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3 ...
-
自从戏约黄了以后，本就不忙的乔瑾瑜，更加成了闲散人士。
工作室的经理赵之遥得知消息后给乔瑾瑜打了个电话，语气中说不出的惋惜和恨铁不成钢，又说既然戏没了也不能白忙活一场，演员是在剧组受的伤，那是剧组保护不当，理应借此机会质问一番。
然而赵之遥所说的质问就是发微博问。
乔瑾瑜的账号上乌烟瘴气，实在太过糟心。他便切了青玉案的号，翻着翻着，却翻到一条官方气息的私信。
发送人是个ID是“adfriss312”这种一看就是随手乱打的小号，点进微博也只关注了他一个人，那人自称是另一家游戏直播平台叫锦绣TV的，信里说想请他签约来锦绣当主播。
乔瑾瑜回复：你觉得我适合当主播？我不会露面也不爱讲话。谢谢邀请，你们可以找找其他人。
那个人当天晚上回复了：你人气不低，有潜力，露面的事以后可以慢慢来，我们旨在挖掘各种不同类型的主播，你很有个人特色，我很喜欢。锦绣TV是今年新成立的，现在虽然没有其他直播平台名气大，不过你来了可以得到的资源也比其他大平台多。
这人说话倒是直。
乔瑾瑜：谢谢，我考虑考虑。
adfriss312：你可以先注册个号来感受一下，不强求。
乔瑾瑜：嗯。
那人本以为这样的态度差不多是拒绝了，没想到一个小时后看到有人注册了新主播，ID青玉案。
adfriss312：……青玉案是你？
乔瑾瑜：嗯。你们的页面我很喜欢。
adfriss312：……谢谢。
10分钟后，adfriss312就给他建了一个个人直播间。乔瑾瑜本来以为这只是顺手，后来了解多了锦绣TV才知道，个人直播间是很正式的，签约的主播都不是全都有……
直播间有打赏规则，最贵的那个礼物只有管理员等级有权限送，还是内测阶段限量版纪念，是一把灿金镶玉的宝刀，结果adfriss312直接给他投了10个，直播间瞬间升级成金色。宝刀标识就大剌剌挂在他名字旁边。
这算是贿赂他让他留下签约？还是一时手滑呢……
乔瑾瑜：你这算不算滥用私权，你老板知道吗。
adfriss312：我没有老板。
adfriss312：我是投资人。
乔瑾瑜：……
乔瑾瑜：投资人……亲自来挖墙角啊？
有这个钱干嘛不多雇几个员工。
adfriss312：我只挖你。
乔瑾瑜：……
adfriss312：个人喜好。
乔瑾瑜：……
“个人喜好”这四个字真的很有歧义，对方的意思是挖墙脚是个人喜好，还是青玉案是他的个人喜好？
正巧这时候夏长乐的电话打了进来，刚一接上就听见对方在那头没好气道：“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说！”
“怎么了。”乔瑾瑜皱了皱眉。最近能称得上事的就是自己摔伤了吧，但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夏长乐从哪里知道了？
他如果知道了应该会直接上门吧，也不会先打电话咆哮了。
刚这样想就有人敲门了。
夏长乐同时在电话里解答了他的疑惑：“公报私仇揍了男二结果被剧组换角，不像你能干出来的啊，那个视频到底怎么回事。”
乔瑾瑜从猫眼望了一下，是外卖。可是自己没点外卖。他开了门，对方把一大塑料袋瓶瓶罐罐的东西递给他：“乔先生是吧？”
“你是不是送错了？”
“哎你听我说话没有。”
“什么视频。”
“尾号3217是你吧？”
“你还不知道？看微博啊。”
“是我。我先挂了一会儿看。”
乔瑾瑜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看，发现是乱七八糟的药，什么消炎药止痛药，还有消毒的工具，一应俱全。
“可以告诉我下单的是哪个手机号吗？”
“这个我看不到，没问题我先走了！祝您用餐愉……啊不，那个，再见！”
门关了以后，乔瑾瑜提着袋子站在玄关傻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刚才夏长乐问了什么。看来夏长乐也看到新闻了。只是，视频？
又有什么后续了？
他点开微博想搜索一下，结果发现搜索栏里的默认关键词是：遇见晴空男主打人
第一条热门是X浪娱乐的报道，文字尚未看，配图就抢先入眼，还真是昨天的场地，另外配了一个秒拍视频。
乔瑾瑜飞速的扫了一遍报道，和昨天说的大同小异，无非是歪曲事实，乱泼脏水。说某演员公报私仇，借打戏故意殴打推搡对手想将其推下斜坡造成“意外”，不料对手自救时抓了一把，自己不慎掉落。偷鸡不成蚀把米。至于那“私仇”，竟然也细致的一一表起，如笔者亲临，乔瑾瑜自己差点都要信了。
他再点开视频来看。
录像的人离的有点远，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乔瑾瑜一拳打向那个男二，随即男二往后面的斜坡倒去，从那个角度看起来，分明像他又要上去补一拳，不料自己脚滑，男二站稳了的同时他反倒摔下去了。
脚踝仿佛重回昨天那一刻的疼痛。
报道底下的评论果不其然在骂他这位“某演员”，恶毒的言语层出不穷。乔瑾瑜不报希望地顺着艾特摸进男二的微博，第一条说的是——
谢谢大家关心，我没事。当时真的吓了一跳，好在已经过去了，作恶者也付出了代价，离开了剧组，我不想再计较了，请大家勿要再传播也别骂那个人了。
乔瑾瑜的大脑当机了十几秒。
这些人在说什么？每一个字都认识，却是看不懂内容了。他停了很久，又搜索导演的微博，点进去看。
最后一条还是上周发的，关于宣传的。点开评论，果然是一气儿在骂这位公报私仇的男主角的。
乔瑾瑜退出微博，打开通讯录，界面停留在昨晚和导演为时18分钟的通话记录上。
