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六章 ...
-
纲吉细细回想了下，才记起这话在不久前山本武也对自己说过。
不知为何，由山本武说出，纲吉会震惊会慌张，可这话出自John的口中，他就连惊讶也没了。
“Tsuna，我不会阻碍你，可我不想作为你的同伴却得不到你的信任。”John说道，“每次都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Tsuna，我不满很久了。”
这话John说的格外认真，神色也是格外的严肃。
可纲吉就是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
John看着纲吉的笑容，抿紧了唇，整个人都迷茫了。
“John，”纲吉止了笑容咳嗽两声，他的心情已经转晴，“谢谢你。”
并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的John厚面子的收下了这个赞美，严肃的神色也带上了得意。
这种小小的改变纲吉却是完全看见，心中忍俊不禁。
又咳嗽两声，正了神色，纲吉道：“我是准备再一次清理里世界。”
到了正经的话题，John也变得靠谱起来，盯着纲吉静待接下来的话语。
面对如此的John，原本在心中积蓄良久的计划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纲吉都有些惊讶。
随后又是释然，兴许是John在知道自己恶名声依旧靠近，也兴许是没又那过分美丽的记忆，却又一段温馨的时光。
纲吉近乎是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计划说出。
托盘而出。
“里世界在我强硬的镇压是和平不了多久的，清洗虽然彻底，可到底是有余孽存在，水至清则无鱼，Vongola的行为已经阻碍了太多的财路，在我隐退之后定会引起浪潮。”
“而Boarl年纪稍小，心性稚嫩，那些漏网之鱼群起而攻之，便是五年前的情景再现。”
“所以Tsuna，你是准备在隐退前……把所有的隐患都除掉吗？”John询问。
纲吉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实在不放心他们后面的生活，五年前的事……到底让Vongola元气大伤，核心人员锐减……如果再来一次叛乱，结果……不堪设想。”
话落，空气沉默。
John沉沉的看着纲吉，目光中情绪变化再三，最后停留在心疼。
“Tsuna，你不用把自己逼的这么紧，你还尚在壮年，隐退之事还早。”
听了这话纲吉却是久久的沉默，John内心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不安，喉咙也越发干燥。
“Tsuna……”John舔了舔嘴唇，艰难的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你……是不是……”
纲吉垂下了眼，并未回答，可John已经得到了答案。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John跳了起来，快步走到纲吉面前，呼吸急促，他伸手拉住纲吉的手，低下头艰难的说。
“Tsuna……不管是什么情况。按照现在的科技发展，都会有解决方法的。你不会这么早去世。”
John这话像是在对纲吉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盯着面前的人，内心如大海般波涛汹涌，无法停下。
面前的人比他还小五岁，正值最年轻的日子，John见过普通人家这个岁数的孩子，成日都是稀奇古怪，活力四射。
面前的人因为小小年纪便成了最大黑手党的首领，那稚嫩的面孔上总是带着严肃的表情，不善交际便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John曾经想过，等到有一天Tsuna不是Vongola那个庞然大物的首领的时候，他也会把自己的位子交给下一任的首领。
然后每日缠着Tsuna，带着这个教父，或者是曾经的教父去游历，他会规划好路程，刚好能在地球上画出一个完美的心。
这是属于他独特的，隐蔽的，告白。
他曾经那么渴望纲吉隐退。
可他绝对不渴望以死亡收场的退出。
“不管是毒药还是疾病，Tsuna相信我，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都能攻克。”John这么说道。
他真诚而热切的目光让纲吉觉得被烫了下，纲吉回避了那目光：“John，我厌了。”
纲吉接下来什么也没有说了，John却把他的意思明白的彻彻底底。
他松开了手，盯着纲吉，不放过纲吉脸上任何一点变化：“Tsuna你是真的，真的想……”
John口舌有些干燥，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觉得嗓子在冒烟。
“是的。”纲吉回答，他果断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回答后甚至觉得有些轻松。
