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天巡牧（伪完结）》谨谦

3、蜕变

　　有了这样强势的靠山，赵谦突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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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清脆的一声，上一秒还被美人纤手轻握通体晶莹嫩绿的翠玉杯子就被坐在靠椅上悠闲看着书的年轻女子失手打碎。

　　“宝宝！宝宝？”美人不敢相信地踱到小床边，睁大了杏眼，玉手微微颤抖地把着赵谦幼小软嫩的肩膀。“宝宝，你刚刚说什么？”

　　抛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娘，亲。”

　　孩童特有的温软声音瘙在人心坎上，让人想立刻抱着他好好疼爱一番。

　　“玉，玉如啊！快，快把老爷请过来！快！”美人娘似乎受不了刺激，娇嫩的红唇激动得不住颤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玉如丫头本来已经吃惊得出了神站着动不了，听到夫人的吩咐，这才恍然，赶忙提起裙子，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礼仪，快步出了门去。

　　一时间鸡飞狗跳，宰相府上下传遍了：年轻有为的宰相大人得了个神童，三月便开口能语。

　　宰相大人当机立断，明令下去：此事不可对外张扬，违令者严处！

　　故此，下人们只好没事儿内部唠唠嗑。

　　赵谦凭着自己的力量，自己训练自己的口舌，再加之本来就会中文，不用像别的婴儿一样从头学起，所以，在穿越过来两个月后成功的会讲话了。不过赵谦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敢多说，只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简单的让爹娘惊喜惊喜。

　　在身体长到七个月大的时候，赵谦会走路了。之所以这么晚才学走路，是因为小孩的身体骨头还没长好，太早学走路长大是会变O型腿的。顾及到那，赵谦才忍着每天坐在小床里的无聊，天天回顾现代的事物想着也许哪天就能用上了也不一定。

　　会走路了的赵谦不再安分，偌大的宰相府，他哪都要看看。

　　在转遍了巨大的宰相府后，赵谦把主要目标锁定在宰相老爹的书房：偌大的一个书房，简直可以跟现代的小型图书馆相比。古代又没什么娱乐活动，看书就成了最好的解乏子的办法了。

　　赵谦也是精明，不会一个人在那安静地看，那样太诡异了。所以，他总是等到老爹也在书房办公时摸进去，抽出一堆书卷把地上弄乱后再挑出自己感兴趣的看。

　　那宰相老爹也不管他，纵容他把书房搞乱，而他自己则也是旁若无人地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卷。

　　老爹也不是从头到尾都不理赵谦，总是在累了的时候抬头看一眼坐在书卷堆里安安静静认真看书的小小身影，露出温馨的一笑就似乎不累了，便又低头继续他的工作。曾几何时，现代的老爹也是本着家人的幸福做动力而努力工作着的。

　　两父子没什么对话，却相处得十分融洽。

　　赵谦长到三岁的时候，老爹书房里的书几乎都被他光顾过了：感兴趣不感兴趣的从天文到地理，从四书到五经，从医药到杂学，从正史到野史。赵谦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过目不忘的能力和超强的吸收理解能力帮助他消化了所有的知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还不想被人当神奇生物观看对待。

　　终于在四岁的时候，赵谦主动向老爹要求要找先生念书。结果出乎意料的，老爹并没有把他送到高官子弟一起念书的高级私塾，而是花了不少工夫请了一个已经归隐了的老先生来家里教。

　　赵谦第一眼看见那老先生便不由自主地放低心性，为数不多的虚心求教的想法泉涌一般而出。老先生待人很和蔼慈祥，要求却也严格。赵谦没有半点不服，认认真真按老先生的指示完成功课。有了这样一位老师，很快，赵谦便练就一手出众的书法，待人处世之道也收放自如。

　　老先生十分喜爱赵谦，认为赵谦身上有着普通小孩所没有的稳重塌实，而浮躁和贪玩更是在他身上不见踪影。每每见到爹都会捻着胡须夸赞上两句。赵谦听了心里美上两下，表面上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这倒让老先生与老爹更加欣慰赏识。

