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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要翻车了了解一下? ...

  •   “嘿小姐姐,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白婉听着这个贱兮兮的声音执笔的手就是一顿,好好一副小楷佛经污了半边,她心底暗叹一声,收拾了一桌子的纸笔墨砚转身看着开口的人,“你青天白日私闯女子闺房,成何体统?”

      “可人家也是女孩子啊,小姐姐你这样对我真的好吗?”刚刚说话的人撑住窗棂一个翻身就利落地滚了进来,看模样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相貌活泼明丽,发髻间只配了一根简单的银簪,穿着一身与寻常闺秀不同的游侠劲装,衬得她腰格外细腿格外长胸…

      格外平。

      白婉沉着地看了她一眼,一脸语重心长,“你大概是年纪还小见识的少,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我与你讲仅是我妹妹所在的灵鹭宫,便允许女子与女子欢好。”

      少女游侠听完这话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面上露出几分挣扎来,但很快她就换上了一副慷慨赴死正义凛然的样子,朗声开口,“如果是和小姐姐在一起,女子与女子我也愿意的!”

      少女清脆果断的声音坚毅决然的表情无不显示了她令人动容的决心,哪怕是觉得她满嘴鬼话的白婉此时直视着她的眼睛都有些脸红心跳,忍不住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一刻少女装饰清雅的闺房里,两个面对面站立的少女无疑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只要其中一个再向前走出一步表明心迹打破世俗的禁锢,那这就是一个美好爱情故事的开幕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气氛暧昧大家都欲语还休的时刻,白婉的房间外忽然传出了物体撞击的声音。

      白婉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立刻回神,红着脸就要把她面前的少女推开,只是少女的动作快她一步,在白婉刚刚伸出手的时候她就已经掠到了窗边翻了出去。

      白婉急急追过去,却发现窗外除了她以外竟然还有一个人。

      一个年轻男子,眉眼清隽雅致如苍山积雪,却生的一双极招人的桃花眼,无端就显出一派缱绻意态,怕平日里是个能把小姑娘的魂儿都勾去的风流种。

      可惜现在他被挂在她的房外。

      白婉看着他被挂着的样子,适才脸上未褪去的羞红腾的一下子又烧了起来。

      那个年轻男子之所以会被挂着就是因为他被一条银色的细链缚住了上半身,这种缚法让细链隐约有几分勒紧肉里,交叉间形成了精巧的菱形,全然不见劣质的粗暴感,反而将他身体的精瘦全然表现了出来,有一种让白婉这种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闺女脸红心跳又舍不得移开眼的奇异魔力。

      但女游侠就没有她这样澎湃的少女心了,她两手抱胸斜眼睨着那个年轻男人,语气不屑一顾,“我的儿啊,别试图挣扎了,不是你爹吹,就当今天元能解开你爹我这一手龟甲缚的人绝不超过一手之数。”

      那个年轻男人苦笑一下缓缓开口,音色如春溪流水般温谦动人,“我不是试图解开它,只是怕你与这位姑娘相交甚欢离开时把我忘在这里,平白伤了姑娘的名誉。”

      女游侠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好像没毛病,这破事我沈天朗能干的出来。

      平胸的少女游侠,哦,不是,沈天朗这位少女游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如何解决现在的尴尬局面。

      妈的我把谢琛捆成这幅鬼样子好像不太好收场,可她…

      可她这种在社会主义熏陶下长大的好青年就只会龟甲缚了喂!

