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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默默承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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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天地间各种杂色也随之隐没,只剩一种颜色在变幻着光影浓淡。这种一致性显得四周无比的柔和。
大蛇丸低头俯视着山坳,那次亲自把惜默领过来之后就没有再次涉足这里。这里始终幽静,只有泉水如鸣环佩的叮咚声,仿如眼前在玻璃房里忙碌的女孩,安静地容易让人遗忘忽略,可待走进了却别有一番清新。不过,她现在还太弱了,能站在他身旁的必须是强者,而不能是需要他劳心的累赘。但是,他会让她很快强大起来,然后成为他希望的样子。这里面的风险,他不在意,如果失败了,那只能说明她不是合适的人选。优胜劣汰,是他遵循的这个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几条法则之一。
不知道她能否给他带来欣喜呢?!如果移植实验如设想般取得成功,证明萐茯草的确能够造就出可以接受异体能力的特殊体质,这对他的禁术开发无疑是巨大的推动。想到这一点,还真让他有些迫不及待呢!
大蛇丸阖上眼对着最后一线夕阳弯了弯唇角,然后缓步往前走去。
大人回来了,我真恨不得立刻跑回去,即使不能见到,能够离得近一点,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不过,不能因此误了自己该做的事。近些天日照充足,幼苗在噌噌地窜高,所以移株还是尽早完成的好,否则任其挨挨挤挤簇拥一处就该因缺乏养分而发蔫了。
慢工才能出细活,我叹口气静下心专注于手底,以免不慎伤及尚未健壮的根须。为防蚯蚓、蚰蜒、土蚕等从盆底眼中钻入,毁坏其根,玻璃房里新搭了一个高高的金属架,上面已经七七八八地悬挂了诸多的陶盆。架子有些高,我踮起脚尖,撑直手臂才能勉强够到。我用衣袖擦擦脑门上的汗珠,费力地想把最后一盆草挂上。忽然发觉手上一轻,陶盆已经稳稳当当地悬在了上面。
奇怪!怎么寒姐姐这个时候还会回到这里?我诧异地回头,却出乎意料地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金色眼眸。我又惊又喜地捂住嘴,看着那个我日思夜想的身影,一时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大人优雅地稍稍抬头望着半空中的翠嫩的绿叶,然后转向我,未开口却先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大…大人….”我讷讷出声,随之一阵慌乱,意识到刚才由于蓦然看到大人,一时忘情,结果便用满是泥巴的手捂住了嘴。现在脸上指不定是如何地狼狈呢!
眼见得跟前那露在黑乎乎的泥掌外的小半张的脸在瞬间变得通红,他的笑容更盛,肩膀有些微微颤抖!
啊,怎么办呢?曾经不知多少次的设想着再次见到大人的情景,却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么一幅惨不忍睹的尊容站在他面前。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真想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大人,我….我去清洗一下。”我心乱如麻,低头猛地跑开,快步跑到小池边。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不止是灰头土脸,一整天的修炼还使得发丝凌乱,就连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一捧捧清冽的泉水被掬起扑在脸上,洗掉脏污的同时也褪去了脸上的红晕。我定定神,可不能继续失态了!
“萐茯草长得不错,什么时候完全长成?”听到我的脚步声,大人问道。
“还有三个多月吧。到时会有短暂的五六天的花期,之后根、茎、叶便都可以入药了!”我走到他的身旁,情绪已经平伏了下来。
“我希望你能写下一份培植方案,详尽到其他人也能够依照着完成种植。”他可不想看到因为移植试验的失败而导致萐茯草的绝种。
我没有多想,欣然应允。虽然关于萐茯草的培育方法斜川家族对外界一直讳莫如深,不过如今继续藏着掖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只要是大人需要的,我什么都愿意给,毫不迟疑。
“拿着。”大人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我,“试着将查克拉聚集到上面。”
我依言照办,有些紧张和期待,心想这是不是检查我的修行呢?不过为什么用一张白纸?
凝神静气,感觉着查克拉在体内被调和、提取然后往外释放。可是才刚一发力,手上的白纸便“啪”地一声裂为两半。
我愣了愣,也不知道这样的表现是好还是不好?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大人满意舒心的笑容,虽然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也傻傻地跟着咧了咧嘴!
“大人,这是…..”
“这说明你的查克拉性质变化是风系的,正如我所希望的!很快就可以开始了 ”
“有什么是惜默能尽一份力的么?”我敏感地意识到大人即将要做的事是与自己相关的。
“很敏锐呀!”大人盯着我的眼睛,清晰地说,“我要给你力量!”
我不由一震,眼睛也亮了起来:“真的么?!大人!”
大人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哦,看来你倒是很乐意。”
“嗯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呀!”我连连点头,心里喜滋滋的,“就是怕做得不够好,辜负大人,所以还有点诚惶诚恐…”
“你先别高兴太早,待我把话说完。”大人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的严肃。
我敛起笑容,惴惴不安地等待下文。
“我准备把一种控制风的独特能力通过移植的方式转移到你的身上,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的体质相当特殊。”大人伸手指向我颈后的印记,“当初你以柔弱的体质很好地承受住了咒印的侵蚀就是最好的证明。”
“移植?”我努力消化着大人的言中之意,想起上次昏迷时那个冗长的噩梦,心有余悸。
“是的,移植,直接夺取他人的能力,化为己有。但随之带来的风险是可能会引起强烈的异体排斥,如果不能有效控制甚至会因此丧命。”大人凝视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可能会死,是么?”我一下子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害怕了?想退缩?”
“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人总是害怕失去,特别是有特别珍惜的东西的时候!”我缓缓地说道,咬咬嘴唇,“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
“大人之所以要在我身上进行移植的原因是什么?是希望我能变强成为您得力的部下?还是把这当作一次试验想要去验证什么?”我幽幽地望着他,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真正的不安。
大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想弄清楚的是,萐茯草造就出的特殊体质究竟能不能很好地融合异体的能力。”
低沉的嗓音平静得如同水波不兴的深潭。
大人冰冷的回答让我一阵不可抑制的凄凉,心酸不已,对他来说我终究没有特殊的意义。可是,伤心归伤心,无论如何,只要大人需要,我始终还是不会犹豫!
“唔,知道了,我愿意替大人找出这个答案。大人不是说我体质特殊么?所以我想我会没事的。如果成功了,不仅大人知道了答案,我同时也获得了不同寻常的能力。仔细想想这还真是一次回报丰厚的赌博,令人跃跃欲试呢!呵呵~~” 我眯起眼开心的笑,笑得酒窝深深,可却还是没能掩住里面飘荡着的一缕苦涩….
他看着她,还是和上次被施加了咒印醒来之后一般无二的如花笑靥。聪明如他,知道她为什么问那个问题,明白她希望听到怎样的回答,甚至也没漏掉她藏在笑容中的苦涩。可是,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对她宛然可见的深情视若无睹。他要成为的是最强的终极个体,不需要感情,不懂得怜悯,亦没有感动。
他对她一语道破他心机的问题并不讶异,在音隐呆了四个月了,不会对他的性格全然无知。却不得不讶异于她能接受得那么坦然和豁达。其实扪心自问,他也期待她成长为出色的忍者,然后把她带在身边。但是他不想说,这千年的冰河不打算为谁而轻易消融!
“这样最好了!”他也笑,嘴角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