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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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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沉鱼来到萧景年的健身房时他正坐在办公室的榻上,左手捧着书,右手捻着薄薄的书页,表情恬静又认真。
她收起正要敲门的手,静静打量着这位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师兄。有时她在想,师兄就像梅长苏的另世,羸弱又坚强,优雅又仙气。如果穿上古装,妥妥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惜老天忒小气,都不够厚爱这两人。
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叹声,萧景年抬起头,见到来人轻扯了下薄唇:“鱼儿来了?快进来。”细长白皙的手指把书合上,放在前面的矮桌上。
纪沉鱼走了进来,把背包摘下来坐在他对面,“师兄在看什么书呢?”她扫了一眼封面,是他上次在书城买的经书。坐下才发现书架上的音箱传来低低的梵音。
她笑道:“我怎么有种走进佛堂的错觉呢。”桌上摆着经书,耳里听着呐喃的梵音,就差一股香火味。
萧景年脸带笑意,抬睑道:“喜欢吗?”
纪沉鱼点点头:“嗯,有种心净的感觉。”
萧景年从矮桌下拿出一套小巧的茶具,斟了杯茶递给她,“前段时间去寺庙住了几天,住持赠了我几张碟,反正没事就听听。”
户州城有名的寺庙就两间,听说能在庙里过夜的人要么有身份地位要么有佛缘,纪沉鱼很好奇他是属于哪种原因可以留宿,不过这是他的私事,她也不是八卦的人。
“那事你考虑得怎样?”他满脸期待的看着她。
纪沉鱼轻啜一口茶,抿嘴沉思半晌才道,“我想了下,还是去教体育吧,等我哪天受不了了再来抱师兄的大腿,怎样?”
他牵起嘴角,澄澈的双眸与她对视,“好,随时欢迎。”
“谢谢师兄。”
纪沉鱼低敛下眉眼,拎起茶壶替两人添满茶水,一手抚着杯沿,一手托腮看着他,问道:“师兄真的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吗?”
话落,她心脏又不争气的突突狂跳,面上却表现得淡定如斯。
萧景年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良久后才摇了摇头道,“不想耽误人。”
纪沉鱼不赞同地看着他:“师兄你为什么老认为自己在耽误人呢,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比如我,对你总有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闻言萧景年双眸灿若繁星,但一瞬后又暗淡下来,“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体吗?说不好哪天就没了。”
最烦他说这种丧气的话,纪沉鱼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板起脸道:“师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奶奶年青时身体也不好,生完我爸后身体更不好了,但她活了七十八岁呢!”
本来想到这些事心情会莫名的忧伤,但听她这话不禁扬起了嘴角。
他知道纪沉鱼是在关心自己,也清楚她的心意,但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余生的幸福,既然自己做不到,又何必去捅破那层关系,维持现状对彼此都好。
萧景年轻啜了口茶:“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工作怎么样?”
纪沉鱼吁了口气,知道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能不能别挑起她讨厌的话题啊师兄!
想起早上的事就想呕血,那人简直就是小流氓鼻祖,从小到大她遇到的小痞三也不少,就没见耍流氓耍得一本正经的!
她抿了下嘴:“就那样,现在的年青人诡异得让人费解,”说着她突然跳下榻,“不行了,我得去打打沙包发泄下,憋着难受!”
萧景年也站了起来,拉住她皱眉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没有,我出去活动了。”说完她就走出办公室。总不能跟他抱怨自己的初吻被那小色-狼给夺了吧。
萧景年看着她的背影,回忆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看着倒像个傲慢的人,而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双犀利的眼,目光扫过他时就像一头斗争力极强的狼在警告窥视它猎物的同伴。
最重要的是,他强烈感受到男人之间的敌意。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门口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
严言五到家时才五点多,他一进门就扫视一眼若大的客厅,见没人又转身进了厨房,厨房只有陈妈在忙着晚饭。
他打了声招呼后又往后花园走,半道上碰上李叔拿着工具往回走。
“哟,今儿回来的挺早嘛,”李叔顺手把工具递给他,“快下雨了,帮忙把这些搬到杂物间。”
严言接过工具放回杂物间又转身上了二楼,二楼很安静,连过道的灯都没开,他拧开对房的门,黑呼呼一片,拧着眉又转身下楼。
陈妈刚摆上了四菜一汤,见人从楼上下来便喊道:“快把洗手吃饭了。”
他抽了张消毒湿巾边擦手边问:“陈妈,今晚就我们仨?”
