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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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实验室回到办公室，瘫倒在办公椅中的纲吉只觉得疲倦和疼痛，过度的释放和压抑让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用手遮住眼，黑暗如期而至，纯粹黑暗中纲吉的听力得到了提升，空气中微不足道的声音也进入，开起了一场小型音乐会。
纲吉有些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能够缓解他内心的烦躁，帮助他安抚体内快要暴走的力量，在这种安抚之下纲吉快要睡去。
不过在他睡去之前就有人打断了他。
急促的步伐响起，纲吉转过办公椅，还没有停下就被一颗炮弹袭击，纲吉有些无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并没有产生应激反应。摸了摸怀里小孩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上佳。
"蓝波，别撒娇了。"纲吉说的有些温柔，虽然比不得五年前可是这已经是目前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
"纲……"蓝波埋首在纲吉怀里，语气有些闷，仔细听的话还能察觉到一丝哽咽，"纲……纲……"
"……怎么了？"纲吉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本来就是刻意而为殿东西现在被轻轻一碰便碎了，见蓝波埋首在自己怀里，纲吉索性去掉了那伪装的温柔，轻声询问，"是回来的时候怎么了吗？"
其实纲吉怎么不知道蓝波为什么哭呢？突如其来的刺杀让人觉得害怕，更何况他怀里还是个孩子，五年前来的孩子。本就经历了时间的转换又受了这个刺激，这个孩子怎么不惊恐！
是的孩子。纲吉一直认为蓝波是个孩子，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不管蓝波是那个可以从头发里掏出手榴弹的五岁孩子，还是现在在自己怀里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回来的十岁孩子，他们都是孩子。
孩子是不可能让他放心的，更何况曾经作为蓝波在里世界保护伞的波维诺家族已经消失不见，年仅十岁的蓝波如果再失去自己的保护，不管是在里世界还是在里世界外，纲吉都不想细想。
所以他并没有让蓝波像其他守护者一样离开，他必须确保蓝波在离开自己后依旧安全，甚至在自己离开后依旧安全。
如此一想思绪便如风筝般飞远，纲吉机械式的拍打蓝波的背部，给怀里的小孩安慰，蓝波也接受了这种安慰，在纲吉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思绪飞的遥远，导致的后果是在蓝波说出"我也想要保护纲，我也要变强"时，纲吉并没有反应过来，看起来有点呆。
"纲！"蓝波大叫一声，唤回了纲吉的神智。纲吉看着还在怀里，甚至猜到自己腰高的孩子带着泪水的脸上满是认真："我也要保护纲！我可是蓝波大人！我要保护纲！"
还没变声的男孩说话带着股奶味，软绵绵的却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和决心，或者说觉悟："我会保护纲！"蓝波直视纲吉的眼睛，坚定的说到。
"蓝波，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从震惊中回神，纲吉揉了揉蓝波那蓬松的黑发，尽量给蓝波解释以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我很厉害了，不需要蓝波保护，今天的刺杀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蓝波吓到了吗？"
因为是孩子所以纲吉放柔和了声音，以往纲吉这么说的时候蓝波都会听取纲吉的意见，变得乖巧。
可是现在并不是以往。蓝波也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虽然对于他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是他却明白了什么。
他明白大哥可能不会回来了，他也明白那个拿着剑会给他寿司吃的人也回不来了，他还明白章鱼头也许不会再和他吵架了。
也许是小孩子一瞬间的成长，也许是曾经被宠坏的孩子终于恢复了以往。蓝波在下车被一位女性接着前往彭格列，进入那大的恐怖的，阶级明确的城堡时，长大了。
在被送到纲吉办公室，打开门看见在黑色沙发中分外消瘦的纲吉身边没有任何人时，蓝波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纲只剩下自己了。
曾经在人群中心，作为首领被众多人喜爱着保护着的纲，只剩下了自己。
蓝波哭了，内心的悲伤和哀默掩埋了他，都说孩子是最敏感的。也许他在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在这办公室中心的那个人，内心是如何的了。
"蓝波，如果要变强会很辛苦的，会受伤，会挨骂，会流血，还要吃胡萝卜和菠菜。"纲吉看不能哄着蓝波放弃换了恐吓的方式，作为蓝波曾经的保父，纲吉知道蓝波害怕什么，"还不能吃葡萄水果糖。"
这些说出去纲吉认为蓝波一定会放弃这个想法了，在他的记忆里蓝波始终是一个害怕吃苦的小孩。事实上蓝波确实是，可是当一个孩子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也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
