的癞皮狗,头发更是给风拽到要掉的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朵朵赶紧闭上嘴俯身抱紧了皮皮虾的大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适应些。
      周围的云海不断变换着造型向后退去,太阳也从头顶渐渐落到了西方,这就像长镜头下拍摄的瞬息万变的景象。时间因为皮皮虾的速度而被按了快进键。
      “唔!唔唔唔!”朵朵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但风太大她不敢张嘴,只能拿手指着。
      不远处,一条在云海里穿梭的鳐鱼正向他们这里游来。它的身子是透明的,只在肚子那儿有片金黄色的花纹,所以朵朵刚刚才注意到它,他摆着细长的尾巴悠闲地游着,胸鳍如同波浪般摆动着,虽然它的速度应该很慢、很慢,但皮皮虾可是飞速前进啊,所以当他们发现时为时已晚,“砰!”的一声就这么迎头撞上了。
      完了完了交通事故!
      朵朵惊叫一声闭上了眼,她被撞得往前一滚,却没有迎来预期的疼痛。睁开眼,就发现他们仨竟然跌落在一片齐腰高的向日葵里,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谷底,除了向日葵什么都没有,抬头望去,四周全是透明的屏障,将他们和外头的彩霞与落日隔绝了开来。这是一个缓缓移动的密闭空间,左右延展的狭长的两段正如同波浪般上下起伏着,而她的皮皮虾已经恢复成了腰牌的模样,无论她说几次那羞耻的咒语,都毫无反应。
      朵朵赶紧把手心覆在额头上,召唤出了玄音大大和丹皇大大。
      “我们好像不小心进了一条长满了向日葵的鳐鱼的肚子里?”朵朵觉得她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强了,什么怪诞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我听说过它,它不是什么鳐鱼,是漂移岛,它只是喜欢模仿水生动物的形态罢了!”见多识广的玄音倒是淡定,用赵忠祥音科普着,“它算是这世上最神奇的异空间了,它有自己的意志,喜欢四处游荡。但可能是太寂寞的缘故,他时常会沿途圈些异灵在他的体内,不过一般过一晚就会放他们走。”
      “我就不相信靠我们自己出不去!”丹皇皱着眉环顾这巨大的“飞船”,那透明的屏障看起来很薄,薄得仿佛一戳就破。
      然而片刻后舒展了双翼浮在半空中的丹皇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在手指在那儿一划一划的,却只有一星半点儿的小火苗,感觉就像是在半空划火柴点烟。
      “灵力在这里是无法凝聚的。”玄音看够了丹皇的羞耻play,这才解释道。
      丹皇黑着脸落回向日葵丛里,朵朵赶紧拔了边上一朵脸盆大的向日葵道:“反正走也走不了了!不如来吃瓜子啊!”
      丹皇瞥她一眼,冷哼一声。负气地朝前走了几步,发现玄音已经回到混沌空间以后,便抱着胳膊背对着他们道:“什么是瓜子?”
      朵朵差点笑出声。
      “这向日葵呢!是总向光性的植物,它们的花会跟着太阳的方向旋转。你看,现在他们和我们刚来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由东向西转过去了一个角度。””朵朵故意讲些废话逗丹皇大大,“葵花籽呢,就是这葵花的种子,喏,就中间这些黑乎乎的!烘干了就能吃了!”
      丹皇刚想问怎么烘干,就看到朵朵坏笑着瞧着他。
      可恶!他一个地心国的灵主、羽族的王子,怎么可能用灵力做这种事!
      一盏茶功夫后,丹皇盘腿坐在花丛里,将朵朵和YUKI扒下来的葵花籽聚在地心国矿石搭建的临时小灶台上,掌心向下用文火烤着。慕言化为人形,变出两截树枝,帮忙轻轻翻动着葵花籽。
      片刻后,那香味便透了出来。朵朵忍不住先抓了颗,喊着烫却不肯扔,倒了几次手才吃进嘴里。虽然没有加作料,烤得也有有点焦,但这现做的葵花籽的香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比她吃过的任何瓜子都好吃!朵朵那享受的小表情勾动了其他几人的好奇心,都学着她样子嗑起瓜子来。这里除了朵朵,就没人吃过瓜子,这一吃便一发不可收拾,那躺在矿石间的一大捧葵花籽转瞬间便被吃掉了大半。
      “灵主快来!都要吃完了!”朵朵赶紧将手心覆在额头,给玄音一个台阶下。
      玄音倒也是很给面子地出来了,看他们几个或蹲或盘腿坐着嗑得津津有味,不免也有些惊讶,接过朵朵递来的饱满的一颗尝尝,立刻就《中华小当家》吃货评委表情上线。虽然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冷淡,但一颗接一颗优雅却不停歇的动作仍旧出卖了他。
      很快,剩下的那本捧瓜子也被众人迅速装进了肚子里,一地瓜子皮。
      “快快!再拔些花来!”朵朵将鲛绡袖子撩起来绑在身后,欢快地跳起来。
      之前都像赶场子似地捉镜灵,难得有这样悠闲欢乐的时光,就权当是团建好了!
      众人积极响应,各司其职。虽然无法使用太多灵力,但变出把嗖嗖嗖的回旋冰刃还是没问题的。玄音的加入大大提高了葵花籽出产的效率。这次他们做了之前三倍的量,聚在一起边闲聊边嗑瓜子,很快便日落西山了。
      向日葵们朝向日落的方向耷拉着脑袋,仿佛睡去。朵朵打了个饱嗝,也觉着有些困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是回混沌空间去吧!”YUKI看朵朵眼皮子打架,便如此提议道。
      “行,住我那儿吧!”丹皇心满意足地将矿石都聚拢起来。
      朵朵也没客气,开开心心地答应了,众人便一同进入了空间内。
      这球型空间依旧是一半冬天一边夏天,属于丹皇的宫殿都是攒尖顶的建筑,是他用灵力幻化而出的,里头富丽堂皇,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很适合居住。玄音看他们都有地方落脚也便没管他们,回到自己迷你版的玄冰宫休息去了。
      朵朵独自睡一间,睡到半夜又被噩梦惊醒了,这次她隐隐记得是梦到了补天的场景。一模脸上,竟满是泪水,也不知究竟是梦到了什么令她如此伤心的事。心里觉得古怪,便再睡不着了。想去找YUKI,推开他房门,竟发现他不在。
      咦?大半夜的这是去哪儿了?
      朵朵在宫殿里兜兜转转,却连丹皇和慕言也没见着。朵朵有些急了,这里最初可是用来封印镜灵的,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漂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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