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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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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过敏事件,纪沉鱼和严言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化。
关于这种变化,她更愿意把这看作为姐弟之间的关系,虽然她有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还隐含了什么
不可言语的关系……
就像现在,一进她屋就往床上盘腿一坐,刚开始她极为不习惯,正面侧面提醒过他好几次,但人一本正经地说,以前表姐住这的时候人就这样,大家也没觉得不妥,反而显得姐弟关系很和睦。
看吧,人家其实也是把她当自家姐姐看待的,是自己想多了,再唧唧歪歪就显得小肚鸡肠,心思不洁了。
纪沉鱼从镜子里瞄了眼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人,忍不住又道:“我这床有宝啊?每天早上非得过来坐会。”
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后,这人就这模样了。
严言哼笑一声,干脆整个人躺了下来,侧身眯着凤眼看着正在照镜子的某鱼,“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再擦几天药肯定能完全恢复了。”
“唉,都已经六天了,还没好。”纪沉鱼看着镜子里还有红斑的脸,心情真的好不起来。
本来打算下午去师兄那里的,看来得往后推了。
“我看看。”严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她右侧边,微弯着腰认真盯着她脸,除了稀疏的红斑,其余皮肤光滑粉嫩。
由于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纪沉鱼往旁边挪了小半步。
“再过两天能好。”严言若无其事地直起腰,“走吧,粥已经冷得差不多了。”说完提步往门口
走。
纪沉鱼又看了眼镜子里那张脸,叹了口气才跟上。
这几天因为怕油烟和蒸汽熏到脸,纪沉鱼很少进厨房,早餐基本都是严言准备,中-晚餐要么外
买要么他简单做点应付着。
说到这点她对严言的看法又有改变了,原以为他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没想到人家袖子
一挽洗手做羹汤了。
两人并肩膀来到餐厅,桌上已摆着之前没喝过的小米粥。
“今天换口味了?”
“嗯,换个口味,天天蛋羹包子你吃不烦?”
“习惯了。”
两人坐下才喝了几口粥门外突然传来交谈的声音。
“唉,外面千好万好还不如自个家好,老头子我跟你说啊,以后别想再劝我离家了。”
一道略显无奈的男中音回道:“不劝你,你爱咋整咋整。”
随着交谈声是咕噜咕噜的行李箱摩擦地面的滑轮声。
严言皱了下眉,与纪沉鱼对视一眼后道,“是陈妈和李叔回来了。”
“真的!”纪沉鱼放下碗筷迎了出去。
“哟,这姑娘应该就是我们家言言的老师吧?”老太太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看到纪沉鱼笑眯眯的问。
纪沉鱼跟俩人打了招呼,笑道,“就陪读,不是什么老师,陈妈我来提吧。”说着接过她的行李
箱,跟着出来的严言也接过李叔的行李。
两老人经过长途飞行也确实累了,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这姑娘劲儿真大,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老头哼哼声:“你有人长得周正?”
“死老头,我指的是力气,你非得要扭曲我意思干啥。”
——
“他俩平时也这么逗?”纪沉鱼回头看了眼两老人。
严言淡淡地嗯了一声,把行李送进一楼老人的房间后又低头走了出去。
两老人实在太累了,一进家门就坐在客厅沙发上憩息。
严言走了过去,拧眉问:“您俩怎么突然回来了?”
陈妈看了眼严言,摆摆手道:“别提了,你爸那别墅周围住着全是些金发碧眼的人,语言不通,
整天儿呆屋里我都快撇死了,除了这老头我都找不到说话的伴儿,实在受不了就让你妈给买了票
回来了。”
“哼!人那是国外,不住着外国人难道住中国人?”
“反正我是住不惯,还不如早点回来给严言他们做饭呢。”
严言默不作声地靠在沙发,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沉鱼走了过来:“陈妈李叔你们没吃早饭吧?严言煮了一些粥,一起吃点吧。”
闻言,两双眼睛刷刷地射向他,那眼神有着不可置信。
严言被他们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丢下一句‘以后三顿就交还给两位了’转身就往餐厅走。
“今儿的早饭真是他弄的?”陈妈指着严言背影再次向纪沉鱼证实。
“嗯啊,这些天都是他弄的。味道还不错,走吧。”说着就过去扶陈妈。
老太太站起来摆摆手道:“你们吃,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这会就想洗个澡睡一觉养养精神头,晚
上给你们做顿好的。” 说着往房间的方向走。
李叔侧起身去后花园侍弄他的花草去了。
纪沉鱼想着以后不用愁着中-晚饭的事,心里一阵高兴。
严言瞄了她一眼,“他们回来你就这么高兴?”
