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今天也不行[快穿]》只留给我天空

9、阴谋论要不得

　　“今天是被放逐后的第8943个恒星日，改造机甲的工作进展缓慢，我在机甲操作系统的配置上遭遇困境，研究工作几乎陷入僵局。蔚蓝联盟的机甲操作系统主要归纳为两个类型，分别是古典机械智能系统和新式人工智能系统，区别在于前者需要输入明确详细的指令，完全依赖驾驶者的判断和操作进行战斗，而后者利用中心服务器进行庞大的数据计算能够模拟人类思维形式，能够识别更加灵活，笼统的指令，甚至能够自主完成一些简单的操作。”

　　巫妖王在日记里详细的标注出两种方式的利弊，“机械智能系统需要操作者拥有相当的知识储备，尽管绝大多数研究表明幽灵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少数幽灵能够通过学习积累进化成厉灵，然而从诞生到转化成厉灵通常都需数百年的时间。要人工智能系统需要依赖大量数据计算才能运行，通过多次试验推算，我得出了一个遗憾的结论。无论是在不死帝国普及科技文明，建设中心服务器的消耗，还有将数据直接由巫妖们计算所需要的时间和人数，两种方案的操作性都低的可怜。”

　　联盟学院高层们也同样面临困境，专家和教授们争论不休，关于莱斯特去留问题的讨论陷入僵局。会议室投影画面上呈现菲利普斯的形象，着重放大了尖锐的爪子和粗壮的颈部。

　　“根据生物学理论，飞行生物进化的方向通常会趋向于减轻骨骼和肌肉的重量。”一个生物学专家推着眼镜，几乎要贴在投影上，“你们看尾巴的长度和形状，绝对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食肉动物。不用怀疑，这家伙的宿主肯定是个强大的哨兵。”

　　“我有不同意见。”另一个哨兵学院教授反驳道，“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物种，我们不能够单凭经验武断，必须要实际考察研究。如果按照生物学理论，以它巨大的体型而言，单靠前爪衍生形成的膜状双翼根本无法飞行。从身上的鳞片来看，有可能是海洋生物，这就解释了尾巴粗壮的原因，它利用尾巴游泳和保持方向。”

　　“诸位，安静一下。”主持人及时开口，打断了接下来的学术争执，“安东尼校长，请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年逾花甲的老人从位子上站起来，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安东尼校长今年已经60多岁，对于一个哨兵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长寿，无论是学术界的权威，还是政坛上的地位，安东尼的成就都足以震慑在场的所有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学术领域的权威，对于精神体生物的研究也都各有建树。”安东尼的声音沙哑，但语气里透着坚定和自信，“无论是水生动物，飞行动物，还是两栖动物，这个物种都具有强大的攻击性和战斗力。以现有的经验来判断，这种精神体生物不应该属于向导感知能够吸引的物种类型。”

　　“您的意思是，这个精神体生物的宿主，莱斯特同学不是向导，而是一个哨兵？”莉莉安仿佛找到了强有力的同盟军，迫不及待的追查问责对象，“这是谁负责新生登记工作？为什么犯这种低级错误？”

　　“在新生登记之前，他们至少已经通过五次检查考核，不可能存在这种错误。之后，为了调查艾兰德统帅的案件，又对所有的向导和哨兵进行过一次检查。”锡安压低小声的提醒，“尼古拉斯亲自参与了对莱斯特的检查，他不可能弄错哨兵和向导的区别。”

　　“当然有。”

　　安东尼不留情面沙哑的回答，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莉莉安和锡安的脸色都涨红起来。老人环视了一眼会议室，所有人脸上都带着质疑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于是他又加重了语气，“当然有这个可能。莉莉安，你难道忘了自由向导联盟的研究课题？忘了你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莉莉安的嘴唇颤抖起来，“父亲”这个词汇像是不能触及的禁忌，一层水雾笼罩了整个视野，她用力握紧双拳，脸色惨白的瞪着安东尼。眼神里的仇恨和怒火就像是无形的刀刃，一刀接着一刀砍在安东尼身上。

　　妻子的痛苦让肖恩坐立难安，出于对安东尼的敬畏和尊重，他勉强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大步的走到妻子身边，“莉莉安很不舒服，我必须带她去医疗室。”

　　安东尼感受到了这样的愤怒，他脸上的自信和坚定突然都消失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80岁老人。

　　“我很抱歉，莉莉安，关于那件事——”他坐了下来，用力的喘了口气，挥手示意肖恩离席，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疲惫，“哦，是的。她看起来很不好。快带她去医务室吧。”

　　肖恩揽着妻子走了出去，并没有人回应安东尼的歉意，房间里陷入尴尬的寂静。

　　“安东尼校长，您刚刚说，有可能是指——”锡安谨慎的开口，“是和自由向导联盟的研究课题有关？”

　　安东尼闭着眼睛，没有回答，在所有人都几乎要放弃追问的时候，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来，“莉莉安的父亲也曾经加入自由向导联盟，负责主持一项研究工作的进展。研究的主要内容是——”

　　老人睁开眼睛环视了一眼会议室，才又继续说下去，“在那个年代，向导的地位远远低于哨兵，一旦被发现就会受到严格控制，只能够依附哨兵生存，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利可言。自由向导联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单诞生的，这个组织由少数同情向导遭遇的哨兵，逃离控制的向导和隐藏起来的野生向导建立，致力于反抗哨兵的控制，提高向导的地位，争取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

　　“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这样想的。”安东尼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甚至没有注意到用了“我们”这个词语，“随着战争的不断扩大，向导战斗力的劣势就更加明显。有人提出新的观点，主张向导和哨兵的实力差距才是一切矛盾的根源。社会发展遵从强者为尊的理念，但如果双方的实力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就无法存在绝对的奴役和控制。”

　　“蔚蓝联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很显然，自由向导联盟的研究方向是错误的，他们想要大批量，人为制造出类似黑暗哨兵这样的进化种群。但这是不可能的，这违反了物种进化的规律。”生物学专家遗憾的感叹，“如果这个研究能够成功，既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又能兼顾感知的稳定平和，那简直就是超人了。”

　　“在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安东尼没有否认生物学专家的推断，“所有向导孤注一掷，莉莉安的父亲也接受了改造。没有人知道改造是如何进行的，所有研究资料和人员名单都被彻底销毁了。经过改造的向导会二次觉醒，拥有新的精神体生物，感知能力和战斗力不断提升——”

　　“莉莉安的父亲——”

　　生物学专家锲而不舍的想要追问，锡安扯了扯他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闭嘴。故事的结局并不难推测，强大的感知总是伴随着脆弱的平衡，即使向导本身拥有安抚梳理感知的能力，但这种无止境的感知增长总有一天会打破平衡，陷入精神游离的困扰之中，再也无法保持清醒。

　　“感知改造技术会吸引多少愚昧的人，就能够带来可怕的后果，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安东尼站起来，拳头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和自由向导联盟有关，就绝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