这份轻松让John内心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恐惧，可纲吉并没有注意到。
他像是倾倒一般把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感受都说了出来。
说给他唯一能说，也是唯一愿意听的听众。
“John，在成为Vongola首领之前……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国中生，每天都在想着放学上学，最大的烦恼是怎么挺过下一次的考试。”
“会因为考的不好而把试卷到处乱放，会因为体育差装生病，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国中生了。”
话尾轻叹，纲吉一时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压在心头几年的石头终于被抬起一点，伪装了自己的真实终于露出了一点。
而John呢？他是一个很好的观众，他缄默着，认真的听着他所爱之人从未被他探索过的过去。
“John，我很讨厌杀人，也很讨厌那些决策。”
纲吉说道。
John知道纲吉说的是什么决策，Vongola作为里世界的龙头老大，除了自己的事情以外，也会对里世界林进行一定的管理。
统领——杀戮——奖赏——清除——执法
纠纷在里世界从来都不算少，Vongola需要去管理它，纲吉需要去管理他。
“开始的时候也是很怕的，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上标榜的是几万人的生命，我的名字笔画不算多，可在那纸上它就很重。”
纲吉叹了口气，用一种旁观者的口吻叙述。
“Vongola的白色花海，是我一朵朵种下去的，在我每一次掠夺了一次生命之后。”
John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现在勾唇在自己面前温和青年只想让他抱一抱。
抱着他给他鼓励，告诉他这并非是他的原因，那些被惩戒的人都是罪有应得，里世界的土地一直是鲜艳的红色。
然而John什么也说不出口，他惊觉，自己也是这般，和无数浸泡在鲜血里的黑手党没有任何区别。
而和他面前的青年，隔如天壑。
John沉沉的看了眼纲吉，所有的劝阻都吞吃下肚，他沉重的再次询问：“Tsuna，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John一双碧眼锁定着纲吉的眸子，不错过任何一点神色的变化。
他想，他是妥协了。
如果Tsuna说自己不想，那么不管是鲜血还是疾病，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会让Tsuna活下来，带着他实现自己的计划。
如果Tsuna说想，那么自己会去帮助Tsuna，帮助他完成这个计划，给他举行盛大的追悼会，随后带着他的骨灰游历世界。
“Tsuna，你是真的不想吗？”
John再次出声。
原本坚决的答案在John的凝视下变得迟疑，纲吉神色一顿，这点微妙的挺多被John捕捉住。
John说：“Tsuna你真的不想活着吗？孤儿院的小孩还等着你再次带着吃的去，下一个过生日的孩子每天都在数着日子。”
“Tsuna你真的放心Boarl掌管Vongola？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个庞然大物会让他措手不及。”
“还有世界上美好的事物，Tsuna你没吃过的美食，没看过的景色。还有……Tsuna，你的母亲……”
“我……”纲吉蠕动着唇，嗓子干涩。
他听着John温柔带着诱导的声音。
他想起了在上次离开孤儿院时，那些孩子说“一定要再来”。
他想起来了Boarl还会在训练室摔倒，为了变强遍体鳞伤。
他更想起了……奈奈。
“我……不想——”
话一出口，以纲吉为圆心的世界褪去色彩，变为黑白。
时间被静止在这一瞬间，却响起空灵的声音。
黑白的世界泛起涟漪，一阵波浪拂过纲吉，身着纯黑礼服的弁沭阴沉着脸出现在纲吉面前。
“你想违背交易！！”
弁沭用尖锐得跟针似的声音叫到。
他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一步步走近，纲吉这一刻从弁沭身上感受到了压迫，神色有些难看。
弁沭却并未理会纲吉的神色，他终于靠近了纲吉，低着头嘴里不听的说着不可以不可以。
纲吉伸出手，放在了弁沭头上。
被触碰的弁沭抬起了头，令纲吉惊讶的是弁沭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这让他更加无措，甚至于连周围的威压都被扔在了一旁。
“弁沭……”
纲吉轻声唤到。
弁沭凶狠的看着纲吉，但配上他稚嫩的面孔还有那泪水根本不成威胁。
“沢田纲吉！你想违背交易！”
他尖叫道。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