“你不高兴吗?”纪沉鱼喝了口粥,眼神里满是笑意地看着他,“咱俩都不用煮中饭和晚饭了。”
严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喝着他的粥,喝完放下碗筷就回了书房。
纪沉鱼拧眉看着他背影,有些懵了:“这又怎么了?有人帮着做饭还不高兴了?”
——
纪沉鱼收拾好碗筷来到书房时严言已经在做题了。他学得很快,半个月数学基本学完,现在每天
就做一套练习题,把没弄懂的记下来,她帮着在网上找解释。
“呆会做完试题得开始学英语了。“她从书柜取了英语书,自己先翻了几章,然后放在一边看着他做题。
严言抬了下眼睑,道:“我做完题就走,下午会早点回来。”今天公司有个会,是关于游戏版权收购方面的,陈伊飞希望他去参加。
关于严言每天下午‘神秘失踪’这事纪沉鱼没多问,刚开始还有微词,知道他学习快,脑子灵活后她就乖乖闭上嘴了。
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就像纪沉星,每回放暑假都是整天不见人影的,所以她表示很理解。
严言做完题就走了,纪沉鱼无聊,来到后花园看李叔侍弄花草。
李叔修剪了一大箩筐的杂枝,拎着箩筐正费劲儿地往别墅外走去。
纪沉鱼急忙奔了过去,从他手里抢过箩筐: “叔,我来我来!”
“这可沉了,你肯……”话没说完,纪沉鱼拎着就往大门口奔去。
老头子愣了下,随即笑眯眯地跟上去,“确实是有老婆子当年的风范,丫头你这劲儿是咋练出来的?”
纪沉鱼回头看了眼李叔,笑道:“没特意练,我爸叫纪大力,因为从小力气大,我大概就是遗传了我爸的体质。”
“哈哈,劲儿大好,以后收拾起男人来扛扛的,不吃亏。”
“嘿嘿!叔没少被陈妈收拾吧?”
李叔一脸幸福地道,“那可不,老婆子脾气可坏了,动不动就挠我。“
李叔你是在撒狗粮吧,这挠得可真够心甘情愿的。
“叔,你们那是打是亲骂是爱呢。”
李叔老脸一红,呵呵乐道,“是啊,老婆子跟了我大半辈子了,受了很多苦,让她挠几下我乐意。”
纪沉鱼眼眸眨了眨,两人看着还行啊,看情况严家人对他们很不错呢,带着出国,住不高兴又随他们回来,说苦谈不上吧。
“叔,您跟陈妈来严家多久了?”
老头子沉默了片刻,双眸闪着回忆,“从笑清把我俩从大西北接回来算起也有十年喽。”
“叔你们还去过大西北呢?“
“那可不,我跟你陈妈都是生态环境工作者,在大西北生活了很多年了,后来年纪大了身体也吃不消就向国家申请退休了,严言他妈心痛我们,就把我们接回来享福了。”
“你们两家还是亲戚呢?”
老人突然放缓腿步,牵起的嘴角凝住,眼里闪着一股悲伤。
纪沉鱼回头一看,老人定定地看着某处,视线却涣散游离,心里咯噔一下,猜测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叔,抱歉,我不应该八卦,您就当我没问。“
老人回神,对她和蔼地笑笑,“傻丫头,是叔反映过度了,”他叹口气继续道,“我们两家是亲戚,我家闺女去世后把眼角膜捐给了笑清,从那以后她就给我们当闺女了。”
纪沉鱼:“……”唉,还是提起了老人家的伤心事了。
两人聊着就到了门外的垃圾箱,合力把杂枝倒了进去。
纪沉鱼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倒完杂枝后默默跟在老人后面往回头,心里默默地为那好心的姑娘祈福,行动上帮着老人把整个后院的盆景杂枝修剪完。