他就这样看着，手机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再灭，最后他一把扔开手机，把手上的药随手扔到地上，转身回了卧室。
陆续有一些陌生电话打进来，统统被他拉黑了，奇怪的是赵之遥居然没来质问他。记得昨天他还说要去质问剧组，刚才好像有人提到这件事，说辰兴工作室炒作什么的，后来直接把锅扣在他头上。
这就是炒作？乔瑾瑜闷闷地笑了下，还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过了一会儿夏长乐果然按捺不住又打电话进来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看完没啊给个回音行不行啊，让我干着急。”
乔瑾瑜怔了一下，忙说：“对不起。”
这下夏长乐也没脾气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打人干嘛？”
“没打，是他自己没按动作来，故意往后倒，是他推我制造意外，不是网上说的那样。视频也是角度问题。”
夏长乐吃惊道：“这也行！就、就没其他的视频了？”
“当然有，当时拍摄不止一台，导演的那台就绝对一清二楚。”乔瑾瑜说着自己的事情，语气却很平静，“只是大概不会放出来了。”
“卧槽这什么剧组？这……你这是得罪了谁？是导演想整你？那个男二什么来头啊，导演没道理帮他不帮你吧你不是他选的男主吗。”夏长乐问了一长串，乔瑾瑜却一个都没回答，沉默了良久夏长乐终于无奈道，“那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导演看样子不可能主动找你了，你要不，”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下去，“要不给导演送礼？”
果然没有得到乔瑾瑜的回音。夏长乐十分泄气：“可是剧组里没个人替你说话啊，哦，有一个，那个歌手叫祁岚的，但是他手上也没证据结果跟你一起被喷的很惨。”
“祁岚？”乔瑾瑜语气终于有了声调，“他说什么？”
“骂男二的粉丝脑残，骂其他网友傻逼。”
“……”
夏长乐又说：“我看他好像本来就不想演戏的样子。”
“嗯。”
“嗯？你知道？”
乔瑾瑜想了想说：“进组第一天和他说过话。”
看祁岚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边，也不知被什么鬼怪附体了，竟然上前去摘了他的耳机放进自己耳朵里，还说歌很好听，为什么不唱了。
原来一个热爱演戏却总没有机会，一个被公司塞满机会可只想唱歌。同是天涯沦落人。大概天理就是想要什么就得不到什么。
乔瑾瑜默默给祁岚发过去一条微信：谢谢
过了几分钟忽然想起什么，问：那药是你送的？
祁岚：嗯
乔瑾瑜：……送我药干什么
祁岚：你摔的是脑子？
……
“遇见晴空男主角打人事件”的热度很快就过去了，群众们骂了两天也没把当事人骂出来，渐渐息了声，倒是这剧趁势火了一把。
谁也不知道这些言论没过当事人的眼，真正伤害到他的却是另一方看似受害者的人，辰兴工作室。
乔瑾瑜等赵之遥拟声明稿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对方要解约的消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声明稿说的是，艺人乔瑾瑜人品欠缺，此事中也一直拒绝沟通，为了辰兴工作室的理念，决定不再雇佣此人。
有人卑微如尘埃，亦有人同一时刻光风无限。曾经拒绝掉乔瑾瑜的某个剧本正在干净整齐的摆放在季霜经纪人的工作桌上。
经纪人柳白边刷手机边拿iPad下电影，随手拿过那个剧本当了演草纸记东西，边写还边感慨：“啧啧，什么剧也敢找你演。”
季霜坐在一边的书桌上处理公事，没理会他。柳白却叽叽喳喳个不停：“哎明天该面配角了吧，你还去吗，听导演说有个挺火的小鲜肉甘愿演林少楼咧，这年头粉丝经济好使极了，你要不要考虑下用他。”
“哦，他开价多少。”季霜边在电脑上回邮件边随口问。
柳白朝他比了个手势，季霜不屑地哼了一声：“也敢要。”
过了一会儿又说：“导演定吧。明天上午我去看看，下午就不去了。”
柳白应了一声，又低头折腾起手机，没几分钟再次咋呼起来：“唷嘿！这个新闻吊啊，男主借打戏揍男二结果自己失足摔了哈哈哈哈，男主乔瑜……瑾瑜？没听过，诶这个祁岚是不是唱摇滚那个，怎么也跑来演戏了，哦这个导演好像是那个谁谁的儿子吧，就是拍那个什么的……”
“你说打人那个叫什么？”季霜忽然插了句嘴，柳白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坐直了身子，满眼透露出八卦之魂，一幅“哎哟终于有你感兴趣的事了？来来一起八卦一下”的样子，说道：“乔瑾瑜啊，怎么着，你知道？”
只听季霜冷笑了一声：“祸害到哪儿都是祸害。”
“啊！”柳白忽地一拍手，“我说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昨天还听导演提到，他投了简历也想演林少楼，导演说乍一看照片觉得很符合人物气质，叫他明天下午来试镜了。”
季霜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看屏幕还是想问题。
久到柳白以为他不会再发表意见时，却听到他若无其事地开口：“帮我调整下日程，明天上午不去了，下午去。”
作者有话说第3章 Chapter 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