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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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还没有褪尽而朝雾已经迷蒙，酸涩含泪的双眼使得夜色和晨雾更加浓重。
“你的意思是？….怎么会？…不是有你在么？…” 我悲伤地闭上眼喃喃着，兜的言中之意已经将深深地不安无情地证实。疲惫地跌坐在寒的跟前，睁开眼，忍了许久的咸湿的液体终于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彩云易散琉璃脆，值得珍惜的东西往往越难持久，越容易碎裂。之前还是完满无缺，如今却很快就要流散成风，碎裂成沙。心痛如割！
“不要这样。”兜腾出一只手轻轻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可是潸然而下的泪水怎么也抹不干，他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忍者走到这一步是常有的事，你要试着去接受。”
“可是，她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如果大人，大人他…”透过泪水，满眼的绿色查克拉光芒中，浮现出大人将寒推入险境时的冷酷和拿到染着斑斑血迹的卷轴时无动于衷的漠然，喉咙顿时嘶哑，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大蛇丸大人的脾气禀性我很清楚，其实连你也不是不知道。”兜撤回手，埋头在双掌中释放出更多的查克拉，之后他一直低着头，我无从得知他说这些话时是带着怎样的表情，“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你、我全都不例外。赤坂寒只是不幸成了弃子，你本就不该指望大蛇丸大人，所以别傻傻地用这个去指责大人，明白么？别再纠缠这个事情了，只要你记得引以为戒就好。”
应该是恳切的告诫吧，听在耳里却如同芒刺扎痛了每一根神经，真的是这样么？可是..可是，大人却救了我，为什么…曾以为自己是特别，可是我不再确定，或许我真的只是重要的试验品…他不该这么对寒残酷的…大人…我忽然已经不知道以何种心态面对你，不知该怎么去亲近你….
“咳咳，咳…！”一连串猛烈的咳嗽从寒的嘴中传出，带出大口大口的血沫。我赶忙止住眼泪扑上前去，见她缓慢而费力地睁开眼，却目无焦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显示她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一直默然不语的啸月静静地蜷卧在她的旁边，一向熠熠的双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它伸舌舔了下我的手臂。我会意，小心地把寒扶起，让她倚靠在啸月软软的皮毛上。
兜很快使寒完全恢复了神智，“你陪着她到最后吧。我该赶紧去大蛇丸大人那里了，我的耽搁可能已经令他很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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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的确是很恼火，恼火于整个战斗计划一步步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眼下的战斗并没有他一番话中所述的那么轻松，大蛇丸能感觉到体内的查克拉凝聚出现了阻滞，身体的排斥反应已经露头，而对手在连续的强攻下尤未被逼至强弩之末的境地。
因为佐助而打乱行程仓促进入这片幽深的山谷，但是得到青狼的信息反馈并查看了周围地形之后，大蛇丸意识到摆在眼前的是啃掉青玉组合这块硬骨头的良机。原本最容易出现差错的环节是以非常手段困住毫无防备的迪达拉，未暴露的身份、蝗尺蛾、湖泊、时机，惜默掌握地不错，和兜一起展开的行动竟意外地顺利。当时看来已是胜券在握，他还笑着对佐助说‘虽然你擅自行动，不过，你想要的消息看来这次能得到了’。
虽然开端的良好并没能顺利延续，但迪达拉的再次出现也罢，赤坂寒的重伤倒地也罢，局势依然还在控制当中。
未曾想，惜默会刚好看到赤坂寒被利刃穿胸的一幕，瞬间失去冷静，横冲直撞置自己于险境。按他的行事习惯本该不管不顾，保存体力和查克拉，静待蚺蛇被全面控制后的最佳时机，给予对手雷霆一击。但他稍稍犹豫，还是去救了，用罗生门挡住蝎的所有攻击，快速移动的同时用潜影多蛇手臂逼退迪达拉，并且情急之下用右臂的代价接下了已经袭到惜默后背的攻击。有替身术不至于受伤，但是接连使用忍术特别是最后大大出乎蝎和迪达拉意料的替身术，几乎耗费了他所余的大半查克拉。
惜默对佐助的怒叱，他隐约听在耳中，即而是兜的到来，她的哭诉，然后兜迟迟未加入战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兜和他一样，同样是冷酷的人，并不会把救死扶伤看得多么紧要。只是他不会把这一面显露在惜默的面前，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一副好好先生，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该恼火么？对惜默，对兜，的确。