　　就这样，赵谦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待到十四岁时已经是无人可比。

　　而宰相老爹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出于保护吧？赵谦6岁之后爹就再也没让他出过家门，这让他联想到受到严密保护的稀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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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里，一个清新俊雅的少年低调的坐在角落。少年身上散发着的气质清新有如秋日旷原上的微风，俊雅有如一朵开在湖心的莲花，吸引着人们接近，同时又纯净不可亵渎。

　　在场的人都深深感觉到有这么个容貌惊人的少年美公子坐在那，但却无人真的敢上前攀谈，只能或低着头或侧着脸，偷偷地瞻仰。

　　令人不自在的窥视终于在考官宣布开考时有所收敛。花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赵谦就完成了所有的笔试试题，却还是干坐着，因为他不想引人注目。

　　老老实实腰杆笔直地坐着，期间还不时装模做样地看看题纸瞅瞅自己的答案，半个时辰后，麻烦还是来了。

　　“赵谦，对吧。”声音听着还算和煦，抬头看了眼，赵谦心里感叹：这就是古代的监考官了。

　　微微一笑，赵谦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是。”

　　那监考官被赵谦的笑容晃出了神，待回了魂，随即关心道：“你怎么一连半个时辰都不动笔？莫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用手掩了早已写好的卷子，赵谦假装为难，无奈道：“小生脑袋愚笨，需要多想想，多想想。”

　　那监考官在赵谦一进考场时便注意到他，一直欲上前搭话，却苦于没机会，谁知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居然这样短暂。极力隐藏了百般不舍的情绪，最后看了赵谦两眼，他不相信貌若天人的这个少年会是个资质愚钝之徒，叹了口气，监考官一拂袖抛下句好好答题便抬脚离开了。

　　赵谦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送走了小插曲，继续无聊地坐着，但腰杆始终笔挺。

　　这里考状元真不若自己想象和电视上演得那般来得轻松简单：是个脑力与体力的双重考验。一整天，上午考笔试，根据命题写文章。整个下午则是命题书画。动脑自是不必说的，要那么规矩地坐上一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全部考完，赵谦依着以前的习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露出一节白嫩的手臂，伸完后才突然后悔：在古代这是极不雅观的动作，在家里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在公共场合。赶忙收回手去，偷偷打量了四周。真丢脸！大家都往这看了。低了头，收拾了东西，赵谦迅速逃离这尴尬之地，却没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对无礼之人的厌恶鄙视，有的只是迷恋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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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的那天，榜前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有看榜的考生，有替人看榜的家奴，有专门凑热闹的，有的肩上还挑了担子根本大字不识一个也停在榜前不远处打听着消息。

　　“少爷！少爷！状元！中状元啦！！”去看榜的家奴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兴奋，高兴的样子好象中了状元的人是他一样。

　　轻轻弯起嘴角，事实印证了赵谦的自信，他，是今年的状元，也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可谓是史无前例。

　　看到一队穿着整齐的队伍停在宰相府门前，人们才豁然了解，原来那个人人在茶余饭后谈论的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竟是宰相之子！一时间，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宰相大人的独子为人低调，深居简出，才学渊博，品格高尚。

　　赵谦那个心里高兴坏了，面上却还是那副嘴角含笑从容淡定的样子。宰相老爹将赵谦的表现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在一旁赞赏地点头。

　　“请状元更衣。”捧着大红状元衣冠的侍者对赵谦恭敬道，低着头却忍不住抬眼多看了赵谦两眼。

　　接了衣服，和煦的声音传入侍者的耳朵：“请在外稍等片刻，我换好便出来。”

　　那人顿时觉得赵谦真不愧是大家公子，有气质有风度，对他一个下人都这么彬彬有礼，笑起来也好看，这下他饭后对兄弟们可就有得炫耀了。

　　赵谦平伸两手，在玉如的伺候下换着衣服。

　　说心情不澎湃不激动那是假的，在宰相府里活了十四年，这下就要进宫面圣了。皇宫唉，还可以看到皇上，赵谦心里有些紧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得来。

　　骑着高头大马，赵谦略现纤瘦的身子似乎和马有些不衬，好在他挺直的腰杆和从容淡定的神情盖过了这缺陷。一路接受着姑娘们爱慕的眼神一边还要时不时接受姑娘们抛出的鲜花。此时的情形大大的满足了赵谦做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风光了整个京城后，赵谦来到皇宫。正了正衣冠，立刻收了刚刚澎湃激动的性子。他记得老爹入宫前的一番话：踏进皇宫就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有观察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算计的，有看好戏的，总之，行为举止说话都要小心谨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赵谦为首，身后按等级整齐地站着中了前三十名的考生。