      她表情苦逼地思考解决方法,旁边的白婉也不知道是觉得她实在是太可怜了还是被谢琛的脸给唬骗了,在这时斟酌着开口,“我的院子里一向没什么人,要是可行的话,不如把这位公子——”

      “姐姐!”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远传来的一个清亮女音打断。

      沈天朗眉头一皱,趁着刚刚的声音离得还挺远她赶快伸手别断了挂着谢琛的链子,单手把人拎了起来。

      “我应该谢谢你还知道给我留了点面子吗?”谢琛的声音凝成一线传进她耳中,有点无可奈何的虚弱气。

      “那就不用了。”沈天朗同样传音成线,“你这个不孝子只要叫声爹为父就觉得值了。”

      就在他们这一来一往的对话间,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真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眉眼间还隐约带着几分稚气和独属于少女的鲜活,她先是扑到姐姐怀里好好撒娇卖萌了一番,接着余光一扫就看到了白婉身边的奇异组合。

      的确挺奇异的,一个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女游侠手里拎着一个神色略有疲惫的年轻公子,难免会让人想到逼良为娼采阳补阴之类的戏码,至于有没有人出手解救…

      大概就要看那位公子的脸了。

      显然谢琛那张脸能让天下绝大多数性取向正常的姑娘怦然心动,在他这种弱鸡状态下还能获得额外母性光环加成,即使是那位在磨镜风气盛行的灵鹭门拜师学艺的白家小姐也一眼就被他扫掉了大半血条。

      于是她立刻决定脱离姐姐的怀抱向黑暗势力女游侠开炮,她有些不开心地看向徐天朗,用那种女孩独有的娇憨声音质问她,“喂,你把那位公子怎么了!”

      绑了啊傻姑娘,你是眼瞎吗这都看不出来。

      但沈天朗点满了的绅士点决定她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开炮,她用这几个月面对白婉磨砺出来的甜嗲声音开口,“小姑娘你是谁啊?”

      “我是明州灵鹭宫的嫡传弟子,白家的三小姐白怜!”

      沈天朗一愣,想起了白婉提及的灵鹭宫的百合属性,看向白怜的眼神有些莫测。

      在一个开满百合花的宗门竟然还能保持BG党的节操…

      看起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小姑娘啊。

      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坦荡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以至于白怜虽然不能具体看出她眼神的含义但却能感觉到她的恶意,搞得她连挽救落难美青年这种恋爱向史诗级任务都不敢做了拉着自己姐姐就落荒而逃,白婉试图挣扎了两下但明显不是自家武者妹妹的对手,只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就被白怜拉出了院子。

      沈天朗把谢琛往上抬了抬,提气就要上房,冷不丁听见谢琛叫了她一声,“你喜欢白家的那个姑娘?”

      沈天朗身形一晃,等到踩稳屋瓦才开口,“儿啊,乱说话可以,别再爹要上天时候乱说话,容易摔下来。”

      谢琛低笑了一声,“你当年不是就喜欢这样的人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不喜欢了。”沈天朗在白家的房顶上辗转腾挪如履平地,完全没有自己是个翻墙进来的游侠的觉悟,她转向白家最偏僻的角落,一步翻出院墙,“儿啊,你知道附近有什么你能住下的地方吗?”

      “…你有钱吗?”

      沈天朗:…你个废物。

      她一脸气急败坏地提着被她用龟甲缚捆起来的谢琛沿着各种小巷回到她现在住着的院子里,跨过满地缀满寒光的武器碎片走进卧房,顺手把谢琛扔在榻上然后自己扑了上去半跪在他身后。

      “我总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好像性别反了?”谢琛半眯着眼趴在榻上任由沈天朗摆布,声音里带了几分调笑味道。

      “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啊?”沈天朗从后面勾着龟甲缚的细线,拔下簪子“铛”地一声劈断了它,“谁把你坑成这幅鬼样子的?狂化完了就一副被榨干的怂出。”

      “我也不清楚,我这次来明州都是隐名埋姓的,就连帝都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确切行程,按理来讲没人有机会给我下药。”谢琛垂着眼睑遮住提及这个话题时眼中闪过的阴鸷,在沈天朗下榻的时候才慢悠悠地翻过身看向她。

      “可你还是被人下了药连修为都被人家封住了。”沈天朗一脸幸灾乐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相信帝国那群智障就是给自己立了一杆大旗,叫你不信,翻车了吧。”

      谢琛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温良恭谦的笑,“你说了多少次我也听不懂啊。”

      沈天朗笑容一滞,神情顷刻就阴沉了下去,“闭上你的嘴,再哔哔信不信我打死你?”