把涌入脑中的思绪扫到一边，大蛇丸很快作出决定。事已至此，还是改变策略，赶紧逼退敌人为妙。否则，一旦身体的排斥进一步加剧，此消彼长，被动挨打的人很快会沦为自己。
“佐助，用第二重咒印，迪达拉暂时交给你了！”
至少面对共同的敌人，佐助表现得还算愿意服从他的指示。庞大的查克流源源不断地涌出，在沼泽上无数泥点被高高掀起。
“兜！终于知道自己该在什么位置了么？用我的血召唤万蛇！然后，你也去对付迪达拉！”
“是，大蛇丸大人！”刚刚参加战斗的兜是完全的生力军，移动和结印的速度都异常的迅捷。
长长的黑发在风中胡乱翻飞，掩映在下面的大蛇丸的脸上闪动着不甘和无奈，蝎和迪达拉的丰富的战斗经验会告诉他们，现在是他们全面撤退的最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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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巨石般地从自己的心头碾过，我以为自己会放声大哭，可是我没有，只是怔怔用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污，细细地把她零乱的碎发别在而后，然后把自己的脸埋在寒逐渐变冷的颈窝里，无声的啜泣着。她就在怀里，近在咫尺却生死相隔，我永远失去她了，一颗心旋转翻腾的向下坠，却永远也落不了底！
仿佛丢了魂，这个时候如果有敌人靠近，完全可以在我有所觉察之前轻易将我击杀。蝎和迪达拉何时离去如何撤退，我不知道，大人、兜还有佐助何时来到身旁以何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清楚，脑子里来来回回盘旋的都是寒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语。
“我…没救…了，是…是么…？”涣散的目光终于聚集起来之后，寒吐出的第一句话，语调如此苍凉..
“帮我把这个….交….交….还给石黑，我终于还是…辜…辜负他了，让他白白….等了这么多…年….”寒想抬手取下脖子上的四叶草项链，挣扎着用力，却又咳出血沫来。我连忙摘下放在她的掌中，看着她用力地将其攥紧在手心，眼神中深深的眷恋和无比的黯然糅杂在一起….
“欠你的…没法再还了….”奇怪的一句话，言语中满是愧疚，寒说这句话时甚至别过头去，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弄不懂她为何这么说，要说欠，该是我欠她的才对…
“答应我，不要和大蛇丸大人走得太近！否则你总有一天会痛不欲生！….答应我，放开些，别太执着于仇恨！…..”她猛然紧紧地扯住我的衣摆，我不太记得心乱如麻的自己当时试图让她激动地情绪平静下来都说了些什么，她却反反复复不断说着这两句，直到我如捣蒜般重重点头才终于罢休….
“来地这么….突然，当忍者多年，以为已经能看淡生死，原来我终是接受不了…”那番对我的重复告诫之后，寒好一阵才缓过气来，然后幽幽地说着，一片惨然..
“惜默，你的眼泪…把啸月都给惹…哭…哭了，其实，我还算…幸…幸运，至少走的时候不是孤…单…一…”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苍白的脸上苦涩和不甘永远定格在那里….
一句一句，一幕一幕，混沌的脑子里装不进别的，只是自虐般地一遍遍咀嚼着…
寒是那么不舍得离开，是那么牵挂这个世界，是那么地无奈，觉得整个身体空荡荡的，没着没落。铺天盖地地悲伤之余，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苦涩翻涌，寒反反复复告诫我要远离大人，她肯定很恨大人，对他失望透顶，所以才会这么坚决要我引以为戒，同时又羞疚难当，她要我别执着与仇恨，是怕我为她抱不平而把大人当死敌么？我的确怨大人推她上绝路，却也不会因此…..，寒把我想得太好了，是我对寒的感情不够，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深么？对不起…
直到啸月用鼻子不断拱着我的肩膀，我才终于抬起头来，双眼通红，泪痕却似酹河水，拭过千行又万行。模糊的视线就这么对上了大人的金瞳，他蹙着眉头，神色复杂。这张让我爱到极处心心念念的脸孔，此刻落入眼帘却觉得狠狠一刺，胸口闷痛得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一般。
不由自主地立刻错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复又低下头去。却见啸月真的哭了呢，那么骄傲严肃的它面对死别也是眼角凝泪。
那滴摇摇欲落的泪珠一下子拨动了我的神经，从看见寒遇险的那一刻起就郁结在胸口的疙瘩，这个嚼再久也不可能嚼碎的疙瘩终于如鲠在喉。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喉咙里沙沙地，声音嘶哑低弱却不失清晰：
“大人，你为什么不救寒姐姐？….为什么让她去送死？…”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6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