蓝波听纲吉的话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些东西对于他而言都太过于可怕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坚持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我要变强，保护纲！”
"就算很难，会受伤，要吃难吃的胡萝卜和菠菜，还不能吃水果糖。"蓝波吸了吸鼻子，眼角的泪水强撑着不留下来，一字一句的说到，"我也要保护纲！"
纲吉一时也被这样子的蓝波震慑到了，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蓝波如此郑重的说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是保护他。
看着倔强一脸，明明害怕却依旧坚定的稚嫩面孔，纲吉内心涩涩，眼眶也有点热。成为里世界教父以来，纲吉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没有听到"我要保护你"这个以前经常听到的话语了。
他俯下身子摸了摸蓝波的额头："那么，我同意了。"就算知道蓝波看不到纲吉也想要笑笑，但太过于酸涩的内心让他做不到这个。
他觉得自己快要哭了。纲吉不想要让自己过于狼狈，他也强撑着不让泪水流下，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纲吉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明天我带蓝波去可以变强的地方，现在蓝波先回去好不好。"
"好！"蓝波点了点头，小跑着离开了纲吉的身边，在门口顿住，"纲不会骗我对吧。"
"对啊……不会骗蓝波的。"纲吉这么说道。
"那么我走了，纲晚安！"蓝波回答道。
在蓝波离开办公室之后，纲吉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下，他用舌头舔了舔，不是五年前的咸苦，而是一种酸涩。纲吉捂住自己的脸，喉咙哽咽，哭了出来。
沢田纲吉你看，你不是说过让他好好生活的吗？现在还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让他再次踏入了。
你真卑鄙！
水滴从指缝流出，滴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分外明显。而与它一同的是哽咽的青年声。
"纲不开心对吗？"蓝波拉住准备离开的Boarl询问。
BOSS怎么会开心！Boarl咽下已经到达嘴边的话语，盯着面前稚嫩的孩子，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面前这个孩子是曾经距离BOSS最近的人，也曾经是彭格列的核心力量，可是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Boarl不知道怎么告诉蓝波，她离开时听到了纲吉的哭声，感受到了那哭声中的绝望呢？
脑海中思绪万千，Boarl最后也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吧。"
蓝波并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打开房门，走进去关上，已经变得干净的脸上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鼻涕，有的是一种坚定。
Boarl听见了一句话，在门关闭的那一瞬间。
"我会让纲开心的。"
第二天纲吉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浑身无力，昨天的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了他的身体，在里世界的教父先生现在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等一会就好了吧。纲吉这么想，内心却是叹了口气，现在内心平静下来，他有点后悔。甚至有点想要反悔，可是话一出口，纲吉也改不了，熟悉蓝波的他可是知道蓝波对于承诺这种东西记得多么清楚。
"纲——"熟悉的声音响起，纲吉侧脸看去就看见一身蓝色运动服的小牛走来。
"蓝波？"纲吉瞅了眼时间，早上七点，有点惊讶。当然在被Robern拿着枪逼着起来的时候例外。"你怎么这么早？"
"因为蓝波大人要变强！"现在纲吉床边，蓝波说到，"我会变得非常非常强的！"
"是是是，蓝波会变得非常强的。"纲吉无奈的符合，这下他是肯定蓝波是不会忘记这茬事情了。
蓝波听见纲吉的符合有些得意，这类似于夸奖的话语让他非常受用。站在床边的他觉得自己超级厉害，充满干劲和得意的话就溜出口了："纲，快起来！蓝波大人都起来了！"
"嗯。"纲吉从床上撑起身子，慢吞吞的换下自己的睡衣换上西服。
"纲好慢。"蓝波坐在办公椅上，托着下巴说到，"在以前这么慢纲你会被Robern用枪打的。”
纲吉的动作有些僵硬，但蓝波并没有发现依旧说道："不过他现在不在，只有蓝波大人的话……只要纲给我葡萄水果糖我就准许纲多睡一会！只要一颗糖哦！"
纲吉摇了摇头，扣上上衣的最后一个扣子，起身走进蓝波："蓝波，早上不准吃糖。"话落便从蓝波身侧走过，"走吧，去训练的地方。"
"一颗也没有什么啦！"蓝波撅着嘴不太乐意，跟在纲吉身后喋喋不休，"一颗糖而已！不会有什么其他不好的啦！而且马上就要训练我也吃不了糖了——唔！纲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蓝波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刚刚这里可是正巧撞上了纲吉的后背。
"到了，蓝波，训练场。"
蓝波闻言探头望去，银色金属构成的空间方方正正，七彩的火炎四处惊起，蓝波有点愣，而正巧在这个时候，一个前面的声音响起：
"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