      谢琛诚恳地点了点头,“我信。”

      …卧槽这思想觉悟她也是服气的。

      沈天朗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的,气得她摘面具的动作都比平时重了几分,她涂了满脸药水,等着脸上那层面具在她产生了类似泡涨的奇异感觉后就一把把它撕了下来团成一团扔到一边,完全不顾回收再利用这件事情。

      谢琛看着她的动作立刻把识趣地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你这些日子都是在做游侠?”

      “不,我在做说书的。”

      “谁老婆第二天又被高祭酒拱了?”谢琛想起曾经沈天朗在军中开过的深夜故事讲堂,忽然对帝国下层民众思想的纯洁性产生了深刻的质疑。

      沈天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谢琛笑着给她补了一刀,“在你带过的所有兵眼里你都是这种人。”

      沈天朗无言以对,咬着牙拭去脸上剩余的药水痕迹,看着铜镜中渐渐浮现出她原本的模样,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她那张江南女子般秀美温婉的脸上格外出戏。

      她的确生的一张极柔美的脸,一眼看去小家碧玉般弱柳扶风,尤其是最近快十年她的脸都被各式面具遮盖住见不得光,皮肤都显示出了一种病弱的苍白气,格外惹人怜惜,这张脸几乎和她驾校老师傅满级兵油子一样不要脸,哦不是,豪放大方的爽朗气质截然不符,难免让人心生好奇,生出探究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的欲望。

      呵呵,你要是能探究出来为啥我跪着管你叫爸爸,你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啥会变成现在这副逼出。

      她收拾完自已回身看着半倚在榻上的谢琛,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我刚才忽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谢琛抬眼看她,“你别说你家只有这一张榻。”

      沈天朗严肃地点了点头,“我家都只有这一间能住人的房,所以你还是滚吧。”

      “这么多年过命的交情了你何必这么狠心呢?”

      “啊呸,要不是看在这点交情的份上我早就…”沈天朗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住,皱着眉露出了万分微妙的表情,卧槽不会吧这么巧。

      她一手支着下巴,狐疑地上下看了看谢琛,越看越觉得哎呦我去,忍不住牙痛一样“嘶”了一声,顶着一副蛋疼菊紧的表情强行改口,“是啊没毛病,这么多年交情…我他妈哪能把你往外面送呢?”

      她这改口改得着实太生硬,但谢琛完全没有揭发她的意思,相反非常给面子地拂衣躺回了榻上。

      沈天朗看着他这一套动作惊得目瞪口呆,哎呦我勒个去,说好的这时候是应该很贴心地发现我她的难言之隐然后自觉主动地滚蛋呢,她可真是从未见如此等厚颜无耻之人。

      沈天朗看着躺回榻上的谢琛,伸手揉了一把脸,“不是儿子咱打个商量呗,你看爹家里就这一张榻…”

      “你可以去院子里睡。”谢琛好心好意地提醒她,就好像他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地上的一地剑岔子一样。

      沈天朗:…妈的好气哟,可我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深深看了谢琛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儿子你等着,你爹不屑于欺负你现在这样的二等残废,等你好了我送你一套连环升天。”

      谢琛只是笑着看她也不接话,等着她彻底走出院子才一挥手,一只鸽子随着他的动作扑棱棱地飞进屋来,他从鸽子爪上解下一道传讯石,听完后一把捏碎又伸手扭了一下鸽子的头,直视着那双小小的黑眼睛,“回去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安全,不必来寻我,他们只要在我回到帝京之前找出是谁了下毒就足够了。”

      鸽子偏偏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这段话,在谢琛手指上蹭了一下就飞了出去。

      谢琛反手甩下指间传讯石的粉末,转头看向沈天朗离开的方向,良久后忽地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要翻车了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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