　　“平身。”

　　“谢陛下。”

　　赵谦站直，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站着，半分差错不敢有。

　　大殿上头坐着的是皇帝老子，两侧站着的是文武百官，而他，赵谦，领着前三十在大殿中间突兀地站着，几百双眼睛或明或暗的打量着他这只出头鸟。赵谦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眼睛瞟到一边，看见老爹也正看着自己，朝着自己微笑着。

　　不能给老爹丢脸！一咬牙，赵谦精神一抖，站得更直了，洗耳等待皇帝的问话。

　　“赵谦。”皇帝慢慢开口。自古皇帝都是那不紧不慢的一个调调，一个字一个字砸进赵谦耳里格外煎熬。

　　“在。”

　　皇帝看了看手中的卷子，又看了看殿中站得规矩的赵谦：“果然好文采，年纪轻轻居然就有如此才情果然后生可畏啊！”

　　“多谢陛下称赞。”神经高度紧张着，赵谦注意着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情语音和语调。

　　“子苏啊，藏着这么优秀的儿子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出来为朕效力啊？”幸而皇帝没有放过多精力在赵谦身上，转又向着老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以皇帝如此和蔼的口气判断，老爹很受皇帝倚重，恩，看来老爹很有前途。

　　“臣不敢。小犬初出茅庐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望陛下海涵。”这个赵宰相文绉绉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跟他平时对待自己家人的样子相较简直是两个人。

　　“呵呵，赵爱卿过谦了。”听皇帝的声音应该很年轻啊，啧啧，这么年轻就当皇帝，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赵谦，朕就封你为临海县县令，你以为如何啊？”

　　县令？这个皇帝是脑子不好使了么？不是三十名后的才会被分配到各州县做县令的么？为什么会对他一个状元．．．．．．

　　耳边唧唧喳喳低声讨论的声音四散开来，皇帝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不耐。赵谦心里转了十七八个来回也搞不明皇帝心里到底想的什么。电视剧里常用的那句圣意难测，现在却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谢陛下恩典。”不管皇帝老子是如何想的，还是跪下谢恩先，哎，真不喜欢下跪。

　　其实临海是个不错的地方。临海县县如其名，是个靠海的县城，以出盐为名，是个十分富饶的地方，虽然没去过那里，不过据说那儿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十分适合居住。而且，临海离京城不到一天的车乘，在古代来讲，已经算是离家很近了。

　　听皇帝一一册封，一番繁文缛节，待到结束，赵谦已经站得有些腰疼了。

　　皇帝走后，大家才敢慢慢走动，相互客套起来。

　　感觉到一阵目光，赵谦一回头，那不是那个监考官么？朝那人微微一笑，赵谦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谦儿，怎么样？”老爹拍拍我的肩膀。

　　“呵呵，长见识了，就是有点累。”看看老爹的表情，赵谦闭口不提皇帝分配的事情。

　　“走，我带你去偏殿休息。”

　　匆匆向其余的人打了招呼便跟着老爹向偏殿走去。

　　“谦儿，你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七品县令，要做好一方父母官，可不容易啊！”老爹难得地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一般那表示他所说的很重要。“皇帝让你先做县令一来是为了试炼你的能力，二来是为了避免你以后落人话柄，你可理解？”

　　会意地点点头。赵谦确实有些感谢这个皇帝。的确，身为宰相之子，虽然身中状元，但如果一下子就爬个正五品以上捞个响当当的职位，那些人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会觉得是皇帝偏心，认为是他赵谦子凭父贵，面子上对你恭恭敬敬心里却是极其不服，免不了要在你身后嚼舌根子。况且家里已经有了个位高权重的宰相，如果又安排他在朝中做个很重要的位置那岂不是让赵家坐大，坏了朝中原有的势力平衡么？而且自己本来目的就是到外面走走，亲身和老百姓们接触，感受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要是皇帝真把他留下听用，那他大概还不乐意呢。

　　“爹说得极是。孩儿一定不辜负皇上和爹的一片苦心。”

　　“恩。”

　　父子两就这样并肩走着，默契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