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满地不开门》大若梨

14、知道了一些事情

　　宋将军看着若梨的眼神，总像是有些话要对她说。他眼中的关心若梨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她倒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喜欢她。她总觉得，他认识她。

　　那日送药之后他一直没来，只是这几日的昏沉中觉得他好像来过。真是很郁闷。寒疾暴发之后的第一次月事，若梨就知道会有些不同，可却怎样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具有杀伤力。她接连着几日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小腹里像有块儿寒冰，冷极痛极的她在浅浅的昏迷中也总是听到自己陌生的呻吟声。月事逾期不走，半月里下身总是不断的流血，服侍的春儿几乎以为她就要去了。

　　可若梨的心底还是一片澄明，甚至有时听得见他们的谈话。令她莫名惊奇的是，居然来了一位故人看她。那是她的老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驻边的将军和边城的父母官本应相识。可是，这宋将军认识若梨，是见过穿越以前的若梨吗？

　　“对不住李兄，若我当时同意纳了若梨，便不会有今日。”语气似乎听出些歉疚来。

　　“原是她的命，无关他人。”

　　原来若梨的父亲以前曾经想把她嫁予宋佐为妾，却被他拒绝。看来即使是做个妾都会被人婉拒，看来若梨的行情有够低弥。

　　好像若梨的父亲并没有完全忽略她的存在。至少今天来看她，是她没想到的。看来，她可能快不行了。

　　“她若有造化，那柯什日……，哎，罢了，孽债。她怎会病成这样？”

　　“张先生是隐世多年的名医，他说，若梨可能长期服用了大量的，大量的……”宋佐话到嘴边竟支吾起来。

　　“大量的什么？”若梨的父亲打破沙锅问到底。

　　“虎狼药。”

　　若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醒来，她已经醒了，装着闭眼好难受，她真怕他们发现她的眼球在骨碌骨碌的乱动。

　　“这该死的柯什日。”若梨听到“啪”的一声响，好像是她气愤的老爹拍了一下桌子之类的声音。

　　“水……”若梨于是只好乖乖醒来。

　　春儿端来了温热的白水，用它润润若梨干裂的嘴唇。若梨看向那两个在她睡觉时叽里呱啦吵醒她的男人。她知道是他们，却仍是愣住了，因为他们脸上的大比例的担心表情，和有些憔悴的面容，她觉得那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两个人的脸上。

　　“若梨”——“父亲”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不再言语。

　　“春儿快去唤张先生来。”宋佐吩咐着。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父亲问着。老天，若梨不过是来了月经，要她怎么回答。

　　“我很好，脚没有肚子疼了。”若梨如实回答，的确是这样，现在脚上的那些刺痛已被腹痛盖过。

　　大夫来了，原来他是个神医，若梨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必撒谎，反正撒谎也没用。大家都不言语，看着张先生专心的把脉。然后一行人等又同去了外间说话。哎，她竟是晚期癌症病人的待遇，好歹是她自己的身体，有必要那样瞒她吗。

　　少顷，张先生又回来嘱咐了若梨一些平时注意的事情。其实他不说若梨也知道，无非就是饮食起居要避免寒凉，平日饮食多吃补血养血的东西。“日后每月，月水来临大抵还是这样的情形，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看来竟让宋佐说中了，要在床上度过后半生了。月事半月不走，一月的一半就要在床上，另一半的夜里也要在床上睡觉，不睡觉的白天，没准只能斜倚在床上歪着了，若梨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积寒积弱积到如今怕是难起沉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