陈妈盛了碗鲫鱼汤放到他面前:“对,你鱼儿姐今晚有约了,不回来吃饭。”
严言抿了下唇,脸色顿时不悦,他掏出手机刷了下朋友圈,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她有发新的动态。
“吃饭时别玩手机。”刚从房间出来的李叔轻敲了下桌面,“现在的年青人真是寸步不离手机。”
严言“嗯”了一声放下手机,端起碗默默地吃着饭。
“哟,下大雨了呢,不知鱼丫头带伞了没?”陈妈望着窗外嘀咕。
严言扭头看了眼外面,突然间倾盆大雨,还配着闪电和雷鸣声。
李叔搭话:“应该没带,我看门口停了辆车,应该是来接她的。”
严言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放空盯着某处,随即牵起嘴角,毫不察觉的露出一抹讽笑。
“言言一会给她去个电话,问下需不需要人去接,要的话打个电话给公司小李,让他帮忙把鱼儿接回来。”
严言应了声。
李叔摇摇头道:“我看不用,能跟鱼丫头做朋友的人风度能差到哪去,肯定能把她送回来。”
陈妈瞪一眼老头子,“严言听我的,一会给你鱼姐去个电话。。”
于是吃完饭后严言就给她发了条微信,过了半晌她才回了“不用”两个字。
萧景年把她送回严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看着窗外大雨滂沱,他拿起旁边的伞正准备下车。
纪沉鱼急忙拦住他,“师兄你别下车,呆会淋雨得生病了,我这跑两步就到了。”她边说边推开车门。
萧景年还来不及阻止她己经跨下车,他伸手把伞递给她时,旁边突然闪出一道人影,一把大伞及时罩在她头顶上。
纪沉鱼扭头一看,少年那张俊脸都黑得跟这夜色差不多了,伸手不见五指。
萧景年微仰起头,正好撞上严言冰冷的视线,他愣了下,随即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对方若有似无地回应了下。
萧景年收回视线,笑道:“那你回去吧,一会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纪沉鱼道了声谢又叮嘱司机开慢点,看着车开远了才转身。
“走吧。”
刚走了两步肩膀突然搭上来一只手,微微使力把她往他那边带,温热的手掌透过薄薄的衣服烫着她的肌肤。
纪沉鱼挑眉斜睨他一眼,以示警告。
严言直视前方淡淡道:“小心被雨水淋湿。”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当你认为他在耍流氓吃豆腐时,他适时一本正经地告诉你他是在替你排忧解难!他是在宣扬“爱的无私奉献”!
于是责备的话总是止于唇间,郁气都哽在喉咙不好发泄出来。
纪沉鱼不想跟他贴这么近,她疾步往前两步拉开距离,走出了雨伞的护避。
严言立马跨步跟上,扣住她的手把她扯进怀里,“干嘛呢!”
“放手,这点路哪用得着打伞,我跑几步就到了。”
严言充耳不闻,不但没放手还移至她腰部扣紧,纪沉鱼被这突然的动作吓愣了,没等她挣扎耳边便传来温热的呼吸。
“看来你不信我的话。”他说。
谁信谁傻子!
两人肌肤紧贴着,纪沉鱼甚至能感觉到心跳。
“热死人了,放手!”
“我说过他不适合你。”又勒紧了一点。
“就你适合,快放手!”
严言静默两秒,随即蜜汁自信道:“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臭小子还要脸吗?
“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没给他发言的机会,握住腰间的手用力一掰。
严言被她捏得不得不松手,面上淡定如斯,心里却暗暗吃惊她力气比想象中的还大!
纪沉鱼淡淡瞥他一眼,啧啧叹道:“老实点不就完了,非得惹你鱼姐姐。”
严言收回手,暗暗活动了下被捏的手腕,舌尖舔了下唇角,露出一抹痞痞的笑,心道本来不想惹的,现在惹也惹了,不喜惯半途而废的他决定一惹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